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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武器沾滿神水後,他們的攻擊開始湊效,被刺中的地方有些黑色的黏液流出來,就像人受傷會流血。已成厲鬼的女人發出令人雞皮疙瘩的嘶喊,把男人的屍體扔下快速撲向攻擊者,不過她的攻擊被那臨時結界擋著,只有口裡的惡臭從她的呼吸裡噴出來。

「閉氣!那是瘴氣!」月幻朝其他人喊,又從袋子裡拿出一條打好結的繩索,在繩上倒水的同時也往女幽靈跑過去,一個躍起把結好的繩索拋向厲鬼的雙手,然後一個拉扯把她拉跌在地上,彎刀同時出鞘直插她的手臂。不過由於是石面,不能把她釘在地上,只有絲絲縷縷的黑煙從傷口飄出:「嘖。」

 

這時這女厲鬼張大她那全是漆黑和血肉的嘴巴,發出嘶啞又刺耳的嘶叫:『朋友呀!朋友呀!我要朋友呀!!背叛!背叛!我沒錯!我沒錯!!呀呀呀!!!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殺死殺死殺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

 

月幻受不到那刺耳的嘶吼聲,抽刀退後然後把繩索交給她的長官藏品尚義。藏品接過後指揮其他人接替月幻剛剛的位置繼續攻擊,削弱敵人,他有點擔心地問:「吸了瘴氣嗎?需要坐下嗎?不過依依呀呀的,到底在喊什麼?」

「不,沒事,只是她太臭,休息一下就好。」月幻只選前面的問題回,總不能說她是聽到女鬼靈魂撕聲力竭的嘶叫,他們聽不到的聲音。

而在她調整呼吸時,隊裡的花宮伍長喊:「她不停喊著……隊長,還有她…她…她開始…!水的效力快消失!隊長!她要出來了!」

「用力的打!不要停!出來了就麻煩!」

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

 

月幻在重新準備攻擊時,她提出她的意見:「古里二等經驗不足,出手猶豫,叫他回去請求支援吧。中尉,他現在的情況很危險,我們也沒人有空輔助他。」

言下之意是即使留下他,即使多他這一雙手,但發揮不出力量,還有可能令自己一個人但幫不到反而更礙事,乾脆離開找支援,換其他有用的人來接手。

 

月幻這番話的語氣有點不敬和潛越,但以現在的情況……藏品尚義想了想,又看了古里的動作,最後不得不同意,他喊:「古里二等,回來,你現在問人借馬回去,要急請六生的人來!」

「咦…但…但是…壓制…」聽到這一喊後古里有點驚慌失措。

「這裡需要淨化!別再猶豫!我們手上的神水也快用光!給我用最快的速度去找支援!借馬跳屋頂什麼都好,要快!這是命令!!」藏品中尉這次用更嚴厲的聲音再說一次。

月幻適當時補充,她指著碼頭說:「她最恨的人不是我們,是那些人,就算我們傷她,她也不會追殺我們,你快去叫後援。」

古里聽到後才微微安心,敬一個軍禮便開始跑起來。

 

藏品中尉在他離開後,再次專心想辦法攻擊這物理無效的敵人,同時對月幻調笑道:「原來你也會說謊。」

月幻一邊用另一瓶神水澆自己的武器一邊回:「也不算是謊,只是借用了生成姬的特徵。藏品中尉,我帶來的神水快用光,現在應該要改用游擊戰。」

「游…游什麼?」藏品中尉聽到一個沒聽過的名字,不太肯定地問。

 

「游擊。是戰術。」月幻想了想後說:「大概是譯音不同,是指一隊人分開,一隊先攻擊吸引敵人,另一隊找個好位置做陷阱,最後一隊則在敵人集中另一隊人時,給敵人出奇不意的攻勢,三隊人輪流交替攻擊,好讓每人都有充足休息和體力。」

「有可能做到嗎?以現在這情況……」藏品中尉點頭,月幻這計劃聽起來不錯,特別是他們現在資源有限、體力有限,但敵人卻是無限、能不眠不休的情況,那的確不能盲目進攻。只是……他不相信月幻、又或說他不想聽女人的話做事。「不!這樣的話她又會攻擊其他人,也不能確定她會跟著我們跑。行不通。繼續攻擊她!削弱她,這樣等到支援來就能淨化!我們是保衛國家和平民的軍人、怎可以後退!」

 

