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幻跟一個男人坐在露天茶座,她問:「我要的東西帶來了嗎?」

那個男人拍拍自己的公文袋:「真好奇軍人小姐到底要用什麼樣的故事來交換呢。」

「這不是故事,是真人真事,不過你若要用故事的形式寫出來……也可以,只是聽完後別後悔。」月心的話幻認真地忠告著眼前的男人,而男人只是笑了笑,回了一句放心。

 

於是,喝了一口水,月幻沉下聲開口-

「曾經,有這樣的一個人啊,他覺得自己不完美,他討厭自己的眼睛、討厭自己的鼻子、討厭自己的耳朵…更討厭自己的性別,一直哭鬧著、對家人哭鬧著、對母親哭鬧著、對世界哭鬧著、對神哭鬧著。不過不管再怎樣討厭,身體是改不到,二十多歲時他便郁郁而終。」

 

「又一個曾經,有這樣的一個男人、他是個普通人,除了他很喜歡有關靈異的話題,他常常想看到幽靈妖怪這些靈異的生物,他嘗試過坊間各種不同去接觸另一界的方法。而且他和朋友的話題從不離開這些,他會說『呀呀,好想看看幽靈』『不知幽靈有沒有穿衣服』『啊,燒些紙給他們,他們收到嗎?』『聽說河道有河童出現,但我遊了整條河都找不到…』『那個山頭困著可怕的東西。』

「他呀,真是一個非常喜歡另一個世界、好奇心旺盛的人,還十分頑固,就算四周的人勸他不要再沈默這些看不到的事、不要研究另一世界的生態,但他也不管,忠於自我。他還曾說過:『只要能和另一個世界的人溝通,不管會變成怎樣我也會願意。』

 

大家最後只是無奈、任由他瞎搞,反正……他一個人能做出什麼呢?
所有人都這樣覺得。

直到某一天,一個穿著黑色和服、長得十分漂亮的男人出現,他和男人相識後開始親近,直到某一天這黑色和服的男人問他:『啊,你真的很想看到那些事物嗎?其實我可以幫你,不過……』

那人十分開心『真的,你真的能幫我!?我要怎樣做?』

『這方法很危險啊,你確定?那…你先給我一瓶你新鮮的血液吧。』

 

身穿黑色和服的男人開出一種奇怪又令人不禁毛骨悚然的要求,血可是人體、和人息息相關的東西、怎可能隨便給人呢?而且他為什麼要人血呢?這是正當嗎?這是……正常嗎?血液能做什麼…嗎?下咒嗎?

 

不過男人沒有想到這點,他大方地盛了一瓶血液交給對方,畢竟他太渴望能看到另一世界的居民、想要看到存在但平日看不到的妖怪。不過這黑色和服的男人要求仍未結束,幾天後他又問了男人要他的血液和…一小塊皮膚、要了他的一束頭髮、要了他穿過的舊衣服……

 

在這個男人開始懷疑對方的目的時,黑色和服的男人說:『足夠了,我可以幫你達成願望。但這方法很危險,所以最後問你一次,你真的什麼都願意?』

『對!沒錯!』

『我明白了,你閉上眼吧。』

這男人閉上眼,他感對方冰冷的手指在摸他的眼睛、額角和臉頰,他忍不住問:『閉…上眼後…要做什麼?』

黑色和服的男人沒有回答他,只是張開他的血盆大口咬著男人的脖頸,把男人全身的血都吸乾,然後還將他碎屍。

『好吃…血美味…啊,這樣子…你也能看到了吧…平日看不到的亡靈…看到我…真正的外表。』」

 

月幻頓了頓,瞥向聽到十分興奮但又有點害怕的男人一眼,再喝了一口水後繼續說道-

「這黑色和服男子…其實是飛緣魔。雖然他是男性,但他的心是女人。不過這不正常、正常的男人不會有這思想,而且他一直喊著這個身體不是他的,他是個女人,他的雙眼、鼻子、耳朵應該要小巧,不是男人的粗獷。

這種事…他的家人怎會接受呢?

