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第二天早上,奇爾吾梳洗後拿了一本書坐在床邊,等待吸血鬼起床。
接連幾天的奔波愛德文沒有時間進食,又連續使用定位傳送這種高等的魔法,再加上昨晚激烈到連腦子都快燒壞的性愛,體質超過人類的血族也失去意識陷入讓自己休息的睡眠中。當他的感官慢慢回來時,愛德文懶洋洋地從床上坐起,被子從他身上滑下,昨晚被啃咬揉捏的痕跡已經消失到剩下紅痕,股間流下的白色液體慢慢地沾濕了床單。好似沒睡醒的愛德文雙手攏了一下頭髮後看向奇爾吾「船長大人,您什麼時候清醒的,還是一開始就沒有被影響呢?」愛德文絲毫不介意身上連一點遮蔽物都沒有,用慵懶低沉的語調裸著身體與服裝整齊的奇爾吾對談。
奇爾吾微笑回「我不知道你說什麼呢?我只知道你來求我操你、滿足你。你看,被單全是你的痕跡,憋了很久?」
「是憋了很久沒錯,你看我多想念你啊!」愛德文毫不客氣地用奇爾吾的被子擦拭身體。
「呵。」奇爾吾笑了笑「既然想念我,為何不早點來找我?是去了哪裡浪?」
「這樣說真過分,您不是把我丟下船了嗎?怎麼會期待已經死掉的人還會爬上船來找您操呢?」爬下床看著自己那被撕到已經堪稱破布的衣服,抓抓臉頰,對於昨晚衣服的遭遇一點記憶都沒有。「船長大人,借您的衣服用用。」說完也沒等對方同意,自己就熟悉的走去衣櫃拿幾件衣服穿上,兩人的身高相近,穿起來倒沒什麼彆拗的。
在愛德文穿好衣服後,奇爾吾反問「我這樣想有問題嗎?」完全不覺得自己這想法有任何問題。
「以一個人類來說,很有問題。」愛德文直接吐槽了奇爾吾。
「你不是人類,不是嗎?所以你去了哪兒玩?」作為被吐槽的對象,奇爾吾很淡定地回答,畢竟這也不是什麼秘密。
「去北極看北極熊了,愛斯基摩人整年不洗澡,臭到沒辦法下口所以才又跑了回來。」愛德文內心的某個警鐘被敲響了,無論如何,小小姐的所在絕對不能透露。
「啊,那這次好好待著吧。」
「嘖!我還以為您把我丟進海裡就是玩膩我了!怎麼了?後悔了嗎?」愛德文調皮的貼近奇爾吾的耳邊輕輕的吹了一口氣。
「呵。」奇爾吾像聽到什麼有趣的事,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那個死法不是你期待的嗎?你沒有從那裡獲得難忘的快樂嗎?我可以看到你在笑呢,愛德。至於後悔嗎?暫時還沒有,你想我為了給你浪的機會而後悔?」
「是很愉悅沒錯...不過您的心真大,就不擔心我浪到別人床上嗎?最後對我來說是個快樂的結局,但離開時,我可是很傷心的。」狀似親暱的把下巴擱在奇爾吾的肩膀上,愛德文按住胸口,露出一個有些誇張的難過表情。
奇爾吾偏頭,手托起他的下巴給他一個舌吻,放開後便說「世上沒有如果,那沒有價值。」
愛德文像是被滿足的貓咪一樣舔舔唇,懶懶地說「可惜我這次不能久待,只是聽說要戰爭了,過來看看情況而已,有死人的地方我比較好吃飯。」不知道奇爾吾對他的身分知道到哪個程度,愛德文卻也不再掩飾以人類為食的怪異身分。
「沒事,你待下去也沒有人在意,因為畢竟是戰爭了。」輕鬆地把對方離開的理由換成他留下理由。
「對面的船隻就是夫人的船,您下的了手?」愛德文撇撇頭,暗示著他並不是直接到這艘船上的。
「你覺得呢?」奇爾吾又問「為何你覺得對面的船會是她呢?她跟你說?」
