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收到以血色蠟印送過來的家信後,月幻發呆的次數變多了,甚至連一些基本工作也頻頻出錯,有幾次在執行值勤時,若不是同行的隊友反應快,及時抓住她,她早就摔下小山坡。
「日方曹長你…該不會…失戀打擊太深吧?」同僚有點猶豫地開口。
「……?抱歉,你剛剛問什麼?」月幻呆然地看著似乎在跟她說話的男軍人。
「呃…就…別太在意,只是失戀,這真的沒什麼!不要傷心!那個男人太爛!你值得更好!」那人緊張又尷尬地喊,在京都分部的人都稍微聽過一些八卦傳聞,雖然不太相信,但內心還是會起疑。
「?」月幻聽完後更加不懂,她到低是何時失戀?又或…她從沒談過戀愛,根本無戀可失吧。不過想一想,大概是自己最近的行為比平日異常,所以其他人才會有這種猜測吧。她點點頭:「我沒事,謝謝。我只是失眠,沒有失戀。我會盡快調整工作狀態。」
「呀嗯…時間會過去,只要回復工作水準就代表沒問題。」
月幻再次點頭。
對呀,時間會過去,在時間面前所有人都會面對死亡,不論是她還是父母兄姊,全都逃不過時間和死亡。這是早就知道的事,不是嗎?從逃離那個地方時,不是早就決定和他們切斷所有的聯係和關係嗎?
明明很早就決定好,但………
為何仍會動搖?
為何還會在意?
為何會害怕?
早就沒有任何期望、心裡不抱任何希望、不會在奢求什麼,為何仍會感到心痛……為何仍會擔心?為何?為何?
「人類,真脆弱,而我仍不夠堅強、心不夠冷硬。」
只有這個原因才能解釋到現在的狀態。
在下班後她拿著隱身符,稍稍走到涉谷園的公園,只有這裡四周有高於人的籬笆、晚上會關上門、而且也不近任何寺廟,即使有咒術波動,他們趕過來時,她也有自信能原路離開。
月幻在幾棵樹上貼上簡單的符口,輕輕唸:「結界,起。」她不是擅長言咒,所以不用“開口唸長長的咒語”,而是把術力注入符咒裡,把符咒裡早已刻錄的術式區動。這方法的力量弱,但對她來說已足夠。
淡淡的靈光亮起,幾道符連成一個阻擋結界。
隨手捻起一團小火後,放在地上照明。
「土。」在五行裡她擅長的是土,順著手上紙符的舞動,地上的泥土聚起來並慢慢聚成一個人的高度,轉眼間又從一個土人變成四個土人,它們並列在一起。但又覺得欠了什麼,她又再加上兩尊土人。父、母、兄、姊、自己,還有……愛德文。
她無聲看它們,它們無聲看著她。
「聽說發洩一下會比較好。」她輕聲自言自語,手腕一轉又變出幾張不同的符,然後拿著攻擊力最大的火符扔到自己那尊土人上去。
只是最後卻落到另一尊上人偶身上,強大的威力直接把它轟爛。
「…………偏了…所有事都偏了…還是…這才是最正確?」再次拿火符扔過去。目標仍是自己的那尊土偶,
這次打中了,但威力只有剛剛的一半。
一尊被轟爛了的土偶、一尊只掉了手的土偶。
「沒心情了。」她施以風的符,五尊土人偶在風的吹襲下變回鬆散的土壤、舖在路上。
但一想到剛剛不小心擊錯的土人偶,月幻緊咬著下唇,心裡不安的感覺加劇。
“不詳的先兆嗎……”
「那就再來…浪費一下體力吧。」她這次沒有拿符咒,直接運用本身的魔力或是靈力去移動池裡的水,和使用符咒時的效果不同,只是運用魔力的話,只有2個水球浮起。又或更準確地說,是被她用魔力包裹著然後拉起。
然後又拿出寫好咒術的符紙放在兩個水球上,水球跟著符咒的命令變成水箭射向放在園裡的大石。
她就這樣,一直重複著射擊的動作、如同練習般,不斷重複,直到自己筋疲力盡才停下
「毫無意義、浪費時間、體力……我真蠢……」她倚著樹休息,在回復一點體力後,便把所有的符紙拆下,握著隱身符再次悄悄離開回到十紋。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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