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篇是正文,是堂本剛跟洋子分手然後跟貙柩成損友的過程。=

 

=最佳損友(上)=

 

這已是十一、十二年前的事。在那時仍年輕的堂本,因為十分憧憬武士,所以都會學教課書本上的武士繪圖,把頭髮留長至腰間,然後高高的束成一個馬尾。他一直都很樂觀,常跟同僚開些玩笑,是氣氛的帶動人。只是有一天,一切都變了。

 

這種事沒有任何先兆,突然降臨,每個人都對這突如奇來的情況感到焦頭爛額和束手無策。

這名一直傻氣,說話直來直往,做事不加思考,充滿著傻勁和毅力,像陽光般的那個濫好人- 堂本艾仁,他忽然整個人像是沒了生氣,就像靈魂被偷走般。

 

以往他只會對半妖的上官不客氣,但現在他卻是對誰都是這一副生人勿近的態度。說真的,他的態度改變得這麼明顯,而且他之前還愉快地說著結婚的話,期待結婚當天的一切。現在卻是隻字不提,任誰都能猜到他和宮粉洋子之間發生了一些很嚴重的事。

有人猜測洋子另結新歡,也有人猜測洋子遭遇了不測,更有人猜其實洋子是大小姐,洋子的父母得知後反對他們的婚事,於是插入他們兩人之間,不讓他們成婚。不過最終也沒人去確認,大夥都很有默契地迴避這話題。

 

接著,堂本會在當值、巡邏時忽然失蹤的次數也越來越頻繁,而且沒人找到他,除了山上貙柩。貙柩用了家裡的方法,才找到堂本,結果他原來是一個人待在技術開發部,他坐在高熱的鍛治爐邊發呆。因為那兒有著高溫,還有一股鐵臭的氣味,基本上不會有人接近這兒,更別說在這這兒翹班。

堂本一發現有人找到他時,他十分驚訝。在看到對方的紅色長髮和秀氣的長相,他很快便辨認出對方是誰:「呀……小王子,原來是你……你的拐杖壞了嗎?居然來這兒?」

 

當時的貙柩也是留著長髮,而且外表清秀,還會用家裡的術式把自己短暫變成女性,所以便有了這稱呼。不過,千萬別因這稱呼小看他,他可是有動口前先動手的習慣,而且武力值絕不低,要把一兩個多話的傢伙揍到不能說話絕不難。

同時,山上貙柩是和堂本艾仁是同期進入厄除的軍人,雖然如此,但他和堂本之間只能算得上是普通朋友,因為他的個性和堂本完全不同。貙柩他做事認真有條理,每個部署、每個行動和指揮都會經過仔細思考,也不會公然抗令和反駁長官。

 

找到目標的所在地後,貙柩皺起鼻子,眉宇間的皺褶增加,雙眉也快要連成一線,他淡淡地說:「我是來找你,堂本,隊長找你。」他還想問為什麼對方要待在這種又悶熱又臭的地方,但想想這是件跟他無關的事,所以他沒問下去。

 

而堂本聳聳肩後便跟在他身後:「是是。」

之後堂本也有躲在其他地方翹班,但仍總是被貙柩找到。在次數增加後,他們這隊伍的隊長更是有些崩潰地對貙柩說:「從今天開始,你幫我們看好他!要是他又無故消失,我批准你用所有方法把他拖過來!」

貙柩不會拒絕長官的要求,所以他只能答應,然後開始緊跟著堂本四處。

 

雖然失蹤這事開始有改善,但堂本艾仁這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仍是很令人很擔心,除了有點擔憂他的身體外,還有在出任務時,整隊人都擔心戰況會被他的私人情緒所拖牽。除了他的戰鬥力外,更令人在意的是他們的士氣。對大部份軍人來說,士氣是行兵打仗的重要因素,很多時,勝利便是看軍人們的士氣,這絕對是嚴重又重大的問題。

原本大家以為以堂本的為人,他很快便能從情關走出來。

可惜,他們猜錯。他們小看了堂本的專一和頑固。導致有幾次在出任務時,堂本的錯誤判斷都令整隊人險些陷入性命危險,還好最後都沒事。

只是,這些事發生多了,自然會有人不滿,而透過報告得知這事的多位上尉和中尉都開始不滿。一個合格的軍人,當然是要先重皇、重國家、重人民而不會被兒女私情所影響。他們覺得堂本不適合再待做兵長的位置上,不管他以往的戰績多麼慓悍,但要是成為一個只會危害整隊人的存在,他便不應留在那個不適合的位置。

 

當然,仍在處於低迷狀態的他仍不知道這事,他的其他同僚也是。他的同僚為了幫助他回復,大夥人很自然便揪他去花天酒地,陪他把酒談歡,希望他快點好過來。但他什麼都不跟別人說,或許其實有,但在所有人都醉倒後,根本沒人會留心聽別人的的酒話……除了沒喝醉的人,例如山上貙柩。

 

貙柩知道自己酒量的低線,即使在與一群同僚飲酒作樂時,他也從不會令自己喝醉,還會準時地回到寢室報到。所以,在所有人都大醉後,也只有他一人聽其他人的酒後瘋言瘋語。

 

