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的一天—
我志同道合的朋友消失了。
不是一個,是五個,他們在某一天後音訊全無。
他們的家人跟巡警們說,他們辦理失蹤手續,但仍然找不到人、看不到屍、得不到任何回覆。
垃圾社會!
現在科技這麼發達,怎可能找不到人!通訊器呢?連嬰兒也知道那些混蛋官可以用電波追蹤人,他們根本不去找!
垃圾!要我們工作、繳稅,但卻幫不到我們!
全都是這樣!
他們會幫的只有有錢人!
那個大小姐的狗走失了,他們立即派出一隊人來找!他們都是有錢人的狗、舔他們腳底的渣滓!我們這些平民和窮人只能聞他們放的屁、吃他們拉的屎。
最好笑是什麼?
人人平等!
呵。
我很記得某句電影句子,他說了一句很對的話『法律面前、窮人含撚。』
法律服服的是有錢人,那些滿口仁義道德的偽君子,每日都說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狗屁!
得不到幫助,我們只能自己幫自己。
我們有很多人,總之找到他們最後出入的地點,是一間小診所。而之後,聽說他們用棍破壞了四周的監視器,而他們最後留下的話是令野獸們死,不給他們藥。
那之後到底去了哪?
為了光明正大地調查、搜索他們的行蹤,我叫朋友把我打傷、弄斷了手臂進去這診所。
我們留意這裡的一切……很普通,甚至可以說簡約。
護士全是纖弱的女性,沒有什麼裝飾,米白色的牆、透光的窗簾、幾盆裝飾用的藤蔓。這裡沒有護衛、四周也沒有熱武器的痕跡,而醫生……也是一名嬌小的女性,甚至令人覺得她被人一撞便會重傷……這樣的人居然會為野獸看病?
看她纖細的雙手為我止血時,我不禁問她「你不怕那些野獸嗎?他們都很危險,你一個女孩子為什麼願意接待他們?你不怕嗎?」
她眨了眨眼,然後用平穩的聲音反問我「何謂野獸?是指得到強大力量的哨嚮?還是在動物園裡關住的野獸?」
這不是顯然易見?當然是哨嚮,他們比什麼獅子老虎還危險。
她點點頭,然後拿醫療機為我治療骨折,同時她又問我「那你覺得一個沒殺過人的哨嚮危險?還是已殺過幾十人的殺人犯危險?」
?這是什麼問題,兩人都很危險,根本不能選。
接著她說「對我來說,只有控制不到自己慾望、沒有理智的生物才是野獸。所有生命都有慾望,只要生存就自然有慾望。物慾、食慾、睡慾、玩樂慾、求知慾、性慾、支配慾、破壞慾。像我們想要金錢,我們會否選擇搶劫?」
我頓了頓「不會。」
「為何?」
「那是犯法。」
「那麼,因金錢慾而去搶劫殺人的普通人,你覺得他們和你一樣是人?還是受慾望驅使的野獸?」醫生語氣平淡地說「在我角度來看,只有失去理智的人才是野獸。不過也沒什麼大不了,我不介意當獸醫。」
我忽然啞了聲,我的理智告訴我醫生說的是對,但我心裡拒絕相信和理解,我要堅信那些擁有非人力量的人才是野獸!
她也不在意我沒回答,只是輕輕說「沒事,不用記掛在心,只要記住,每一件、每一個行動、每一個決定,都是經過思考和理智才做的選擇,並不是由慾望驅使,這樣你便永遠都是人。你的骨折已治好,請問有沒有哪裡仍然在痛?」
「沒有了…謝謝。」
「如你有需要,我可以為你開點止痛藥和安眠藥。」
「……好,麻煩你。」
「客氣,記得一天只能吃一錠,吃了後不能喝酒、不能駕車,若真的不小心服用多了,盡快去找醫院求醫。」她詳盡地說,我也拿著藥單離開。
那五人似乎不在這裡,那他們到底去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