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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肉強食、大自然是這樣,盜賊也是這樣,只要她比其他人強,她便不會成為其他人口中的餌食或養分。

 

只是,人類社會不是這樣,人類的社會是平民不可反抗貴族,即使那貴族比你矮小軟弱。貴族就是貴族、平民永遠也只能是平民、農奴不能成為獵人、盜賊不能成為商人、商人不能成為工匠。從出生開始,他們每人都被決定好未來,沒人能改變。

 

若說命運是由神來定、為何神如此殘酷不公?

 

或許因為……世界本就不公平。

 

很不幸,邦尼發現了這一點,這導致她開始思考,這是教會最不希望發生的意外。最諷刺的是,曾為農奴、曾為人祭的她不曾發現,現身為盜賊的她卻發現了。

 

「你憑什麼傷我!我是男爵的兒子!我是貴族!你只是個流浪的卑賤之民!」

「是你先想攻擊我。」她眼神平淡地跟穿著光鮮的男人對質,在野外和城镇輪流生活裡,她已忘了貴族帶來的恐懼和壓力。

貴族子弟高傲地說「我對你有興趣是你的榮幸!」

 

「把這噁心的榮幸給其他人,我才不想要,別擋我的路。所以我就說去人類的城鎮很麻煩,還是野外簡單輕鬆。」她反駁完便望向天空、望向她的指導者,指導者在她學會了生存後,要她用她的雙腳去更多的地方,她有太多的不足,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她需要再次踏足城鎮、多觀察世界和在世界生存的人類。

 

「你真沒教養的卑賤平民!你要看清楚,我是貴族、是給你們地方、給你們工作和食物的貴族,你只是平民!你應該要對我恭敬躬身和讓路!你卻傷了我,我不怕我派人抓你去大牢嗎!」這位男爵反駁斥,他本來是覺得這平民的雙眼很漂亮,對她產生興趣,結果不但被拒絕,還被她打傷,這真是太掉臉。

 

邦尼皺眉,她對這情況不悅又不解,她把心裡所想提出來「為什麼?……為什麼平民便要聽從貴族?這不合理。而且你…只是貴族的兒子,你根本沒給我們工作。」

 

「故說!你們所有工作都是我的家族賜給你們!你不會是傻子吧?你知道什麼是貴族嗎?」貴族子弟再次說,他招了招手來叫他的侍從,然後下令「把她抓到監牢。」

「是、是。」在貴族子弟身後的三人走向邦尼。」

 

邦尼知道一些貴族是會執起刀劍、保護領地和他的居民、值得尊重,不過眼前這人明顯不是,加上她沒有在這裡犯事,她為何要束手就擒?只是…

是要逃?要被他們追趕?
邦尼皺起眉頭,逃跑的話…她未必能贏過有馬的這些人。在她猶豫之際,腦裡響起一個聲音*『學會反抗、學會思考吧。』*

 

她瞬間回想起離開自己村鎮、在林裡掙扎求存的經歷。她打量過他們的身體、留意他們的步伐、她的身體已動起來,她抽出腰間的農用鐮刀揮向朝她來的侍從。侍從大概沒想到一個平民竟敢朝他們作出攻擊,持棍的手臂瞬間被劃出血痕,鮮紅的液體從破口裡湧出來。

侍從們震驚,但更多的是生氣,他們可以接受成為主人的出氣袋、被主人拳打腳踢,然而現在卻被一個流浪的平民所傷!?他們一掃之前的吊兒郎當,但……太遲。

 

在刺傷那些侍從後,邦尼的腳步沒有停下,她跑向貴族子弟,她知道她比眼前的男人強,也能手刃面前這個人。

 

貴族子弟沒發現危險迫近,仍在指揮侍從「快抓住她!女人你也別再跑,我命令你束手就擒!」

 

邦尼沒有理會他的話,快速繞身到他身後,左手抓住男人的左手,右手的鐮刀放到他心口前。

她要服從對方嗎?她有何原因要聽從對方?因為對方是名為『貴族』的階級?

  沒有。

 

那她能拒絕嗎?

  不能。因為她是平民?

 

忽然,她覺得這世界很奇怪很古怪…她不理解這古怪之處,只覺得有種奇怪的不合理,偏偏大部份人對服從貴族這事已習以為常。

 

「你…你想做什麼!快放開我!不要用你的髒手碰我!」首次面對這情況的貴族子弟慌了起來,他喊「你不能傷我!我是男爵之子!你傷了我,我父親一定會派所有人追殺你!」

 

「啊。這樣的話會很麻煩,那就……只能辛苦你做我的人質,直到我安全離開這個鎮。」邦尼微笑,利用這名貴族子弟向一名商販要了一條麻繩,綁著這貴族子弟到並騎到馬上,帶著他走到城鎮的出口入。沿途所有人都對她的作為感到驚恐,甚至覺得她會很快被治安官和騎士們所殺,只是手上的人質很給力,一邊走一邊強調自己是男爵之子,命令他們要小心不能傷到他。

 

於是,邦尼便安全離開城鎮。

她離開後繼續從不同的城鎮中穿梭,一些曾經理所當然的事現在變得模糊起來,她直覺上明白世界不對,但她說不出那叫什麼。她不明白、亦沒人能為她解答,她開始思考這世界的一切。

有的需要糾正,而糾正需要力量。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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