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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宇巴托只是一名普通、尋常、平凡的老好人青年,他最大的特點是每個和他接觸過的人都讚他是正直的好人。雖然如此,但他其實是不是人類,他是怪異而且是鳥類的怪異。因為父母都有點力量,所以他出世不久便學會化人,像一名普通的人類般成長而且對此十分滿足,他從未想過要變強、修練或是更進一步之類的事,他只想要滿足現在、金想要繼續當人類,以人類的身份活下去。

 

他的父母也沒反對,因為一個乖巧考順又人見人選的兒子,夫復何求?況且他們雖然有一點力量,但並不是很強,一般鳥類的生命也不會太長,所以他們一家也沒有勉強要改變什麼。

原本他們一家人也是打算這樣過日子下去,只是意料之外的事,誰也沒辦法控制。

在他成年的那一年,巴托遇見一名女子並對她一見鐘情,那名女子正是宮粉洋子。巴托很努力地接近她,在日常尋找著接近的機會,令雙方加深認識。沒多久後他便向洋子告白,洋子初時並不願意,她很清楚跟他說她是一名樹妖,他和她之間是不能擁有孩子,叫他再三考慮清楚。

 

巴托聽到時也十分震驚,他還是第一次遇見鳥類怪異外的其它種族的怪異,而且更加驚訝的是他從不知道不同種類的怪異是不能生育。雖然對當時還沒滿二十的巴托來說這種事很遙遠,但他還是很認真地考慮洋子說的事,最後他決定再次告白,還說想要孩子可以去收養孤兒。

 

聽到他的決心後洋子答應了巴托的交往,之後他們兩人更是成婚,兩個人一起打理洋子用整年時間打理和用她力量種植的桃子園。

一切都很好,每天的日子都一模一樣、生活固定、作息固定,桃子的銷量也很穩定,最近甚至還有一些貴族向他們訂桃子,一切都很好。唯一不好的是……洋子因為擔心朋友去了帝都,怎料來往的交通道路被破壞而被迫滯留帝都裡。就算巴托再怎擔心,總不能勉強人從帝都徒步回來,只好期望道路快被修好。但……

 

意外總是接二連三地出現,道路修好後,巴托也收到洋子的信,信上說她在帝都認識了很多朋友,還有現在的老闆對她不錯,在她困難時幫助她,對她有恩,所以她暫不會回來,大概還會再留在帝都半年來報恩。因為難得遇上好的、有善心、接受妖怪並願意一起共事的老闆和員工。信上更說要巴托自己保重身體和照顧果園,她會在報恩完後立即回去。

 

巴托雖然不想接受,但想了想能遇上願意幫助妖怪和接受妖怪的人類確實很稀少,他也懂洋子想報恩的心,所以只能無奈地回信說好,信上他寫道等現在客戶的訂單都處理好,他會去帝都找洋子,果園的事會請家人們幫忙,也請洋子小心身體,這一箱桃子是送給老闆和員工們作答謝老闆的大方收留。

 

**另一方面**

洋子在翠薇閣收到丈夫的回信和一大箱桃子後,她開心地看著回信,她很感謝丈夫的縱容和同意。雖然要是不同意她也不會回去,而且在信上寫的有一半都不是真心話,但洋子不怎麼在意,只要目標達達成就好。

她手捧著整箱桃子,原本想叫所有員工每人都分一個,但立即被待嫁準人妻、前花魁竇芸阻止。她勸阻道:「洋子小姐,你不能把水果分給我們,你必須要先把所有桃子給銀鑫老闆,等老闆說可以才可以分剩下的。」

「為什麼?這是我們送給所有人的。」洋子不理解她的意思和用意,疑惑地反問:「因為銀鑫老闆是老闆嗎?但也跟我送給你們沒關係?」

 

竇芸用力地點頭,肯定地說:「對、即使如此還是必須要先給銀鑫老闆。在這兒,我們全都是老闆的擁有物,所以要得到他的同意,我們才可以收下。而且這也是員工對老闆的尊重,是一些社會的禮儀。說白一點便是用禮物來討好老闆,雖然這說法你未必喜歡,但若以後仍然繼續在人類社會工作,這一點還是要知道。就算老闆不在店裡,東西也先交給代管理的丹青先生,不然很易招人閒話。雖知道即使是閒話,在聽進某些人耳內也有一定的殺傷力。」

 

洋子聽完後思考了一會,她想了想花街的一些規矩、在跟人類交流後聽到的閒話、銀鑫老闆和員工的關係後,了然地微笑點頭:「原來如此,我明白了,謝謝竇芸小姐的提點,我還真的因為跟大家太熟稔,一時越矩了。那我先把桃子給銀鑫老闆過目,等他挑完後才作打算。」她再次抱起箱轉身,忽然想起一個問題,她問:「竇芸小姐,還能問你一些問題嗎?」

 

