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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夜綺談|六ノ夜】突擊!惡魔崇拜 (原址: https://docs.google.com/document/d/1NjRlyq9H1WSEFErESeKop-oCe19Je3dT9d3npKQYHWs/edi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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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板 十六夜堂本 艾仁中川 豐、山上 貙柩、理查德.亨特

 

※附註:以顏色區分創作,另外、內文血腥描述有,慎入

 


正文開始

 

世界上能讓人露出笑容的有許多種,但要一口氣讓許多人同時露出笑容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而表演就能夠達成這項要求,而在那許多種表演中馬戲團的表演,那天馬行空的魔術、前所未聞的珍禽異獸讓人除了笑容外更開闊了想像的空間,但近日卻傳出了裏頭的珍禽異獸是惡魔的產物,甚至有客人傳出在此失蹤的消息……像這種時候、自然就輪到了十紋出場的時候。



「所以……決定就你們幾人去?」山上貙柩看著手中堂本遞交過來的便服巡邏申請單,裏頭的地點標明了在最近傳聞中的馬戲團,老實說這個地點遞交申請的人相當多組,甚至還有個過度明目張膽就寫著要去馬戲團玩樂的傢伙被他給送進醫療室哭去,當然他相信堂本這幾人不會這麼做,畢竟裡面還有個性認真的中川在。

 

「怎麼、小山上你也要去?」堂本看著拿著明明內容沒多少的單子,卻遲遲不給答案的貙柩問道。

「不要加那個小字,當然、加我一個,你們這單子上缺個醫療支援。」貙柩點了點頭很順手的將自己給加入進巡邏的名單上,就這麼蓋章通過送交到上方去。



稍微回想完了自己此時穿著一身記者裝扮,拿著一箱看似攝影器材、實際上裝著的是任務用物品的原因後,山上貙柩看了看時間決定接著進去搜查的堂本他們,也去出發找尋線索。

 

『不過、不知道中川、堂本跟十六夜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從拿到便服巡邏後,堂本艾仁早就在磨好刀,把刀藏在大衣裡,這就是冬天的好處。其實他早前就已單獨來視察過環境,雖然他感到不對勁,但他也只是一個普通旳人類,聞不到奇怪的妖氣,要是對方沒有怪異的特徵,他根本認不出,所以,到最後只能空手而回。

 

現在,他身邊有中川豐這小子,應該能發現到一些怪異作惡的證據。只要有證據,他就能光明正大地用十紋的名義,把這兒踹個翻天、把這兒的怪異殺絕。即使他開始接受或說承認怪異裡也有好的傢伙,但不代表他會給作惡的怪異有半點求情的機會(好的話,先幹一場再說)。只要一逮到他們的小辮子,堂本艾仁絕對會殺、殺、殺。

 

他拉著中川豐的後領,先走到空地上的小帳篷,接著又拉他到中形的展覽館。特別那個奇人奇獸的展覽館,堂本的直覺告訴他,他絕對能在這兒找出線索。(但他沒想過他的直覺沒一次準)





接到任務委託時,中川有點詫異,要調查馬戲團可不是一個人就可以做到的,更別說對上普通人還頗有自信,但是對上怪異一點把握也沒有的他。

 

過沒多久堂本先生來邀請他,對於十紋規則還不熟悉的前警察才知道,原來如果十紋人員任務遇上需要支援時,可以視情況自由選擇信任或是搭配較好的同僚組織隊伍進行任務。

 

看看隊伍的組成,中川也覺得很滿意,戰鬥經驗豐富身手高強的堂本先生、身手應該也很不錯的御板長官,能夠及時醫療支援的貙柩先生,加上感官比較敏銳的自己,這次的任務應該可以順利進行。

 

才到了門口,中川就繃緊神經皺著眉頭說「不太好。」旁邊的堂本馬上興致勃勃的湊過臉來「小中川,怎麼樣?有怪異嗎?」其他兩人也投過好奇的眼神。

 

中川搖搖頭說「不好說,味道很複雜,人類、動物還有很多藥品的味道。然後有很重的血腥味,各種動物的都有,如果只是單純餵食肉食動物的話,血味不會那麼複雜。這個距離我不太能確定有沒有人類的血,要靠近才知道。總之這個馬戲團至少有虐待動物……」話還沒說完,中川就被急性子的堂本拎著後領拖走了。

 

「小中川,這邊如何?怎麼樣?」只等找到怪異就動手的堂本急切的問著。

 

無視前輩的催促,中川仔細的看著這些所謂的珍奇異獸,有著人手的豬、雙頭的蛇,泡在罐子裡面有著兩個頭的人,四隻腳的鴨子……看著這些奇形怪狀的生物,總有種不舒服的感覺。但是這個地方除了藥味濃厚之外,並沒有很重的血腥味,看來這裡並不是事情主要發生的現場。



在堂本艾仁和中川豐在認真偵察期間,御板十六夜也開始行動,但他的行動是享受這個馬戲團,在這兒好好玩一番。

 

在滿是色彩鮮豔的標語、五光十色的燈泡、歡樂的遊玩氣氛、大大小小不同的帳蓬,還有很多平日佷少機會接觸的新奇玩意的環境下,這怎能不及引好奇心旺盛的御板十六夜注意力呢?所以,他會分心一點、玩一點,也不為過。

 

反正有幾個認真的人,而且大叔們又經驗豐富,根本沒有需要他操心的地方。

 

十六夜東逛逛,西逛逛,看到有賣熟食和小吃的地方都會徘徊並逗留好一會兒,而他做過什麼,那不是這次任務的事情,大家就不要理會,繼續專心吧。

 

忽然,他想起:「說起來,堂本大叔好像說過要去什麼奇怪館找線索……」回想一會後,他興奮地喊:「我也過去幫他們吧~」然後,他朝著與奇異展覽館相反方向的鏡屋進發。

十六夜獨自一人到達鏡屋入口,他很久以前就對鏡屋抱有濃厚的興趣,覺得十分有趣。很幸運地沒什麼人在排隊輪候進入鏡屋。於是十六夜就抱著很愉快地的心情進入鏡屋~

而真正在奇異展覽館的堂本艾仁,忽然停在其中一個“展品”前,他皺起眉頭像是思考著什麼。

 

而同行的中川豐仍然在認真地察看四周,用他最大的努力去分辨這兒的氣味。

 

這裡有很多防腐藥劑的味道,但仍然可以在一些乾燥或是活體的展示品上面聞到純粹人類或是純粹動物的味道,在以前中川也有看過這種東西,用猴子和魚黏成的人魚標本,或是人造的河童,都會有這樣的味道。但是這一次非常不一樣…即使目前為止都沒有感受到怪異做亂的跡象,一種令人發麻的直覺竄遍全身。

 

因為那些氣味太過複雜,他必須專注,所以沒有留意到堂本的發呆,直到堂本嘴裡喃喃:「奇怪了…不同了…?我記錯?不可能……」

 

耳朵靈敏的中川當然聽到他的喃喃自語。

 

正在沉吟的中川耳朵一動,轉頭問「堂本先生,您發現什麼了嗎?跟上次有什麼不同的嗎?」

 

