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一個人時不覺得悶,但兩人一起時卻產生這感覺?

這大概是因為……

我體會不到他所描述的風景、他驚嘆的事物和有趣的玩意吧。我想體會,但偏偏體會不了。

 

******

 

跟著他們幾個老大不小的男人,我第一次嘗試不用拔劍便拆了一間酒館。還有第一次不是騎不死生物飛,這感覺真奇妙。

我在空中做出跳躍的動作:「在空中飛的感覺好爽,哈哈。」

 

精靈小兄弟為難地開口:「請不要亂動,會……」

我身體立即僵主不敢亂動,並問:「會掉下去!!??」

「不會,只是昨天喝了點酒,集中力沒平時這麼準確,體力消耗比平時還多。」他緩緩地解釋。

我鬆一大口氣:「啊,只是這樣。哈哈,精靈小兄弟,你累就停下來休息吧。」

「不可以。」他斬釘截鐵地瞬回:「你忘了我們要做任務嗎?而且你們也是時候要回原本的隊伍。」

 

我狂傲地笑言:「只不過清空黑暗之地的不死生物,就算只有我一個也卓卓有餘。半天之內一定做到!」

「……為什麼這番話這麼耳熟……」精靈小兄弟語氣不安地喃喃。

忽然,我肩膀被人用力狂拍:「哈哈哈,小鬼說得好!有志氣!不過有我這個史上最強的大陽騎士在,不用一小時就能擺平一個黑暗之地!」

 

「小兄……咳,我說尼奧,」我無奈地因為肩膀上的力度加大而改口,真不愧是師徒,總有方法要令人妥協他們。我繼續說:「擺平完黑暗之地,我想和你比劍!」

尼奧笑:「呵。有趣,我接受你的挑戰。」

「我不管了、我不管你,你們要怎樣做就怎樣做。」精靈小兄弟一個勁地喃喃,他果然是奇怪的精靈。

 

而老格呢……就叫他不要喝太多酒,到現在還沒醒來。

我問:「要叫醒老格嗎?」

尼奧大笑幾聲:「哈哈哈,不用管他,去到黑暗之地時,如果他仍在睡……我就直接把他扔到黑暗之地的中心!哼!」

他說得十分認真,語氣間還夾集了一點殺氣和怒意。

我曾聽說過,上一任的太陽騎士真的很強,做事言出必行,完全不顧後果。看來,這個並不是提議或任何恐嚇……是他準備幹的事。

 

如果他真的這樣做…………我明白為何格里西亞會這麼害怕他了。

不知老格是不是感到危機快到,隔了沒多久他也自動醒過來:「嘩呀!」

我笑:「哈哈,你幹什麼大叫,做惡夢了嗎。」

他立即反嗆:「才不是!任何人睡醒便發現自己在高空中,都會嚇一跳吧!」

 

「哈哈哈,是嗎?這兒很舒服,風很清涼。」

「嗯,這兒的視野很廣闊!下面的人和房屋都變得好小,而且不會被狗追,也不會有蚊子,飛行真好!我也想學。啊!芝麻你看,那座山的形狀好奇怪。」

「呀…哈…哈,是呀……」我乾笑,一時間,我不懂怎回答他的話。

特別他說的廣闊視野,在我的眼裡變成只有白色和藍色的風景。他說的房屋變得好小,我也不明白是什麼意思,我對這些形容外表的詞語,越來越陌生。

 

昨天也是,酒館的女人不停讚尼奧有多帥,但我也不懂,我只知道他擁有強大的劍氣。

明明在不久前,我還能從糢糊的身影分辨出人和牆,顏色多到數不清,但現在……

 

若不是身體裡有黑暗屬性,我可以做出低限度的感知,我和一個廢人沒什麼分別。不過!我還有手和腳!我絕對會完成我的夢想!

 

「好想鑄劍呀。」我又不自覺地喊出。

一記冰棒直敲我的頭:「劍宅,你不要又忽然發劍痴,我們可是在談任務的事。」

「那就快點滅了所有怪!我想念我的鑄劍鑪、美妙的打鐵聲,還有火和鐵的氣味呀!我快一個月沒碰過它們!」我使勁地抓頭:「精靈小兄弟,還有多久到?」

他輕咳了聲回:「已到了,在前面的洞穴。」

 

原來在我發劍痴時,尼奧在對老格說這次的任務,就是清空前方這個黑暗之地還有拿不知什麼的寶石。

我拔出我劍:「我要把這些妨礙我鑄劍的小混混秒殺!要讓他們後悔生存在世上!」

「笨芝麻,他們原本就是死的。」老格冷冷地揶揄我。

我哼了聲:「我才不管他們是什麼,竟敢妨礙老子回家鑄劍的人就該死!回到基辛格時再找小兄弟對幹!現在先清空黑暗之地的怪。」

 

