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剛剛俠客令我冷靜下來,我現在可以平心靜氣的用『絕』尾隨著她,在漆黑的街道上緊貼著她直到看到她現在的住所。
把她現在的地址抄下後我便回找俠客,因為俠客給了我一個不殺『她』的理由。他說『她』在明,我們在暗,一切都對我們有利,而且現在不是殺『她』的時候。但當我再問為什麼時,他只說我還沒準備好。
「有什麼沒準備?」我獨自走上天台吹著晚風撫心自問,心裡雖然想到什麼但又好像沒有。
想了一個小時,我還是想不出,不自覺的嘆一口氣後回到房子。
回到房間看到俠客笑了笑然後揮手招我過去:「小白,夜了,我們快睡吧。」
「啊。」我點頭後發現一個問題:「一張床。」
俠客苦惱的看著我:「對啊,但這是二人床,所以我們一起睡也不會太迫。還是你想我睡地上嗎?現在冬天,地板很凍,我不想睡地板,會著涼的,你忍心看到我感冒嗎?」
我內心白了他十多眼,你會這麼容易感冒早就死了。我說:「我睡地。」
俠客用可憐兮兮的樣子搖頭:「不行!那怎可以呢,我們一起睡吧,還是小白你討厭和我一起睡?」
………是不會,但總覺得有那邊怪怪的?我歪頭看著他,他仍然用那可憐兮兮的眼神看我……
最後我回:「不會。」
「那就好,小白快上床睡,放心,我不會對你毛手毛腳。」他便推我回睡房。
「嗯。」
早上很快便來臨,或者說我根本睡不好,每睡幾小時便會醒一次,若不是俠客睡在我旁邊,我大概已害怕得畏縮在一角等待早晨的來臨。
「不睡多一會嗎?你昨晚只睡了幾小時。」俠客躺在床上擔心的問我。
我搖頭:「吵到你?」
他搔搔頭坐起:「沒有,我也不習慣在陌生的地方睡,只是,小白,如果你睡不著可以抱著我睡。」
「……」我沈默,俠客,你的臉皮很厚,真的。這種行為只有一個詞語可以形容:「無恥。」
他裝傷心的哭兩聲又黏上出:「嗚嗚,小白你這樣回答我令我好傷心。」
我好笑的看著他,但表面還是一點表情也沒有的說:「傷心不要吃飯。」
他激動的搖頭:「不可以!這個和那個是兩碼子的事。」
「那就不要傷心。」我伸手摸他的頭髮。
他噴笑:「小白,你這是什麼笨拙的安慰方法,果然是笨蛋。」
多事。我就是只懂得這種方法。
現在我一個人用『絕』待在她房子附近,吃完早餐後我和俠客各自行動,俠客說我叫多觀察那女人的行為,他還笑著反問我:「你不是要拆穿她的面具嗎?」
「……嗯,差點忘了。」我淡淡的回答。
對於我的回答他只是搖搖頭說我心不夠決絕。
“咔咔”門開的聲音打斷我的回想,『她』出門了,我尾隨著她,跟著她在又黑又暗又多壞人的小巷中穿梭著。以正常人的認知,會來這些地方的人絕對是打算做非法勾當。
她的行為引起很多人的目光,原因是她正在牽著一個小男孩,那男孩大約七八歲,有著一頭深藍色的頭髮,儀容整潔,他好奇又帶點不屑的左右看著周遭環境。
在途中那小男孩曾不安的問要去哪兒,但她只用一個美豔的笑容回答:「一個好玩的地方。」
我忍著心中那噁心的感覺安靜的跟在他們後方,在他們停下後我跳上旁邊一座矮樓的簷縫上。
不久後有一個肚滿腸肥的人出來,她笑得燦爛然後把那小男孩推前,她輕柔的執起小男孩的手對肚滿腸肥的人介紹:「他叫做拿律陀,你看看,他皮膚很好,眼耳口鼻都十分小巧,未來一定會是美男子。」
……我感到一股惡從腳底升上,呼出的空氣都變冷。
她……又來了。
她又要再做一次那件事。
「嘩!你別碰我!媽媽!媽媽!」小男孩大聲叫嚷。
我用力的捏自己手臂,我這次是為了斬開過去,不可以反被分散注意力。
瞥下去,小男孩現在抱著她的小腿,她笑:「我們很忙,你乖乖待在這兒,我們總有一天會回來接你。」
小男孩害怕的全身顫抖但仍不放手:「媽……爸爸呢?」
她有一瞬間露出厭惡的表情,但很快又回覆她美麗的笑臉說:「我說我們都在忙於掙錢養活,你既然是他兒子,你也要努力賺錢,明白了嗎?」
小男孩哭著點頭:「嗚…嗚…我…我知道,但…嗚嗚,我要怎樣做。」
