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梵迪窩在家裡的兩天,外面的世界、外面流動的時間沒有停下,外面一直在變化,像是突然碎掉的玻璃窗。它們在第二天回復如初,像是時間被倒回去。
然而,消失了的人沒有回來,電子時鐘顯示的時間也一直一秒一秒地流走。
花了兩天半廢寢忘食、在電力和網絡消失不見前,她覺得要把有用的資料複製、下載、列印,雖然也可以嘗試去圖書館,但那只是最沒辦法的辦法。她要的資料主要都是集中在食、喝和一些野外求生自保的技能。像是怎用四周的物資保溫。
而發電就不太需要,若果這裡只有她一人,沒有加速溫室氣體的二氧化碳、沒有制作影片、音樂的人,那些電器除了冰箱外也沒什麼用。但若他真的出門去尋找其他可能,冰箱也沒什麼用……以前的古人沒電力也能生存,她沒有電力只是不能定位自己的位置、不能上網不能看論壇、少了平日的活動,但會多了求生任務。
不過這事就太長遠,現在不用考慮,現在先要肯定自己不是在作夢或去了所謂的『逢魔之時』,進了另一個相似的世界。
手上的動作停了一會又再重複,電腦運作的聲音直到第四天的晨光出來才停止。梵迪坐到肩膀和腰痛的兩天半,梵迪終於把覺得需要的東西列印出來,原本想睡一睡,但她有太多物件要買、要確認,起碼要去氣象局看世界衛星圖片,他想知道其他國家的情況。
一般正常人在這突變的環境,可能會迷茫,甚至沒有求生慾,而梵迪…其實他本人沒有什麼求生慾,現在只是太多突發事情,還沒有空去想『求生慾』這種問題,又或他的『求知慾』比求生慾多太多,在心裡的排序靠後。
他拿出一本新的筆記簿,第一頁便寫下『末日?還是巨型的夢?』
握著的筆有實感,自己肚感到餓,也有實感,撞到櫃子會痛,這也是實感,並不像夢,只是四周突如奇來的一切太夢幻。
另外還有一點,植物枯萎凋謝的速度加快了。
梵迪看著前院裡的樹木和盆栽,本是可以活十多年的植物、甚至幾天前他們還在盛開、而現在已開始枯萎,不尋常地老化,像是在空氣中多了一種刺激他們無法生存的物質。於是,他決定去要找防毒面具,在售賣建築材料的店家,或許還能找到安全帽等。
拿好輕巧的裝備,他再次踏出門口,也不知會不會遇到其他活人、那些活人像喪屍電影那樣,除了她外還有活著的人,只是他們害怕自己會消失或有怪獸出現而躲起來。而超市是一個為了能生存下去而必須去的地方,所以她要去看有沒有其他人活著的痕跡。
但才出大馬路,他便看到詭異的事。
『—公共交通工具竟然能夠自行運作!—』
電車和公車都在馬路上行走,她走到巴士站看著站裡的時刻表,公車緩緩地駛進來,然而司機的位置空無一人,接著到下一班公車也是這樣,按著時刻表的時間到達,自動門開啟又關上,車上沒有任何一個活人。
梵迪再次看著公車離開,她沒有上車、也不敢上車,她感到毛骨悚然,他瞇起眼喃喃「之前停駛在路上的私家車都去了哪?」
道路不知何時回覆應有的秩序,一切都井井有條。
「秩序?」梵迪重複呢喃這兩個字「是秩序、秩序呢。像星星的運行,全都有路軌、全都有著秩序。但這秩序又是誰來定?神明?還是創世者?」
腦裡思考著這問題,她離開巴士站去到超市,之前被清空的架補齊,但相比公共交通工具的運作,這事似乎……同樣怪異但不值得驚訝。
「**有沒有人!?是不是還有人在!?**」他在超市裡吼叫,惜感他受不到任何活物氣息,看不見也聽不到有任何人回應。
他內心充滿疑惑地又買了一些食物,然後退出超市,神情茫然「真像是我去了一個只有AI活著的城市,所有事都在AI的監控下運作。只是我記得我的宇宙裡沒有出現過這強大的AI,甚至科技。那……到底是什麼原理呢?有身處異次元的人們在工作嗎?」
他拿出手機,在筆記裡寫下『世界仍然在運作,即使沒有被稱之為人類的生物,但目的呢?有何意義嗎?』
他的腦袋打結,有點思考不能,而且他強烈感到他要回家再觀看一下四周…起碼再出門時,他要帶上武器。今天的防毒面具是買不成。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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