月幻輕嘆一口氣,這大男人、武士道的精神太蠢了,會害死自己。她沒有跟著他們上前攻擊,而是感到遺憾地看向一旁倉庫的位置說:「那裡明明都是餌,他們全是有關係的人……」所以即使再死掉一、兩個也可以,只不過是再多一兩條人命,死了也不可惜。不過這裡的指揮不是她,她只能…看著其他隊友的蠢行。

 

全都殺死!全都殺死!呀哈!殺殺殺!殺殺殺!死死死!死死死!』這時女厲鬼身上不斷冒出黑色的煙霧,那煙霧沒有隨風飄散,像是有意識般停在她身邊,猶像保護網。那是她的力量;她的【怨】、她的【恨】,夾帶著她給的【祝福(詛咒)】,形成的劇毒煙霧,令所有人不得不停了攻擊同時掩住鼻子退後。

 

正在妖化中的小狗這時也跑來,朝著他們幾個活人發出低吼聲,像是在警告他們、要他們離開似的。而對於突然多出來的敵人,他們更凝重,猴我問:「它們不會是合作吧…一個已很麻煩,還加上一隻腿短但快的小東西…幹。」

「別被分心!這小東西很弱,根本不成什麼氣候,只要三秒就能幹掉!重要的是那女鬼!」藏品立即大喊打斷其他人的思考,他喃喃:「她吐出這麼多煙霧…是要消失了嗎?」

不過沒有人回答他的疑問,又或這疑問在下一秒便不重要。

 

一隻黑漆漆的手臂從煙霧裡伸出來,小狗立即跑近,高興地對女鬼吼兩聲,但、在快要碰到時牠立即停下,牠和那黑霧對視幾秒後又回頭跑。不過……原本包圍著女厲鬼的黑霧一下子從她身邊散開,化為手的形狀快速把小狗整個捲到半空來。小狗一直掙扎,想要逃出來,但無用,牠已被送到她的面前。鬼揚起一個大笑容,張開她的血盆大口,嘴巴張開到一個人類不可能的弧度,然後把小狗放到嘴邊,一口氣把牠吃下。小狗原本已有點妖化,小狗沒有在被吞掉的一瞬被消化,驚慌的吼叫聲和感到痛苦的嗚咽聲從女人的身體裡傳出來,聲音慢慢轉弱,然後消失。

 

這情景十分嘔心,令人不寒而慄,但……她是敵人,所以藏品還是喊:「愣著幹什麼!快把她推下海!然後退後封鎖碼頭!把所有躲起來的工人都趕走!」

月幻則只是冷漠地看著,裝個服從的樣小小聲自言自語:「她在吸收力量治療自己,真聰明。」

 

「你們這邊在做什麼?沒人進行騷擾或轉移注意的動作嗎?」貙柩本來準備要下班、部門內卻收到緊急的求援任務,雖然主需求為六生成員,但真要派人還是先從十紋派距離較近且快,是以他的部門就被最先挑上了,感到現場正好目睹女怨靈吞下妖犬的那幕,想都不想的就出手揮刀打斷女鬼停下來不動的節奏,因為怎麼想對方消化跟自己無關的妖力都需要時間,至於煙霧的毒……對他來說早習慣了反而不是問題。

 

不過女鬼沒有太在意忽然出現的人,她用著她的鬼力和蠻勁找個空檔的位置走出圍著她人網。

藏品中尉連打招呼時間也沒有,便開始指揮隊裡的人配合追擊。「報告山上大尉,感謝支援!她出現時太突然,我們隊裡當時正在執行調查工作,沒時間重整隊形!十分抱歉!但已把傷亡減少和碼頭的人趕到遠一點的地方暫避!」

「嘖、只做這些嗎?這隻怨靈的能力、特性,你們剛剛讓人回報時完全沒提到,現在連支援來現場的那段時間都沒試探出來,就讓對方大搖大擺的吃掉怪異進補嗎?」貙柩重新擋住女鬼的去路,將刀子刺入對方體內進行削弱的動作,在女鬼哀號時進行追擊:「我的人在附近準備應對煙霧毒性的藥物,你們派一個去領來給周圍的人。」

 

「猴我伍長!去領藥!」藏品中尉也一邊打一邊回報他所有的情報:「真的萬分抱歉!暫時知道她曾是這裡的受害人,從証供來看,她是忽然死在這裡。有請人來淨化,而且她死後的數個月都沒發生怪事,只有最近說水下有東西抓著工人們,以為從別處飄來怪異。根據日方伍長的說法,她是超越怨靈的厲鬼,不是怪異,而透過我們剛剛的攻擊,她和一般怨靈相似,物理攻擊無效,但她卻能用她的手撕…可以殺人。而六生的神水能傷她,但不足以淨化她,她的呼吸都是瘴氣,無法迫退她。」

