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巧又忠心的寵物死掉後,牠的主人都會為牠而傷心一會。

這是月幻觀察大部份人類後能確定的事,雖然種族不同,但日子對久了還是會有一絲絲的感情,特別是親手照料過的生物。甚至有些人會當寵物為自己的子女,而且看著寵物乖巧可愛的模樣、和牠們玩耍,心情會變好。有些人則會對寵物訴說煩惱來解壓、用牠們來消耗寂寞無聊的時間。有些則是覺得有生物對自己順心順意、有弱小的生物需要自己保護、還會有一種主宰的感覺。

 

所以,當寵物死了後,很多人都會傷心,覺得失落。

 

恰巧的是,她的父親屬於那少數人。

 

愛德文的位置在第二天便被取代,在這個家族裡從不缺忠心又乖巧的寵物,雖然外表不及愛德文,但奇爾吾一直的做法都是寵物和床伴分開,所以外表是沒有關係,況且他不需要一樣的東西,那太無聊了。

而奇爾吾的日子還是依舊,把增大自己家族的實力和領地列為最重要的目標、拉籠執法機構,和一些官員聚餐等,這樣就算對上俄羅斯人,對方也會因為忌諱他、避免兩敗俱傷,不讓那些在背後覬覦他們很久的其他幫派坐享漁人之利。

 

愛德文的死對這個男人來說不重要。

因為這個男人一直都活在生與死之間的交界、每一天出門都會有數百個槍孔以他的頭顱為目標,少了愛德文,也只不過是少了一個肉盾。

 

愛德文的死對這個男人沒造成什麼打擊或失意。

他每天的活動如一,找不到任何的破綻,根據鬼魂愛德的話,他就連洗澡或其餘一個人的時間裡也沒有露出過丁點傷心和失落,像是他以往的一切只是幻想出來的故事。他仍在空閒時隨心所欲地耍著手下玩、和別的幫派談判時用盡所有手段來取後最大利益、遇上不喜歡的家族時,便故意做一些小動作,令那家族一夕之間消失。

 

愛德文的死沒有令這個男人有半點改變,除了在他的書房裡多了那一個詭異的眼球收藏品擺設。

 

愛德文的死真的沒什麼影響力,除了令家族上下的人知道,就算他曾多喜歡,數次破壞了他設下的原則、即使能上他的床、到最後只要他想、也只能了無生氣地躺著出來。

所以愛德文必須要死。

所以自知不及愛德文的手下都不敢越過奇爾吾劃下的界線。

 

月幻輕輕嘆一口氣,淡然看著在她身邊團團轉的鬼魂:「快去升天,這裡已不是你的世界,這樣你一無所有。」

『My countess!!!!我是你的管家,我可以照顧你,而且可以在無人察覺下幫你去敵人的基地裡偵測!我還很有用!』

 

「……」月幻搖了搖頭,沒有作答,只是走出房間,而愛德文立即跟上,因為月幻是現在唯一看到他、聽到他說話的人。

走著走著,月幻走到一間他十分熟悉的書房前,像所有人一樣,月幻貌地叩了門、等到門內的人說可以進入,她才進去。

「親愛的月幻,有什麼事?」

月幻看著自己的父親和他身旁的收藏品微微皺眉:「你放在身邊觀賞?何時扔棄它?」

 

「這雙眼會暫時在。」

「所以要到你厭倦?」

「我也不知道呢,嘿嘿,或許吧。又或是…等我找到一個比愛德更有趣的人、身體更吸引我的人吧。」

「……」月幻很想答你不會再找到,因為絕不會有人像那煩人的男人般,陪他這樣玩。只是世事沒有絕對,她很清楚,所以她轉而問:「若找不到,要一直放到這裡?」

 

奇爾吾想了想後笑:「呵呵,那就讓它們陪我一起進入我的棺材裡,還有我其他重要的收藏品,也要一起。」

「這麼簡單?」

「不然呢?」

 

「你病態的佔有慾真的只為了家族發展而留這東西做收藏品?」月幻淡淡地說,而這句話的背景音樂是愛德文悲狀的慘叫和“My countess 妳冷淡好過份”。

 

「嘿嘿,難道你很想他做你的繼母?平時你都不關心這些事呢,小月幻。」奇爾吾饒有興致地看著自己常冷著臉的女兒,他期待著她的答案。

月幻嘆一口氣轉過身:「我只是以為你這樣做是想連愛德文的死亡、死前的每一刻鐘、死時的腦袋、死後的靈魂都要為你而受困。算了,反正你也不會回答,在那東西還在這房間裡時,我是不會進來,我只是想告訴你這件事,再見,爸爸。」

 

奇爾吾笑看著女兒轉身離開,沒有開聲挽留,直到她離開才對著眼睛說:「她想得真複雜,我只是想把最好的停留在最好。而且…不會說話的寵物比較可愛。」


而一直留在書房裡的某人靈魂…他又去了哪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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