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點: (金平糖後)

 

堂本看得很投入,即使只是意識進入了回憶,但因為太過生氣、情緒過於激動,他早已咬破自己的舌頭和嘴角,血沿著嘴角流出來。於是貙柩一開門便見到堂本在吐血……應該說他內心在吐血,嘴角的血只是舌頭和嘴巴只是一般破皮,過了幾分鐘都沒整理,有點嚇人。他的臉色則因為之前受的傷還沒好便隨處亂晃、又因剛剛難以接受的故事變得蒼白和鐵青,總之……堂本現在的模樣十分難看。

 

看到這樣子的場景、貙柩還以為堂本是因為找不到自己,然後突然寂寞胡思亂想甚麼的,才露出像這樣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往這方面想過後他內心無法宣洩的鬱悶跑出了一部分,畢竟努力跑到山上去將重要的戀人弄下山,結果發現下屬的愛慕比自己想的還要嚴重、還在說服時讓烏羽弄了點傷,結果這種內心、身體都需要治療的情況下,看到堂本這麼沒有用的樣子,就讓他說話帶了點不滿:「不要突然準備死我辦公室!要死也是我宰了你先!」

 

聽到貙柩的聲音,堂本從剛剛的怪事裡回過神,也發現自己口腔裡全是血腥的味道。堂本用衣袖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同時立即叫罵:「靠!我在吐血!你不是該幫我止血嗎?這個三流醫官!」

他實在太氣了,剛剛很多畫面都令他怒火中燒,而主角還一面不以為然地站在自己面前,他揮動著受傷的手指著貙柩喊:「三流醫官!三流醫官!三流醫官!笨蛋笨蛋笨蛋!就算你來宰我,我也不會被你這笨蛋三流醫官幹掉!」

 

「阿、是嘛‥‥……三流醫官阿……」聽堂本這麼一說後更加的不滿,他覺得堂本的意思不外乎〝上山找他的時間太慢〞、〝醫術差〞……等等,總之就是在嫌棄他、然後對他感到不滿的內容就對了,可以說胡思亂想也同樣是貙柩一貫的悲觀面,他打開了辦公室的房門就讓門這麼敞開著,然後他走到堂本附近不客氣的下達逐客令:「那你現在給我滾去醫護室給漂亮又不那麼三流的醫官醫治啊!」

 

聽到逐客令後,堂本感到傷心又生氣,他想聽的事不是這句、也不是去找漂亮的醫官、更不是醫治。他想要的是貙柩依賴他、信賴他,讓他待在身邊。因為他們是戀人!他們是戀人所以理應去支撐著另一人,在對方艱難時陪著對方,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被拒絕。他睜大眼望著貙柩,希望對方只是說說,但貙柩還是一臉冰冷無情地對他瞪眼,這令堂本更心痛。

於是,傷心又生氣的堂本蹲下身,接著飛撲過去咬貙柩的手。

 

貙柩不知道堂本內心的曲折,只知道對方沒事對著自己發脾氣後,說不過人就改成用攻擊的方式,他不知道到底為什麼自己要被堂本這麼對待所以也有些生氣地喊:「你這瘋狗在亂咬甚麼剛剛突然發神經就算了,現在還咬我、你知道我前幾天跑去山上找你,工作堆了堆都快被副官給埋了你還咬我手,是想讓我公文弄不成嗎?」

 

但堂本沒有理會,仍咬著貙柩的手不放,他不說話,只是一臉不甘心、一臉委屈地瞪著貙柩的手,沒有放口的意思。

 

看著堂本的樣子、就像是錯的人是自己一樣,但他根本不記得自己做了甚麼要被責怪的事情,反倒是他想責怪堂本呢,但對方的反常也相當的明顯、讓他想知道原因,因為……:「我都提到東宮副官了,你居然還有膽繼續咬著........怎麼了?說來聽聽。」

 

堂本一聽,便雙眼通紅,眼淚湧上眼框然後滴到貙柩的手上。最終堂本緩緩地放開口,舌頭舔上對方手上的牙齒印,但還是沒有把話說清楚,只是帶著哭腔喃喃:「我不知道…嗚…我都不知道…」

貙柩無奈地嘆了口氣,說到不知道應該果然還是烏羽那件事情吧?聽對方吞吞吐吐的他只好自己主動開口:「你到底是在哭甚麼?被人討厭然後推下山很難過?都說過要你跟烏羽保持距離了。」

 

堂本搖頭,他不是想說這件事,烏羽的事對他來說半點兒都不重要,對他來說烏羽只是一個小孩子在手足無措地鬧脾氣。他想要對貙柩說清楚,但他知道貙柩不想被他知道這種事……只是還是要說,若是不說,他要怎成為能保護貙柩的人呢?

