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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恐懼從何而來?死亡的恐懼、未知的恐懼、失敗的恐懼。

從心而來。從強烈的害怕、未知的結果、從經歷過的痛苦、從感受絕望、從犯下不能挽救的錯誤中而來。因知道重要,害怕失去、痛苦而來。更因為明白自己無能為力去改變而來。

在發現死亡在接近、但自己想要生存時,這一種衝擊便會變成恐懼。

 

有人會沒有恐懼嗎?

有,就那些沒經歷過失敗和挫折,和小嬰兒毫無分別的人類。

厲害的人可以把恐懼化為力量,軟弱的人會被恐懼殺死,中庸的人會讓恐懼陪著自己。

那你是哪種?



月幻有一件想做的事、她想把十紋的結界減弱或是消失,令半妖軍人妖力失控或讓怪異自由通行,造成一個混亂。她會想這樣做的原因挺諷刺的,因為之前一系列的戰鬥,十紋和六生的弱點一下子顯露出來。同時隨著智識和了解加深,她知道維持結界是需要持續的力量輸入,或是『自行製造』一個有強力力量的陣心,只要把力量或陣心都移動,那就能把結界破壞。

 

十紋的弱點是軍人的武器雖然都配備著六生加了術式、能斬斷怪異堅韌皮膚、傷害怪異的本體、有些更能侵蝕怪異的元氣,但不是萬能,另外人類的身體和精神是會疲倦的。而半妖的優秀體力和治癒能力便會在這時展現。另外,附魔武器是對怪異有用,但不能持續使用。

六生雖然會結界、會攻擊怪異的咒術、會破壞怪異的平衡感,但他們不可以近距離、進行迅速的戰鬥,式神才是戰鬥的人,若是式神被敵人束縛、敵人不讓你拉開距離,那他們只能等十紋來支援和幫忙。

但要找十紋的誰來幫呢?一般的人類軍人?還是有一點奇妙力量的半妖軍人呢?

 

答案顯而易見。

只要看過兩者力量和身體之差異,只要是沒什麼不良紀錄和行為,半妖軍人比脆弱的人類可靠。對呢,半妖軍人很可靠、讓人信賴、是人類和妖怪溝通的橋樑,但相對的,他們的可靠和實力也很招人怨恨,像『只不過是因為半妖他才會這麼強』。那麼,若沒有十紋、沒有那些半妖的軍人,結果又會如何呢?

 

她腦海裡不停想著、想實驗、想印證、想執行,更想要撕開這裡虛假的和平,這種的和平太久了。她加入十紋短短一年已看過不滿和恩怨事,在背後耳語、在地下裡蘊藏,只差一個導火線。從另一個軍事和危機的角度想……半妖軍人真的很難對付,縱使他們生育率不高,但十紋這種政府機關用了大義的名義召集了數百的半妖為國家從軍,雖然她和他們沒半點仇、還對他們的一切很感興趣,但這不影響她思考現實的殘酷。要是有一天人類和怪異真的打起來,有多少半妖還會是人類的助力呢?勝算先不管,傷亡一定是人類多,人類就像螞蟻一樣多

 

所以月幻想削弱和破壞這個保護著十紋、限制著怪異和半妖活動的結界,從理論到執行,這種事很輕鬆,一點都不難,只要精準地找到地點和路徑,製造一點干擾和移動輸送咒力的管道,那就完成。甚至只要地震的地方對,這個結界也會被弄斷一會。接著,只要『結界有損毀、結界被破壞』這類的消息一放出,便會驚動日本的天皇和各地的怪異,他們會大肆出來檢查其他的結界,而對十紋有仇怨的怪異也絕不會放過這一個好機會,一定會剩機搗亂,於是一場大混亂降臨在十紋裡。

 

而這場混亂會造成多少人、妖的死去,並不是她需要思考和管理的事,她想要的只是事件造成的結果。就算這後果會令她很麻煩,她也想放手一搏,事後的利益或許會在近年裡看不到,但再幾年後,這絕對是一項有趣和有價值的投資。

 

