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上一篇:【抱緊眼前人

堂本征刃要結婚了,對象是村下雨流。

她原本只是普通的保鑣,負責道具和一些支援,為人誠實和有點不善交際。後來一次下班喝酒後醉醺醺說出自己想要孩子但不想結婚的想法,於是被得知這事的堂本母親調查,確認她的人品後直接詢問她意願,在一場軟硬兼施的溝通和一場真情流露後,她答應代孕,條件是她一定是孩子們的母親。

堂本征刃一家二話不說地點頭,因為對方真的是孩子的母親,而且堂本自己也很清楚地說明他不會娶任何女人,所以孩子的母親只有她。而堂本一家開出的條件其實很簡單,他們要雨流直接住進他們家的範圍、男孩子若有潛質便會自小教育他保鑣的事和訓練。

 

其他事也慢慢訂下來,在一年半後,第一個孩子出世。是個男孩子,身體很強壯健康,堂本征刃的父母很開心,取名為堂本玦一,表示心智堅定、有清晰的頭腦去分析每一件事,不會走錯路。自然,祖父祖母小心栽培他成長,他們也教曉雨流很多事,像是要怎照顧和跟孩子溝通,所以雨流和堂本征刃的父母關係也不錯。

而和堂本征刃……他們則比較像普通朋友,雖然這男人說話是有點風趣,但只是能聊得來,她對他沒有多少感情。不過,雨流想要多一個孩子……或許是因為大兒子喜歡他的祖父母多於她這個母親,又或她仍在找一個寄託,於是她向這男人提出。於之她下一年又誕下一個女兒,堂本琴…這個是她想要的名字。征刃說若想要再生幾個孩子也不成問題,他有足夠的薪水,不過她拒絕,她憂心……她怕自己不會教小孩。

 

日子慢慢過,她看著孩子一天一天的長大,而且兩個孩子很乖,自己的日常很自由。若問她有沒有後悔過,她會答有,特別是朋友問她“你老公對你怎樣?有沒有欺負你?”等的話時,但大部分時候她都很喜歡和滿足現在的生活,因為他們都很出色,是她想要的孩子、和自己完全不同。

 

間中堂本征刃會來探望他們,若她要求對方陪出席一些父母的場合,他也會抽時間來,不過他永遠不是她的丈夫,只是兩個孩子的“叔叔”。雖然,她有點遺憾不能給他們一個“完整的家”,但現在的家已比她好太多,她相信玦一和琴會明白她。另外,兩個小孩也曾問過她為什麼不能叫征刃為他們的爸爸,她思考一會,最後只是回答:「這是為了你們的安全著想,他的工作很容易招惹壞人,他自己也明白,所以才會離開。」

 

村下雨流她一直都以為這樣過一輩子,就算單身,也有兒有女,更有對她很好的公公婆婆,即使她沒有正式嫁進去,他們都對她很好很好,她很幸福。沒有麻煩的丈夫、有自己的工作、不用依靠人,她比她的朋友們好很多。

 

只是有一天,堂本征刃這個男人忽然回來,失去了兩隻腳趾,然後對她…還有她的子女說:「之前的工作變得沒這麼忙,我會多點時間陪你們~」

 

這是什麼意思?他為什麼要說這話…有何用意?

 

雨流感到不安。

 

幾天後,她的不安成了事實,征刃問她要不要真的和她結婚,給她一個真的名份。

她愣住不懂反應,最後她問了一句:「你不愛我,我也對你沒感覺,為什麼?一直不是很好嗎?」

征刃無奈地笑:「別這樣說,咳,那些,也…咳,我們也算是有一對子女。而愛…哈哈,感情可以培養~我也不可能一直不管你們,我知道你也也很能幹,可以一人應付家裡的需要,但…孩子們會想要一個完整的家庭吧。大概在失去這兩隻腳趾後,我才發現夢雖然美,但…總要醒來。呃,不過你要是有喜歡的人你可以拒絕,沒關係,我只是想更多時間照顧玦一和小琴。」

 

「……」雨流頓了頓回:「我沒有喜歡的人………只是…我要一點時間思考,我不想……幾天後…想好才回覆你。」

她沒有說下去,她呼吸幾口後婉轉地請征刃離開,她實在不能面對和思考剛剛的一切,這……有什麼地方不對,她的生活…這樣下去便失去了…

她不知道、她只覺得有種不現實、有種領域被入侵的虛浮感覺。

 

不真實、無形、但自己感覺到它在自己身邊。

 

為了孩子們要答應嗎?

雨流雙手捏緊成拳頭放在心口前,她低著頭……磨著牙想著這件事。

 

不,他們真的需要爸爸嗎?不是一直都沒有嗎?

為什麼要現在回來?

因為發生了意外?

用意呢?我們不需要他!

這根本…只是想搶我孩子們的藉口!不能!不能!

 

堂本征刃這些行為對村下雨流來說,就是一個男人不愛你但又來搶你孩子,而且還在用孩子做藉口。

只是她現在住的地方、工作、還有很多物資都是堂本家……「要怎麼辦……」

 

她想著這問題到夜深,但還沒想出答案,而幾天之後玦一和小琴都用奇異的目光看她,說話時也會好奇地問她關於叔叔的事,這令她更煩惱。

 

最後她跟一個朋友閒聊時問:「忽然被一個……算是朋友和上司的人求婚,你會怎拒絕?」

她的朋友笑回:「想什麼,你和你的老公又沒離婚,而且他又沒死,就算那人再怎樣猛烈追求你,你只要說你還沒離婚便可以。」

「……聽你這一說,忽然覺得很簡單,其實…還真的很簡單呢。」雨流露出微笑。

「還有更簡單,叫你老公把那人揍一頓,要他不準接近你。」

「這是犯罪和恐嚇啊。」

「哈哈,別認真別認真~你就是太認真,這很累。」

「我這樣才可以令自己的生活更保障。」

 

對啊,因為他還在生,所以我才會有這些煩惱,只要他死了,便什麼問題也解決。況且他原本的工作就很易招惹敵人…只要有機會便可以。首先要先…取後他的信任,還可以拿到名份。征刃什麼都沒做過,半點對家的貢獻都沒有………所以即使征刃完全消失,也再也不會有問題,一切會很完美。

他利用我取後我的家,我便利用他拿到我應得的東西!

