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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是交待『刑裡尋』的點敍)

日記

19XX年 – 8月

 

劒屋,我的店子。

地點是一個隱蔽、難找還容易迷路的小巷中,因為我不需要高人流來提升知名度,我的商品有我獨特的客戶。這店存在的目的,只是用來『住』、『存倉』和一些『營運』,例如邀客人來試一下商品們的實用性。

 

外表是一個簡陋的小屋,內面是用木色的牆身,門口是鋼鐵造的門,櫥窗裡公然的放了一具人骨,然後在旁還放了引以為榮的小型傢俬,像是外表像人臉的小箱子、有幾支釘的坐椅,和會伸長的桌子等。店的下方,是堆滿藝術品的倉庫,它們全是我花盡心神的設計。

一個總結:沒有比它更棒的店。

 

我真的很愛待在自己的店,但,因為一個邀約,我不得不離開我心愛的店子。

這個邀約,一半是老家,另一半是亞軍的上司。

我當然有權拒絕,但亞軍的上司開了一個很捧的條件給我,為了我藝術品們的未來,只好忍耐一下。

目的地是某個有錢人的家,舉辦不知什麼無聊活動,總之是一個充滿虛偽的場合。

 

當然,不能穿平時的衣服,那個亞軍的上司,黑髮的客人自動幫我選了一件沒格調的晚裝,還要我化一個平淡無奇的妝。我重化了幾次,他才滿意,真是沒品味的男人。

 

無聊的寒暄、虛假的笑臉、噁心的奉承充滿著場地每一個角落。如果是亞軍做我的男伴,或許不會這麼無聊,但今天是他的上司。

我噘起嘴抱怨:「客人呀,你們好好一個大盜,正經八臉地進來,很沒意思呢。」

他溫文地笑了笑:「老闆,我們才剛到一分鐘,你這麼快已感到無聊?看來我當男伴真失敗。」

 

虛假。真噁心。

 

「客人,我呢,討厭這種充滿虛假的地方,最討厭。你現在的樣子也是。」我厭惡地說。

客人驚喜?是驚喜吧,瞳孔擴大,嘴巴也勾起一個大弧度。他笑說:「想不到老闆原來是個誠實的人,難怪飛坦只愛去你的店子。」

我自信地媚笑:「你說錯了呢,客人。亞軍來我店子,是因為我的藝術品比其他下三流店舖的美。老闆我呢,對我那些可愛的藝術品們可是認真得很,絕不會讓它們沾上半點渣子。」

 

他笑了兩聲說:「老闆你真是個有趣的人,特別是你記得人名,但又不會用人名叫人這點。」

我微瞇起眼神,似乎這客人沒想像中無聊了,居然會問這麼可愛的問題。我環起雙手挺直腰杆:「哎呀哎呀~客人,你這樣說就不對了,這是我為我客人而做的體貼唷~你也不想在跟伴侶逛街時,被一個異性很親切地喊名字吧。以我有驕人的容貌和氣質,向伴侶解釋關係會很頭痛吧。」

 

他思考了一下,笑了出來:「哈哈哈,老闆你的體貼才讓人更頭痛吧。你平時的衣著,是早上那套吧,遇上你還被你溫柔親暱的語氣叫『客人』,只會解讀成男朋友在外面找過的女人吧。」

「嘻嘻,客人,你的見解真有趣。你的深道比你那虛偽的外表有趣得多。」

「謝謝。如果老闆你能喊我的名字,事情還會更有趣,特別是你的家人看到我和你走在一起時。」

 

我挑眉,原來這是他的目的,真無聊,不過我不討厭。我笑:「庫洛洛.魯西魯。可惜,我沒興趣讓你見我的家人,你去做你的事,做完我就可以脫掉身上的虛假。」

「那真令人遺憾呢。」他笑著搖頭。

 

我沒有理會他表面的話,心情大好地獨自去逛會場。

場內的音樂同時起奏。

是首難聽的曲子,相同的音符重複又重複地演奏著,半點感情也沒有,機械式的演奏。真是難為了辛苦把這堆大型樂器擺過來的人,搬來的東西原來是演這些音符,留聲機一樣的音效。但在場戴上人皮面具的來賓,笑著、做出享受的表情,還讚美演奏的樂團,真虛假,呵。

 

如果我辛苦搬動的藝術品,被人用來做無聊的用途,我一定會氣到殺了那人。

但老闆我是個奉公守法的好市民,不會隨便殺人。

 

還好,在場內遇到幾個生意往來的人,打了聲招呼和派發名片後,我便轉身繼續逛。相遇真是件有趣的事,特別當他們表情因錯愕和害怕,端莊的臉容扭曲,眼神充滿著尖叫時,令人會心微笑。

 

但當遇到討厭的人……詆譭我藝術品的人,老闆我.真的好想殺了他們,把他們的頭皮逐片逐片地扯下來!把他們高姿態的嘴臉變成地獄中上針山的亡魂!最想的是抽乾他們身上所有的血,真不想和他們之有任何關係!

就算是血緣。

 

就算是沐浴在不同人的血液下,身上的血還是相連。用便宜妹妹的說法呢~這叫基因什麼的東西,令人厭惡。

(請等看『刑裡尋』/等番外1出爐)

 

拿了杯紅酒,又把它整個砸向牆,想像一下這杯子是人,紅酒是血,我心情才回復一點:「呀呀,鬧劇什麼時候完結呢?」

「老闆,原來你在這兒。」

我扭頭看說話的人:「哎呀呀,亞軍你不是沒入場請函嗎?」

「哼。」他冷笑一聲。

 

我把鼻子湊近他的藍髮嗅兩下:「有新鮮的血味……亞軍呀~你真是個負心漢~有好玩的事都不叫我,也讓我玩一下嘛~」

「收起你那噁心的語氣,哼。我來就是通知你,我們的派對要開始了。」他一臉興奮地說,嘴角向上勾起。

我理解地點頭,但因為場內有我重要的客人,我稍用點暴力,把他趕了出會場。

 

他們,幻影旅團和我,強制接手這場鬧劇。

披散的髮絲高興地在半空飛舞,噁心的演奏也終止,換成我最愛的歌聲~

呀呀-終於可以脫掉這無品味的衣服和無趣的妝容。

我愉悅地笑,用很多美麗的紅色,把這衣服重新漂染、為臉上無趣的妝添加新的圖案。還有,大家都脫下了人皮的面具~每個人都用最內心的表情看著我~

 

真令人開心~

 

最重要是,我跟討厭的人,再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因為所有人,都在同一天消失了~

 

離開會場後,亞軍的上司,那黑髮的客人問:「老闆,今天開心嗎?」

我笑了笑:「嘻嘻,還算是盡興吧~不過這沒所謂,反正呢~沒有下一次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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