堂本偏過頭,怪裡怪氣地說:「這個女的……不對,嗯,總之就是不對。」

他抓了抓頭髮,努力地表達出他想說的意思,用把手放到自己胸前比了比:「之前這個她是他,沒胸部的。我上次來,雖然沒有細心看,但我肯定沒女生,特別是有兩個下顎的女生。為什麼幾天而已,他會變成了女人?中川,你認為呢?不對,他絕對有問題,你快去聞清楚。」

 

果然是堂本先生,只會注意到這種地方。中川先是內心腹誹了堂本一會,然後才依照堂本的指示靠近那個展品,嗅聞了一下之後,中川確定這裡之前的“展品”,應該是一位男性而且有著腐敗的味道,可能是因為已經快腐爛了所以換了吧。

 

至於這個女性應該是新的,不過…看著對方栩栩如生的外表,中川開始打量起口腔、鼻孔和眼角這些最容易腐壞的地方,卻感覺不出腐爛的跡象。這裡的藥劑味道都一模一樣,代表說男性跟女性跟該是用同樣的防腐手段來處理的,那為什麼男性腐爛了要撤除,這個女性卻不需要呢?不管男性女性腐敗的味道都一樣,分不出來為什麼……

 

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竄上後腦勺,如果這個女性之前還活著的話,就沒有腐敗的問題了!中川打了一個冷顫,然後更仔細的看著“展品”,再怎麼看都像是新死不久,而不是長期浸泡在防腐藥物中的屍體。

 

「這位先生,您的臉色不好喔!發生什麼事了嗎?」旁邊走來一位服裝看似工作人員的男人,中川望向他說「不…看了這麼多奇怪的東西,我只是有點噁心而已。」中川轉頭說「堂本先生,藥物的味道讓我有點頭暈,我們出去休息一下吧!」

 

中川打定主意要把堂本先帶出去說話,否則以對方衝動的性格,不知道會不會先直接拆了這個地方,現在一切只是推測,暫時不要打草驚蛇。堂本看年輕的後輩確實一副不舒服的樣子,也只好先把人帶出去。

 

來到一個偏僻的角落,中川仔細的感覺了一下周遭沒有人之後才開口「堂本先生,到目前為止,我沒有感覺到怪異。」堂本皺起眉頭「那不就白來一趟了?」中川搖搖頭說「事情也沒有這麼簡單,堂本先生,請先冷靜一下,等一下千萬別大聲嚷嚷。」

 

堂本鄭重的看著這個一向很認真的朋友點頭:「行了行了,有什麼發現就快說。」

 

「那個新的“展品”…那位女性,我懷疑…她死沒有幾天。」

 

聽到中川的猜測後,堂本立即站起,他更想立即把刀拿出來,掀翻剛剛的地方。幸好中川及時抓住他的手臂。「等一下,堂本先生!」

「還等什麼!?我們現在就來掀了這個地方!!」

「堂本先生!冷靜點!」幾經辛苦,中川終於按下堂本,雖然對方仍一臉怒意,但起碼已沒亂動或把刀拿出來。

 

不過,兩人的舉動已經引起眾人的注目,中川連忙向周圍歉意一笑,然後勾住堂本的肩膀,把自己的頭靠近堂本說「現在這些都是推測,要拿到更確切的證據才行…這些屍體的味道,我剛剛發現都是延伸到那裡。」中川隱晦的指向占卜屋。「我們去那邊看看,真有證據的話,你動手我絕不阻攔。」堂本點點頭說「好,就去那邊。不過小中川阿!可以先放開我嗎?我可沒有習慣跟男人摟摟抱抱的!」中川翻了一下白眼放開這位前輩。

 

於是,兩人便一起離開這個奇異展覽館,沿著中川指的方向繼續前行,繼而進入前方的占卜館進行更“深入”的調查。



角度一換,另一邊廂的十六夜在鏡屋裡面左走走右走走,看到很多自己的影像覺得很新奇有趣。十六夜會在鏡子面前做做鬼臉和各種各樣的表情,然後十六夜愈走愈開心下突然想起時間不早了,應該要走去出口了,結果一眼無際的都是鏡子反射自己身影的影像。十六夜抓抓頭在想應該是那一邊吧~然後一個轉頭就朝鏡子撞下去了。

 

「好痛!」十六夜跌坐在地上摸摸自己的額頭。十六夜站起來後,還是努力找尋出口,不過走到那裡的盡頭都是鏡子……



「原來如此嗎?所以那邊挺恐怖的是嗎?」

「不好意思、打擾幾位的時間!」

「真的是很謝謝您接受採訪,作為回禮請讓我為您與家人拍張照片。」

 

在其他人調查著的同時貙柩也沒有閒下來,裝扮成記者的貙柩以假採訪的名義向其他來玩的民眾調查這馬戲團謠傳比較廣的幾個地方,也通過了一些方式向內部打工的工讀生探問一些口風,在相互比對下也過濾了不少場所,不過對於馬戲團龐大的範圍還是有些頭疼的,就這麼東摸西闖幾個可疑的地點後,還是沒有找到甚麼有效的線索,途中在進入鏡屋時還看到了不知道為什麼在裡面打轉的十六夜,也許是在找尋暗門或是機關?

 

『既然如此就不要去打擾,將這裡交給十六好了……』

貙柩這樣想著一邊往十六夜的反方向,也就是這個鏡屋的出口方向離開。

 

走出鏡屋後從身上拿出了一個小本子,裡面寫著跟過濾之後幾個可疑的場所,在鏡屋那裏畫了個三角保留給十六夜調查後,就這麼前往下一個地方搜索。



目前這一小隊的各人位置已分散到馬戲團的四周,碰巧,正休假的理查德也在這馬戲團內。

 

聽說最近來到這裡的那個馬戲團有很多不太好傳聞,雖然現在不是自己的工作時間,不過理查德算是自願加班的來到了傳聞中的馬戲團,更有一大半的理由是覺得很懷念,過去在自己的家鄉爸媽也帶自己和妹妹看過幾次馬戲團。


才剛踏入馬戲範圍,各種人與動物的氣味撲鼻而來,其中還參雜著一些不祥的氣息。
(阿~阿.....看來真的很有問題阿....這個馬戲團.....)
原本帶著輕鬆的心情來到馬戲團的理查德收斂態度,記住了空氣中幾種可疑氣息的方位並決定逐一調查。
(喔...那幾個人也來啦....也是來調查的嗎??)查覺到了幾個熟悉的氣息,理查德決定朝著目前離自己最近的那個人移動,或許對方可以跟自己交換一些訊息。


而最接近理查德的人便是-

 

「真的是很感謝你告訴我,哎呀、差點就迷路了呢。」

原本準備要潛入進其中一個可疑場所的貙柩,很不巧的被剛好走出來的工讀生所發現,所幸貙柩只是準備當中並沒有做出甚麼太過可疑的舉動,就這麼跟工讀生邊走邊聊著離開聊著聊著,順路聊出了值班表的放置場所,打算待會就找機會記下來好方便待會的重新潛入。

 

『……?好像、有甚麼往自己這裡接近?』

雖然說這馬戲團如此大,遊玩的人也相當眾多,很有可能是貙柩自己搞錯了也不一定,但在換了幾個方向後那個感覺依舊是往自己的地方移動,在不清楚是不是已經被馬戲團的人給發現了的情況之下,貙柩沒有辦法只好先往人少的地方移動,然後再找地方躲藏起來觀察看看。

