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置: 紅色玉手箱1紅色玉手箱2紅色王手箱3

 

『浮士德呀,你為何傷心、你為何要自殺?』

『梅菲斯特呀,善的摧壞者,應我召喚出來的惡魔呀,我已生無可戀,我感受不到快樂,我感受不到喜悅,我失去了人的情感,但我想要以人的身死去。』

『我可憐的主人、可憐的浮士德,你是個有才華的人類,不如跟我去一躺旅行吧,或許你能在這旅程找回失去的東西。』惡魔說出甜言蜜語來引導他離開熟悉的故鄉、教他諷刺著一切的歌,引領他去愛人、隨後又告訴他這只是騙局,引領他墮落、又警戒他這樣便不能去天國享樂。旅程的最後,他帶著浮士德的靈魂到地獄去。



月幻這三天來每天都去那廢棄的工廠、每天都隔著那薄弱的牆聽著裡面的聲音、每天都透過那扇窗看著裡面的情境。她看著伊諾絲被綁起和鎖在牆邊,那幾個男人間中會暴打她,就算她痛哭大喊也沒停手,原本雪白的肌膚變得滿佈著紅黑的瘀傷。她的衣服也是……月幻看著那一套整齊的校服變成破爛的布條、衣不蔽體、看著和聽著那猶像玩樂心態的強暴情境,原本活潑甜美的臉容只剩下害怕和驚恐的表情,每次男人們接近便會全身顫抖。

他們剪掉她一部份秀麗的長髮,又切掉她的小指,然後將兩者放在一個公文袋寄出。

 

一直在旁觀的月幻內心感到鬱悶和—真令人不愉快和呢。這一連串施暴的行為和行徑令她感到心煩和噁心、更是妨礙她思考和牽動她塵封的情感。這三天中她曾一度想離開、想無視著一切,也有想過闖進去把所有人都殺死,但最後還是堅持下來,只是待在一旁看著,為了她的計劃。除此之外,這三天裡她也不斷回想著自己綁架時的經歷,即使有些已遺忘,但仍嘗試靜下心回想,同時也不禁思考著“若果她是這年紀被綁架,會否也發生這樣的事”。

 

月幻看著報紙上的日期,她知道再過幾天幼小的她便會被救出,奇爾吾會在一個廢棄的倉庫找到她,那裡四周瀰漫著朽木的氣味、海水的氣味、銹鐵的氣味、血的氣味和自己身上的臭味。奇爾吾穿著被鮮血染黑的衣服、手上拿著劍和手槍,打開上了鎖的棺木,把她抱出來。

因為幾天沒吃東西,她有點呆滯和虛弱,身上也有多處瘀傷,但身體算是沒什麼大問題……起碼十隻手指都在。當她睜開眼發現四周有著溫暖的火光,不再是那個又黑又令人窒息的棺木時,她反而更害怕,她想躲回那個棺木裡,但被爸爸阻止了。爸爸問了她一個問題、給了她一個改變的選擇…………

 

她搓了搓有點冷的手臂,目光黯下,冷眼看著被折磨得連哭的氣力也沒有的童年玩伴。

人類這生物真是愚蠢又醜惡呢。

眼前的一切是這樣告訴月幻,而且透過這件事,月幻也再次認清自己身上掛著的罪有多重、再次宣告她存在的罪是多麼的無可寬恕、無聲告訴她存在的這份罪孽是無法抹去。

不過她現在還不想死,她仍想要活著。不管未來的路是一條滿佈荊棘的路還是比地獄還可怕的路,她仍想一步又一步地前進。既然過去的束縛不能掙開、爸爸的教學早就深入骨髓,那就踩著這種無聊的束縛去建立屬於自己的東西。雖然她這個想法可能是無救可救地愚蠢、甚至被認為是不正當,但她仍是想這樣做,因此,她必需要嘗試,去利用爸爸教給她的、她所學的事運用起來,用自己的方式去運用、去突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她,要控制自己覆舟的能力去載舟。

 

深呼吸一口氣後,月幻隨即又把目光放在男人和這廢棄工廠的規格上,再三確認路線和事前準備後,她再一次離開,同時也是最後一次這樣來回監視視察,因為明天之後,那些人都不會再存在於世上。



在第四天的凌晨、天空還掛著月亮、太陽還沒昇起時,月幻再次騎著馬去到工廠。她從三樓的位置走進工廠,這個時間所有人都在夢鄉裡,又或是醉到一塌糊塗了。因為他們前天把頭髮和手指送出後,昨天便收到一筆巨款,所以他們昨天一直在暢飲狂歡,慶祝他們成為有錢人。她先拿走他們身上的所有刀和手槍,然後拿出放入令人肌肉失去控制力的針筒,每人打一針,雖然她更想直接在每個人的脖頸插一刀,確認沒有人因為她剛剛的動作而起來便動身去困著伊諾絲的地方。

 

