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號經常都跟我說同一句話,我知道,我也清楚記得,但我仍會扮作不記得。因為我怕我會失去跟她說話的機會,她是第一個,第一個在這兒會跟我喋喋不休的人,其他在這兒的人都很怕我,因為他們都怕會成為下一個被我制裁的人,即使知道那是主人的命令也好。
她現在在我耳邊喊:「小白!你有沒有聽我說話!你要叫我小滴,不可以再叫27號,這麼難聽的名字我才不要。」
我艱辛的動著聲帶,慢慢把聲音吐出:「……但是……習慣……難……改。」
沒錯,是我的聲帶。那群自稱是幻影旅團的人真的幫我拿掉鎖住我喉嚨的鎖,也幫27號解開她左手腕的鎖。但由於我的聲帶被鎖了太久,我差不多忘了怎去發音,現在很努力的在慢慢把字吐出來,只是………我不想聽到自己的聲音,這個聲音會令我想起『她』。
不過,經過這件事,我才知原來小滴她是左撇子,如果被鎖的是地方是右手,她早就可以一手捏碎那個鎖。
她提起我的耳朵:「我不理,你給我快點記住我的名字,聽到沒。」
我點頭,我早就記得,你的名字早就烙在我腦海滿處,怎也不會忘掉:「嗯。」
她捉住我的手,瞇眼看我:「真的?那現在叫一次。」
「………」
「快點,你不叫過一次,我就不讓你動。」她
我有點緊張,慢慢地說:「………小滴。」
她眨了兩眼,非常高興的笑還摸我的頭:「嗯,對~」
我心裡有點高興,雖然不能笑,但我知道我很高興。
其實我們還在那間屋內,除了我們兩個和那群自稱是幻影旅團的人外,其他人都已變成血人倒在地上或陷入牆內。畫面的確恐怖,但比起活人的行為,這些肉碎比較可愛。
原本我想帶著27號離開,但那群自稱是幻影旅團的人說他們還沒拿到要的東西,我們不能違約,只好等。
小滴有問為什麼還不動手,而那群人只是說正在等搬運公司來,因為要搬的東西太大件。他們更好心地說,事成後便可以帶我們一起去流星街 - 小滴的家。
我拿起一個隔油籂,把油鍋裡的食物撈起。雪箱還有很多食物,反正這兒沒有活人會吃掉它們,小滴又說肚餓,我便拿來煮。吹涼手上的剛炸好的蝦條後,我對小滴說:「呀。」
她歪頭,張開口:「呀?」
我在她張口時,把一條放到她口中並問:「好吃?」
她咬了兩口便把炸蝦吞下,接著她揚起一個又甜又可愛的笑容:「好吃。還有沒有?」
我點頭,把其他炸蝦也撈起,把油隔掉:「…可以…了。」
她高興的接過那碟炸蝦,拉著我出去外面,坐在我們從前不能坐的大沙發上,看著從來不能多看一眼的電視機,一邊吃一邊看電視。
「喂!為什麼她有東西吃!」聒噪的那人看著小滴手上的食物大喊。
瞥了他一眼,確定他不是重要的人,所以我沒理會。不過在滿是血肉的地方食小吃……曾聽過研究員說對著血肉,根本沒胃口。所以我想了想後,便翻出一個很大的黑膠袋,拿出地拖準備清理地上的血跡和肉塊。
聒噪的人看到我拿著清潔工具,他雙手托頭盯著我看:「不用整理吧,等等我們就走。」
我沒有理會他,繼續我的動作。
小滴忽然問:「小白,為什麼不坐下?」
我立即回:「不想…聞……吃東西…」
小滴把口中的炸蝦吞完後說:「那讓我來吧。」
我點頭,她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台神奇吸塵機,她說:「凸眼金魚,嗯……把地上的血和肉都吸走。」
我好奇的看著地上的血和肉塊,"呼"的一聲,全都被吞進那神奇的吸塵機內,滿意的點點頭,便坐在小滴的身邊,也開始動手吃炸蝦。
不過我的另一隻手拿著十牙斧指著聒噪那人的頭道:「不准,看。收起……怪…眼。」
那人有點無奈的說:「小白,你還是用腦電波說話吧,我聽得很辛苦。」
我想想,也是,我自己也說得很辛苦,所以我立即用腦電波說 "收起你那變態下流的眼神,像個咸濕伯虎似的,你該不會是想對小滴意圖不軌吧?"