這才是公平公正!

 

村下雨流想通後便答應和征刃結婚,征刃唯一說對的事便是結婚不一定要相愛,於是………她開始擬定一些計劃、準備一些事情。

一個月後,她和堂本征刃正式簽下結婚協議、正式結婚、正式嫁進堂本家,不過知道的人也只有寥寥數人,畢竟為了臉子,堂本的父母一直對外宣佈雨流是他們的媳婦、雨流也沒把代孕這事告訴任何人,所以只是一家人去高級餐廳吃一頓飯。

 

回到家後,待兩個小孩都睡著後雨流才說:「你真的不悔娶我?。」

堂本喝了酒,表情有點微醺地笑:「哈哈~沒有沒有~小雨流又漂亮又能幹,能娶你才是我的幸運~我會努力和認真成為一個合格的爸爸和丈夫!雨流你就安心嫁我吧!!啊,這樣便可以再幫家裡增小孩,你說好不好?」

 

雨流轉過臉,把表情融入黑暗中,她勾起畫了紅色唇膏的嘴唇:「看運氣吧,始終年紀也不少了。你也早點休息,過幾天要去旅行渡蜜月……雖然也只是為了方便…裝個樣子出來,這樣也更安心。」

「啊,對對,哈哈~你真的體貼又考慮周全。來親親~」

堂本伸出手想擁抱雨流,這動作在雨流眼中猶像一頭發情的狗公,她立即退開並閃到廚房,用門擋下堂本。她輕聲說:「安靜,還有我討厭這酒氣,你快去洗。」

「是~是~」堂本不在意地聳聳肩,便拿衣服去浴室。

畢竟,他們兩人結婚並不是因為愛,對方拒絕親暱舉動也正常。

 

雨流見堂本離開了,她便拿出旅行時的行程表仔細地檢查,再一次確認已編排好的計劃有沒有錯誤或紕漏。

 

明明你並不在意我,孩子都幾歲了現在才出現,想要當孩子父親!還怕孩子們不肯跟你親近,想再要我為你生孩子!?做夢!

是,我是想要孩子,但我不是機器!

現在不能下手,但很快便可以了~礙眼的男人消失,這個家也會變成我的家,公公婆婆也不用為了這個男人煩惱,玦一小琴也不會被搶走,這個萬惡的男人!

沒有這個萬惡的男人一切都會很好!

沒有這個萬惡的男人我們也不會煩惱!

 

那行程表看了一遍又一遍、令汽車失控的方法也有、可以買槍的地方和方法也有、一些幫派常發生爭執的地點也搜查清楚,她連單獨一人離開的理由都找齊。雨流雖然沒什麼武力、不是殺手、甚至沒有聘請或僱用任何人幫忙,但對付一個對你不戒備的人十分簡單,一份安眠藥和一把手槍就足夠。

 

沒有殺手比新婚妻子更能掌握殺人的時機、沒有殺手能比妻子拿到更多殺人的機會。

只是……要制造一個令人信服的意外比較麻煩,場景原因和最後的死亡…必須要令人相信。

 

而堂本征刃對雨流所編排的行程沒有過問、對地點也沒任何異議,對他來說就是去一個地方,陪“妻子”遊玩然後回家陪孩子玩,幫忙家裡的工作和照顧孩子們。他毫不察覺這次是他人生最後一次的旅遊,更沒想到想殺他的不是他的仇家,而是剛過門、平日內向、老實又精明的妻子。

 

雨流的殺夫計劃便在回日本前的兩天進行,她在晚餐時在堂本的酒裡下藥、把汽車的燃料喉割斷,令車子在走山路時冒出黑煙,接著這時把藏起的手槍拿出來。槍口對著完全熟睡的堂本,她這時忍不住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堂本征刃,你沒想到吧,哈哈哈~你也有今天了,誰叫你迫我!誰叫你搶我的孩子!我是不會讓你搶走他們!死也不會!你這個爛人!這個沒正眼看過我的男人!哈哈哈,害怕了嗎?被一個你沒看上眼的女人所殺,連孩子們最後一眼也看不到~」

她在車內不斷大吼大笑大叫大罵,但吃了安眠藥的堂本半點反應也沒有,只是繼續熟睡,半句反駁也沒有。

 

雨流顫著手握緊手槍:「拉安全栓…子彈有,嗯…之後要在玻璃窗外射幾槍…哈哈,這是場意外,一個被仇人尋仇的意外。我們被攻擊,你放下我,然後中彈、車子失事,把你車人帶車摔進海裡。去死吧,堂本征刃。」

“呯”子彈射出,雨流因那後助力而撞到身後的車門,而從槍管射出的子彈穿過堂本的額頭射進他的腦袋,血慢慢從額頭的血洞滴下來。

 

太好了,他消失了。他死了,他死了,不會再有人纏著我、不會有人再想搶走我的家!

 

她一如她所寫的計劃,下車、用槍朝車身不同的位置開槍,製造出被人追趕的感覺。接著她扭動方向盤,令車子朝著山路的圍欄,把堂本的腳放在油門上,令車子朝著山坡掉下去。

 

一切都完了、終於、完了。

可以,回家去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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