『家族就像植物,首領是莖,守護者是葉子,成員就是葉脈。』

『家族並沒有這麼噁心,不用害怕接受新的環境。』十年後的丹格那筆。

 

***

 

「嘿嘿,五年前的十年後嗎?想不到不經不覺就過了五年。」丹格那笑看著筆記,他偏頭看著旁人不停寫和敲計算機的人:「阿綱,你這題算錯了,要先把那個數字乘生命周期才能計折扣,給我重算。」

綱吉抱頭大喊:「嘩!又要重來!」

「當然了,不這樣的話你便會忘記那兒做錯。」

「嗚……」

 

丹格那啜一口茶,淡淡地説:「你又不像武那樣以體育為主升學,又不像隼人那樣是高材生,當然要努力點。撐完這個考試,你就能大學畢業,然後轟轟烈烈地做你的彭哥列首領。」

「我更緊張了。」綱吉苦笑:「說起來丁鈴你怎會有空來幫我補習,學校呢?」

丹格那眨了兩眼:「里包恩沒跟你說嗎?我早在三年前唸完中六後直接考大學畢業試,並成功取得畢業證書,現在已是半個社會人士。」

 

「直接考大學畢業試?」綱吉呆住,他從來沒聽說這東西。

丹格那笑了笑:「簡單點說,我同班最友好的朋友兼玩具說她不要再唸下去,並找了一個不錯的黑手黨去混。既然沒有唸書的朋友又沒娛樂的玩具,那我也沒有慢吞吞唸下去的理由,你說對嗎?」

綱吉點頭:「所以你就不讀?」

「嗯哼,本來是這樣,但現實的問題是大學畢業生找工比較方便,所以我便找了間名聲還可以的學校唸一個月,然後順著勢去考他們的畢業試。嘿嘿,我考試全都合格all pass,所以我在三年前已是大學畢業生。然後立即找了一份工,今天到日本也是因為我上司說要來這邊。」

 

綱吉久違的吐糟:「好隨便!!」

丹格那狐狸笑:「嘿嘿,你猜我剛剛有多少成是真話。」

「呀…三成?」綱吉不肯定地答。

丹格那立即大笑起來:「噗哈哈哈,你真的答,哈哈,阿綱你呀,真的很易被人牽著鼻子走。」

 

綱吉羞紅著臉道:「對不起。」

「不要緊,哥哥不會怪你。」丹格那還是一臉『我沒錯,錯的人是你』地安慰著綱吉,安慰作用當然是零。

「那丁鈴你現在做什麼工作?黑手黨嗎?」

丹格那搖頭:「不是,但怎解釋呢。嗯……這個有點複雜,因為我跟我哥的關係不好,我學叔公那樣獨立了出來。雖然我是大學畢業生,而且還是首十名,但以我的行業來說我還只是菜鳥,還好工錢不錯,足夠讓我浪費。就這樣。」

 

綱吉囧掉,完全有聽有懂但還是找不到重點,他再問:「所以你到底在做什麼?」

丹格那得意一笑:「秘.密~」

 

聽到這答案,綱吉先是愣住,然後也笑起來:「哈哈,丁鈴還是丁鈴,完全沒改變。」

丹格那伸手彈他額頭:「什麼話,我比以前更高更帥氣吧。」

「呃……是高了,但…」綱吉無奈抓抓臉,有些話他實在不知該不該說。

「但什麼?」

「就是……好像變得更美…哈哈…只看外貌根本看不出是男生。唉,當時跟京子她們說你是男生時,她們簡直以為我是開玩笑。」綱吉想起當年的事便苦笑。

 

「………」丹格那沈默,整個人灰化。

「呃……你不要傷心,我知道你很有男子氣慨。」綱吉安慰他。

「阿綱!你果然是最好的!」丹格那大喊:「你說看不出我是男生還好,你知道嗎?那個混蛋叔公居然說我一臉女人相!氣死我!但說打我又打不過他…唉…」

 

“叩叩”清脆的叩門聲,一個穿整齊西裝的少年進來,他肩上呆著一隻青色的變色龍,他問:「溫書進度怎樣?」

丹格那回:「唷,里包恩先生,會計快溫完。那,你見了他嗎?」

里包恩點頭:「恩,他叫我幫他找些石頭,那些都不簡單,起碼要一星期時間。」

「一星期嗎?所以我只能待日本一星期,唉。里包恩先生,我不介意你偷懶怠工拖到兩星期才交貨喔。」

「呵…」里包恩笑,又問:「蠢綱,你不是有話要對他說嗎?說了嗎?」

 

綱吉搖頭,里包恩又說:「快點,只剩一個星期時間,之後又不知他被他的上司抓了去哪兒。」

「恩恩…」綱吉點頭,他直望著丹格那。

「怎麼怎麼?有有趣的事發生嗎?」丹格那好奇地問。

 

綱吉握緊拳頭,開始說:「丁……呃,丹格那…那個…那個……我有事想跟你說。」

丹格那愣住:「怎…怎麼了?突然叫對我的名字,害我一時也反應不過來。」

「就是……就是……」

綱吉竄紅著臉,但過了三秒還沒說下一句,丹格那忍不住揶揄他:「阿綱,你現在的表情還真像要跟我告白。」

綱吉瘋狂搖頭:「咦!不是不是!但……好像又有點像告白……」

 