 

山上大尉的味道越來越強烈,表示自己離的越來越近,照理說應該可以看到人了,但是環顧四周在這種人少的地方卻不見大尉的身影。

(很近....但是沒看到人....躲起來了?為什麼??這是他是??)理查德稍微歪了頭表示不解。

 

『已經很靠近了……』

找個地方躲起來後,先放下了手邊拿著的東西,就這麼將枴杖刀帶著,打算埋伏給跟蹤自己的人來個後發先制,不過當人越來越靠近時,他這才發現了對方居然是認識的人,所以貙柩就這麼放下警戒從對方的側面直接走了出來。

 

「怎麼、原來是理查德阿……記得你今天放假,所以是來玩的?剛剛被你嚇了一跳。」

 

「........來玩的.....但這地方有問題。」看到山上大尉從自己側邊走來,理查德簡短的回答了大尉的問題。

「喔、是哪幾個地方有問題?」

 

點了點頭、先不論這裡可疑的地方,單就玩樂層面來說,這裡確實是個不錯的地方,貙柩拿出了身上的小冊子,將它攤開來拿到理查德的面前,那裏頭記載的都是他剛剛稍早調查之後所過濾的地方,此時的現在他相當需要理查德的意見。

「如果不耽誤你放假的時間的話,就順手告訴我一下吧。」

 

看了一眼山上大尉手上的小冊子,上面有很多嫌疑地點還有調查過之後被劃掉刪除的痕跡,核對了一下剛才自己記在腦中的可疑氣息的方位,理查德用手指出了一個嫌疑最大的地點。

 

「這裡阿……好、那我就先過去看看。」翻找了一下剛剛摸到手的值班表,發現現在過去的話相當適合,不過堂本跟中川他們那邊的進展也相當讓人介意,十六夜也不知道是不是還在鏡屋那邊……但是現在也沒有過去其他人那裏的時間,要是錯過了現在的換班,待會就要在等上不短的時間。

 

「抱歉、雖然你在放假,但可以再麻煩你辦些事嗎?」貙柩決定請理查德過去十六夜那裡一趟,如果遇上了中川或堂本順便告訴他們自己的行蹤。

 

「可以。」理查德爽快地回答。

接受了山上大尉的請求,理查德便朝向十六夜的所在地前進。

 

聽到理查德給的答覆,貙柩安心的離開了,回到剛才躲藏的地方,拿起剛剛藏起來的東西就這麼前往理查德所指的地方。

 

憑借著偽造的記者證進入,前門外的戒備看起來相當鬆散,一點也不像個被評定為有可疑氣息的地方,但是進入之後……可以很明確的感覺到,有個方向的警備嚴密到光接近就有被壓迫的窒息感。

 

『再來呢……要用什麼方法進入。』貙柩想著並且習慣性的摸著拐杖,那答案早已經浮現,畢竟他會的就這麼幾樣。

 

理查德別過貙柩後便往十六夜所在的鏡屋前進,但在他到達之前,十六夜因為迷路,找來找去仍是找不到鏡屋出口,早已感到很累了的他停了下來。他想了一想,反正好像憑自己的路痴能力暫時也找不到這個鏡子迷宮的出口,還是等侍中川或者堂本大叔等人發現他不見了再來撈他回家吧!於是就索性隨便坐在一面鏡子前休息,坐著坐著就睏起來直接睡覺了。

 

而他所思念的中川豐和堂本艾仁這時準備潛入占卜館,他們環視一周發現沒什麼陷阱或機關後,才大膽進入。

 

這個占卜館十分昏暗,一層又一層的遮光布把外面的陽光都遮去,而內裡則只有三四個火矩。這裡的展品只有數個玻璃球,而玻璃球旁則會有一段小簡介,像是這是哪位偉大的巫師用過、這曾是哪個國王的收藏、摸了這個會得到運氣等等等等。

以堂本的思考方式來說,用兩個字便能概括這些小簡介,就是“屁話”。

 

而在這種有限的空限還配上這種會燒掉空氣的火矩,一般遊客都只會逛數分鐘,便忍受不住這種侷促感,然後離開。不過中川和堂本並不是一般的遊客,他們是來調查這裡的厄除。於是,這種“有人來到也會想趕快離開”的環境更方便他們做調查,即使他們掀翻地板、割開幾片遮光布、把玻璃球扔來扔去也沒人理會。

 

堂本更曾把火矩抽出,想一把火燒了這兒,看看這兒內藏什麼玄機,幸好得中川及時阻止,不然還沒找到證據,他們便被抓進警視廳。

要知道,以目前幕府極力拉攏異國人來說,他們絕對有大麻煩。

 

堂本又再掀翻一塊地板並抱怨:「唉,直接把這兒移為平地不就好嗎?嘖嘖,居然殺害女性還拿來做展品,就算劈幾十刀也不為過!」

 

中川無奈地搖頭:「不可以這樣呀堂本先生,我剛剛那些只是推測,不能成為破壞這兒的理由。」

 

「是是是。不過,這兒只是個放玻璃球的地方,有需要蓋到這麼大嗎?這兒比我們的房間還大,和公家浴池差不多,真古怪。」

 

經過一輪翻找後,兩人終於在一塊地板下發現通往密室的暗門。他們小心翼翼、輕手輕腳地潛入,非常幸運,密室裡沒有任何人。稍微觀察這兒,便會發現裡頭的佈置十分詭異,先是在正中間的牆上掛著一個倒十字架,在十字架的附近則放了好幾個羚羊頭顱。

 

在地上則畫了一個與日本五芒星相似的圖案,但上面卻寫滿了拉丁文。以堂本和中川對異宗教那貧乏的了解,他們當然不明白這圖的意思,所以他們只繼續尋找這裡的犯罪鐵證。

他們走近地上的圖案,而在那兒的上方擺放著一張鐵造的大床,即使這鐵床被清洗得十分乾淨,但還是掩蓋不了它所發出的血腥味。用中川的嗅覺來形容,這根本是一個血池。

 

在五茫星的圖案外面,還有幾張桌子,桌子上放了幾個盆,盆上有些……液體,那是血液。是什麼生物的血液先不提,但看過這裡的擺設後,沒人會覺得這些只會是雞血。

打開櫃子下的門,那更為血腥,那些根本是人的斷肢,而且從接口位來推理,那是被人用利器,活生生地割下來。

 

堂本被氣得全身顫抖,他咬牙切齒地喊「人渣!」

 

對,是“人”渣,以堂本多年的驗屍經驗,妖怪殺並不是用利器,而且不會故意把人體的部份留下來。只有“人”才會做出這種讓人無法理解的行為。

 

對異國文化不了解的堂本無法理解這行為的目的,而中川已被這種場面震懾。不只是他,即使任何當了四十年的軍人,也未必能接受這情景,這不是因“正義”或“命令”的理由。

 

看到那個現場,中川整個人都繃緊起來,眼睛泛著隱隱的黃褐色光芒,體內的狼魂隨著暴怒的情緒正躁動著。深吸一口氣壓抑著已經想要衝出來的狼魂,默默的嗅聞著四周,除了血腥味之外,只有人類和動物的味道…這是人做的,不是什麼怪異。

 