她愉快的笑:「呵呵,小拿真乖,你只要乖乖待在這兒就可以,還有他們叫你做什麼就做什麼,明白嗎?」
小男孩點頭:「嗯……」
她輕柔的摸了摸小男孩的頭道:「放心,媽媽和爸爸找到錢後便會回來接小拿回家。」
「真的嗎?」
「真的。」
我不停的深呼吸,看著這小男孩就像看到從前的自己。只是……他和我不同,我是被她的手下帶走,但小男孩是被她親自帶過來,而且他身上一點傷也沒有。
「真是深受竉愛。」
我抬頭看這座五層高的樓宇,借著力和利用跳動在向上走。樓層的窗都被黑布掩蓋,我利用念隔著窗把黑布掀起而看到裡面。毫不意外,裡面有很多小孩子,大約十歲以下,全都被鎖練鎖著手和腳,有些小孩子身上全是傷痕,感該曾被毒打。另外還有幾名高大的男人,他們身上有槍還有……一大串的鎖匙。
我冷眼看著底下的他們,繼續看事態的發展。沒幾秒,她的聲音又再響起,她高分貝的說:「十萬尼戒!這太少了!」她用她的手緊捏著小男孩的臉說:「你再看清楚,這種素質在戀童癖之間可是很搶手!我不管,我要五十萬!否則我去找別間!」
呃呃……我是否曾經也被這樣變賣呢?
我全身的力氣隨著他們的對話而消失,我把姿勢由站變為坐,雙手托著下巴,像是一個旁觀者的看著。不過,我心中那種被強酸腐蝕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好想把他們全都殺掉。
經過一輪喊價後,小男孩只懂哭,一個男人猥褻的笑,一個女人拿著金錢開心的離開。
女人再也沒有回頭看小男孩一眼,而且連半點猶豫也沒有,像是那小男孩只是一個和她完全沒有關係的人。儘管小男孩在她後方大叫他會乖乖聽話不會再做令她生氣的事、大聲哭著喊她,懇求她帶他走、不停的叫她不要走等……
但,她仍然完全無動於終。
男人轉身把這被賣掉的小男孩提起進入樓宇內,我也沒心情待下去,因為我知道接下來的事……只因為我曾經歷過。他會先被『洗禮』,直到他不懂反抗後,他們便會拿他去拍賣。若賣出去的價錢低過預期或賣不出,他們便會鞭打他。
我站起尾隨著她回去,繞了一段路,她輕快的走著回她住的地方,她笑:「現在又要扮好妻子了,真麻煩呢。不過少了一個負累,生活應該會輕鬆一會。」
她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說話,我全都聽在心裡。
「比流星街的人更惡劣。」這是我對她的評語。
我當年正是因為她的貪念,她的自私而被犧牲,但我卻還在傻傻的等待她,總是欺騙自己說有一天她會來接我回家。
「我真傻。」
我倚著身後的牆,在暗處一直注視著她,心中湧起很多不知名的情緒,心裡十分混亂,因為看著她時我又想起她曾笑著教我認字,笑著教我唱歌的溫暖。
忽然,一個男人的身影在我面前晃過,然後進入屋子。
我睜大雙眼。
他!為什麼他在!他不是逃了嗎!為什麼!
耳朵立即貼近牆,偷聽內裡的對話,男人緊張的問:「豎!豎!你有沒有看到小拿?」
她歪頭:「不在房裡嗎?」
他搖頭:「不在!他不見了!」
她現在即使穿得風塵撲撲,但她的笑還是十分艷麗動人,她笑說:「或許是和鄰居玩,等玩累了就會回來。對了,莫賢,你的朋友們怎說?」
「……」男人低下頭苦惱的說,搖著:「他們查過……好像是我們暗地裡賣毒品消息不小心洩漏了去獵人協會的那個人那兒……所以……除非能收買那個人,否則一切都是不可能。」
她聽完後高興的拍手笑:「那我們就去收買那個人吧,這樣我們一家三口就可以回到以前的日子。」
他把她抱緊:「豎……對呢,對呢!豎,你真聰明!我果然不能沒了你,沒有你,我的生活會變得暗淡無光。」
「莫賢,那我們快去吧。」
利尤豎.唯 - 我的生母。
莫賢.沃澤遠克 - 對我來說是毫無關係的人,但卻是她的騎士,也是她的丈夫,小男孩的生父,也是我想殺的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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