那人嘴角有點抽,他說:「……你還是用口說,起碼可以去減那些有的沒的形容詞。」
我沒回他,拿了一條炸蝦放在口裡,手上的十牙斧則繼續指著他。
夜色頭髮的男人突然坐到我們的對面:「那個吸塵機真特別,可以借給我看一下嗎?」
小滴看著吸塵機,然後看著那人:「凸眼金魚說不想讓你碰。」
那人繼續問:「這是你的能力嗎?」
小滴沒有回答,我好奇的看著她,她則是有點警戒的看著那人,而那人還是笑,他說:「不算太笨,應該說這是本能嗎?真有趣。呵,時間真是剛剛好,我們的運輸公司來了。」
他一說完,我便聽到大型汽車的引擎聲,開門後,是幾個長髮的人進來。
帶頭的人像流氓的開口說:「喂,洛洛,你也太突然了,要我來就來,你不知道我和你們不同,我是要工作的人嗎?」
夜色頭髮的男人笑:「小斯,我知道你是不會介意的。」
那長髮的男人哼了聲:「哼,我可以介意嗎。算了,貨物在那兒?」
好豪邁的男人……
夜色頭髮的男人轉向我:「17號,麻煩你再帶我們進去。」
我點點頭,才開始動身行幾步,我便被迫停下……而原因是有個重物抱著我,令我不能動。
那重物用臉磨我的臉和頭髮:「哎呀~這小孩的髮色跟我弟弟一樣呢~嘩~頭髮也很柔軟,很舒服~」
由於是不認識的人,我不想被發現我可以用腦電波說話,所以我說:「放開…我…」
他將我反轉,把我前面的項髮撥開,挑起我的下巴:「臉蛋也很精緻呢~不過為什麼武器會是斧頭,一點都不合襯。」
……我努力的踢腳掙扎,但他好像完全不把我的攻擊放在眼內,我的十牙斧更被他一手抽走。他笑了笑:「好好,別這麼心急,告訴我在那個位置就可以。」
「放開……」我再重複。
他非常認真的回我:「不要,抱著你很舒服,聲音也很可愛。哎呀,摸摸,皮膚真好,很滑呢~哎呀,還有一點嬰兒肥~好好抱,好舒服~」
我無奈,但又不想爭吵下去,我決定什麼都不管,只指了一個方向便動也不動,扮回我的機械。
聒噪那人走過來對那重物說:「對呀,我剛剛就說他很好抱。」
重物看了看聒噪那人一眼,露出一個令人想退後的笑容,後來小滴教我,這個是『賤笑』。總之那重物說:「可愛的,你知道你剛剛的話很容易令人誤會嗎?」
「你不要經常在想齷齪的事!還有,你的話比較容易讓人誤會!」
他沒有理會他,只是笑了笑繼續行,到達後我指的地方後他才停下,他舉起右手,扭頭對後方的人大喊:「好,到了,窩金,你給老子用力撞開這門~」
門沒鎖的!我很想吼出來,但在我吼出來之前一個非常高大的人已把門撞飛,那個風壓直直把我們的頭髮吹到飛起。那扇間先是打破窗戶飛出外面,然後我還到幾聲倒樹聲才靜止。只是撞門,需要用這麼大的力度嗎!!你們知道那一扇窗要多少錢嗎!
抱著我的人開心的跳起:「做得好!我們去打劫了~」
本來不想再跟他說話,但我實在很生氣。
「為…什…麼…」我手指有點發抖的指著那個被門撞出來的洞。
「呵呵~當然是因為這樣才有氣氛~」他非常高興還愉悅地回答著我:「哎呀~反正這間屋都不是你,屋裡的人都死光,你就別再愁眉苦臉了~」
我睜大眼看他,不是因為別的,是因為他說我愁眉苦臉?我敢肯定我從一開始到現在,即使我說我睜大眼,但旁人都只會說:「一點表情變化都沒有。」
但…但……為什麼他會說我愁眉苦臉!?我有沒有聽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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