這天又喝到半醉後,堂本艾仁跌了一跤後撞進貙柩的懷裡,當他抬頭看到貙柩原本繃緊的臉,貙柩因為被嚇一跳、有點驚惶又不知所措,他不知該扶住堂本,還是推開他,於是雙手停了在半空。

 

或許是喝醉了的關係,堂本惡作劇心起,他拉過自己的長馬尾,然後把頭髮從貙柩的頸後繞過,強迫貙柩低頭看著他,然後手放到貙柩臉頰,把他的臉向左右拉。他高興地笑說:「貙柩小弟,別這樣把臉繃緊,來笑一個~看,多漂亮~」

「霍素。(放手)」貙柩半瞇眼,不悅地說。

但對喝醉的人,永遠也是有理說不清。堂本更是放肆地抬頭,把唇輕輕印在貙柩的額上,傻笑說:「痛痛飛走~不痛不痛~所以來笑一個吧~」

 

貙柩整個人愣住,他理解不到剛剛發生什麼事。在他反應過來時,堂本又喝了一瓶酒,他拉了他的衣服澄清道:「我沒受傷也沒有痛。」

半醉的堂本笑,懶傭地半攤在榻榻米上,他把手放在貙柩臉上,輕輕撫平貙柩眉間的皺褶:「痛啊,不然為什麼都不笑,老子我呀~在逗你,你都沒反應,你知道老子多~傷心嗎。嗯,所以你一定很痛,乖乖,大哥哥在啊~」

說完後,他用力扯了一下貙柩,令對方跌倒在自己身上,然後像摸大狗般,由頭拍摸身上那人的後腦,又輕撫他的背:「好乖好乖~」

 

堂本雖然醉了,但貙柩並沒有。他一個高大的男人忽然被另一個大男人像哄小孩般安慰,他害羞得臉都紅了起來,掙到了一會後,他終於掙脫出來。同時他也想通,不要跟一個喝醉了的人說道理。

 

身上的重量忽然消失,堂本打了一個酒嗝後又開始爬到桌子邊,伸出手想再拿酒喝。貙柩終於忍不住,他抓住堂本的手並把他拉後,阻止買醉。他清了清喉嚨說:「別喝了,你已每三天便大醉一次,你明天又會因宿醉而頭痛,即使醫療室有解酒藥,也不是給你這樣吃。你看,其他人早就回十紋了。」

堂本因為醉了沒什麼力氣,他掙脫不出貙柩的抓,他忽然哭起來,還像個孩童般耍賴:「放開我,放開我,我要酒!嗚!我要酒!」

「夠了!堂本艾仁,你已醉了大半!而且你只是和宮粉洋子分手,有必要要把自己弄得這麼淒慘嗎?你還有你的父母,你是想他們在這年紀仍要擔心你嗎?你是時候清醒一下。」

 

堂本轉過身,他拉著貙柩的衣服,淚水已滑過臉頰掉到榻榻米上,令部份地方變深色。他充滿淚水的雙眼無助地看著貙柩:「不可能…不可能,你不會懂,我很愛洋子,嗚…我很愛她…我…嗚,我的真很愛她…我不想這樣的…但為什麼…為什麼她是怪異…為什麼是她…嗚…為什麼我不能變成怪異…所以我要酒…我要用酒來麻醉自己,你明白嗎?貙柩…嗚…」

 

貙柩瞪大了雙眼,雖然他都見過幾次堂本大醉的樣子,但哭泣倒是第一次看見…他…不懂如何處理眼前的情況。他只好模仿一次剛剛堂本對他做的事,吻額頭是做不到,但他可以把人抱持,然後輕撫他的背以作安慰。

 

堂本抵在他的肩膀上繼續哭,哭到開始有點清醒後,他尷尬地紅著臉,輕輕推了推貙柩:「我…我…我沒事…抱歉,你的衣服…弄髒了…」

貙柩輕輕搖頭,他不介意衣服,他淡淡地說:「下次你心情不好時,我陪你一起去花街吧,花街總比你這樣子買醉來得好。」

堂本聽到愣住,他拉了拉自己的臉說:「我…是醉了嗎?貙柩小王子,你剛剛是認真的?」

貙柩皺眉:「只是陪你去,我也不是點姑娘。而且在平時,跟長官們應酬時,大多數也是去那兒,沒什麼好害怕或驚訝。」

堂本點頭:「好,我下次找你一起去花街。」

 

但貙柩始於未曾戀上一個人,他猜錯了去花街的決定,還大錯特錯。於是他們第一次結伴去花街那天,堂本去到也是以飲酒為主,未醉時有姑娘接近會陪她們談天說笑,醉了後會睡在姑娘們的膝枕,帶點哭聲喃喃地說著他的夢語,而夢語的內容全都是差不多。

洋子,對不起

洋子,我愛你

洋子,不要走

洋子,別離開

洋子,殺了我

為什麼你是怪異…為什麼我是人類…洋子…

 

