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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或許瘋狂了,和這世界一起瘋掉。

 

在看到電視的頭一刻,我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在顫動著,原因是生氣,因為她正是這一切的元兇。

在聽到她的聲音、她的笑聲後,我感到周遭的空氣變冰冷,無比的絕望……我想起……我是多餘的……

而在她說出那個名字時,我只知道眼前漆黑一遍,看到的是無盡的黑暗,嗅到的是燒焦人體的腥臭,聽到的是冷如冰的刺耳笑聲。

 

所以我要了斷這一切。

 

即使師傳曾說過:『小白,記得在外面不要胡亂殺人,知道嗎?小白真乖~』

她教過我如何在不殺人的情況下擊倒對方:『對,做得好,只要擊中他們的神經中樞,他們就會麻痺。小白真聰明~這麼快便學會不殺人都可以制服他們的方法~』

但很快她教我的這一切都要被我破壞了。

 

對不起,師傅,我……並不是你口中的乖小孩,對不起。

我現在只想殺掉那人。

 

 

不過,在一切行動開始前有一個大問題,那就是 - 房子。

既然要找那人,那便不能留在流星街,因為離外面太遠花太多車程,而且在交界徘徊的都是麻煩的野蠻人,見人就攻擊,就像現在。

再次把從上空攻擊我們的人用十牙斧捧飛後,用我嘆一口氣,和俠客一起胡亂走入一條又一條的小巷,去找那個什麼會,好像是幫流浪漢找房子的仲介公司,而且地點多數是廢墟附近,方便做壞事。

 

雖然我不是流浪漢也不是拿來做壞事,但我沒錢,而且我從沒想過去租一間普通的住所要這麼貴,我忽然覺得流星街很好住。

繞了幾個圈,打退了一些想來搶劫的人,我們終於找到那個仲介公司並推門進去。

俠客無奈的看著門外說:「這兒的治安真差,居然會打我們主意。」

我瞟了他一眼,非常中肯的道:「因為你的樣子沒用,好欺負。」

 

他扮作傷心的樣子:「小白,你這樣說我會好傷心啊。」

「這是事實。」我想也不想便回他。

他嘟嘴嚷:「但聽上去很傷心,你就不可以把字詞換成『是你的樣子太溫和友善,所以吸引些小賊子』嗎?」

我輕嘆一口氣:「俠客,說謊不好。」

「嘖。」他不悅的嘖了聲,然後自討沒趣的走去跟店主搭話,雖然我感覺他在恐嚇店長,但他的臉在笑……所以應該不是在進行恐嚇。

 

我繼續看牆上的招租廣告,把所有的比較了一遍後,我拿起幾張比較好的問俠客:「俠客,我們要租哪一個?」

俠客接過我手上的紙,他專心的看了後皺眉:「這幾個都很貴,價錢有點不合理,還有那個,根本不能住人,小白,我們還是隨便找間房子,把裡面的人殺光後就可以住。」

 

我搖頭:「不可以,那違背約定。」

我和老伯伯約好不傷害無辜的人,所以我才一直跟俠客說要租房子。

俠客灰心嘆氣:「唉,那這個吧,租金你勉強可以租一個月,但浴室廁所全都沒有。」

我點頭:「這兒比流星街還差。」

「對,還是再想其他吧。」俠客笑了笑然後又糾正我:「還有流星街很發達的,雖然討厭的蟲子也有不少,但我們是幻影旅團,所以不用怕。」

 

我疑惑的看著俠客,為什麼一再強調我們是流星街,而且還公開自己是幻影旅團的人,他怎麼了?

我摸摸他的頭:「你還在生氣?但旅團的事不能說。」

他現在的樣子活像有魚吃的貓,他移動到我背後,把頭放到我肩上,一手從後繞過我的腰,另一隻手則再次拿起桌子上的廣告看:「知道,我不會再說,我們還是快選一個可以二人世界的地方吧。」

 

我無視他最後一句話,我跟小滴看過電視,知道二人世界的正確解釋,我不會再傻傻的問。

 

「我說……兩位貴客……你…你們有心水房子了嗎?」桌子後站著一個中年男人,他一臉笑容快變哭的樣子,似乎是我們花太多時間妨礙到他呢。

俠客這時計算的笑:「你的這些不是太貴就是設備太差,我們也在苦惱啊,老闆。」

那人全身打了一個顫後說:「我…我給你們優惠……全都同一個價錢,你們說喜歡那一個就可以。」

 

想不到那人還不錯,居然給我們優惠。

俠客聳聳肩:「我是沒差,小白你呢?」

既然有優惠,我立即指一個地方寬敞而且有廁所等設備的房子:「這個。」

「多!多謝惠顧!這是這間屋的鎖匙!希望您們住得開心,我這兒有一盒保險套送給您們,請您們好好享受。」

 

什麼?送保險套?什麼東西?

我正想問之際,俠客已飛快接過所有東西,拋出一塊水晶後便快速拉我離開。

看著俠客的背我覺得很奇怪,他怎麼走得這麼急?難道旅團又有事情找他?