下了這樣的判斷,中川又花了數秒的時間平息憤怒,當了刑警多年他當然知道,人類有的時候會殘忍的對待自己的同類,但是像這樣的場面他也是第一次看到,轉頭望向房間內看似裝飾品的人骨,從氣味和型狀上來說,這些都是貨真價實的人類遺骸,其中甚至有幾副很明顯是幼童的骨骸。

 

一本書籍落入了中川的眼中,抬起步伐往前。那本書相當的精美,用著似乎相當高級的木材當書皮,四角包著柔軟的皮革,上面還有細緻的鏤金圖樣。若是在平常,喜歡書本的中川看到這樣的書必定開心不已,但是現在看著這本書,嗅到裡面隱隱的血腥味,只讓厄除感到厭惡。

 

翻開書本到最新記錄的幾頁,中川看著夾雜著各種文字的內容,雖然很多看不懂,但是光是看得懂的部分,就讓前警察內心發出遏止不住的寒意和殺意。

 

『我想祭品最好使用十三歲的孩子,但還是不行。也許需要考慮不只是年齡?還是切開喉嚨的方式並不正確?』

 

『在儀式中取出的順序到底是什麼?太陽表示的是心臟還是眼睛?總之慢慢試就好了,最近飢荒,賣孩子的人很多。』

 

『該死,那女人不是處女,切開她的肚子,裡面還有孩子,失敗,又是失敗。』

 

中川深吸一口氣,合上書籍,謹慎的放入身邊的口袋,即使現在他最想做的是把這個垃圾場給燒了,但這裡卻充滿著罪證,這本書更是記錄了無數的罪名,後面甚至還有參與實驗者的名單,無論如何這本書都要帶出去。

 

轉身看向堂本先生,中川說「堂本先生,這裡不是怪異做亂,而是標準的垃圾場。」



雖然中川和堂本仍不了解做出這些事之人的目的,但可以肯定的有一件事- 絕對會把做出這種事的人送刑。

 

另一位也在查探這馬戲團真相的山上貙柩也有大發現。

 

『……果然不論甚麼時候,色誘這種招式都是相當實用的。』在成功入侵這個場所後,貙柩內心得到了這個結論。

 

先借用儲存在拐杖的妖力製造幻覺,貙柩趁著輪班時間對著準備要換班的人用幻覺後的樣貌引導到空房間揍暈,然後就這麼將殘留的幻覺妖力更改成變化為這個男人的模樣,等到進入後遇上要來與這男人交班的人,在重複與剛剛相同將人揍暈的行徑,搜個身取出了進出用的鑰匙

 

進去後、裡面是一片被漆成雪白色的走廊,裡面有著許多扇門上頭的窗戶被遮蓋著,貙柩伸出手向著其中一扇門把轉了幾下上鎖著,門的上方刻著異國的羅馬數字Ⅰ,而門把下方則掛著個牌子寫著使用中。

 

『似乎是一個走道一個房間?』

 

往前走推開了通道中的門,每接著一扇門走廊所漆的顏色就會變暗,剛開始的時候貙柩還認為這只是眼睛上的錯覺,但在通道旁的房間數字逐漸變大後,走廊所漆上的顏色也開始偏灰褐,甚至當旁邊的房間數字達到二位數時,房間漆上的顏色已經頗有血液的紅褐色感。

 

『先不管這馬戲團有沒有誘拐客人,這種布置明顯就精神方面相當不正常。』

 

當踏入寫著ⅩⅢ房間一片漆黑的走廊時,他看著門把上外出中的牌子,除了這房間外、旁邊還有個刻著【成果展覽間】的門,握緊了手中的武器貙柩決定先推開這上頭有著數字的房門。

 

【遵循教義、用人的身軀做人所不能的事,如此吾主必在信眾面前降臨。】

 

黑底紅字下的字就這麼刻劃在牆面上,而在那字的範圍之外則密密麻麻的使用了鮮血在牆面、地面、桌面寫了類似符文的東西,不過由於裡頭混和著的不只梵文、漢字還有著拉丁文的符文,很可惜依他的知識並無法完全看懂那些,但是光憑實驗桌上正放著的東西他還是能了解的,這是在鎮壓、鎮壓人的怨恨,以及被深切仇恨逼迫至成妖的人的怨恨。

 

實驗桌上綁著的是個擁有雪白、曼妙身軀全身赤裸的女子,脖頸、手臂上的鱗片讓貙柩聯想到了爬蟲類,從五官的長相來看對方是個相當美麗的女子,然而對方頭上的頭髮也被剃除的乾淨,腦袋上縫合著許多條小蛇的上半身,本以為對方應該已經死了,但女子胸前的起伏、以及詭異居然還在幌動吐露蛇信的小蛇,那情景讓看著的貙柩一陣發毛,拿起桌子旁邊的板子上面寫著……還在實驗當中、目前排斥度最少,最接近完美的神話產物,下午預定移植雙眼。

 

「博士、是博士回來了嗎?」被蒙上雙眼的白布女子醒了過來,被侷限住四肢、無法動彈視物,她的聲音清脆悅耳,但口中的話比起這待遇應該有的恐懼,更多的是祈求、希望、悲傷……以及滿滿的母性。「拜託了、博士,在最後的實驗開始前,最後一次、讓我聽聽孩子的聲音,我想知道她現在好不好……只要能聽到就好了,我挨的起苦的、只要她沒事。」

 

看著實驗桌旁的留聲機以及女子所說的話,貙柩可以想見當時的過程是如此的讓人想落淚,存了筆錢帶著心愛的孩子來馬戲團尋求那一瞬的快樂,卻這麼被帶到了實驗桌上,經過反反覆覆的折磨,運氣不知道該說好還是差的活了下來,早就已經不祈求自己的人生、生命都能回到當初,但對於最重要的孩子卻還是明知不可能的不斷祈求著,祈求著這些人能有著最後的人性。

 

將靈力凝聚在眼前的貙柩可以看出,這個女的早已經在某次實驗當中變成接近妖的存在了,所以才能就這麼一再撐著,奇蹟並沒有發生在這個女子的身上,那母性大概是她殘存最後的人性了,接下來只有做為人死,或是做為妖活著。

 

「很可惜、我不是博士,只是個剛好路過的人……問你個問題,你想活下來嗎?」

「我、我想活著……活著擁抱那孩子。」

「你很清楚這裡的傢伙全都神經有毛病,你覺得你的孩子撐的過去?我問你、你有辦法在確認那孩子生死後繼續活下去?」

 

他很討厭怪異、雖然表面上沒有堂本那見怪異就殺的嚴重,但本質上他或許比堂本更來的徹底,連就要成為妖的人都想殺,他不知道他問這女子的意義到底在哪,明明早決定了不管怎麼回答都要結束這實驗桌上的人……

 

「……就算是這樣……我還是想活著,如果連我都死了誰來記得那孩子?」聽著女子的回答他從拐杖中拔出了刀子……然後、將困著女子的拘束具砍壞。

 

「先別拿掉白布、我可不想被未來的妖怪記住長相,那太不吉利了。」一邊說著一邊砍壞周圍的書架後離開,推開了旁邊的展示間門,那裏頭的東西完全超出貙柩的想像。

 

