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的電話,是老闆打來嗎?」芬克斯問向身邊緊皺著眉、瞇起細長眼睛,神情明顯不悅的飛坦。

  飛坦冷冷地回:「不是,是拉,她打來問我關於老闆的事。」

  芬克斯收起輕鬆的表情,緊張地問:「她…打來問什麼嗎?是知道了我們聘請老闆去保護她的事嗎?她有鬧脾氣嗎?有說什麼嗎?」

 

  飛坦白了他一眼:「沒有,她只是問老闆平時會說什麼髒話。但,我從沒聽過她說,只聽過她說一些色情又瞹眛不明的話,對象都是拷問對象。之後她就說要什麼治療什麼,掛了我線。嘖,浪費我的時間。」

  芬克斯釋懷地大笑:「哈哈哈,原來是這樣,她的求知慾還真是豐富。不過她沒考到獵人真是可惜,她的身手也不弱,只是不懂“念”,對吧阿飛。」

  「芬克斯,不準教她念,想也別想。」

  「是是,我不會教她,你放心。」芬克斯聳聳肩,把手放到後腦杓,輕聲說:「但她總有一天會懂,所以才儘量在她身邊,以免她失控。」

 

  「哼。」飛坦冷笑,揶揄著他:「你的不是待在她身邊,你是跟蹤她。」

  他立即反駁:「嘿!你也有跟蹤她,別以為我不知道。」

  飛坦用高高在上的語氣說:「我沒有跟蹤,我是直接出現在她面前,然後是她自動黏上來,還想跟蹤我。你想的話,你也可以出現在她面前。」

  聽他說完後,芬克斯沉默,視線往旁移。飛坦也沒多說什麼,只是把他的雨傘用力擲向後方。

  

跟在他們後方的人接住雨傘,驚恐地叫:「嗚啊!好危險啊,飛坦你就沒有更溫和的打招呼方式嗎?」

飛坦只哼了聲,芬克斯則對他招手:「唷,俠客,你怎麼來了?」

俠客笑了笑,把雨傘還給某人:「我來傳團長的話,九月在拍賣會全團集合。喔,還有下個月我們會去光顧某個寶石商人,你們有興趣一起來嗎?」

芬克斯點頭:「反正最近無聊,阿飛你呢?」

「不行。」飛坦一反常態地拒絕。

 

這意外的回答令另外兩位同伴掉下下巴,俠客立即問:「咦!不可能!為什麼!飛坦!你不要我們了嗎?」

芬克斯也喊:「阿飛你發燒嗎?還是中了進了操縱?」

飛坦白了他們一眼,冷冷地說:「兩個白痴。芬克斯,你忘了嗎?拉的生日在下個月,這是你追回她的最好機會。」

 

時間停頓幾秒後,芬克斯轉身抓住俠客的肩膀,一臉便秘的表情說:「……俠客!能改為早幾星期嗎!那寶石商有什麼好東西嗎?可以現在去探望他嗎?」

「啊~啊~嘩~」俠客狐狸笑:「原來你們還有跟博士小姐聯絡,想不到呢。我還以為她對我們恨之入骨,看到我們會想直接斃了我們,畢竟當年我們在她村裡大幹一場。」

芬克斯垂頭喪氣:「喂喂,你別提這事好嗎?我最近才拿到她的電話,但我沒有勇氣打給她。你們想想,我可是殺了她父親,雖然我覺那傢伙不重要,尼娜也不是很在意我殺了她父親,但看電視,這種情侶往往都沒結果……唉…我該怎麼辦……」

 

飛坦一臉被噁心到的表情,厭惡地說:「沒用。」

俠客也搖頭嘆氣:「芬克斯,你又不是和她父親拍拖,只不過是殺了他,你在意太久。而且電視劇都是一群無聊的人幻想出來的故事,你不要當真。你可是旅團的主力,怎可以退縮,把她壓在床上好幾小時,她一定會再對你千依百順。」

「閉!閉嘴!你才是俠客!你跟團長在床上唔唔唔!!」

 

在說重要句子時,飛坦一把雨傘砸在芬克斯的臉上,成功打斷對話。不過,只要是聰明人都聽得懂那些暗示。

俠客的臉瞬間漲紅:「呀……你……知道了…那其他人……」

芬克斯一臉抱歉:「嗯,有一半人都知道。但不是你的錯,只是基地的牆太薄……所以…咳,你們的聲音聽一清二楚,但我們很識趣,都會離開基地並告訴其他人不要進去,以免打斷你們的好事。俠客你安心跟團長…咳咳-吧。」

「一點也不!!!」俠客掩臉悲鳴,並決定接下來的幾星期都不進團長的房間。

 

*****

 

  在揍敵客的屋裡,拉尼娜從飯桌中離席後便直接回了房,她坐在梳妝台前,透過鏡子的反射看著自己。

  剛剛吃飯時,奇犽質問她關於酷拉皮卡的問題都是正確,酷拉皮卡擔心她,始終他們兩人也一起相住好幾年。其實她自己也猜到,就算知道她是細胞學教授後,酷拉皮卡還是會接納她,會和以前一樣無奈地說這點小事不用隱瞞他等的話,會繼續照顧她。

