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V的部落格~ 蔓迪之森~

現在已很晚。Tim 仍然未能入睡。

Alfred 已為他準備好一間睡房—他的房間。他之前的那一間。沒有任何東西改變，所有物品仍待在他離前時，它們所待的位置上……他顫抖著，他想像著Alfred 拂拭這一間…陵墓似的房間。

所以，當他聽到輕聲的叩門聲時，他不能高興地回應。

Dick 帶著一個自信的微笑進入房間， Jason跟在他的背後。

「Tim，我正在想啊。既然你回來了，我們能不能一起睡，就像我們那個時候…那個你在這兒的時候？就像以前那樣？」

Tim 緩緩站起來。

「…當然可以，但…你們兩人都長大一點。我不認為我們有足夠空間。」Tim 懊惱地看著他那張雙人床。如果他們三人一起的話，這張床可能會發出一些吱咯聲……

Jason 哼了一聲。

「看來你一定沒看過Damian的大床了。過來，跟著我們吧。」

Tim 感到被恐懼撕開，他們是想把Damian也算在內，並希望他們真的會這樣做。

他們三人一起走到冰冷的走廊上。他跟著兩個年輕男孩身後，他感到有一點慰藉。Jason 已和他開始熱絡，他現在已不再像當初的生氣了。

Tim 笑了笑。Jason 失去太多了，他不能責怪這個孩子的舉動，因為那是這孩子用來自我保護的本能，為了不再受傷。不過他現在看來似乎已經接受這一切。Tim 回來了而且他不會再去任何地方。

Dick 輕輕叩著 Damian房間的門。

「進來。」

Damian 在他的電腦前面，他揚眉，好奇地看著他們所有人。

「男孩們，怎麼了？」

「嘿嘿，我們想在你的床上睡覺Damian！」 Dick撅起嘴嚷，雙手叉腰。

Damian 看著他們，最後他的目光停留在Tim身上。

他在緊張，他的心被像被揪著。 Damian的目光是那麼冷漠，如此不歡迎他。

Tim 開始喃喃道：

「呃－但如果你不想我在，我可以回到我的睡房，這可能有點擠迫，如果我們所有人都一起的話，畢竟－」“

Damian 站起來並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停止他再顫抖。

「別再胡思亂想，這會很有趣的，」他笑了笑，「就像以前那樣。」

他們都把枕頭拿過來，來了一場快速的“Tim身旁的位置爭奪戰”後，他們便爬上床。 Damian 是睡床邊的人，Dick 在他旁邊，並睡在他和Tim的中間，緊緊地抱著Tim，而 Jason 剛睡在Tim的另一側。

Tim 張開眼盯著這個保護罩，一隻手臂環著Dick的肩膀，另一隻放在他的後腦杓，他聽到一些輕輕的咕嚕聲。年輕男孩們的呼吸聲已經變得均勻，Jason 更輕輕地打鼾。

「睡不著嗎， Timothy？」

那個十六歲的少年看著說話的人－Damian正對他微笑。

這是如此…怪異，在再次見到他時。 Damian 在他消失時感到如此迷茫。現在他回來了，沒有任何預兆地，但這一刻…這一刻他會保護到他。Damian 已決定他不會再讓他離開。

 他伸出他的手臂，在黑暗中鎖定Tim，輕輕地撫摸對方的臉。 Tim靦腆地笑著並點了點頭。

「嗯，我…我經常造噩夢，所以我真的不想睡著……我不想把Dick驚醒和嚇倒他。」

「…和以前一樣的噩夢還是…」

「不是，這更加的…令人煩擾…」他用氣聲呢喃著，因為他不想打擾到男孩們的睡眠：「我…一直都聽到小丑的笑聲在我四周響起，還有那種…墜下的感覺也經常在夢裡。在我醒過來時，常常全身都被冷汗浸透。現在所有的噩夢都是圍繞著我的死亡…我也有點想念以前的那一個了。」

