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影旅團找到除念師離開貪婪之島後,外面的世界原來己進入另一場無形的恐慌中。這比被大盜殺死還可怕,因為你會成為某種生物的『食物』。而某種生物是一種疑似“蟻”的有智慧生物。
雖然最終的結局是一樣,但感覺截然不同
人類從一種獵食者、僅有會懂得思考、發展、發明、創造、能靠自己意志違背大自然原則、生理需要的高等生物,自以為是食物鏈的頂端,現在一眨眼的時間,瞬間變成一種“蟻”的糧食。不管你是誰、身份地位是什麼、擁有多少金錢,只要被“蟻”看上,你就只能變成牠的食物。
流星街也是“蟻”襲擊的地點,幻影旅團原本是打算等派克諾坦除念後才一起回流星街,但因這個突如其來的事而改變計劃。他們分開兩組人行動,一組是戰鬥力和移動力高的隊伍,另一組是……其實也只有庫洛洛、派克諾妲和庫嗶。總之呢,高戰鬥力的隊伍趕回流星街,幫忙解決“蟻”,另一組等安全後才回去。
拉尼娜原本想跟著芬克斯,但她查電郵時發現,三大組織都在找她並邀請她到總部一躺。他們分別是生物細胞學會、獵人協會和V5。為了她的夢想和之前一直付出的努力,她只能先處理好這些事,之後再去傳說中的流星街找男朋友。
生物細胞學會只是公式化地恭喜她,說她的論文題材很獨特,只是他們從報告裡找不到突破點,希望她下次更加用心。另外,也說把她推薦給V5,作一些突變細胞的顧問。
而獵人協會的委託呢……就結果而言,是和V5的一樣。
唯一不同的是,獵人協會注明了『高度危險』。
因此,拉尼娜很自然地選擇去V5的議會中心。去到時,她經過地下室一列奇形怪狀的人體標本,領路的人向她微微解釋那是五大災難的後遺症。
不過拉尼娜對這些奇形怪狀的屍體嗤之以聞,她勾起一個冷笑,高傲地回:「要是只看屍體,我想我朋友能弄得更奇怪。如果你想,我可以介紹你認識。還有,如果你要老娘大老遠跑來這裡只是看變形的屍體,老娘就把你變蜂巢。聽懂了嗎,四眼田雞。」
領路的男子公式化地笑了笑:「當然不是,請跟我來。」
接著他們走到一間保安嚴密的隔離房,裡面躺著一個和人一樣高的生物。從外表,牠有一層像甲蟲的的殼,有兩雙幼細又長的手,而且分為三個分肢,就像昆蟲一樣。拉尼娜在還沒獲得這兒負責人的同意下,已走到那生物的身邊,抽出在手袋裡的手術刀,在那層殼上劃上一刀。然後近距離地觀察那層殼下的秘密,完全不怕那裡流出來的液體有沒有毒,還用手指去沾了點,拿到鼻子附近聞了聞。
「教授……呃…那個……」
拉尼娜冷冷地瞥他一眼:「這東西就是四處在攻擊的嵌合蟻的兵蟻,對嗎?嗯,這個是第三代的兵蟻。還沒完全轉化,不堪一擊,但我聽說的是蟻已有了智慧。」
對方沉默了一會後點頭:「消息…應該封鎖了…」
「我男朋友是獵人,也在去獵人的偵查團裡,我怎會不知?」
男人抓抓頭,用內部電話跟他的同事神秘地通話後,便由另一位西裝男子邀拉尼娜去一個保安更加森嚴的隔離房。
看到另一隻蟻後,拉尼娜驚歎了一聲,因為那個生物已有一副跟人類相似的外表。她近距離觀察,翻開蟻的眼簾,用手捏牠的臉頰,還低頭看牠的口腔內部。最後她輕按牠的軀體後,皺著眉說:「這東西已很接近人……這兒是腦袋,還有手腳…骨骼…」
她再次拿起手術刀,戴上手套後便擅自在那生物的身上劃上幾刀,在不同的地方取了點細胞組織後,命令剛剛的男子拿去做化驗。一天後,結果也出來,她還有幾位V5的幹部一同看結果。拉尼娜自然地點頭說出她的結論:
「這是第五代,跟第三代的有天壤之別,進化得真完美。牠雖然也有昆蟲的特徵,但牠們…不,是他們了。他們身體的組織細胞有一半以上的人類應有合成細胞,不過昆蟲的組織令這副身體更完美。平時多餘的脂肪和痛楚神經都很少,大概是變成獵人們平時說的“念”上,所以這群兵比人類時的他們更強大。如果那隻女皇蟻仍然生存,那真的會變成災難。」