 

我們很快便到達那間房子,在進入房子前我有點擔心的問:「俠客,旅團有事?」雖然我很怕那個答案,但我沒有理由要他陪我做自己的私事。

他轉身輕捏我的鼻樑:「不是,只是……那兒太多猥褻的男人,我怕你被教壞。」

猥褻?又一個我沒過的詞語,我看著他問:「猥褻?是變態?」

他笑:「哈哈,不是,猥褻是指思想骯髒下流的人,那些人總是想些色情的事,我不喜歡。」

 

我明白的點頭又問:「保險套是什麼?」

我問了後,他的臉頰開始有點嫣紅,他支吾了一會後說:「小白,保險套是一種保護用的東西,是防止一些意外發生的物件,但只能保護手指,所以沒什麼用,是雞肋的東西,你不用太在意。」

 

說謊,你剛剛的表情根本是在害羞,根據飛坦的話,俠客一害羞,他的話有一半都是謊話。似乎安全套是一樣會令俠客害羞的東西,而且他還為了不讓我知而說謊騙我。

 

「你臉為什麼紅?」我質問。

他立即用雙手掩住自己的臉:「因為我在跑到有氣喘。」

我不太相信的盯著他:「俠客,你體力差了。」

他白了我一眼反駁我:「別胡說,我體力很好而且精力旺盛。」

「啊-」我敷衍的回,心裡盤算著即使他不告訴我,我也可以找飛坦問。飛坦不答還有小滴瑪奇和派派。

 

「咳咳,先進屋看看。」他轉身並推門進去。

「笨蛋俠客,」我有點無奈看著他手上剛剛仲介公司給的袋子:「鎖匙……你沒用。」

「呃……」他看著袋子無辜的搔搔臉說:「這個鎖太爛了,我一推它就開,明天把鎖換一個新的好了。」

 

「………」我無言的看著,對了,有一句是什麼:「賊性難移。」

聞言,他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小白,你真的很可愛。」

我白了他一眼,比可愛小滴比我可愛,俠客,你眼殘還是詞彙理解有問題,可愛這個詞跟我相差半個地球。

 

沒有理會他一人發傻,我把行李放到地上,拿出手提電腦,然後拿俠客的獵人牌登入獵人網站。

俠客對我的行為只有聳聳肩,然後便整理地上的行李和測試這兒的電器。

偷偷瞥他一眼,總覺得俠客是一位賢妻良母。不,他是男的,那應該叫……賢夫良父?  

(某俠:直接叫好老公就好)

(某V:別作夢)

 

「小白,怎麼了,獵人協會有消息嗎?」俠客他似乎把東西都整理好,他湊過來問我。

我指著顯示屏:「這個,要錢,好貴。」後面還備註了一句:既然是獵人,你們就自己去找,你們以為情報很易拿嗎?

此刻,我完全明白為何會有這麼多白痴寧願潛入情報部也不願付款買情報,第一個原因絕對是想去揍寫這句備註的人一頓。

俠客看完後嘴角抽蓄:「……去埋怨你的混帳師傅吧。」

我點頭:「我會。」

 

俠客苦著臉伸一個懶腰:「那這兒的資訊即是沒用了,小白,我們只好親自去外逛一逛,順便拿他們的照片去打聽下落。」

我點頭,內心一整個無奈,原來找一個人是這麼困難,我覺得我受到挫折了。

跟著俠客拿出她的照片問途人,有時買一顆糖問小朋友,有時則要去水果攤買東西問店主,結果換來一個驚喜的資訊。

 

「小白,你當初為什麼會選這個地方?」俠客問我。

「直覺。」

他苦笑:「哈…哈哈……你下次可以和瑪奇比誰的直覺準了。」

我們問的人中有一半都說在這附近曾經見過她,這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得到這個消息後,我覺得胸口輕鬆了很多,就像有塊大石被拿走了的感覺。

 

忽然我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在眼角轉瞬即逝,我知道這個背影,即使只有一瞥,但我很清楚我沒錯認人。

聽到的,是我那個被仇恨所腐蝕的心在叫囂著。

這代表什麼……我清楚,但在面對的前一刻我卻在害怕,手在顫動著。即使『殺』這個字在我腦海裡徘旋但我卻忽略它,因為有另一個聲音比它更大更清楚。

 

我覺得我的理智全被那個背影所吸走,什麼也沒想便追趕過去,如同中了吹笛人的笛聲而跟著它移動的老鼠。

追著跑著,我很快看到『她』,棗紅色的長髮,白如雪的皮膚,即使衣著是有破舊的衣服,她的氣質和婀娜多姿的動作還是如同我記憶中的一模一樣,而且她走過的地方飄出淡淡的香味。

 

我正想伸出手抓著他時,俠客用他的身軀擋著我的視線,溫暖的雙手放在我雙頰,額抵著額的看我,他的呼吸噴到我臉上令我清醒:「小白?怎麼了?」

「找到了。」我找到了,那個人。

他微微睜大眼,然後一如以往溫暖的笑:「做得很好,小白,我們的運氣似乎不錯,那我們要開始捕獵行動。但你剛剛想做什麼?」

 

我沒有回答他,因為我聽到心中有一種東西在漲大。

他聳聳:「先回去吧,你需要休息和冷靜一下你的腦袋。」

 

我搖頭,停頓幾秒後說:「俠客,我想要……一個人去跟蹤,你……」我再次停頓,我注視著他,他也注視著我。

最後我說:「你乖乖留在屋裡看家。」

「……你停頓這麼久只想到這句?」他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我。

 

我再想:「不要跟陌生人走,我會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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