想清楚後,他站起來撲抱著貙柩,哭喊著:「小貙柩你這小笨蛋、蠢蛋!大蠢材!為什麼一直都不說…什麼都不對我說…嗚…我…我不知道…我明明說要保護你的…嗚…貙柩,你是大笨蛋,小貙柩更是大傻瓜…嗚…」

 

聽對方這麼說、貙柩的困惑也多了起來:「為什麼不停罵我啊?明明去惹烏羽的是你耶……我明明都提醒過了。」

堂本搖了搖頭喊:「我不是在說他笨蛋!他只是個還沒懂事的小孩子,根本無關係,不重要。但你則是大笨蛋!給我珍惜自己的身體! 嗚…你這蠢材身體這麼差還這樣…嗚…給我好好待在這裡!不准你外出!!」

貙柩的口氣重新變得不友善:「你在說些甚麼?我最近明明都待在十紋內,要不是你老不聽我說話盡做些蠢事,我身上也不會多這傷,在說我只是失血、你傷得比我嚴重的卻在這亂跑些甚麼?」」

 

「我沒事…你那才不是“只是失血”……」堂本猶豫要怎樣描述剛剛的怪事,他絕對是碰到貙柩最不想回憶、不想該他知道的事……他擔心貙柩聽完後會情緒失控、做出自殘的事或……背後的那怪法陣令他身體受苦。於是,他更用力緊抱著貙柩,即使手上的傷又開始作痛也不能令他放開手,他讓貙柩能窩在他頸窩裡,認真地說:「你要是覺得痛苦,可以咬我、用力抓我也可以,朝著我大喊大叫也沒關係,隨便你怎揍,但我是不會放手的。我絕對不會讓你一個人的,不會讓你傷害自己的……貙柩。」

 

「靠、我脖子的傷這麼明顯你還壓著,你到底想要做些甚麼?我根本不懂你沒頭沒腦在說些甚麼!」不停堆積起不解的事情、讓他越發的不滿著,像這樣無緣無故被同情、被擅自的決定自己是受害人,還不把烏羽那件事情當回事、他可是差點要沒命了他了解嗎?他沉聲的開口:「堂本艾仁、你給我鬆手把話說清楚。」

 

堂本並沒有放手,仍在抱緊對方,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後他繼續說下去:「剛剛我吃了抽櫃的糖。」

「抽屜的糖……是甚麼樣袋子的?」聽堂本說著無法理解的話,他不記得自己辦公室內有會讓人多愁善感的問題食物,只好先搞清楚那糖是甚麼樣子的。

堂本如實地回答:「一小袋的金平糖。難得看到你會買這些糖果,我……我拿了幾顆倒進口裡,之後…………之後…之後…看到…一些事…你的事。」

堂本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但在安靜的辦公室、兩人相擁著的距離下,貙柩還是能聽得一清二楚。

 

「我的事情……?」如果只是單純看到跟自己有關的事情應該是不會提到自殘這個詞的,到底是看到哪個部分、哪個時期的自己?不管怎麼想都很不妙……或許、或許真談起來最後這個人會離開自己也不一定。抱持這樣的想法、他決定…‥:「雖然不知道你看到了甚麼,不過你現在身上的傷不適合久站吧?而且感覺是私事也不適合在辦公室談……回我家去說吧?」

堂本點頭,這才放開抱著貙柩的手,但臉色仍是十分難看,他牽著對方的手不敢放開:「那我們回家吧。」

 

 

收拾好東西後、他們回去的路上,不知道堂本到底知道些甚麼的貙柩充滿著不安,抓著堂本手回去時的路上有時走路的速度快得像在脫著堂本走,有時又慢的像是不想回到家一樣,就這麼被不安的思考所佔據著影響著走路的步伐,但他們終究還是走回了貙柩的家中。

 