花街的遊女也是見慣世面的人,她們會笑語同時也婉轉地暗示:「真是痴情浪子,不過要小心,這類人很易做蠢事。」

貙柩則會有點尷尬地移開她們身上的堂本,好讓遊女們休息,自己則和堂本則租一房間,反正他們都是男人,沒什麼需要去避忌。忽然,堂本在房間滾了一下,到了貙柩的身邊,手暮地舉起,輕輕觸碰他的頭髮,眼神迷朦但又極溫柔地看著他,只是嘴裡吐出的話還是:「洋子。」

 

堂本的這些行為令貙柩感到有點煩躁和不舒服,這不舒服是心裡的感覺,因為他不喜歡被人當作另一人,即使對方是喝醉了。被人錯當成另一人的感覺真的不好,特別那對象是妖,還是一名女性。他粗暴地打開堂本的手,然後把人踹開。不過,睡著後的堂本又會滾回他的身邊繼續睡,而且睡相極…令人尷尬。推開了對方好幾次後,貙柩放棄了,他只有無奈地去適應對方的這怪異的睡姿。只是,他決定以後會禁止堂本喝得太醉。

 

不過,自從開始去花街後,堂本的確有點好轉,起碼在戰鬥時,他不會再令隊伍陷入險境,也開始重拾以往的勇猛。但,這永遠也不能阻止他由兵長降至上等兵,還被調進新手厄除的訓練輔助官,做新兵帶練,不過堂本艾仁本人半點也不在意。

 

貙柩不會安慰人,他一直都依照著家訓來成長,依著所有父親的教導而行動。但以他所習所學來說,被眨和被人看不起是極大的侮辱,不可能忍受。而堂本則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所以他仍忍不住問:「堂本,你真的甘心做一名上等兵?」

堂本笑了笑,聳聳肩回:「令我想升官的原因都不存在,這些名號名銜什麼的,壓根兒不重要。所以我要留在這兒,不然,我連最後的目標都會失去。」

堂本的這番話不禁令旁聽的人有一種,宮粉洋子是他整個人生的想法。就像是『他的人生離開了,你還能期待聽到什麼?即使你在他面前放了塊黃金,他也只會點個頭,然後離開。』的感覺。

 

貙柩知道說什麼都沒有,堂本實在太頑固,或許轉個環境對他好。他原本以為在調職後,他和堂本這兩人就會因沒有交雜而漸漸疏遠。但幾天後,貙柩在下班時,門外看見那熟悉的灰色長髮。會和他留著快到腰長髮的男人,在十紋裡不多,而有著鐵灰色長髮的人,他倒是聯想起同期的某人。

 

他走到那男人身邊問:「堂本,找我有事?」

堂本笑:「嗯哼,陪我去花街,你答應我的,別以為我會忘。」

「那有什麼問題,等我換便服。」貙柩公事公辦地說,然後他們又結伴去花街。

 

在途中,堂本忽然說:「貙柩,謝謝你。」

「欸?我…幻聽?」貙柩又有點反應不過來。

「靠!老子剛剛是很認真地說!死小鬼,你說想要拳頭嗎?」

「因為是從你口中,總覺得……有點像咀咒。」

堂本聽到也不介意,他笑了笑,把手勾搭在他的肩上說:「正是因為從老子口裡,所以很珍貴,珍惜吧。」

 

貙柩無奈地搖頭,頓了頓後,他問:「為什麼對我道謝?」

堂本抓抓頭:「上次去花街時,我把洋子的事……你知她是……牠們之一吧?」

貙柩點頭:「她是怪異,我知了。」

「嗯,所以我要謝謝你沒有把這件事說出去,這樣她…可以找到幸福,可以好好地活下去。」堂本想起洋子時,不禁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

堂本現在說的,又是貙柩的不懂的事,他不懂堂本為什麼要為那人犧牲到這種程度?

 

這次換了堂本發問:「話說,你為什麼每次都能找到我躲在哪裡?」

貙柩看了他一眼:「這只是陰陽術的基本。」

「靠!你耍賴!臭小鬼!」堂本罵了聲,然後伸手捏對方的臉頰。

貙柩打掉他的手,悶悶地說:「又沒說不能用,而且我不是小鬼。」

 

「哼,毛都沒長齊的人,怎會不是小鬼?」

「我才不是。」

「哈哈哈,反正我們都是去花街,怕不怕被哥哥檢查?」

「你都大叔的年紀,還哥哥,你要不要臉。」

「哼,以我健碩的身體,還有我的帥臉,我當然是哥哥。」

「帥臉?」貙柩挑眉,堂本的樣子是不算差,但就一副痞子氣,而且額頭有一道顯眼的傷疤,要是不知道,還真會以為他是暗巷的打手。但這樣說法…真是個自戀的人。他無奈地搖頭。

 

「貙柩,你在發呆?」堂本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問。

「呀、嗯,好像是。」

「你好像一下班就會變得很呆。」

「都下班了,自然是要放鬆,不需要用腦的地方自然不會用。」貙柩直接地回。

堂本大笑,伸手揉他的頭:「哈哈哈,小鬼。」

貙柩瞪他一眼,回嗆:「老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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