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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掠過一個又一個的城市、摸遍所有活在這大地上的生物,嚇得動物們躲起來、泥土也結霜,何況是人呢?
需要戶外工作的人類在寒風的撫摸下顫抖不止,即使衣服已把自己的身體完全包裏,但貪心的寒風仍能從中找到一絲空隙鑽入厚重的衣布裡。
灰縮起肩膀,他的鼻子有躲進頸巾裡,但仍被寒風凍得有點紅,他和其他人從墓園的工作回來。一踏進村長家溫暖又令人舒服的熱氣從屋裡傳來,接著婦女們把煲好的韭蔥雞蛋湯盛給他們,她們又說「還有熱了驢子的奶,幫你們加了薑,你們每人都要喝一小杯,驅寒暖身。」
灰和其他守墓人喝完後一起坐到火爐旁聊天,順便把自己的外套烤乾。
吹著暖風、喝著熱湯、聽著寒風的歌聲,灰不自覺發呆,直到他爸撞他手臂,他才回過神「嗯?」
菲挑眉「想什麼?居然想很這麼入神。」
灰搖了搖頭「只是擔心那些家畜能不能撐過這個冬,要不要再跟管事換點麥稈。」
「沒事,沒有聽到牠們在大叫大喊,那就沒事,真的擔心你可以去隔壁看。」菲說完很指向一道小門,這是通往一牆之隔的大倉庫。
在平日,這裡是存放已收成的農作物和商品,下方還有一個地下室用放釀製中的酒水。而在冬天,他們吸收了大城市的方法,進行了小改建,在倉庫和屋之間加上小門和通風口,讓暖爐的熱力能傳過去。一邊放家畜,另一半則繼續做倉和擺放農作物,最低那層放耐寒的蔬果,像是防風草、花椰菜、蘿蔔、大蒜、韭蔥,而還在成長中的農作物會和泥土一起移植在盆栽並吊高,這樣不但能避免家畜和農作物凍死,增加生還率,還不用村民冒著寒風出門去照料。
而冬天過後,只要用磚頭和石塊再次封住通風口,又能再變回倉庫。除了冬季,若有暴風雨要來臨,也能快速改建作避難之用。
灰轉頭望向其他眉頭深鎖的人,他眨了眨眼問「你們剛才聊什麼?」
「我們在說『白色瘟疫』。」另一名守墓人說「我們去其它小村工作時,他們說村裡有人出現咳嗽,他們很擔心是白色瘟疫的前兆。一旦真的有人染上,那……便是災難,這病的傳染力很強,而且很難醫治。」
灰聽到這名字也加入皺眉行列,他嘆了一口氣道「喬伊醫生之前有賣過一種『乾燥地衣』的預防藥,但太貴,買不起,而現在是已售罄。」即使他已做了幾份兼職,但資金真的不足。
「只能祈禱這瘟疫的惡魔不會造訪我們村。」
這話題真不好接,畢竟這可是致命率十分高的疾病,能痊癒的人……以他們所知,也只有比較年紀、平日很健康的小夥子。
村長用手拐敲了敲地板,把破沈默寂靜的氣氛「別想這些有的沒的,要記住,一切苦難都是上天給人類的考驗,而且不管怎樣,現在的環境也比以前好,不管是保暖衣物、食物、藥物和醫生也足夠,這裡也越來越有城鎮的規模。而且呢,人呀,不能只想著苦難,把自己鎖在痛苦裡,這樣會看不到好事和別人的善意。要記著,苦難只是讓我們進步的推力,像是這個倉庫的改建,正是以前凍死了農作物和家畜,現在才把它越改越好。種植方法也是,正是以前有過飢荒,學者才不斷研究,改善了方法,現在才會有更多的糧食,懂嗎?懂的話就好好休息,養好精神和體力,應付明天的工作。」
「是!」
所有人一起飯前禱告,感恩面前令他們飽腹和健康的食物,以熱湯代酒,吃完這一餐後便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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