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本武跟他老爸抬槓典期間,丹格那只在旁安靜地聽著這對父子的對話,雖然這不是第一次看到正常家庭交流,但還是有點好奇他們的對話內容。大概是因為這種普通不過的情境永遠也不可能發生在他身上,特別在他所待的世界,家族裡的競爭是絕不會允許他們軟弱。

 

「老爸,丁鈴她是德國人,沒吃過正宗的壽司,所以我才帶她過來試日本地道的食物。」

忽然,山本叫他的名字令他飄遠的心思回來。

山本剛環胸點頭並舉出一個大拇指:「啊,明白,要讓她明白壽司的美味!」

山本武回他一個大拇指:「哈哈,沒錯。」

 

「武,那你帶她去找個位子坐。」

「丁鈴,你跟我過來。」山本燦爛的笑然後又拉著丹格那走到角落的位置。

「恩。」丹格那點頭便被山本拉著走。

坐下後,丹格那單手托頭,另一隻手在摸索桌面有什麼東西,而山本則簡單介紹著他們家壽司的款式。

 

等山本停下解說後,丹格那說:「武,謝謝。」

「啥?為什麼這麼突然?」山本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很多原因,例如你剛剛受了我一擊,而且又帶我吃東西不用付錢,雖然因為這兒是你家,總之我不能不謝你。」

山本尷尬的笑:「哈哈,怎麼聽你的原因,我一點都開心不起來,你真是個奇怪的傢伙。」

丹格那回嗆:「你這奇怪的傢伙沒資格這樣說。」

 

山本把身靠向前,輕咳了聲開始問:「可以說你最近為什麼都不高興嗎?不會是真的因為我們吧?」

丹格那張開手指擋在他和山本之間:「嗯,怎說呢,心情不佳的原因嗎?即使是因為你們,但你們大約只佔我煩惱的百之十的比例,所以答案是“不是”。」

「好少。」山本對這答案有點失望。

「你想佔很多嗎?」

山本苦笑:「也不是,但感覺沒怎樣被重視。」

 

丹格那冷笑一聲:「呵,很多了,我的家人一併加起來也是佔百分之十,換句話說你們已等同我家人的份量。」

山本咋舌:「哈哈,是嗎,那會有什麼事會佔你煩惱超過百分之十?」

「零用錢、日常生活費還有食物和睡覺。」丹格那一邊說一邊曲起四根手指。

「每一樣佔你多少煩惱?」

丹格那停頓,他微微瞇眼看著山本:「武,你果然也是怪人呢,根本不會有人問這些東西吧。」

 

山本誠懇的笑回:「但你很認真的在說。」

丹格那輕嘆:「每一樣佔百分之十二,你的好奇心真重,這不是好事。」

彷似聽不出丹格那話裡的嘲諷,山本又再問:「那令你煩惱的事是那一個?」

「那一個都不是。」丹格那頓了頓:「……是無聊的的事,在我的計算表裡連百分之五也沒有。」

 

「既然是小事,那快點煩惱完然後回復平時的你吧,說實在的,沒說那些不好笑的冷笑話的你感覺就像世界末日來到。」山本了解的一邊點頭一邊誠懇說。

看到山本這個樣子後,丹格那有一種想用拳頭砸在他臉上的衝動,還好山本剛的聲音這時傳來,令他這個衝動中止了。

「山本家特制壽司來了」一盤精美的壽司放到桌子上。

山本燦笑:「啊,謝謝老爸!丁鈴,你快點吃,還有要點芥未和醬油。」

 

丹格那皺眉然後嘆一口氣:「感受著你的無憂無慮和沒頭沒腦的舉動,我已不明白為何我之前會煩惱著無聊的東西了。」他拿著筷子努力的夾食物。

山本用手指搔搔臉頰笑:「或許你需要一個傾談的對象。」

「那根本不可能。」丹格那用氣聲說同時把一件壽司放進口裡。

「呃?你剛剛說什麼?」

 

但丹格那完全沒有再說一次的意願,他笑了笑來掩飾並轉移話題:「嘿嘿,你邀我來不只是吃東西和閒聊,對吧。」

山本尷尬的笑:「也不是什麼,只是對你有點好奇,想搞清楚一點事。」

「問吧,反正現在也只是吃東西,但我會不會回答你就另作別論。不過呢,一直被問不是我的興趣,不如你問一條我又問你一條吧。」他狡黠一笑。

 