他就是那個討厭自己自己眼耳口鼻的人。

 

他的家人們請來不少醫生、不少說是陰陽師的人、也請迥不少方士來為自己的兒子治療,但全都沒有用。兒子仍是要穿女性服飾、每一天都要化妝打扮,陰陽怪氣極了。最後,他們決定把兒子關在一個暗不見天日的山牢裡,只讓下人定時送食物和水給他,不再讓他掉人現眼、對外則謊稱兒子患上重病、被陰邪之氣入侵而死了。

 

而沒多久,那人死了,還變化成為飛緣魔。

找上這男人的原因是他愛上了這個天真的男人,想要和他成為朋友,只是…好餓呢,聞著男人血的味道…好餓好餓,想要吃掉。

 

在嚐過對方的血…以為這可以止住肚中的飢餓,怎料…更餓、更想把男人的血吸乾、想要他身上每一寸的血和肉。在吸乾男人身上的血時,他一邊哭一邊笑。笑,因為他的慾望滿足了而笑。哭,因為自己沒有自制力,居然因為餓而把喜歡的人殺死,而且直到對方死前,他都未能把心意告訴對方。

 

傷心欲絕的飛緣魔抱著男人的乾屍幾小時,然後臉上又再一次露出一個豔麗的笑容,他先用是把男人的脛骨偷走、接著一邊笑一邊徒手撕碎男人每一寸的身體,每當發現那斷肢還有血時,便會伸出舌頭去吸啜。

 

而死去的男人……他的靈魂看到這一幕後,覺得人生圓滿、最後自己的身體被靈異生物吃掉,而且還能看到四周平時不能看到的光芒,沒有什麼比這更好的死法,他就這樣很開心地去了彼岸。

這個…就是故事的最後。」

「咦!?為什麼不去復仇?結果那男人沒變邪靈惡靈怨靈之類嗎?還有飛緣魔去了哪裡?」男人立即追問,他似乎很喜歡這故事:「要是讀者問起,我要怎答?」

「他說他不知道,每次回來都找不到那位殺死他的飛緣魔。你是記者,你如實回答就好。」月幻平靜地說,但…卻能令人感到一繼顫慄。

 

「他?誰?」這身份是記者的男人揉了揉手臂問。

月幻眼睛往記者的右後方移動:「就是…一直跟在你身後的前屋主,他便是故事喜歡靈異事物的那個男人。啊,他還善心地說他的肉都被飛緣魔切成小塊扔在地上…不過很快都被野生動吃掉或被當時的警官清理了,你不用擔心踩到他的身體。他還說你能住進來很開心,他的房子都空置了五十年,每次孟蘭盆節回來、看到只有灰塵的屋子時很無奈,這次回來見到你真好,謝謝你能接手他的屋。」

 

「那…那個…那個男人…跟著我…的…的那個…樣子…樣子是不是高額頭…大…大眼睛…我最近夜夢裡…」記者顫著身體喃喃。

「他不會傷害你,不過若你能買些食物供奉他,他會很開心。」月幻悠然喝一口茶:「不管怎樣,他在孟蘭盆節結束時便會離開,你也不用太擔心。好了,我說完你想要的奇聞,你有什麼關於大阪的情報,快拿來。」

記者立即遞給月幻一疊手寫的紙:「這些是我和其他同行所知道有關大阪好吃和風景的地方…那個軍人小姐…請問…你能不能叫…叫他不要跟著我…也不要出現在我夢裡?」

「你只要買一些小黃瓜、茄子、麻糬、桔梗,誠心拜祭一下就好。還有那個什麼馬。」月幻接過他的紙:「我幾天後還給你,你的住址我已知道了。」

「是!」

 

在記者離開後月幻一邊翻著資料一邊輕聲喃喃:「回去,別掩住我。嗯?有問題?是什麼?……(BZZZ)
(以下四個選項,請自選其一)

 

紅: 你問為什麼不告訴他房東正是飛緣魔?房東又不是和他住在一起,過幾天我去時再貼些符。

黑: 你問為什麼你找不到他?因為…他即使去彼岸,但他去的地方是地獄、和你不同。況且…他或許仍在世上某處徘徊,不願去彼岸。」

藍: 你問為什麼我知道飛緣魔的過去?……你知道嘛,世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和死,而且我在你面前…你卻看不到。」

綠: 你問為什麼要說這個?因為…即使說了也無傷大雅,畢竟這種事還是會不斷地、一次又一次地發生,除非世界有真正的公平公正、所有人都能一視同仁。」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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