Damian 緊緊咬著他的牙齒，緊閉雙眼。好一會兒後他伸出他的姆指，往Tim的太陽穴附近，小圈小圈地摩挲著來撫慰他。

「我很抱歉， Timothy。我真的…我…我常常都對你說，我會在那兒，但…當你最需要我時…我沒有－」他的聲音沙啞起來。

Tim 伸出手給Damian 安慰，但很快又抽回。因為Dick在他們之間坐了起來，半睡半醒，揉了揉他的眼睛。 Tim好奇地皺起了眉頭，低頭看著年紀最小的男孩。

「…我想咮咮(小便)…」Dick 靜悄悄地喃喃。他爬過Damian，就像把他當成一座山似的，然後跳下床，一臉快睡著的樣子走出去。他拖著腳橫過房間並走進浴室。

Damian 和 Tim 盯著浴室門，傻眼地看著。 Dick 又回來，但他彎彎曲曲地繞了另一條路走回來。他走過去Jason旁邊，摸索著鑽入床單，戳了戳 Jason。

「移過一點 Jason，我沒有地方…」最小的男孩咕嚕地投訴。

Jason 在睡夢中喃喃自語，推開Tim去給Dick一些空間。不知不覺中，Tim變成現在跟Damian身貼身。

Tim 眨了眨眼，向上看著比他年長的男孩，露出一個奇怪的笑容朝他耳語。

「…你好…」

Damian 哼了聲並湊過去，在對方的額頭上印上輕輕一吻。

「你好，小不點兒…」

Tim 的臉瘋狂地紅了起來，他十分慶幸房間很黑。

小傢伙。

他覺得他已很久沒聽到這個他鐘愛的稱號…可能…自他年歲增長後便是這樣，但…

「在Dick 醒來前…你的…」Tim 頓了頓。他咬著下唇，然後繼續說：「我從來沒有想過，我身上發生的意外這是誰的責任。沒有任何人需要負責，除了小丑和我自己。當然了，我是說…我自己不夠小心。我被他抓住和…我知道我將會死亡，Damian…」

Damian 別開了臉，眼睛緊閉上，就像他不想繼續聽下去。Tim深吸了一口氣並用手掌托起對方的臉頰，令對方再次正眼看著他。他繼續用氣聲，說著他要說的話。

「而且我不知道他會用多少時間來殺掉我，也不記得他抓了我多久。我唯一記得的是他的笑聲，還有痛楚。因此我作出了我的選擇。我不想他得到勝利，我不想他用他想要的方式殺掉我。如果不管怎樣我也要迎接死亡，要麼是由他直接下手，要麼就是他讓我一個人躺在我的血泊裡，讓我失血過多，我不想讓他的計劃成功。所以，我親自終結了它， Damian。我跳了下來。是的，你可以說我選了一個簡單的方法退出，但我－」

Damian 感到他就像快要被炸開。

「我絕不會說這樣的話！你的…死亡不是一件容易擺脫的事。不是這樣的。從來都不是。我…當我看到你回來，那個……你…….你的身體狀態…你的四肢都…」

年長的男人閉上了眼睛，顫抖地深呼吸去令自己平靜下來。他感覺到Tim向他再靠近了一點點，他再次睜開了眼睛。他覺得他要被淹死。在那麼清晰，那麼漂亮的冰冷的眼神下被淹沒。

他愛這雙眼睛多久了？他渴望再次見到它們又過了多久？

自從他的死亡，Damian夢見了那雙眼睛。甚至之前，但不以相同的方式。

所有他本來想說的話一掃而空，他不能令自己說出來。

Tim 輕輕地笑了。

「我現在在這兒了。我安然無恙地在這兒，雖然我們都不知道什麼原因。所以…不要再想這些了，好嗎…？」

Damian點了點頭，嘆了口氣，雙臂環繞著Tim較小的身軀，把他抱入懷裡，就像他們年輕的時候一樣。Tim俯身進入懷抱，閉上了眼睛。.

年長的少年輕輕一笑，用手指梳刷在Tim的美麗臉孔上的柔軟黑髮。

「睡個好覺，小不點兒…」

Tim的心跳漏一拍，他准許自己的手臂回抱著Damian。

「好夢，Dami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