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 菅野出發到帝都的三個月後

 

月幻收到姐姐寄過來的信件。

一封用牛皮信封、火紅色蠟印,封口完整封齊的信件,而且信封上用工整的字眼寫著“IMPORTANT(重要)”的字樣,月幻從英國海軍的人手中收到這封信時,沒有緣由地感到心悸和心跳加速,一種害怕的情緒從那紅色的蠟印透過眼球帶給她。

 

她在離家出走前,她的姊姊說過不會用火漆蠟印,一來是避免她的行蹤被發現,二來是只有白痴才會這樣裝模作樣,而最重要的原因是……

「紅色代表著血,受熱融化的蠟猶如血海。」

 

那到底是什麼事才會用血海的代表寄信來?

 

不詳、不安、忐忑、混亂的思緒在月幻腦中徘徊著,手上的這信件猶像大石,把她壓得喘不過氣來。

 

在回十紋的路上,她一直捏緊著這封信件,直到回到自己的床上時……她仍沒有勇氣把它拆開。

 

太陽下山,月亮升起、又被雲所蔽,月亮的光線忽現忽滅。月幻嘆了一口氣,拿起拆信刀把這封信拆開,內裡只有短短的兩張紙。內容是……打仗了,母親的船隊被英軍正式下令徵用,並改裝為軍船。一些船員也正式轉為海軍的人,包括她曾經所認識的人,也包括…母親。接著又說她和大哥都分配到法國與德國的戰線,正準備把那有勇無謀的德轟爛。又說現在不要回來,所有人都在備戰等………。在最後、最後,才稍微提到他們的父親去了索馬里海那邊,似乎打算繼續做他的生意。

 

看完信後,她把發光珠子的咒力抽掉,珠子再次變回普通的珠子,但她的心卻久久不能變回平常的心情。

坐在床上,在黑暗中呆滯地看著這封信,即使看雙眼已看不到內容,但內容已深深刻在腦袋裡。

 

「完全沒變,他們…兩人也是…一樣的任性……沒變。」

她的母親現在正式淪為海軍、放棄了船長的身份,都不會放棄自己的同伴,為了同伴能跟敵人做死鬥……完全不會考慮別人的擔心。被攻擊時,會大力地反擊回去,若是失敗,寧可跟敵人玉石俱焚……她的母親,一個喜歡做事轟烈的人。

沒變,完全沒變,還是這樣的任性。

 

她的父親仍是個高傲、任性又自負到極的人,一如所料,他拒絕了國家的邀請並帶著他的船到另一地方繼續進行黑市的工作,即使故鄉戰勝又或戰敗,都是與他無關的事。因為……那個男人的眼中只有他自己的利益。

在那個男人眼中戰爭就是為一堆蟻螻付出、淪為別人生畜的事,是一件把珍貴寶石扔進海底的事,與他追求的利益完全相違。即使因此而令國家滅亡,他也只會從旁觀看,把一切當成小丑所編的戲劇。

沒變,完全沒變,還是這樣的任性和無法無天。

 

兩人仍是一樣的任性…真不知是該佩服還是感慨。

只是……

「這次,母親和父親的立場完全對立了。」海軍和海盜呢…以她父親的個性,大概……

是想殺了母親

 

月幻看完信後猶豫著要不要燒掉這封信,還是要給愛德文看……但……

「這事與他無關。」她很快推翻這想法,於情於理,這種事都與他無關,他的故鄉不是英國,更何況………「他連人都不是,更不是我的家人,我沒有半點理由要他跟我一起煩惱。」

 

無聲嘆一口氣,她把信摺起,然後放到某本書裡,看著黑暗發呆到太陽再次昇起。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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