「拉尼娜教授,你覺得用毒去殺這些蟻…這計劃行不行得通?」V5的其中一位負責人問。
她環起雙手,歪頭想了想後回:「如果是經由空氣和水源傳播的,那可以,但要你們的毒性不要比他們胃分解還毒才可以。雖然他們大半是人類,但多餘的東西沒了。你們看看這些分析,」她指了指X-RAY圖。
「就面前的這個實驗品為例,他身體有幾個地方沒有神經線,而且大動脈的位置也不是脖頸。另外,有趣的是他的消化系統的細胞分析,他沒有膽汁,但卻有一種分泌物,我先稱它為“即列”。它是接近強酸的東西,但同時它也有免疫物,像是蛇和蜘蛛那種。
考慮到資料-嵌合蟻,那就要看那位蟻后吃過什麼了。他們習慣把好的東西用肉體記下,並能自然地把一切給予牠的王。」
一位貌似負責人的人皺起眉頭,跟其他成員說了些悄悄話後,他對她問:「如果那個毒是-禁忌武器『貧者之薔薇』。」
拉尼娜點點頭:「啊,可以啊。但要限制在一百尺距離內,而且不能通知任何人,蟻不是用只言語對話,還有牠們的觸角。而且等到那個嵌合蟻生出來的“王”出來後……牠體內的防疫系統和解毒的分泌應該有數十種,真是棘手的東西。但很有趣,很有研究價值。」
那人彎起眼笑:「你聽到這個武器名不害怕嗎,教授?這可是致……」
「致命的生物生化武器,會產生巨大的爆炸,能瞬間把一個城鎮炸個巴爛,而且它爆出來的煙硝都含有劇毒,會把毒從空氣中植入生物的細胞裡,還會傳染給有跟他接觸的生物。只要那個細胞需要空氣呼吸。」拉尼娜冷著臉打斷對方未完的話,淡淡地說:「我很清楚,我畢業報告就是寫它。況且,這武器攻擊對象不是我,我要害怕個屁。」
對方睜大雙眼看著她:「真是…和傳聞中一樣是位不得了的人。總之,多謝你的專業意見,教授,這對我們之後制定的策略很有用。」
聽到這番事情完結的話,拉尼娜哼了聲:「那沒有我的事了嗎?我要回去了,我還有其他工作等著我完成。」
「還有一件事,拉尼娜教授,你有沒有興趣來V5工作?我們可以給你一個不錯的薪酬。」
拉尼娜挑眉:「先回答我,為什麼要我?和我同等的學者有不少,為什麼要我?理由我爽的話,我就答應你。」
「你很有膽識,冷靜沈著,你有遠大的眼光和遠見,還有你的勇氣也不是一般學者能比。很少學者會反指點我們做事呢,哈哈,你太有趣。而且答應的話,好處也不少,就像我們V5是和新世界之間的一扇門,也有很多關於新世界生物的研究和那兒的“特產”,這是難得的機會,也是只有我們才會有的壟斷。」說這番話的男人用一種貪婪的目光看著她,像獵食者般朝獵物放出餌食,然後等獵物主動上勾。
不過,他、他們都錯估了拉尼娜,放錯了餌。
沉默一會,她勾起一個冷笑:「真可惜,我沒興趣做任何人的工具。你們這些欠操的混帳政客只把表面說得動聽,但內裡,早已把一切規定好,不讓人有任何發展空間。你是想把我飼養在能控制的地方,以防我又弄出什麼驚人又危險的東西吧。」
「怎會呢,教授誤會了。」
她伸出她的手掌阻止對方說下去:「卡金王國也曾邀請我,他們把很多有趣的資料給我,例如……他們的資金,他們的項目,然後是一些黑暗大陸才有的怪病紀錄,還有你們這幾十年間批准去新世界人數。哼,那數字很漂亮,是零。多圓滑灰稽又可愛的數字。零這是不可能發生在現實,但卻又發生了,這代表背後操的人很用心去操作著這一切。」
那個人也不再客套,他聳聳肩道:「想不到卡金王國居然能拿到這種數據,我真意外。」
拉尼娜笑說:「但我最後拒絕了他,而你們的條件不比他優勝,老娘更不可能會答應你。」
「說真的,你真的要放棄這個大好機會。以你的年紀,你根本不夠資金擁有一間研究所,而且你的名聲在外也不動聽,你真的不來嗎?我們能給你名譽和名氣,你要申請資助,我們也不會吝嗇。」