竇芸點頭:「若在我能力範圍內能解答,洋子小姐儘管問。」

「那失禮了。」洋子笑了笑便問:「竇芸小姐,你覺得婚姻是什麼?我其實不太理解婚姻的定義,在成婚前我覺得是兩人在一起的儀式,但……嗯,現在我無法理解,因為即使現在和丈夫分開異地,好像和平時沒分別呢。但我以前聽人類的說法,分開會是一件令人肝腸寸斷的事情,我暫時還沒體會到。」

「這個嘛、是因人而異的,對一些權貴或是古老傳承的家族來說,婚姻是一種達成目的的手段。」拿起絲帕輕擦身上的汗珠,竇芸沉穩的回答這位已結婚的同事。「但我想一般的平民人類更多的追求的是尊重、理解,在相互扶持下互相依賴,而我自然也不例外、但我更多的看重著滿足雙方的需求、安心感,單純追求愛情比較偏向年輕少年少女們的交往,很少相愛相伴到最後真的結婚。」

 

「雙方的需求和安心嗎…嗯…原來是這樣,難怪感覺好像和以前不一樣。」洋子點點頭又問:「那一般人的話,要是知道妻子在花街打工,會有什麼反應?」

洋子會這樣問是因為她在信上一直沒寫打工的地方是做什麼,雖然,她間中也會去萊翠飯館幫忙,但翠薇閣還是比較多(因為晚上太閒了)。

 

「那就要看丈夫是個甚麼樣的人了,大多數男性會因為自尊、佔有慾或是出於對妻子的愛護,即使並非賣身、丈夫也會因為各種理由而阻止妻子去打工更甚至是接近,也有人知道後懷疑妻子的忠貞休妻或是打死對方也有所聞,街坊鄰居對於無法保護妻子的男方也會有諸多言語責難,甚至有的認為妻子浪蕩無關男性會在日常騷擾襲擊妻子、讓當丈夫的擔心受怕,不過還是會有例外的……」竇芸對於他所見過、聽過的那些陰暗款款而談「有些較低階的娼館就算是已婚也有人在那工作,因為丈夫嗜煙、嗜酒、嗜賭、或是久病不起,更甚至丈夫本身就很差勁的將妻子賣過來花街就不會在意。」

 

洋子聽到的當下只是在想:我的丈夫打不過我。後來才想到這想法似乎太接近妖怪不是人類而皺起眉頭:「好像…人類的感覺很難捉摸。」

「人類的壽命淺短、所以會盡量以最壞的方向最打算,但是……我想也並不是所有都是陰暗的。」竇芸淺淺的笑著、那溫和的笑顏,就算是女性都能感覺溫暖、也難怪有些已婚男性來做恩客都不會讓妻子過多妒忌「也是有丈夫與妻子相互商量後,在妻子要下班時護送對方、尊重妻子的男性,我想最重要的是雙方之間相互協調、坦誠,有的男性反對並不只是為了面子、更多的是因為他關心、愛護著妻子,不希望她受到街坊的言語傷害、也不希望她在花街遇到危險,我想那種『關懷、擔憂』的心情是無關怪異、人類,更甚至是實力的……常言道『就算是打撈多年的漁夫也會因魚網而溺斃』,洋子小姐很厲害但總會有大意的時候,您會問起這些事情是與您的丈夫怎麼了嗎?」

 

洋子搖頭:「唔嗯,我丈夫說等忙完後來帝都探望我,但我只跟他說在萊翠那兒工作,所以看到他的信後,令我有點苦惱。我只有跟他說來工作是為了報答老闆的相助之恩,但來這兒後聽到一些笿人說他們跟妻子吵架……覺得很奇怪。我的丈夫是個好人,所以一直也沒跟他吵過架呢。」

「唉呀、那麼我想您的先生應該還是很在意您的,只是選擇了尊重您所以沒有將他的煩惱說出來與您爭執,有時候吵架不一定就是件壞事、很在乎另一半的話吵過之後能讓對方更清楚另一半的事情。」

「或許吧。」洋子偏過頭,又說出另一個苦惱的地方:「他的思考方式…嗯,他整個人都很接近人類,接近到有時我也忘了他是妖怪,溝通的方法令我有點苦惱。不過謝謝你,聽你說完後我覺得更了解他,那下次回信就跟他說我有在花街幫忙~不知他會有什麼反應呢~」

 

「唉呀、這可真令人期待,希望他的心臟足夠強健呢……」

洋子笑了笑便轉身繼續上樓梯,然後抱著整箱桃子去銀鑫的房間:「銀鑫老闆,我家寄了桃子來送給大家分享~請收下。」

 

****

 

而鳥宇巴托收到洋子的回信時,差點被內容嚇到直接口吐白沫昏倒過去。

他覺得頭十分暈、腦袋在嗡嗡作響、眼也對焦不起來、在屋裡踉蹌幾步、全身顫抖地拿著信,維持著這狀態快半小時,然後發出響遍山頭的慘叫聲。「我的妻子去了花街打工呀!!!!!!!!!」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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