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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房七後堂本目不轉睛地看著上一房的水池、期待又緊張地看著棺木會不會忽然從水池裡出來、就算要用身體頂著門,只要能和棺木在一起,他就算折斷手也願意。很可惜,在幾秒後房六和七之間的鐵門關上並鎖住,他心煩意亂又慌張的看著鐵門關上。

想要伸手掰開這門!

想要衝回去上一個房間!

想要緊緊抱著另一人永不放手!

想要……緊緊拉著他的手不放!

 

但不行,門已關上、門鎖上了。

 

堂本征刃覺得腦袋瞬間空白,就連苦樂在他手上也忘掉,只是呆滯地看著隔著他和他之間的門。

他……不知要做什麼,甚至忘了為什麼自己會站在這裡、忘了為什麼會答應對方的要求、忘了為什麼被說服、忘了為什麼要前進……

他擔心著仍留在門外的另一人…十分擔憂,他後悔答應交換池子、他後悔著不阻他下水……不,這一點早在他看到棺木站到水時便後悔著。他那一刻多想把人從那水裡拉出來…他多想把昏倒的苦樂叫醒,然後合力去阻止他……甚至他想著,有沒有可能請佑一代替棺木下水。至於那奇怪的分數……不重要,不是嗎?

 

他,當時應該要把他的BOSS、把棺木從水裡拉出來。只是殘酷的時間和現實不給他思考……而且他當時腦裡只想著『被關起的池子一定要是我這邊!』。

 

機會錯失了…能改變的契機錯過了…

在這個封閉的空間、奇怪的規則下,他和他們都義無反顧地順應著這裡的規則前進、滿足這裡的開門條件……不然他們全都會死在這兒

堂本征刃後悔著。他,本應不相信這裡、不相信這裡的規則、不應該順著這裡幕後。他…只是想……一直陪在棺木的身邊,就算他們沒有和解、對方仍在因他去了傭兵團而失望生氣、或是因為其他事不理睬他,但起碼是在一起……



這時苦樂發出了微弱的聲音把他從思緒裡拉回來。腦裡回想著對方說過的話“任務內容是:注意下一房,並進行有效利用,否則離去前扣除三分。”

殺死、陷阱、抉擇。對方這樣強調著他們幾個房間以來面對的事、又提到他的任務內容:“到剛剛的電話和現在,你小心看便會發現其中的奧妙和關係,所有事都有關、包括我的任務。”

徽章都是能確認我生死的好道具喔。

 

堂本咬牙,輕輕把苦樂放到地上,自己則向前走幾步坐下。

只能相信了。

不能不信。

已經沒有不信的道路、更沒有不信的退路。

要相信棺木的話。

要相信他接到的任務、相信他能完成任務…

然後回到身邊。

 

他沒有拿紙條、沒有看規則,因為他不敢冒險亂動、也不想在可能抱著苦樂的狀態下和人交手,所以他只是坐下。一邊警戒著那個叫四月的女人、一邊觀察著房間和其他人的動作。

在志遠接近時,他只是微微皺眉,但得知對方是把紙條給他看時,他立即對他展露笑顏、對他的同感度提昇不少。對方的這行為無疑是最好雪中送碳,不過一想到自己之前對他做事……他感到愧疚。雖然對方不算是他這一邊的人、也不是他的朋友,但……他現在正在受到對方的幫助、他感受到對方的善意。

 

堂本會聽從命令、他會義無反顧地執行、他會殺人、他會傷害人,但他不是個冷血又沒有情感的人。他懂得何謂恩怨、何謂善惡、更懂何謂『和人合作』

合作的對象無分背景或職業,重要的是能信任,至少在這兒,志遠值得信任、說幾句話後,他更是確定他是可以合作的對象。特別在四月的說了幾句話後,他感覺到志遠也不喜歡四月、又或說…四月不知說了什麼令志遠生氣,他更肯定可以與志遠合作。於是在苦樂醒後,他對志遠提出了『拜託』,希望他不管是拿到解藥還是毒針都交給他和苦樂,志遠聽到後也爽快地答應。

 

堂本這才鬆開半口氣,至少…他希望苦樂活著。苦樂很年輕,而且還有很多事情都沒體驗過,所以即使自己要死在這裡,他也要把苦樂和棺木送出去。

 

不過在他和志遠去開箱時,發生了一件令他緊張但又傻眼的事。

那個不懷好意的女人-四月去接近苦樂、和苦樂說了幾句話,然後……堂本傻眼地看著四月的動作,因為實在……令人……令他不禁啞口無言。他很清楚苦樂的表現有點呆、也很孩子氣,雖然如此,但他並不笨,他絕對比堂本聰明很多。只要算一下,苦樂開箱的話,他必然是拿到毒針,根本不用四月那支,而且一個人不得重復打兩支毒針……

 

苦樂怎可能用她的呢?

 

但偏偏,四月居然就這樣把她手上的毒針推給苦樂……令他有一瞬覺得四月比他還笨的感覺。結果苦樂當然沒有拿起,不過若苦樂真的拿起,他之後絕對會立即打他屁股。

同時,堂本對四月的觀感更差。原本在第四個房間、她威脅過棺木的生命後,他早已想把人捏死,只是礙於離開這裡的方法是人越多越好。現在,他更覺得四月是貪生怕死之徒,她沒有為自己爭取過解藥、更沒有勇氣打毒針,只會獨善其身、沒有半點付出只會吸收別人努力的犧牲。

她這個人彷彿像頭野獸不斷對別人張牙舞爪,但卻忘了其他人並不是野獸。

 

最後那支針……落到志遠身上。

這不公平、不應該如此,但……不完成這個門開的條件,他們便會被困死在這房……總要有一個人打毒針……只是……若志遠沒有把解藥給他……若是是他沒有先把解藥吃下肚……

 

堂本沒有想下去,他只是瞪著四月想著-

都是這女人的錯!!

解決她吧!

現在就解決她!不能再和她在一起了!

只要他和苦樂合力,這女人是不可能生存!

 

不過當他走近並看到苦樂用針筒傷害自己的手時,他放棄這個想法…現在還不是時候。他搶過苦樂手上的針筒,用強硬的方法抱緊他、承諾著保護他,令他不能再傷害自己和冷靜下來。

又坐了約半小時,堂本站起並把剛剛搶走的針筒放到距離苦樂最遠的箱子上,接著才走回苦樂附近,同時簡單活動一下手腳……腳傷的痛楚也終於習慣了,即使要打鬥也不會影響。

 

門開時他再次回頭看著連接上一個房間的門……他抓緊在衣袋裡屬於另一個人的手套……

 

小山上……你一定要快點追上我們的步伐,我們會…平安地再次和你會面。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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