「發劍瘋的芝麻……好可怕。」

我拍拍他的肩:「你放心啊,我還有餘力保護你。」

「幹!在黑暗之地,怎樣都是我的聖光比你實用。我可是史上神術最強的太陽騎士!」

 

 

「啊啊,芝麻加油,我會在這兒……咳,我當然會跟你們並肩作戰。」他忽然中途改口,還發放著強大的聖光,大概是尼奧扭他耳朵吧。

我很直接衝入敵陣,來個一劍三隻。

忽然,一團火團擦過我身邊,我立即退後。同時,格里西亞叫我:「芝麻過來,先野餐一會。」

我疑惑地問:「你們有從旅館買外帶?」

他半抱怨地說:「不是,不過某個魔法師在這麼小的山洞裡放大魔法-『地獄火』,現在整個山洞都燒起來。」

 

我剛剛還滿有鬥心,但被這一攪……既然整個山洞都是火,我也坐下來等火熄滅吧。還可以順便跟他們抬摃:「這個火叫地獄火?名字改得真威呢,明明只是火魔法。」

「大概…嗯,因為這個火的顏色是黑色吧。」

啊,原來這個火是黑色。

 

不過,不管是黑還是紅,火果然是:「好熱呀。」我攤倒在地上對他們說:「可以前進時才叫我。」

「是是,真不好意思,熱到大家了。」精靈小兄弟誠心地自嘲。

但到了午飯時間,這火還沒熄滅,於是乎大夥開始用火烤肉。如果這兒不是黑暗之地,我們這一行人還真像出來野餐的一家人。

 

『如果這些牛是小狗,就像貴族情人在拍拖呢。』我腦海忽然想起這句久遠的話。

那時她還頂著一頂大圓帽,手甩著趕牛的麻繩。我則看著我倆地上的倒影,倒影的距離越來越,她的臉頰也染上了害羞的嫣紅。

 

回想完畢後,我們終於也可以進去洞穴內部,內裡一大堆不死生物,不過全都好弱。基本上只要劈一刀,它們就會消失,不怎麼難搞。但為了安全,我還是叫老格:「老格,等一下。」

「芝麻怎麼了?」

我搔搔頭尷尬地笑:「哈哈哈,我想你跟精靈小兄弟站近一點。因為他都是黑暗屬性,我怕不小心劈到他。呀!又或精靈小兄弟,你拿點光屬性放在身邊,那我就不會誤劈。」

 

老格大笑問:「哈哈,艾崔斯特,要我教你神術嗎?」

精靈小兄弟哭笑不得地回:「你們要一個黑暗精靈學神術?」

老格怪異地笑,我還聽到他拍精靈小兄弟的胸膛:「或許你努力一下便可以學會,你連風魔法最難的飛行術都簡單地上手,不用怕,我會盡全力地教你。」

我也點頭笑,十分認真地說:「哈哈哈,小兄弟,我也期待你學神術的成果。」

「………」

 

經過幾次的休息時間,我們一行四人便衝到這個黑暗之地的中心。後來精靈小兄弟跟我說,我們已在這山洞花了兩天,想不到時間過得這麼快,途中好像還遇上幾個旅行的人。

我也想不到,原來一天廿四小時都用意志阻擋黑暗屬性飄入我身體內是這麼費力,唉。我就連精靈小兄弟在途中,說的東西、有趣的歷險、危險的探索事件,也沒有力氣去想像,只力努力地在揮劍。

 

但,我知道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尼奧他!果然和我想像中一樣,劍術超強!不知不覺間,我和他開始了比宰殺的數量。

 

我朝他喊:「尼奧,我一共劈了八百七十隻!」

他豪氣地笑:「哼哼哼,你還太嫩,我已過千了。」

「可惡,我不會輸你的!喝!」我把鬥氣和劍氣集中在劍上,用抽手的力把勁力甩出:「這樣總算多數十隻吧。」

但緊接著的是比我更強的劍氣:「喝喝喝-」

然後山洞裡迴響著“轟─轟─轟─”

 

我感應到,黑暗屬性沒有大半:「……我輸了,我修練不足。」我不甘心地說。

「哈哈哈,當然了,我是史上最強的太陽騎士!不過你的實力已和雷瑟有得比!」他拍拍我的頭,然後對老格說:「孩子,怪物已清空,快進去進行淨化。我們幾個會守在這兒,不讓任何不死生物干擾你。」

在我看不到的背後,兩位法術系的隊員在沈默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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