 

「難怪砍中的感覺不太對,剛剛是因為我搶了力量在憤怒嗎?那就在更生氣些、集中在我這吧!」貙柩說完轉動刀刃重新刺入一刀,並且喊「你們攻擊的人距集的太密集了!挑靈敏的三人跟我待內側攻擊,在我要被她攻擊時會有實體,你們挑那時攻擊、另外讓人去附近神社請求神水或神淨鹽的供應,別慢吞吞的——!還有附近如果有這怨靈的關係人,不要讓他離開、控制在我們能出手的範圍,要是這怨靈跑了他們會是優先出沒的地點。」

 

「是!」藏品大聲回應,猴我把藥拿回來分發後,立即命令:「八知文都、花宮淚、日方月幻,你們跟著山上大尉。大尉,我去和其他人去神社拿神水來!」

月幻默默的聽著兩個人對話,她身上所有的神水已用光,但她並沒有太在意,她還有其他武器……只是人太多,全都是礙事的人類,她不想被發現。而聽到山上貙柩的這命令、等到其中妨事的三人離開後,她說:「你來時的方向有鹽倉,黑色、密封。不過前提是能先吸引她。」言下之意是:你的吸引力不足,山上大尉。

因為那女鬼仍是繞過山上大尉朝著藏著人的倉庫前進,雖然已疏散大部份的人,但……第一次看到這種事,還是有不少人嚇到雙腿發軟,只能坐在某個地方祈禱自己別被找到。女鬼自然是順著自己留下的氣味追著自己的獵物,雖然她受了傷,但吃掉小狗後已完全回復。

 

「私鹽嗎?雖然效果應該沒有神淨鹽加持過的效果高,但量有一倉庫的話也足夠派上用場了,吸引不夠、那就多弄一點誘因,『以言為契、山上之血為引,此陰此恨之所向、以天明為限,眼中、心中之恨,皆導於此血之身。』」貙柩將自己的手指劃一刀弄出血,同樣的話重複了許多次後,女鬼的目光終於凝聚到貙柩的身上,散發著鮮紅的亮光、看著這景象貙柩罵到:「下次、就算要撐到六生來也不幹這破事,不流血就沒用還要喊許多次才靈光!」本來山上家的血脈就極為陰,對幽靈鬼怪來說是大補,現在動用不靈光的言靈好不容易成功,成為了這怨靈的怨恨之人的型態(在怨靈眼中),馬上就收到比剛剛還猛烈的攻擊,而貙柩則適應良好的一一接下這些攻擊,就像相當習慣的樣子了。

 

「其實有簡單點,拿她自殺時用的符咒就好。」月幻事不關己地飄出這話,她感受到質問和瞪視後,才慢慢解釋:「她為了報仇才死,自然要先確保自己死後不被淨化,不過以我們剛剛物資短缺的情況,知道與否都沒有用。現在也是,她已被山上大尉吸引住,這也方便我們行動,只是……。」她從腰間拿出一張白紙包著自己的彎刀,臉無表情地把那漆黑的手斬斷,把猛烈的攻擊中斷,才補回未完的話:「請你不要再次做出這種蠢事,以現在這裡所有人的攻擊力,你不能戰鬥是最麻煩的事。下次請你先把自己也計算在內。」

話句裡所隱藏著的冷血和冷漠,又有多少人能聽懂呢?不過聽懂和聽不懂對月幻來說沒半點關係。

 

「那點流量跟蚊子叮差不多,你們幾個去難道還能比我自己去麻煩嗎?重要的是你下次早點說,指示可以換一種,藏品中尉剛剛回報的東西沒多少能用。」貙柩對戰中翻了個白眼,女鬼想趁機偷襲卻被貙柩反手揮的的那刀砍中:「偷襲這種小兒科妳好意思用,給我反省一下多用點創意啊——!既然妳眼中的我是仇人就拿出妳的看家本領,以為這樣就能殺掉的話,那妳的恨意不過就只有這種程度罷了!」

 

看樣子、還能對著女鬼說風涼話激怒對方的貙柩,讓附近救援傷患的部下們狂飆冷汗,大尉您是多久沒打架了嗎?有必要玩的這麼開嗎?疏不知貙柩確實因為最近堂本跟他對打都不認真,所以真的名副其實的『手癢』。月幻雖然想回答他的話,但總覺得已變得不重要,也沒再說話。

 

註: 圖比文恐怖,慎點 https://images.plurk.com/6OkH9dY7icvTG7kpGVNPeo.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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