「嘖,老娘說不幹就不幹。而且老娘的夢想又不是要開研究所,名聲這無聊的東西也老早不在意。你就別浪費大家的時間,時間寶貴呀,四眼。不過看你不會放棄,老娘再跟你說個題外話,你們能給我的東西,對我的夢想完全沒有幫助,還會成為我的阻礙,所以我是絕不可能答應,你就死心吧。」
「夢想?」男人眨了眨眼,笑:「呵呵,原來還有夢想這東西,你們科學家的思想真有趣。你的夢想到底是什麼?我好奇有什麼是我們V5給不到你。」
拉尼娜笑了笑:「『開始謊言、實現謊言、離開謊言、成為謊言』,這些,你們一輩子也幫不到我。」
說完後,她頭也不回地離開,在外面等她的人不是警衛,不是芬克斯或飛坦,而是幻影旅團的團長-庫洛洛.魯西魯。
他看到她後問:「完了?」
拉尼娜冷哼一聲:「嘖,你不是在外面聽得一清二楚嗎?團長。」
「呵呵。」庫洛洛笑了笑:「這個稱呼從你口中說出,感覺還是彆扭。那麼,你想到你的蜘蛛刺青要刺在什麼地方嗎?拉尼娜。」
「左邊的斜方肌。」她瞬間回:「跟克斯一對。」
他點頭:「你還是一樣的以芬克斯為中心,真可愛。但是呢,我真的沒想到你會突然說要加入旅團,先不說村子的事,在之前我邀請你時,你都很直接地拒絕我們。」
她抬起下巴,傲慢地說:「哼,老娘看你們可憐,都過了大半年都找不到新團員,而且你們又很想我加入,我才加入。」
「是嗎?」對方很明顯不相信她的解釋,還說:「如果你真的不想加入,我們不會強逼你,團員的後補名單俠客已整理出一份清單。例如有以女皇自稱的塔絲……」
「幹!」拉尼娜打斷他的話:「反正我跟芬克斯結緍後都會加入,早點和遲點根本沒分別。既然你們現在有空缺,我加入也是合理,而且我才不會讓你們邀請其他女人去勾引我的男人!」
雖然庫洛洛很想立即嗆她一句“他還沒向你求婚,不一定跟你結婚,而且對方也不一定會看上芬克斯,我的機會怎都會比他高百倍。”,但看著拉尼娜經過的路上出現薄薄的冰,他決定改變話題:「西索把他的4號給了你,就像他猜到你會加入。」
「………幹。」拉尼娜嘴角抽了抽。
庫洛洛揚眉:「似乎有內情,能說來聽聽。」
「嘖……他在離開前跟老闆通了電話,我聽不到他們的對話內容,但之後…就是這樣,他把那塊布給我,說我之後會很有用。還說被老闆知道了他的秘密,沒有驚喜,令事情失去趣味。」
庫洛洛聽完後,表情冷下幾分,還狠狠道:「………總有一天,我一定要把老闆的秘密從她那討人厭的嘴巴裡挖出來。還是把她那雙眼挖出來。」
「我會幫你,如果對像是老闆。」拉尼娜同感地點頭,還表示支持。
「等派克諾妲的除念結束後,我們會回流星街整頓,你要跟來嗎?」
「哈。老娘才不要。我要去獵人協會撈一筆。」
他揶揄道:「才剛成團員就擅自活動,這太不道德了吧。」
她翻了一個大白眼:「別對我說謊,團長。我早就知道你們沒有大不了的事,是不會聚在一起。」
庫洛洛撫摸著下巴,優雅地笑了笑,慢慢地問:「如果要我們要跟鎖鏈殺手戰鬥,你會過來幫忙戰鬥嗎?還是你要袖手旁觀?又還是……嘻,你會反過來幫他呢?」
惡意的問題,對方用一個好奇、求知慾旺盛,沒帶無惡意的情緒問出。
拉尼娜再翻一個白眼,她明白對方目的,也明白這問題背後的意義。這是一個惡作劇、幻影旅團團長的黑色幽默。同時,這也是一個試探,用來測試她是否已做好跟世界為敵的心理準備。
這一刻,謊言會變成致命的武器……
她思緒快速飛轉,嘴唇勾起冷笑,信心滿滿地回:「真是出奇不意的問題。要我說的話,我當然不會戰鬥,我又不是戰鬥系。不過,我可以幫忙,像是保護你,如果團長你有需要的話。不管怎說,我已決定成為你們的一份子,不會隨意倒戈。不過不需要時別找我,老娘除了是你的成員,還是世界頂尖的生物細胞學教授,要找我幫忙的人可以圍繞這個鎮幾圈。」
聽到這回答,對方的興致再被勾起,他問:「你不會感到為難嗎?據我所知,你和他曾一起生活過幾年。」