「我有眼睛,船長大人。雖然我的年紀比您不知道大多少,但還沒到老眼昏花的地步。夫人踏出船艙時我就看到了。」伸手慢慢的玩著奇爾吾的頭髮,似乎覺得很有趣。
對不危害自己的行為,奇爾吾不會打斷,任由愛德文。至於問題,他說「那你絕對看錯了,她不在這海域。」
「不在嗎?唔...若是她在呢?您會像殺了我一樣的對她下手嗎?」像是單純好奇的問著,帶著一絲冰涼的氣息吹在奇爾吾的耳邊。
奇爾吾微笑「怎麼這樣關心她?喜歡上她了?所以來找我問情報?」
「放心,比起夫人,我更喜歡您...只是有點擔心我照顧過的小女孩,如果看到父母刀劍相向不知道會有多傷心呢!」
「那就不要問,也不要想。至於月幻,你更不用擔心,她不在這國家,也不會為這事傷心。」
見奇爾吾似乎不想繼續這樣的話題,愛德文有些賭氣的坐到床邊「那...給我吃的可以吧?我這幾天忙壞了,有哪個人覺得看不順眼的告訴我,今天他就是我的晚餐了。」看來至少現在無法從奇爾吾的嘴裡掏出他的想法,愛德文默默計算著要回去的日子...希望不要拖延太長時間,拖得越長,感覺小小姐的怒火越可怕。
奇爾吾壞笑,拍了拍愛德文的屁股:「我以為你吃飽了呢。早上我還看到飽到漏出來。」
「下面的嘴飽了,上面的還沒嘛!要餵就要全餵啊,我可是隻貪婪的野獸呢!」有些稚氣的躺在床上,像是耍賴的孩子一般。
「你等一下。」奇爾吾拿起電話,對另一頭說了幾句話後,轉頭對愛德文說「十分鐘後會有人把食物送來。好了,我也要工作,安靜待著。」
至於食物是什麼……吸血鬼喜歡的食物也只有男人的同類-人類。他絲毫沒有把同類當成食物看待的排斥,或許因為他也是不把同類當人看,所以這是平常事,但淡淡的語氣、冷血的內容,不禁令人感到惡寒。
已經習慣男人的冷情,或者說他看上的就是他這種態度,愛德文捲起被子,在食物到來之前打算再瞇一會,從被子裡面傳來模糊的咕噥聲,聽起來好像是「聽到了。」
男人也走到一旁的書桌上處理一些奇怪的文件,若是愛德看到一定會很驚訝,因為收件人是他的大哥。內容上半是生意買賣,而在下半則是有點炫耀地說:我的好友,愛德文又再次主動躺到我的床上,現在在我床上安穩地入睡、半點張牙舞爪的樣子也沒有,還親暱地討好我、剛剛還撒嬌。你呢?你與你與他的父親-艾布納的情況如何?艾布納肯主動為你張開雙腿了沒?有沒有留戀你在他體內時的瘋狂與極樂?期待聽到你的好消息。
至於對方收到信後會不會飛過來吵一架,或是借醉哭訴…呵,都很有趣。
而十分鐘後,一位面生的小子推了一個全身被綁著的成年男人進來,把人放下便離開,沒有多看一眼、也沒有關心被他推進來的人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而被送進來的男人,他的狀況和精神有點糟,露出的皮膚上有多處鞭痕和瘀傷,頭髮上的濕氣告訴人他才剛剛被人清洗一下,解釋了這十分鐘是為了什麼。
躺在床上的吸血鬼緩慢的爬起來,像是沒睡飽似的走向被綁縛的男人,捧住他的臉頰,像是哄寵物般地說道「一下子就會過去了,很快的...」原本害怕掙扎的男人在望向愛德文的眼睛時放鬆了身體,就像是真正相信這食人怪物的話語。在血族咬穿他的動脈吸食他鮮血時,男人都維持著平靜的表情,甚至在最後一滴血被吸乾時還露出幸福的微笑。
食用完某個人類後,愛德文很自動把屍體扔入海中,繼續窩在奇爾吾的床上睡覺。兩位前床伴就在這異常和諧的氣氛下待在同一室、同一床上,親密地一起吃飯聊天,做著情人間的事。
