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尼娜的母親是一位神秘又吸引人的女性,在窟盧塔村內沒任何人知道她真正的名字,包括拉尼娜。她宣稱她的名字是“埃德蒙",另外還為自己取了個外號-大小姐,村民們也不反對。而且她母親不管對著誰、處身在什麼環境,她的行為都保持著優雅高貴,令全村的女性都會模仿她。

  即使這只是表面功夫。

  她曾問她母親為什麼要假扮、偽裝自己,她母親不悅的瞪她一眼後又嘆氣,但從沒解釋過原因。不過從村裡其他三姑六婆的流言猜,她母親應該是某個有錢人的家的千金小姐,然後因為不滿家裡安排的政治聯婚,所以離家出走。她們還說,第一次見到她母親身上的衣服時,還以為是某國的公主。

 

  總之在機緣巧合下,母親在山裡迷路時,她的父親碰巧經過。原本她父親想送她回家,但母親立即大哭,還說她就算死也不會回家。無奈之下,只能帶她回窟盧塔村,結果一去到後,她母親就說很愛這個村子,要這兒住下去。村裡的人也沒辦法,他們總不能趕走一個(自稱)無家可歸、身無分文、柔弱的少女,村外的世界的確很危險。

  於是,她母親便住下,還像肥皂劇般,跟帶她進這條村子的青年相戀,沒多久後便結婚和生下拉尼娜。

 

  但,拉尼娜在四歲時便不信這說法,她很清楚母親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樣,她母親雖然行為舉止優雅、言談有教養,但絕對不是什麼柔弱可憐的女性。她從沒忘記偷偷溜出家時,在森林裡看到母親徒手打爆一頭野豬的過程。她恢復語言能力的第一句是:「媽媽,剛剛那個可以教我嗎?可以嗎?我想成為一個和媽媽一樣的人。又強又優雅,是英雄!」

 

  她母親只是緊緊抱著她,小聲說:「當然了。天呀,要是我沒能及時找到你這個調皮精,真不敢想像結果……你這麼小隻,身體沒鍛鍊過,你要如何躲避和擊斃野豬。被老爸知道我的女兒這樣……總之沒事太好了,親愛的。明天開始我會教你怎去殺這些畜牲。哼,誰也不能傷害我的寶貝女兒和家族名聲。」

 

  「嗯嗯!媽~媽~」小女孩舒服地窩在她母親懷裡,眨著一雙灰籃色的眼睛問:「要叫上蘇菲亞嗎?大家一起會很開心。」

  她母親立即搖頭:「不行。寶貝,答應我,我教你殺畜生這件事不能跟其他人說,就連爸爸也不能。」

  「為什麼?」

  「因為……他們每個人都想跟我學,會把我跟你相處的時間變少,為了我們能在一起,不能其任何人說,好嗎?」

  小拉尼娜立即用力點頭,雙手抱緊母親的脖頸:「嗯!媽媽是我的!」

 

*****

 

  拉尼娜被天音提著到飯廳,她瞟向在場的所有人,眼睛掃過一名銀白髮的少年時,她挑釁地笑說:「唷,離家出走的少年,原來你是揍敵客的人。」

  看到拉尼娜時,奇犽一掃進屋前那副黑暗冷幕的殺手表情,雙目睜圓,張大口驚訝地看著她,內心疑問不斷,但更多的是害怕。他回過神後問:「你為什麼會在這兒……」

  拉尼娜哼了聲:「老娘是獸醫,來檢家你家寵物的身體健康。還是你以為牠們肚子痛,上個廁所把屎都拉出來後,牠們就會自動痊癒?別痴人說夢話。牠們那幾隻吃的東西,沒一樣健康,又欠缺維他命和纖維素。」

 

  「………」沈默好一會後,奇犽驚嚇地大喊:「你這個髒話女居然是獸醫!!!!?你有沒有牌照,你其實是騙子吧!」

  「幹!騙你的屁眼!說髒話不能是醫生嗎!?欸!?老娘我還是細胞學的權威教授!每個國家都想要我這天才橫溢的人材!你知不知道我拿了多少科研成就!」拉尼娜瞬間回復她流氓的語氣低吼。

  奇犽瞪大雙眼反駁:「你一點都不像!那個變態女比你更像醫生!!」 

 

  拉尼娜立即朝他豎起中指:「操你媽的,裘基我不是在叫你,不要瞪我。白髮臭小鬼,你眼睛掉到屎坑呀,怎看我也比老闆像吧。我明顯就是一位與書為伴的文青少女,和那個衣著、行為和外表的都怪異的老闆不同,她是個徹頭徹尾的變態。」