山本爽快地答應:「好,但會太難嗎?」

「比起在學校研究火星文字容易。」

「哈哈,先那你問吧。」

丹格那瞇眼笑:「你對阿綱有什麼感覺?若他有重要的事情要發生,你會陪在他身邊嗎?」

山本想也沒想便回:「他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之前在我灰心時還一直鼓勵我,如果他遇上困難,我當然在他身邊,這次要換我幫他。然後換我問,對吧?」

 

丹格那滿意的笑著點頭。

山本深吸呼一眼後問:「你是真的失明還是假的?」

「啊呀,第一個問題就已這麼凝重。」丹格那輕鬆的笑,像是這個問題是必問之一。

「哈哈,因為我好奇很久了。」

 

丹格那聳聳肩,把眼睛睜開一點:「BINGO,我的眼睛很健康,恭喜你是第二個發現的人。」說完後他又閉上的眼睛補充:「不過我討厭用它看東西。」

山本鬆一口氣:「第二個?我還以為我是第一個的說,第一個是誰?」

「換我問了,如果待在阿綱會面對有很多危險,甚至被捲入戰火,你還會待在他身邊嗎?」

「只要他需要我的力量,我便會待在他身邊,是朋友就要並肩作戰。」

 

聽到後,丹格那有點羡慕:「這樣嗎……真好的友誼呢。那你想問什麼?」

山本想了想後問:「為什麼要扮失明?」

丹格那晃晃面前的茶杯:「武,別把我想得這麼複雜,我只是純粹不想用眼看事物。」

「不想?」

「嗯,你可以說這個是我性格惡劣,看到有形有色的東西都令我感到一陣反胃,然後自然變成現在這樣。」丹格那伸一個懶腰:「不問了,很悶。」

 

「等一等,我還有一個問題!」山本有點慌張。

丹格那勾起嘴角:「但我感到無聊了。」

山本立即認真地喊:「我可以做鬼臉引你發笑!」

「噗-」丹格那噴笑:「哈哈,你別一本正經的說,樣子好蠢。」

山本尷尬的撇過臉,然後突然又想起轉向丹格那:「對了,你要來看我的棒球比賽嗎?我會以正選出場啊。」

 

丹格那好笑的盯著山本看:「我說你呀,話題也跳太快了。」

山本揚起燦爛的笑臉:「哈哈,但我真的很想你們全都來看我的捧球比賽。」

「好,但要先等我看過你練習的表現才決定看不看吧。」

「嗯,一言為定,那後天放學你有時間嗎!」山本急不及待想聽到答覆。

 

丹格那敲手:「我想到問題了,武。我是說如果有一天你一直都待在的棒球隊教練跟你說打棒球是你的責任,同時你感受不到任何樂趣,而剛好你們比賽對手卻全是在享受比賽,你很羡慕、很嚮往他們。若他們的教練邀請你轉投他們的隊伍,你會不會答應?」

山本摸下巴回:「恩……如果真的發生這樣的情形,我會努力改變教練的想法,令他們都明白棒球的樂趣。」

 

丹格那搖頭:「但你不是隊長、不是領隊、不是主力球員,只是一個後備,根本沒人會聽、留意或想了解你。在這樣的情況,你會怎麼做?」

「那……只好去別的隊伍。」

「不會對原本的球隊不捨或留戀嗎?」

「嗯!當然會,但離不是代表不會再見,閒時可以約出來吃飯。而且這個捧球生涯是我的,不是球隊的,既然有新嘗試,當然要給自己一個發展的機會,還要把實力提昇到原本的教練認可!」

山本沒想過他現在說的這句對丹格那來說影響力有多大。

 

「你的想法真簡單易懂呢。」丹格那淡淡的笑著。

「哈哈,因為想得太複雜會令自己也不懂該做什麼。」山本摸自己的頭髮。

「那只是你太笨,那最後你還想問什麼?」

山本輕咳一聲:「你……到底是女生還是男生?」

丹格那咬著筷子瞇眼看著山本:「武,你打開左手掌手。」

「嗯?你想寫字嗎?」

丹格那調皮一笑,一手拿過山本的手按到自己的胸上:「這是答案。」

 

「嘩!」山本大叫惹來全場的目光。

「山本!你這個不肖子!居然對女生這麼無禮!我要替歷代祖先好好教訓你!」山本剛舉起他的刀大吼。

山本立即搖頭澄清:「老爸!嘩!你誤會了!丁鈴!」

 

丹格那張開眼甜甜一笑:「武,請記得對人.家.負.責.任.啊~」

「………」

「山本!你還有什麼說話要說!」

「冤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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