「我會的話,你會為了我不跟他戰鬥嗎?團長。別假惺惺了,你會邀我成為成員,除了是當作人質外,更是因為你知道我不會為這點破事而動搖,也不會因此而停下我想做的事。」
「嘿嘿,還真是任性的發言。」
「論任性的話,你們比我任性幾十倍。」
雖然被諷刺,但庫洛洛的心情顯然很好,他沉聲笑笑:「所以你有成為我們人質、被我們利用來對付鎖鏈殺手的準備了?」
「沒有。也別拿我做餌,你要知我對念仍很不拿手,你也不想又失去團員吧。」拉尼娜想也不想用想便回。
「只要你肯努力地訓練和修練就能控制它,很公平的事實。」
拉尼娜哼了聲:「我從不覺得世界公平,也不覺得世事會順著人意,會的話,他就永遠不會跟你們碰面。但就算如此,老娘也不爽被人利用,所以對你的問題,我只會回答我會用盡我的手段置身事外。你們打你們的,別在老娘面前擾攘。」
為了強調她的想法,她更晃晃手,遠離庫洛洛幾步。
「身為人質,你也太囂張了。」
「身為人質,我只是做我人質的本份,乖乖地待在一邊,等我的王子來。而且,我不覺得我會讓我干涉,你也明白,女人心、海底針。要是我忽然見風轉舵,危險的不只是他。」她挑釁地說。
庫洛洛一臉玩味地盯著她:「對,即使你想,我也不會讓你摻進來。不過,跟聰明的人說話真令人頭痛,你已經猜到我的計劃。」
「哼。」拉尼娜冷笑:「你整頓好後,有打算要去哪兒嗎?團長。」
庫洛洛想了想後說:「卡金王國。聽說那兒有人大量收集緋紅眼。」
「嗯哼,拿那個人來做餌,然後設下陷阱來對付酷拉皮卡嗎?真不錯的想法。」
「真的不介意?」
拉尼娜聳聳肩:「反正…我認識的那個他早就死了……人類的改變真可怕,可以完全變成一個你完全不認識的生物,比食人的蟻更可怕。這感覺就像你用細胞複製一個肝臟,但出來的是肺,令你反應不過來。」
「那你呢?你有變過嗎?」庫洛洛反問。
拉尼娜挑眉回:「我不覺得有,我一直都是這個樣子。」
沒錯,她一直都是這樣子,因四周而改變,一直如此。從不說謊到現在滿口謊言;從不說髒話到現在髒話成了日常;從一個懵懂的鄉下小孩成了現在的細胞教授;從一個普通小市民成了大盜,還是幻影旅團的成員。她一直都是這樣子,她一直都在變、因撒謊而改變、因圓謊而改變、因謊言結束而改變。
他繼續好奇地問:「那可以能解說一下你的夢想嗎?全都是關於謊言的夢想,到底是怎樣的夢想?」
「不能,這是我的東西。」
「你不想分享?或許我們可以幫你完成你的夢想。」
「哼,老娘自己可以幫自己實現夢想。」拉尼娜高傲地笑:「我有這個條件,也有這個能力。更重要是,老娘早已花了十多年去為這個夢想做準備,現在只等收成。你還是不是插手,以免壞我的大事。」
庫洛洛聳聳肩,然後走向一條跟拉尼娜不同的路說:「再見了,拉尼娜,有大事要集合時,會有團員親自通知你。再見。」
拉尼娜點頭回:「再見,團長。」
回想她這一生:
她,從謊言裡出生,在謊言下長大,依著謊言生存,利用謊言生活。一切開始於謊言。
她,離鄉背井讀書,欺騙自己喜歡,強迫自己鑽研,實踐謊言內容。行動把謊言成真。
謊言成真後,不會再是謊言,謊言被揭穿後,不能再欺騙任何人。她,終於掙脫謊言。
就像那句『我才不會成為蜘蛛』。
現在,這已變成未揭穿的謊言,對酷拉皮卡和小傑他們來說。
但這謊言是她的歷史痕跡、是她生存的必須品、是她永遠也撇不開的罪、是她人生的印證。
開始謊言、實現謊言、離開謊言、成為謊言。
但,是謊言構成她,是謊言引領她,謊言是她的一生,即使掙脫之前所有撒下的謊言,但仍是會有新的謊言從她嘴巴裡吐出,又被她的行為行動變成真,終而復始,沒完沒了的延續下去。
她,正是謊言本身。
『謊』。
--完--
留言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