  奇犽做了個鬼臉:「她頂多是變態了點,腦袋不正常了點,但從不說髒話啊,髒話女。」

  「啥?哈哈,你這個笑話不好笑。」

  「哼,那你說你聽過她說什麼髒話。」

  「她當然……嗯,她都說什麼呢?你等我一下。」她拿出手機,打電話給某人:「阿飛,老闆說髒話,最常說的是哪個?」

  電話裡頭發出吱吱聲,然後拉尼娜僵住:「咦…沒有……怎可能沒有!那是老闆!那個變態!」

 

  奇犽得意地笑:「我就說嘛。還有,變態不一定會說髒話,那個西索也沒說過。整場獵人考試,就只有你和其他一早出局的考生在說髒話。」

  「幹,如果是這樣,那我……」

  「所以我就說老闆比你更像什麼醫生。」

  「阿飛…我…我有時間再打電話給你,我要去療心裡的傷……」拉尼娜神情彷彿地掛斷電話,木然地坐在椅子上回想她的人生。

 

  「嘿嘿嘿,或許這是一個機會要你戒掉髒話,髒話女,酷拉皮卡一定很感動你終於能改掉這惡習。噢噢!或許他還會買一束花送給變態女,答謝她的幫助。」奇犽一邊想像一邊點頭,還一臉壞地揶揄著她。

  拉尼娜立即咬牙瞪他:「謝個屁!該死的,她只不過是不說髒話,要是我想,老娘也可以不說髒話!!」

 

  她這句宣言立即引來裘基的驚呼:「啊啊啊啊!!公公你聽到嗎!拉尼娜說她要戒掉那些不堪入耳的病句!」

  傑諾拿起一杯酒,掛著一副看好戲的笑容,誇張地說:「我聽到,臭丫頭,你是認真的嗎?你知道你說了多少年嗎?這些髒話就像尼古丁,早已融入你的血液,入侵你每一個細胞。」

  

  拉尼娜抬起下巴哼了聲:「幹!當然了!我絕對會做到!就像我能拿到這該死的細胞教授頭銜一樣!而且尼古丁才不會融入血液,它是偽裝成血液,然後黏上有裂隙的血管裡。它也不會入侵細胞,它只是隔絕細胞間的營養傳送,至於它的毒素會不會發作,就要看每個人的細胞結構。」

 

  「記住你剛剛說的話,小丫頭。」傑諾高興地拍奇犽的頭:「做得好。原本你要立即去地牢,但你剛剛完成一項艱鉅的任務,現在先坐下吃飯吧,奇犽。」

  奇犽得了便宜當然立即賣乖,特別是他眼角看到甜品會是巧克力芭菲,他當然立即坐下。

  裘基不滿地反對:「公公!你會寵壞奇犽的!奇犽現在應該要去牢獄被鞭打和反思!」

  傑諾冷笑,晃了晃手:「我很清楚我做什麼,裘基你做你的本份。」

 

  「媽的。」拉尼娜噘了噘嘴:「別在吃飯說這該死的話題,噁心。」

  奇犽笑了聲:「嘿,髒話女,你剛剛不是說不再說髒話嗎?這麼快就失敗了,你還是承認老闆那變態比你好吧。」

  「你……」拉尼娜連忙咬著唇,不該想喊的話說出來,冷冷地撇了奇犽一眼:「看著吧,我會成功的。」

  「呵~酷拉皮卡知道後一定很高興。」

  「……他才不會,我和他…只不過是不相關的人……他才半點也不在意我。」

 

  「你真的這樣想?」奇犽瞇起眼瞟向她。

  「我……騙了他,奇犽,從和他見面的那一刻,我就已開始騙他。現在騙局開始被揭穿,他已對我失望透吧,他或許不想見我了。」

  「酷拉皮卡沒有,他想見你,是你沒勇氣面對他,不是嗎?」

「我……」拉尼娜停頓,然後舉起叉子吃她的晚餐,吃完後她站起:「我吃飽了,先回房,你們慢慢玩你們的古怪監禁遊戲。」

 

  「喂!我們還沒說完!」奇犽朝她大叫,但拉尼娜像是聽不到,轉身離開。

  傑諾和裘基對看一眼,最後由傑諾發話:「奇犽,只是離家一會兒,你就忘了我們教導你的事嗎?你太在意其他不相干的人,吃完飯去地牢自我反醒。」

  奇犽不悅地盯著他,冷漠地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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