丹格那狐狸笑:「真的~雖然我喜歡的是女生,但對象是你我可以考慮喔。」

「呃…不…不是…這個……」綱吉又進入手足無措的狀態。

里包恩看不過眼,他說:「丹格那,你不要戲弄他。」

「哈哈,抱歉,因為他的反應太可愛,我有點忍不住。」

「你的性格怎麼越來越惡劣。」

「這個……」丹格那眼睛瞟向四周回:「大概因為我身邊的人全都很惡劣吧。所以呢,阿綱你想問我什麼尷尬的問題?除了我的第一次是發生什麼時候,我大部份都可以回答你。」

 

綱吉聽完臉紅得更厲害,他過了幾分鐘才冷靜下來問:「丹格那,你願意來彭哥列嗎?」

 

這一次,換丹格那愣住,雖然他早知會有這一天,也在腦海裡模擬過無數次,但真的到了這一天來到時,他還是頭腦一片空白,他揉揉耳朵:「阿綱……你……剛剛是問什麼?」

 

「那當然是在我大學畢業後的事,但因為很難得才能遇上你,所以我現在先問一下。」綱吉用十分認真的眼神看著丹格那,再次問:「丹格那,你願意加入彭哥列嗎?」

 

丹格那深呼吸一口氣,把所有打鬧的表情撤去,換上一副嚴肅的樣子。

他反問:「年輕的彭哥列十代首領澤田綱吉,你是認真的嗎?你知道我是高哈根的人嗎?」

綱吉點頭回:「我知道。」

丹格那頓一頓又說:「先說明,我的個性十分惡劣,好食懶非、公報私仇而且你或彭哥列遇上危險我也不會衝出來救你們,這樣的我,你真的要邀請?你真的有考慮清楚?」

 

綱吉笑了笑:「這些事獄寺會搶來做,連你也這樣的話,他會把你當成競爭對手。」

丹格那大笑:「哈哈哈,那會很糟糕,我可不想每天都被他纏著。」

「而且戰鬥或危險的事雲雀學長會處理,遇上危險山本會為彭哥列挺身而出。」

「哎呀呀,也是。武是個值得信賴的左右手,那個戰鬥狂大概在聽到有架打便會衝過去,用他的專屬直昇機。」

 

綱吉笑:「我們彭哥列還會準時出工薪給員工。」

「真是好的公司,條件還是從未想像的好。」丹格那笑了笑,睜開眼直盯著綱吉看:「阿綱,你聽過這句話嗎?『石頭掉到地上是因為地是它的歸屬;鳥會飛是因為天空是牠們所待之處』。」

 

綱吉搖頭,問:「這個是…」

「在地心吸力被蘋果跌出來前,哲學家亞里士多德曾用來形容生態的話。」丹格那笑說。

「啊啊,丁鈴好博學。」

丹格那狡猾一笑:「你又叫丁鈴了。」

 

綱吉摀住嘴:「呀!糟糕,一時習慣!對不起!」

「我像這麼小氣的人嗎?好傷心,阿綱居然這樣看我。」丹格那立即撇開臉,里包恩在旁偷笑著。

「呃……不…對不起……」

「嘿嘿,不鬧你了。」丹格那笑,並重新端坐,他再用認真的語氣說:「彭哥的的十代首領,對於你的邀請我接受,但我有一個條件。」

綱吉也立即端坐:「有什麼條件盡管說,只要在我的能力範圍內我都會答應你。」

 

丹格那把思緒沈澱,緩緩地開口說出他的條件:「如果我是石頭,記得給我一片地;如果我是雲,請給我天空;如果我是雨,請給我一個湖;如果我是河流,請給我大海;如果我是暴風雨,請給我鐵三角水域。怎樣,能給我嗎?」

 

綱吉愣了愣,點頭:「是可以,但不要太超過,我會擔心的。」

「可以就可以,你答應了我也答應加入彭哥列。」丹格那完全不給綱吉保留的餘地,他從口袋拿出手機:「好叔公,幾年前答應幫我的事,現在要做了。嗯嗯,我的邀請函剛剛送到,那麼呢,家裡那邊的事就拜託你處理。」

 

綱吉在一旁好奇:「白蘭答應你什麼?」

「嘿嘿,當然是令我完美地脫離高哈根。」丹格那愉快地輕唱著。

「什麼!!」綱吉驚訝地大喊,完全還原他廢材綱的樣子:「這樣做…做不好吧!應該可以不用離開原本的組織呀!」

 

「因為我喜歡,而且我討厭家裡才學叔公那樣獨立出來。」丹格那一臉悠閒地回:「嘿嘿,有需要這麼出奇嗎?笨蛋首領,那麼以為請多多指教了,可愛又笨拙的首領。」

「咦!呃……呃…多多指教…」綱吉自然又不安地回。

 

「嘿嘿,下次記得不要這麼爽快地答應別人的要求啊,阿綱。這會讓你變成針板上的肉,完全是任由別人宰割。」

「是……」綱吉無奈地回,心裡想著 - 到底誰才是首領……

 

可惜現在已無從考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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