有著治療牙齒時用來限制住臉的器具,就這麼以一種刑具的方式將人的臉從上與下活生生撕裂開來,舌頭的部分與胎盤縫合在一起掛著一個怎麼看都不像足月的嬰孩,上面掛著的牌子名稱寫著【鬼一口】。

 

一隻獅子的身體上連接著人的頭顱、老鷹的翅膀,上頭的牌子掛著異國文字【Sphin

 

身上、臉上,各個位置都被人挖了洞,像是玩洋娃娃似的裝填上了不同的眼珠子,上頭的牌子掛著【百目】

 

一個一個不能說是人,但也不能說是妖的怪物,居然還是活生生的擺放在這展示間的玻璃罩當中,裡面還有著不知名的溶液、玻璃罩外則是貼上各種國家文字的符紙,那些怪物跟剛剛發現的女人相同被這屋內子封存著不外放的血腥、怨念影響著,到處於不是人就是妖的道路。

 

「有難得的貴客上門呢……如何、我們的傑作。」在貙柩要重新舉起刀進行破壞時,一個黑髮、黑瞳穿著黑披風的男子走了進來,旁邊還有幾個白袍的助手以及警衛,想著要對付還是沒有問題的時候又走進了兩人,手邊還抓著剛剛見過的女子。「你好、敝姓川島,更多的人稱呼我為博士,請多多指教了、記者先生……還是該稱呼你為厄除先生?」

 

「這還真是……」貙柩很無奈的將肩上的東西放到地面,將刀收回了刀鞘內往前方丟了出去。「太惡趣味了、我個人一點也不喜歡。」

 

「那真是可惜、本來想說蘇笙先生的兄長,應該也能認同我們的理想,結果卻這麼不知趣的破壞我們的心血。」黑披風的男子指揮了一下,身邊的助手便開始動作,收拾起了旁邊的數據資料以及書籍。「願意賞光的話讓我帶您進一步體驗下我們的成就,也許您會改變主意的。」

 

「喔、才想說我不認識你,怎麼那麼快就被發現身分,原來你認識那傢伙?何必呢……都能被稱呼博士,想必一定很聰明,這麼想不開的認識那種讓人毀前途的傢伙。」貙柩一臉無力的表情看著對方,不懷疑對方認識那渾蛋的可能,畢竟那傢伙人脈廣到一種恐怖的地步,至於是否參予進這事情當中?不用想、絕對不可能。

 

那不是出自於信任、而是出自對他那個人性格的了解,他總有一套推波助瀾後讓主犯認為是自己做的方法,然後自己在悠悠哉哉的躲在被蒙蔽的主犯親友當中,喊著要是能早點看出來就好了的露出那種受害者表情。

 

「不過既然有人邀請、那我當然願意奉陪阿,請帶路吧。」

「那麼這邊請、你們幾個幫貴客收拾一下東西。」

「真榮幸阿、那點家當,也有專人幫忙拿著。」

「總不好讓客人自己去拿吧。」

 

『真是、相當不好對付阿……』他現在熱切希望理查德能早些碰上堂本跟中川他們。



在以上的腥風血雨發生時,理查德找到御板十六夜,他來到十六夜的所在地、鏡屋,理查德很快的就發現了在鏡屋裡睡的香甜的十六夜。

(這.....這傢伙居然連在這種地方都能睡嗎.......他不是也來調查這個馬戲團的嗎.....)

默默的在心中對十六夜這種毫無戒心的舉動感到敬佩,理查德走近十六夜,試圖將他搖醒,結果-

 

「ZZZZZ……」仍在安睡的十六夜,在這刻有感覺,像被人搖了一搖,但輕微。十六夜睡眼惺松地拍開理查德在搖醒他的手。「我還要睡……」睡迷糊的十六夜就一個轉身繼續他的好夢。

 

十六夜夢見自己浮身在海洋的中心,他走的每一步,海水也會自然消退。玩了好一會後,他聞到有好吃的烤肉香味,於是跑過去。在烤肉的是兩位很美的美人魚,一個有著水藍色的秀髮女性美人魚更主動把一個烤章魚遞給他,他開心地接過。而另外一位有暗金色頭髮的男性美人魚則向他請教下廚心得,下廚正是十六夜的喜好,理所當然地,他便跟這位男性美人魚高談闊論起來下廚完畢還在吃呢~所以就算自己的身體被騰空,被不知名的人飛快地提走,他也沒有起來,繼續安安穩穩地享受著他的美夢。

 

圖像: https://images.plurk.com/2QGNYVB1btPuR56Y5LXXKz.jpg     

          

 

        

於是理查德這個救援行動換來的只有十六夜拍開自己的手在加上一句「我還要睡...」而已。

(果然是叫不醒阿.....算了...)

他在心裡默默地感嘆,最後,因為叫不醒十六夜,理查德只好把人背在身上帶離鏡屋。



中川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壓抑下想要狠狠把所有與事者痛揍一頓的情緒,他伸手扣住很明顯的表示“老子要把這個地方給拆了”的堂本。「堂本先生,別動手,我們出去吧!」

 

堂本惡狠狠的瞪向年輕的晚輩,不滿的叫喊「為什麼不能馬上掀掉這個鬼地方!他媽的一群人渣老子還不能把他扁成渣嗎!?」

 

中川搖搖頭說「有些困難,我們只有四個人,我剛剛拿到他們的名單,雖然沒有細看,但是至少有十幾個人參與這件事,只要逃掉一個我想我們都不會甘願的。所以現在最好的方式是先回去找山上大尉,我們集合之後十紋與警察合作包圍這邊,才能夠把這堆垃圾一個不漏的……」中川停下話題,敏銳的聽覺捕捉到上面暗門入口的人聲。

 

「怎麼門被打開了?」「被發現了嗎?」「快去通知博士!」……

 

如果被發現的話計畫就必須改變,已經沒有時間慢慢抽調人手來抓了,中川想著,看向堂本說「堂本先生,我們被發現了,現在計畫改變。看到工作人員就打斷他的骨頭,下手越重越好,如果對方逃跑的話,還能從醫館記錄找到人。」這麼多的人也沒辦法一個一個綁起來,中川決定用暴力一點的方式來逮人。

 

說完中川立刻衝向暗室入口,長年在野外訓練出來的身手讓他的動作比起堂本更快一步,而身後傳來堂本興奮的聲音「正合我意!」讓中川不禁獰笑了一下,看來要大鬧特鬧了。

 

衝出暗門外,中川看到兩個錯愕不已的男人,可能已經有一個人去稟報所謂的博士了。一拳正中其中一個男人的鼻子,趁著對方因為劇痛而退後時,抽出獵刀往另一人的肩膀上刺過去,深知人體和動物結構的中川一劃,切斷了肩膀的韌帶。抽出刀將人踢倒,中川踩住對方的右腳踝,然後將體重放上去。「給我乖乖的用爬的吧!垃圾!」

 

另一個男人見到同伴被如此對待,驚慌的轉身想跑,但是卻被襲擊者絆倒,也難逃被踩碎膝蓋的命運。幸運的是,因為他叫得太大聲了,聽覺敏銳的中川在他後腦勺補上一腳讓他安靜下來。剛剛的情景已經完全觸怒了一向內斂的前警察,下手完全沒有留情。

 