看到伊諾絲後,近距離觀察著她身上的傷和氣息後,月幻叫醒了她。當她睜開眼看到穿著一身黑的月幻時,被她的打扮嚇了一大跳並掙扎起來。月幻早就料到,她掩住她的嘴和壓住她的手腳,輕聲說:「小聲點,要是你把那些男人吵醒,我便立即離開。」

伊諾絲聽到後全身發抖,用力咬著唇勒住自己的聲音。

月幻輕聲說:「聰慧的女孩。我現在解開你身上的繩和鎖,但別動,你一動我就折斷你的骨頭。而我,你可以叫我為“銀鑫”。」

 

伊諾絲輕輕點頭當作回應,害怕又有點好奇地看著月幻,特別是……現在天色這麼黑…她還戴著黑面紗…這樣能看到路嗎?這樣怪異的裝扮…應該很吸引途人的注目…或是直接把人嚇倒吧?

不過月幻沒有理會她的好奇,放她自由後便把食物、水和衣服放在她面前,等她穿好衣服和吃了點東西後,她再給她一些舊報紙。她平淡地說:「這些新聞,全都是綁架案,英國每天都會發生兩至三件綁架案,而找回小孩,一百宗只有二宗找回。」

 

伊諾絲睜大眼,震著手翻看月幻拿來的那疊舊報紙,她顫抖地問:「為…什麼…給我看這個?銀…銀鑫小姐?」

月幻沒有回答,而是把幾把槍和刀放到她面前,全都是和剛剛從男人們身上偷的武器:「他們正在醉倒和睡著,就算是你,也可以輕鬆地殺了他們,他們沾污了你、他們強暴了你……我不會說什麼,事實上我不覺得那是強暴,在我眼中,他們只是用你的身體來玩樂、用他們的優勢去侮辱和恥笑你的弱小,用你享受著做為強者的快感而已。,你擁有殺他們的資格。」

 

「神…神不准許這種事…殺人的…神說…神說…不能殺人…」她雙目瞪大地看著手槍和刀,雙手環著自己的身體,像是這樣就能保護自己似。月幻能看出……她在猶豫

「真的這樣嗎?」月幻掀開報紙,目光看著她淡淡地說:「看著那些報紙,他們不會只做一次便收手。他們就算被抓、關進牢獄、但過幾年又放出來、然後又會再次綁架少女。成功獲救的人,可憐呢,一生都留下這個陰影,一生都在害怕…或許死了更好呢。對呢,死了,那就不用再害怕呢,對吧,你同意嗎。」

「死…死?…我…我…這幾天想過不止一次…那幾個人……他們都是畜生…嗚…對…對不起…嗚…」伊諾絲掩著嘴巴和鼻子哭,她還記得不能把那些人吵醒。

 

「你可以選擇來自殺,自我了結這麼淒慘的自己,你全身又痛又餓吧、很辛苦吧,活著…很辛苦吧。要死,很簡單的,就在腦袋開一槍,那便會死。死了,你以後便不用在被強暴這陰影下活著、死了你什麼也不用想,只是閉上眼。什麼活著、什麼道德、什麼都碰不到你,可以一個人在黑夜中睡去。」月幻輕聲低語,語氣十分輕柔,猶像在唱催眠曲般,直到…她拿起其中一把手槍,為手槍打開上彈然後槍管對準伊諾絲的額頭:「也可以求我代勞。怎樣?」

 

伊諾絲被這忽然的改變和對準自己的槍嚇得退後,她僵硬又驚慌地搖頭:「不…不用…我…不想死…還…還不想死…我不想死!我想…我想活著,我只是想和朋友一起玩、正常地活著!」

「是嗎?這樣嗎。你的決心我接收到了。」月幻說完後把手槍遞給她:「拿起槍、殺死他們來表示你的決心,在他們腦袋上開一槍,殺了他們,不然他們會再一次把你帶入這不正常的生活。」

 

伊諾絲她看了面前這個忽然出來的黑衣人、她想著她的話、她看了一眼報紙、她回憶起這幾天的日子、她感受著身上的痛楚和刺痛、她猶豫又糾結地看著那把槍,最後顫著手,把手放在槍上。她想殺了那些人、她想把他們嘗一她的痛、她想把令她這麼痛苦的人全都殺死,全都殺死!

但還有一件事榨乾著她的精神,她看著手槍喃喃:「會…會坐牢吧…殺了他們後…會失去進天國的資格……對嗎?銀鑫小姐。」

月幻撇了她一眼,把其餘的刀槍都放入一個麻布袋裡:「若你真的要活下去,最好改掉這想法。不過我可以答你你不會坐牢,你是受害著,他們是加害者,而且根本不會有人知道是你殺了他們,只要你不說。」

 

伊諾絲扶著牆慢慢站起:「可…可以陪我一起嗎?銀鑫小姐。」

「當然,你才是我在這兒的原因。」月幻朝伊諾絲伸出手:「扶著我,我會引導你,不管是怎開槍還是之後的事。」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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