 

  但,這情況只限於在他知道她和幻影旅團有關前、在知道直正帶旅團入村的人是她前、在知道她待在一旁等待村民被殺光前,在知道她知道旅團資訊前,酷拉皮卡仍會當她是家人,會不介意幾個謊言和被隱藏的事。

想到這點,她咬牙,腦袋開始分析現在這情況的利弊。

可惜,結果全是不好,因為只要事情扯上旅團,酷拉皮卡就會失控地紅眼。而她偏偏和旅客有著藕斷絲連的關係,就連所有賞金獵人用盡所有方法都想得到的資料,她也知道,只是她沒說出口,沒告訴任何人,裝出無辜的臉。沒錯,她知道很多、很多,包括幻影旅團的發源地、旅團首領的長相、成員的名字還是他們的喜好,她全都知道。

 

又或說,想忘也忘不了。因為那同時也是她和芬克斯最親密的時期,最無憂無慮的日子。他們不用擔心任何金錢,只專心完成她的學業和實現離家時的決心。沒錢時,芬克斯和飛坦會陪她打劫、被攻擊時,他們會替她擋、無聊時,他們兩人說其他團員的蠢事、疲倦時,芬克斯更會陪在她身邊,聽她訴苦,讓她依靠和任由她鬧脾氣。

跟著他們在一起,她可以拋開所有世俗思想、所有倫理道德、所有責任、所有的現實,可以無拘無束地活著。她還曾有一刻想過拋開夢想和對母親的承諾,跟著芬克斯做大盜,一同周遊列國。

 

她不敢想像要是酷拉皮卡知道真相後,他會有什麼反應,會殺了她嗎?還是會逮捕她?還是會和她斷絕關係?而眾多可能中,唯獨沒有『原諒』這選項。

 

「夢,始終都是夢,還是會醒……」拉尼娜不自覺地說出了口,她立即掩住嘴巴,隨即又想起房間只有她一人才鬆開手。

她對著自己的倒影不屑地笑:「你真是個噁心的女人,拉尼娜,正如你的人生一樣,全都是由謊言所組成。想想,多大的謊言?從你和那個金髮小鬼見面開始,你撒了多少謊?諷刺他的話有哪句是真?說『不知道』的事,有多少是真的不知道?呵呵呵,人要墮落到什麼地步才可以像你這樣滿身謊言?謊言永遠也只是謊言。」

 

她沈下眼簾,一拳打裂梳妝台的鏡子,蜘蛛網狀的裂紋從中心慢慢擴散。「你真是死蠢,拉尼娜,當初不該接那小鬼回家,不該把他和你小時候的身影重疊。他是不同世界的人,他不會接納你那個骯髒的世界……你真是太蠢了。而且他還誓死要捉到蜘蛛……哼,而你是……」

 

酷拉皮卡不會再是『沒有權力知道』,他會得到獵人資格,他可以在獵人協會查到她所做過的一切,他會揭發你所有謊言和所隱瞞的真相。接著,她便再也沒有任何信用,沒人會再相信她的話……對,就算她說真話,也只會被當成謊言,和那天一模一樣…

她回憶著,有點落幕地笑:「就算逃走,也會被找到……希望他永遠取不到那個該死的獵人牌,夢想永遠不會實現……或許可以叫老闆打暈他,令他失敗……我真聰明。」

 

這時,拉尼娜的電話適時地響起,她接起:「老闆……你這操蛋的混帳,不會在我身上安了竊聽器吧?」

老闆怪笑了兩聲:『啊唷~原來你這麼想念我嗎~呵呵。可惜,老闆我.只是來告訴你結果啊。』

「什麼?」

『因為愚昧的遊戲結束,我得到獵人卡了呢-啊,你在意的那個金髮小鬼,剛剛拿了獵人牌了,我喜歡的誠實小鬼也是啊~有什麼感想嗎?便宜妹妹~』

「幹!操蛋的幹!」拉尼娜氣急敗壞地喊:「還想叫你幫我令他不合格,幹!遲了!」

 

『呵呵呵呵~呵呵~有趣的反應~』老闆高興地笑:『你真是壞心的“姐姐"呢~』

她不悅地反駁:「你不明白!他有了獵人証後他可以查到我的資料,他會知道不該知道的事,還有我隱瞞的事……特別是我男友和阿飛他們的事。你知道嗎?他的目標是旅團,這根本是必死無疑,我不想他去送死。」

『不對呢~便宜妹妹~』老闆輕快地說:『你不是怕被那討厭的小鬼知道真相,嘿嘿,你是呢~怕他看見謊言背後的你啊~阿阿~那也是老闆我.的幻想呢~失去謊言這件衣服,赤-裸-裸-的你呢~想想也令人興奮~』

 

拉尼娜整個人在顫抖,她心裡知道老闆又一次說對了,但大腦不停對她發出『否認』的指令,所以她乾脆地掛斷這通電話。這也導致她聽不到老闆之後的提醒 - 酷拉皮卡正和獵考時的同伴出發去揍敵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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