揉揉耳朵,中川聽到外面的騷動,轉頭對爬出來的堂本說「堂本先生,您要自己小心,我去找其他人。」說完便利用展示品將自己的身形隱藏起來開始往其他地方移動,除了要找到同伴之外,剛剛在日記裡也看到一些不太妙的東西。

 

攀爬到帳篷的支架上,中川看著堂本乾淨俐落的清理著一個一個趕來的工作人員,想了一下,伸手推倒了幾個比較高的展示品,減緩敵人的進攻速度也降低堂本的負擔。至於倒下去被壓到的工作人員?根據剛剛的對話,工作人員不是一丘之貉,起碼也算個從犯,下手不必太客氣。

 

離開暗室時,堂本艾仁的聽覺根本沒中川的靈敏,他除了聽到中川說可以攻擊外,其餘的話都沒細心聆聽。但根據任務的經驗來猜,對方大概又用他非人的嗅覺去找什麼,或去揪這個馬戲團的負責人。

 

找人的確不是堂本的強項,所以離開暗室後,他並沒有急著尋找中川的身影,倒是從大衣裡拿出刀,以一個拔刀的姿勢站在占卜館的正中心,像是要把自己成為所有人的攻擊目標。他饒有興致地等待著接下來的戰鬥,並且沒準備因對手是人類而手下留情。

 

而比他快一步的中川用獵刀在帳篷上割開一個洞,看到外面的人群似乎開始好奇的聚集過來,馬戲團的工作人員正在用有醉鬼鬧事的名義讓人後退。中川皺起眉頭,反手把洞擴大翻身跳出去,當工作人員一轉身時,馬上一個手刀切進他的喉嚨,看著對方倒下再狠狠的往臉上補上一腳。

 

伸手抓住一個正想往後退的民眾「喂!你!」看著年輕男子驚慌的模樣,中川從懷裡掏出一個刻有十紋圖樣的徽章塞到對方手裡「拿著這個去隨便找個厄除,跟他說“山上貙柩大尉在白鷺馬戲團,急需大量人手支援。”懂了嗎?」看著男子點頭,中川隨即放手。

 

「有…有妖怪嗎?」周圍有幾個人聽到他們的對話,中川隨便比著一個看起來膽子大一點的人說「你,去跟警署說中川前警官在白鷺馬戲團發現大量凶案,需要警力支援,懂了嗎?」對方點頭之後好奇的問「到底是妖怪還是殺人犯?」瞪了對方一眼讓他嚇的後退一步,中川低吼著「都有!快去!!還有你們其他人,趕快告訴所有人離開這裡!帶著你們的家人快點離開!!」想到那本日記的內容,如果是真的,那恐怕這個馬戲團裡有奇怪的東西,要是真鬧起來恐怕很多無辜民眾都會受傷。

 

回到占卜館內,這兒只能用一片狼藉來形容,堂本毫不情地破壞這兒的一桌一木和展品,地上早就躺著好幾個按著刀傷蠕動著的人。而他的衣服也被血而增加不少暗紅色的花紋,不過這些血都不是他的,是地上的工作人員。

 

堂本本人呢……他是有被其中一名手腳比較靈敏的人打中,但對他來說這些只是輕微的皮外傷,敷個冰,過幾天便會好。他痞子氣地笑問地上的人:「啊呵,第一次看見真刀嗎,小鬼頭。放心吧,之後在監獄還有很多機會看,啊啊,還有西洋鬼子的槍呢。」

接下來,他也不顧地上那些人的悲嗚,開始動手拆這個帳篷,他直接用刀劈這兒的主支幹。還好也只是用木來造,這對平日都把劈大樹當訓練對象的堂本艾仁來說,這難度和吃生菜差不多,只差劈斷這些木頭後,不能拿去給浴堂當柴燒。

帳篷的主幹被劈斷,整個帳蓬便開始塌下來,他不慌不忙地從進來的路離開,不過,他並沒有把刀收入銷,刀的刀鋒染著不知是誰的血,他就這樣握著刀離開這個占卜館。

 

聽著占卜館內的騷動,中川看了一下進出的人手,沒聞到什麼奇怪的味道,看來堂本先生的對手短時間之內應該都還是普通人,依照堂本先生的能力應該還應付的來吧!那自己可得要先去制止這些傢伙把怪物放出來。

 

混在騷動的人群中,中川找到了主棚的準備區,如果他沒看錯的話,應該有一部分能夠戰鬥的怪物被安放在這裡,那些怪物似乎不是隨時醒著,而是以一種沉睡的方式活著,只有給予它們什麼東西的時候才會清醒。

 

.........推倒最後一個架子,看到上面的藥品罐碎成一地,左肩負傷的中川轉頭,黃褐色的眼睛對上三對同樣非人的獸眼,用著狼語說『就這些嗎?』有著傳說外表的野獸點了點頭。

 

再仔細看了一下,確定能夠使怪物甦醒的藥全部毀掉,中川撇了一下頭吼道『現在換汝保護吾之族群了!』得到野獸充滿戰意的吼聲,負傷的厄除走了出去,準備和同伴會合。

 

才一出去就發現占卜館的帳棚居然倒掉了,想到堂本先生還在裡面,中川急切的衝過去大喊「堂本先…」

 

看到帳棚被撕開,熟悉的身影從帆布下冒出來,中川加快腳步上前「堂本先生……快住手!!」連忙用小太刀架住堂本對三頭犬的攻擊,只有右手能使力的中川不禁被堂本的斬擊的力量壓到屈膝跪下。還不是很靈活的左手連忙壓住地獄犬中間的那顆頭。「堂本先生,牠現在是我們這邊的,牠也只剩下兩三天的壽命了,可以請您別殺牠嗎!?」然後用狼語咆哮『此人是吾之族群,切默動手。』

 

堂本厲眼看著中川身後那非人非狗的生物,雖然那生物似乎很聽中川的話,但不代表不能殺,而且不管怎樣,有著尖齒、口腔有著腐肉的氣味、一張能在開口時咬斷你頸脖的嘴巴,這樣的生物要勸說他是無害,那也太不可能。他冷笑:「那我來幫他提早解決吧,反正牠這樣子都不可能安然從這兒離開。放心,我下手很快,牠不會感到半點痛。」

 

聽到堂本這些話,中川都急了,他想了想,又說「堂本先生!牠說牠能帶我們去找這個馬戲團裡弄那個密室的人!請您不要殺牠,而且牠也不會傷害我們!真的!」

 

雖然堂本仍很想殺了這妖物,但目前弄出那密室的人似乎更加令人作嘔,所以,他點頭放下刀,但並沒有把刀收入刀鞘,只要那妖物有什麼攻擊的行為,他都能把牠殺掉。

 

勸了好一會才讓討厭怪異的前輩暫時放下刀,中川抬頭嗅嗅空氣…這是,聞到熟悉的味道,看到熟悉的身影,揮手大喊「理查德!御板曹長!」

 

找到十六夜之後的理查德再度尋著氣味去尋找另外兩人,中川和堂本大叔,走了一段距離之後果然如預期的一樣看到了兩人的身影,而且不意外的他們也發現了自己,兩人的身上都有一些血的氣味,看來不久前兩人都激戰了一番。

理查德也注意到了中川身邊多出來的一隻......