附帶的結果是再也不能再藏住十紋和六生他們的存在,令一般民眾都發現軍方裡混有非人的異類、有著半妖、有著能操控神秘力量的人存在。甚至能令海外的國家留意到這種神秘、和科學格格不入又充滿奇幻的組織,因為那些國家的人從不曾留意有人類和非人共存的可能,像在從小時候便耳熟能詳的『屠龍故事』、『狩獵魔女故事』、『邪惡女巫故事』等,一系列把有非人能力的人都獵殺的故事。

英雄是誰並不重要、邪惡的女巫是誰、真正的惡人是誰都不重要,重要是把樣子醜陋、與一般人不同的人定義為邪惡、公開說非人是敵人,把所有的罪名訴諸在他身上,然後把他們消滅就好,那就是所有人類都公認出來的正義。

雖然,有些封閉的國家、獨裁的領導者不屑理予,但這可是另類的未知軍力,還是會留一絲忌諱或是開始研究他。然後這類型的海外的國家會嘗試在國家間的交流中進行一些交涉、貨物交易和軍力對日本施加壓力,咬文嚼字玩弄那些國際法。



總之既然決定放手去手,就要擬定計劃,她很快便列出所需要的資料和道具,也開始從四周網羅和不同的門路入手購買。

 

她的計劃和過程是理想的,她以為只要按著計劃來弄的話,一切會很順利,只是開始實行起來後意外的難。首先,現實就是一個很不理想的地方,和紙上的文字不同。其次是資料室裡隱藏起來的結界太多,要移動架子去摸清要花很多時間。其三是那裡出入的人也很多,特別是在一件突發事完結後,即使她沒做引人注目、閃身躲到暗處還是被留意到。其四是因為之前那些麻煩,一直令她的計劃在拖延,整整兩個月也只是能摸清十紋內部的一般結界,雖然意外地令她更懂得如何制造和看穿內裡的流向……但不重要。

 

她根本不能拿到有關結界的資料和所有地的情報。

 

把油燈放在床邊,看著筆記簿上自己的字跡、自己零散又用暗號的日記、看著自己這半年做過的事和紀錄,她覺得有種無力和不順意,又或她覺得想要弄一場騷動意外的難,又或……她把自己的目標定太高?她自身根本沒有這個能力。

一想到這點,她覺得血液都在凍結,有種冰冷的恐懼包著她、在她耳邊說著“你還未可以,你太天真,你不該在我同意前離開我的籠子”。

 

她緊捏著拳頭,她不認為自己這個決定有錯,同時也因為她不服輸、不想屈服、不想把失敗推卸給運氣。從小的教育、一直以來的成長都教著她怎去看清事實,怎利用現實和揣測人的心理,計算和想像別人的步伐和可能,還有看清自己的弱小、看清強者的強大。

 

月幻慢慢調整心情正視自己的失敗、正視自己的失誤、用旁觀的心態去看著自己的計劃和準備,還有……是不是還有其他能利用的人或事呢?還有,她是否想得太過天真?把目標定太高?或許她要先把目標從底慢慢推上、日積月累地推上。

這一想後,她才發現自己初時的計劃有點粗暴……像是一頭熱衝向目標、無視了四周的一切。像是……一個重要的結界,這種機密資料又是否真的在資料室?或許那裡放的說不定是偽佯的資料,但她之前的計劃一直沒想過這可能。她應該要更多的分析和思考。她應該要以現在有的一切來推算自己能做到什麼,而且還要百分百成功。

 

雖然她還是想繼續原本的計劃,但計算過後…決定要延後。現在先把目標改為把針對半妖的會議紀錄或某些想利用半妖做的軍事行動公開的可行性,資料來源當然是一些軍事會議紀錄。她要令半妖對十紋的信心動搖、兩方的人慢慢產生更嚴重的缺裂。畢竟除了時機,還有力量,現在的她太弱小了,能掌握的資料還不夠多、能運用的力量也不足夠。

果然,這事以她一個人的能力來說太難,她的確需要盟友、一些協力。能成為朋友的人不一定能合作,同樣的,能合作的人不一定要是朋友。但也正是因為不是朋友,更要清楚對方的尺度和底線。

 

她收拾好東西後,走到資料室,一切要從第一步開始、若有錯誤便去糾正,不然到了無法挽回的局面,也只能遺憾地離開。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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