在後面的幾天,他一直在與這個男人玩著文字遊戲,每當男人被問煩或是不想重復回答時,就會吻上愛德文的嘴、挑逗著他的感官、狡猾地用身體堵住愛德文的嘴。往來幾次後,愛德文都快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為了貪戀奇爾吾給予的快感還是為了保護月幻的家庭而停留於此。
男人不愛他,但卻又對他體貼、毫不吝嗇給他快感;攪亂他的腦袋、玩弄他的身體、又安撫他,如躺在雲上既舒暢又驚心。
一直到半個月之後,那男人才給出了最殘忍的答案。
「要是站在對立面時,為何要放過她?還有他們?愛德,我不會對敵人仁慈,因為仁慈便是死期。」頓了頓後,他溫柔地笑說「再加上我的東西只有我能定他們的生死,我當然會親自動手。」
「若你們並非敵人,我很好奇,你也會選擇毀掉自己心愛的人這樣的路嗎?」像是有些無趣的戳戳奇爾吾的胸膛,其實從這個男人的行為,愛德文也得出了答案,那是他和她都不期望發生的事情。只是自己...到底是要親耳聽到才死心,還是被這人類所迷惑而逗留在此?
「你說呢?」奇爾吾用別有深意的眼神笑看著他,然後順手抓住他的手指,放到唇邊吻下「對我有特殊意味的人,我不會輕易地放手,你不是體驗著嗎?」
愛德文慢慢地接近自己的手,鼻尖碰上奇爾吾的鼻尖,歪著頭笑說「唔...但是有個可愛的小孩就哧溜的一聲,從你手指間縫隙滑走了呢!船長大人。」
奇爾吾輕笑「嘿嘿,是嗎?你為什麼會覺得這一段時間以來,我都找不到離家出走的孩子呢?」接著順著勢含著愛德文的唇,再交換一個深吻。
然而,奇爾吾吻上的地方卻嘗到了些許的鹹腥,一直掛在愛德文臉上的笑容面具出現了裂痕,他無法拯救她的家庭,這男人不會收起他的殺心。
冰涼的手指在深吻時緩緩的下滑到奇爾吾的頸部,停留了片刻終究垂了下來,少了父親跟少了母親,有什麼差別嗎?小小姐希望回來的家已經破碎了,一如他的家,她和他都回不去曾經的溫暖了。
「真浪費呢,這些眼淚。」奇爾吾抱住愛德文,讓他在自己肩上哭,又說「世界如是、我們亦如是,你以三言兩語、你對天祈求,就能有改變嗎?不會的,愛德。況且……你還有更重要的問題,就是………秘密。」
眼淚在滑出的瞬間,面具的裂痕又被掩蓋上,愛德文露出平常的微笑,就著位置的方便性輕咬了奇爾吾的耳垂說道「真是壞心眼啊!我的船長大人,不過...你現在沒用了喔!」推開了奇爾吾,黑髮的血族壞心眼的在前床伴面前輕輕彎身做了一個紳士禮,然後化為一道黑霧消散在空中。
愛德文走了,這裡曾是他暫時的棲腳地,但他的心在另一個地方,現在他要追尋自己的心而去。
而他走後,奇爾吾輕笑一聲「逃得真快,是本能地感覺到危險嗎?呵。」
然後他轉身喃喃「那就唯有讓我一人赴宴吧,你那位大哥的宴。順便…嘿,告訴他你被他的氣味嚇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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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德文在不知不覺、誤打誤撞中,逃過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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