貙柩有些隨意地脫掉鞋子走了進去,進到房間時拖掉的披風跟拿著帶回來的物品隨便的丟到地面上,然後他坐在床邊回看起來有些安靜的恐怖的望向堂本。

堂本跟著貙柩的步伐進到,但等待的時間越長他內心越不安,他猶豫一下後緊張又惶恐不安地開口:「貙柩,我去…我去拿些杯和冰水上來,還是你想要熱茶?」

「不用了、你想說甚麼就快點說吧!」貙柩露出不耐的大吼出聲,但當他吼完後又露出了後悔的表情:「對不起、慢慢來就好了……幫我倒熱茶吧……」

 

堂本走過去,用額頭輕輕碰貙柩的額頭後,輕聲說:「沒事的、沒事的,我很快便回來……還是你想和我一起去廚房?水是一定要的……我們……今晚有很多話要說。」

「……不用了……我想稍微自己冷靜一下……也算是休息,你一個人去廚房吧……我會在這坐著等的。」搖了搖頭拒絕了,他不知道要是跟到廚房自己會做甚麼,他真的需要冷靜一下、或許對方看到的並不是自己想的那些。

「好。我很快回來。」

 

接著堂本便轉身快步走到廚房準備茶水,另外也把冰倒進一個桶子,端著它們再次進入貙柩的房間。把它們放在床邊的小櫃上後,堂本坐到貙柩身邊,輕輕把一杯茶放到他手上,等待貙柩鎮定下來。

「……你看到了……甚麼?……為什麼、覺得……我會自殘?」提到會自殘、他只想到在他來石文錢的事情,彈藥真是那些被看到的話,照理來說、堂本應該不可能在看到後繼續冷靜地待在這樣的自己身邊。

堂本一想起便捏緊自己的手,有點咬牙切齒地說:「是…海鷺豐夜那混小子……我看到你那兩把天誅的劍那混帳的製造過程!靠!我就說你是笨蛋!蠢材!」

 

「咦……兩把是?『疚夜』跟……『楓紅』……?」貙柩他很想說『阿、只有這樣?』,或許是因為他將事情想得太過糟糕,所以聽到是關於刀的事情他反而覺得沒有甚麼,畢竟、他……。

「不準說它們的名字!靠!我給你的都還沒起名!」堂本生氣地打斷他的話,又生氣地說:「而且你這小混蛋是怎樣想的!居然亂把身體交給那古靈精怪的人做研究!還聽他們的話這樣亂用身體使出那妖氣!難怪你身體這麼弱!還有那個什麼鬼的………哼。不說了,總之我要把那天誅的刀扔入火山口!!」

「古靈精怪不是這樣用的吧?……唉、不許扔、你哪來的權力亂丟我的東西!」放鬆下來後、聽到堂本說到後來居然打算要丟自己的刀,他大喊了出來:「對人不對事、刀現在是我的,要怎麼處理是我的事情!還沒結婚就想丟我東西、跟你結婚後還得了!」

 

「欸!?那不同!那種不吉利的刀當然要扔!那有刀是用鬼的血來開封!那東西根本不是刀!」堂本生氣地吼回,並把原本不想說出口的話也說出來:「你為什麼會笨到這程度!那混小子說什麼都聽!靠!氣死我了!」

「喂、鬼的血哪裡有錯……?我的家族本來就是與鬼神結緣的異族,家內出生的孩子、甚至都是被喊著鬼之子誕生的,使用鬼的血開鋒的器物又有甚麼關係,真正錯的從開始就是使用者的心念正邪問題……」皺起眉頭他覺得堂本就是在否定自己:「為什麼我會聽他說的,因為我想要力量……就像他想利用我一樣、我反過來利用他,在最低需求上、他們沒有想把我弄殘,企圖挖出眼睛甚麼的,我覺得那已經算是很客氣了。」

「我管那什麼出世!那和我在意的事無關!」堂本聽完後更生氣:「我在意的是你的身體!你居然把自己的身體這樣弄!而且還把自己鬼化!你以為那只是小事?難道力量什麼的比身體更重要?我絕不同意!」


「對『當時』的我來說、那確實本來就只是個小事阿……」貙柩他站起身來、將堂本向後推倒,拔出身上的小刀、在身體往堂本壓上去時,將那刀用力、毫不遲疑地插入對方的耳邊,臉上的表情隨意、冰冷、帶有幾分譏諷的笑容:「你有甚麼好不同意的,你當時跟我的關係友好到能說那種可笑的話?對我來說那時真沒甚麼好特別在乎的阿……你說、你對已經發生了的事情有甚麼好不同意的?就算不同意也已經事發生過的事情了、何況當時的你本來也不在乎我做些甚麼不是嗎?」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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