(哈.....地獄犬?這就是這個馬戲團在搞的東西?還真是惡趣味....)理查德心想,並且和牠對上了眼,有著三對眼睛的生物自動避開了理查德的視線並且向後退縮了幾步。

(看來即使外觀改變很多......還是保有著正常的本能阿....)

 

「理查德!原來你也來到這個馬戲團了阿。」中川說。

「對.......來玩的。」

「御板曹長怎麼了?他這是........在睡覺?!」

「對.......叫不醒。」理查德簡短的回答了中川的問題之後手指著一個方向,那個方像是之前自己告訴山上大尉最可疑地點的位置。

「大尉,會需要幫忙,快去。」

中川看向了自己所指的方向皺起了眉頭,大概也察覺到那股不祥的氣息了吧。

「我們這就過去!理查德,你先帶御板曹長離開這裡吧。」

理查德點了點頭,便再次跟中川他們分開,朝著馬戲團的出口方向開始移動。

 

堂本皺眉聽著理查德的話,在看到他所指出的方向時,便提起腳跑了起來。中川和那隻三頭犬揮別理查德後也快速跑起來。

 

展覽間的內側有個門、推開了之後出現了一個長長的階梯,跟著往下走幽黑沒有燈光的路就這麼不斷持續著,踏到最底層後裡頭有著幾個人在前方對著這位博士打招呼開路,到底後推開那門印入眼前的景象真會讓沒見識過血腥的人多日食不下飯。

 

「你們到底想要弄出甚麼東西!」許多分不清是動物、人類、昆蟲的怪物組合體,在玻璃的另一側互相抓對撕咬著,很明顯的之所以沒有衝出這裡都多虧了外層牆面上的符咒,這種妖邪的手法讓貙柩握緊了拳頭。

 

「用各種汙穢凝聚製造出的服侍吾主的使僕,獻祭潔白的生命取悅吾主注視,最後獻上絕望之人的悲鳴,這一切當然是為了召喚吾主的降臨!」川島博士毫不猶豫的就這麼回答,像是個急於想獲得母親稱讚的孩子,開心的像貙柩展示這一切,西方的人體實驗、東方的練蠱毒術、陰陽的積蓄怨氣養鬼的手法,為了他所謂的『吾主』,到底使用了多少條的人命?又有多少人暗中出資這一項行為?

 

「那樣子真有夠蠢的……」貙柩撇了撇嘴對於對方的盲信,他徹底感到厭惡,眼前的傢伙根本只是個區區有人皮但心中潛藏著惡魔的空殼子。

 

「不能得到你的認可真感到遺憾,非常的……」川島博士手一指揮,抓著女子的警衛就準備這麼將對方丟入那側玻璃的世界,貙柩也只有趕緊行動搶先攻擊那拿了自己拐杖的傢伙,將柺杖奪了過來啟動附在上方鳥妖的能力,讓自己高速的穿越到抓著女子的警衛那進行援救。

 

「跑、現在不管眼睛的問題了,快拿下來跑、你要找到你的孩子不是嗎?」將女子推上剛剛進來的入口後,貙柩就這麼擋在入口處迎戰,很可惜即便他身手不錯,但他也沒妖孽到能擊倒數十人的圍攻,何況那博士又叫喚出幾個似乎是實驗成功所製造出來的怪物指使著,他就這麼打打逃逃的,被已經對貙柩不感興趣的川島博士下令逼入了玻璃那側上方的開口,就這麼掉落到地面去面對那一側凶狠無理智的怪物們。

 

「不知道厄除的血肉能塑造出怎樣的怪物,讓人相當期待阿……雖然有些對不起蘇笙先生,不過我相信他會諒解並為我們而喜悅,因為在這美妙道路上的犧牲都是值得的。」

 

川島博士說完後,出入口有幾個工作人員跑了進來,吵吵鬧鬧的大喊著不好了,等聽完工作人員的描述後,下達帶著資料跟較為要緊的實驗生物撤離的命令。

 

「抱歉、有點事情需要忙,沒有辦法再招待你了,先失陪了。」川島博士相當隨意的對下方的貙柩說完,留下看守玻璃上蓋出入口的怪物就這麼帶人離開。

 

在堂本跑向貙柩所在的建築物時,那門前站著一排比剛剛高大、健碩、樣子兇神惡煞、手拿著武器的人,依經驗來推測,那些人是被騙回來的打手和保安人員。

 

面對一群穿著工作人員服裝,手握著菜刀或鐵棍的人,堂本打了一個呵欠:「真無聊。還以為有什麼更強勁的怪異,只不過是人類,唉。」他說是這樣說,但手上的動作並沒有任何偷懶或鬆懈。很快,在堂本的蠻力和勇猛下,對手已倒了一半。而另一半則在和中川還有三頭犬在糾纏。

 

突破這人造的防線後,三頭犬像是聞到什麼而低吼,中川便用狼語跟牠溝通。

 

聽了地獄犬的怒吼,中川一愣回道『侵奪汝之族群者在此?』,所以那位被稱為博士的人在這裡嗎?要知道犬類認人的方式跟人類認人的方式不同,兩者所指的人可能是…還不等中川思考完,憤怒的野獸已經咆哮著衝出去了。

 

『等等!』中川跟著三頭犬的腳步跑了起來,堂本也隨之跟了上去,但是人類又怎麼跑得過四隻腳的野獸,尤其是那種燃燒生命而強化體能的野獸。

 

等到兩個人追上地獄犬時,牠已經完成想做之事,五、六具還在燃燒的屍體倒在血泊中,而那三顆頭正分別咬著一個男人的臉、喉嚨和胸口,用力的撕扯著,彷彿想要把這個人給撕爛了一樣。

 

當堂本想上前給傷人的野獸一刀時,中川伸手擋下堂本發出怒吼『汝若傷害人命,吾無法保證汝之餘命!』三頭犬瑟縮了一下身體,望向盛怒的中川,然後發出哀戚但非討饒的聲音。

 

中川嘆了一口氣,轉頭對堂本說「這個男人恐怕是頭頭,他把那傢伙的狗群殺到剩下兩隻,所以那傢伙才會失控。」

 

堂本瞪著那隻三頭犬說「但是你要知道,不管如何,牠都殺了人了。」

 

原本打算在三頭犬剩下的生命當中陪牠到森林裡走走的中川低下頭嘆了口氣「我知道,事情結束之後,我不會留下牠的,就算只有兩三天的壽命也不會。」這就是傷人野獸的宿命,在人類的社會僅只死路一條,就算…人類做了再過份的事……



「真是、可惡——!」此時的貙柩正揮舞著刀子斬去剛剛偷襲自己的怪物四肢,這舉動既不是惡趣味也不是慈悲心,只是單純的在減少麻煩。

 

玻璃牆壁外層書寫著的符文,讓這玻璃的範圍都成了煉蠱的罐子,如果真在這殺了任何一個怪物,那些怪物能力精華的一部分就會附著到自己身上,雖然出入口很明顯是上方的蓋子,但上頭外蓋有怪物看守、玻璃蓋內的怪物們又只懂得無差別攻擊離自身最近的生命體,往往自己剛閃避過又被牽扯進其他怪物的打鬥當中,很快的拐杖內的鳥妖魔力用盡已經無法再幫助逃脫。

 

