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外小打】 (從菅野的三七夜) 所衍生的牛妖

 

-『我只是想回到我的地方、離開這個長方形的框,看著這方框外的地方。我伸出我手,但…永遠也出不了這方框。』-

我醒來後發現我死了。

莫名奇妙,不能接受。

 

我是牛妖,在學會化人的法術後我便去做更舒適的工作,每天只需要和客人交談交配,學著其他人一樣聽著客人們話、稱讚他們勤力、是天才、說心痛他們懷才不遇、在他們耳邊說你將來會有成就等。

工作很輕鬆,而且能賺取的錢相比家人每天都要在充滿泥濘的農田工作,每天工作從早到晚相比,不但多出很多還很輕鬆。

雖然必須要跟其他人一起住在店裡,但這裡寬敞舒適,還可以穿漂亮的衣服,更不會半夜忽然傳來狗吠、馬嘶和雞啼聲,在這裡只有歡笑聲。所以我很喜歡這裡,每次把賺到的錢拿回家時,我都可以得到所有人的羡慕,除了……不能對他們明說我的工作是什麼,其他的一切都能令我自豪。

 

後來和客人們漸漸熟絡,他們會送我一些飾物和好吃的食物,特別是那一個人…他雖然是很窮,但對我真的很好,每次來都給我聊外面的事、買一些造型可愛的菓子送我,而且常常會把他辛苦畫出來的畫送我。不過工作上的前輩卻勸我不要動情、也不要自作多情,那些男人看上的只有身體,一但我們老去便不會對我們好。

 

我才不信!他一定會對我好!在他的畫作成名、他賺到錢後,他一定會來迎娶我。前輩們都說我牛脾氣,但我確實是牛,有牛脾氣才是正常,總之我會相信我信的一切。

像是這裡很好、客人對我很好,工作很好,還有……我喜歡這裡。只要相信,那就會成真,而且…我是絕對不要回到農田裡工作,那我更必須喜歡這裡。

 

那天我正好休息,換了一身簡約的衣服便離開店子,把賺回來的錢送回家。那天老闆還稱讚我勤力,只要用心工作便可以漲薪金。

 

我開心地走著平常的路回家。

但,我死了。

我死了。

莫名奇妙。

我死了。

一樣的日子、一樣的的道路、一樣的一切,唯一不同的是我沒有回到家、沒有享受家人為我準備的餐點、沒有聽到他們的稱讚,我……死了。

 

不…不會的!這是騙人的!這不是真的!

 

是誰?是誰殺了我?會是…厄除嗎?但我應該隱藏好,沒有被發現,而且我雖然是妖怪,但也沒做過任何壞事。

我無助地飄在我的身體旁,看著殺我的人……為什麼會是你?你不是愛我嗎?為什麼要殺我?

 

但我不知道…不知道要怎麼辦……

恨嗎?這是當然的事。

這時你抱著我的屍體痛哭……你說你對我有著好感,你說你沒錢,就算再愛我但我們也沒辦法在一起。你說你因為太愛我,一心只畫我著、沒辦法畫其他畫,只要我死了你就能畫出最美好的傑作……你會為我畫下最美的我,畫會永遠留下我的美,所有人都只會記得我的美……

 

原來是這樣嗎?

你愛我嗎?

我…我應該是愛你……我相信我也愛你,所以我愛你。既然活著的話我們不能在一起,這樣的結果也不辦法吧,你說你缺的東西,我會幫你,我會提供給你……

 

我用幽靈的姿態回到家,家人哭了起來,但我不能說是什麼事…就………把責任推給厄除者吧,對呢,是他們,因為他們我才會死……都是因為厄除者…

我恨殺我的厄除者。

我的家人,對不起…

對不起,我死了,我現在只希望你們把我的屍體送去給我愛的人,送給那位我愛的小畫家,希望他用我的皮來繪最美的畫…最美麗的我。

 

我會令自己的恨消散,只要再待上一點時間,那點恨便會消散,我也……會回到死亡之森,會在哪裡等著與你們的相聚。

對了,那位我愛的小畫家…他到底是叫什麼呢?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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