『傷腦筋、使用柺杖內的最後一個封存的妖力後,等妖力散盡這把刀也沒辦法再用了。』雖然說是請軍械部專門訂製的武器,不過在使用上次數一直找不到提高的方法,只要動用封存的妖力刀的結構就開始鬆散、易碎、最後變成灰燼。

 

「看樣子手法也不能繼續溫和下去了……」動用火妖的能力附加在刀上,就這麼將撲向自己的怪物身軀斬斷,隨後從切口冒出火焰焚燒著,沒有被火焰燃燒乾淨的屍塊殘片就這麼往貙柩身上撲去。

 

「那麼就來看看、是你們這些怪物吞噬我成怪物的速度快,還是我斬殺你們的速度快!」



進入這建築物後,中川豐和堂本艾仁分開行動,他們一人的目標是尋找更多的罪證,而另外一人呢……那人的目標當然是殺光在這兒的所有非人生物,而會阻止他的中川豐不在身邊,所以他殺得更起勁。

 

 

即使知道堂本先生跟自己分開大概會是一場無差別的殺戮,但是中川也不得不與對方分開,他還需要收集更多的資訊,而跟著堂本先生的話只有打鬥而已。

 

從被地獄犬殺掉的人身上搜出來的人員名單和自己從占卜屋帶出來的日記記錄上不盡然相同,這可能是一個類似俱樂部之類的團體,每個人各自參與自己喜歡的“活動”。想到這裡,中川咬了咬牙,發誓一定要把所有參與這件事的人送上刑場。

 

小心的和三頭犬避過來去匆匆的人,這並不難,大鬧的堂本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而大仇得報的野獸也冷靜了不少。根據剛剛被殺的那一位可能是博士的味道,中川到了一個房間,稍微翻了一下抽屜就發現馬戲團人員的名單和職位表,沒想到這麼容易,難道是因為有更重要的東西要帶走嗎?

 

將名單收起,中川側耳傾聽騷動的方向,準備去跟堂本會合時,卻聽到一個熟悉的怒吼聲,貙柩先生!?

 

中川喚上三頭犬順著貙柩的聲音前往另一個房間,即使心急,中川還是謹慎的看了一下房間裡的狀況,兩隻奇形怪狀的生物正站在一個看似蓋子的地方,而裡面傳來的正是貙柩先生的聲音。

 

按下心中的怒氣,中川解下一條繩子,用右手和嘴簡單的打了幾個結後,對三頭犬使了一個眼色。三頭犬馬上跳出去,對著兩隻怪物發出挑釁的咆哮,兩隻怪物立刻衝出來,卻被特制的鋼索給套住,就在被限制行動的時候,三頭犬那具有毒性的獠牙招呼到兩隻怪物身上。

 

憂心如焚的中川迅速的衝到蓋子前面,掀開一看果然發現長輩的身影,萬幸的是對方似乎沒有大礙,而且和堂本先生會合了。中川將隨身攜帶的繩子固定在旁邊很堅固的櫃子上,出聲向兩位年長者打聲招呼後,將繩子放下去。

 

堂本一直在清屋內的怪物,在去到一個像金庫的房間時,因為一個微小的陷阱掉落到地面,那兒也有不少的怪物。他嗜血一笑,在沒人阻止下,他直直地衝向怪物,流暢地揮著手裡的刀,劈、削、刺、斬,每下攻擊都是瞄在對方的要害。

 

把那些非人的怪物都解決後,他手按著刀柄,小心翼翼地繼續走著,很快,他又看到另一批怪物,但!同時他更看到一堆用紅色的符文浮在空中,他瞇眼打量著這些字,他猜它們都是用人的血所寫成,而浮在空中的原因是…他用手輕輕拍打前方。

 

聽著聲音,他知道了,他在的前方有一面玻璃造的牆。

就算堂本艾仁不熟悉這方面,但他在十紋的廿年並不是白混,看著玻璃牆壁牆上用血寫成的符文,他知道一定要先破壞這些符文。他十分慶幸這東西是用玻璃所造,他用力握著刀柄,用全身的量把刀柄敲在玻璃上。

“碰”

“碰”

“碰”

“啪、碰”

 

玻璃所造的牆開始出現裂紋,堂本再用力地敲,小小的裂紋快速地擴散,並且有些小的玻璃碎片在掉下來,上方用血所寫的符文更開始歪曲。

 

『是誰在敲?』

 

打的正激烈的貙柩發現他所目前所砍殺的怪物,屍塊已經不再有往他身上附著的現象,往聲音的方向看過去,不正是沒有碰上的堂本嗎?

 

「嘖嘖、堂本你時間抓得可真準,遲到這麼久了、還以為你不會出現了。」貙就看著破壞玻璃牆面後就這麼闖進來的堂本,不禁就想揶揄他跟中川搜索的太慢。「底片都被我用光了,要真拿去洗出來都能貼滿宿舍牆壁了。」

 

堂本其實並沒發現玻璃內的人是貙柩,他只是看到裡面有怪物,而他正殺得正興起,並不知道他的動作幫助到對方。在玻璃破掉後,他繼續提刀追殺怪物,直到有人出聲,他才停一停手上的動作。

 

看到貙柩時,對方的衣服有些破爛,他可沒忘對方今天是在假扮記者,他怪裡怪氣地問:「你拍照似乎拍得很開心呢,嘖嘖,是遇上什麼熱情的美女,令你整個衣衫不整嗎?」

 

「這麼羨慕的話、下次跟我同行如何,保證可以讓你玩個盡興。」明明自己是負責後方的,結果實際行動起來他遭遇的情景卻特別兇險,簡直想大喊欺負人了。「關於這方面的運氣,我跟你相比較起來真是好的不能再更好。」

 

「哈哈,看到你在跟這些熱情的美人兒約會,我也知你運氣比我好。怎麼?有拍到什麼尤物嗎?」堂本一邊說,一邊把在這裡最後的一隻怪物殺掉。而在上方的中川,也把繩子降下來,讓這兩人脫離這奇怪的玻璃房間。

 

「那當然……可不僅僅是拍的多而以阿,也遇上不少美人、美女……那質量跟數量也相當驚人阿,如何,很吸引人吧?要不要參與阿、做為好兄弟肯定會替你準備」看著堂本一副輕鬆的樣子,跟自己的狼狽可真強烈對比,就連手上的刀子也因為妖力退去而化成粉塵。

 

「啊啊,原來你喜歡玩多人行,嘖嘖,想不到小山上你這麼大膽。」堂本回得一臉認真,要是不知前因後果的人聽到,絕對會誤會……不,知道的人也同樣誤會無誤。絕對不會有想猜到真正的內容是指去做任務或打鬥。

「怎麼會呢,不管人數再多、素質再優良,裡頭沒有堂本在其中,那可真的是無法讓人好好的感受到其中樂趣。」現在要他回想任務情節也太累,還不如就這麼奉陪堂本的調侃。

 

「哈哈哈,那就一起吧,希望你技術不錯,不然的話,你會先傷了自己的寶貝兒~啊,小中川你呢?」堂本繼續痞氣地問。而中川不像貙柩那樣習慣堂本帶著色情暗示的對話,所以他除了聽到臉紅,更有點不知要如何回答這位長輩的“奇特”問題。

 

「遇上喜歡的、不行也要先試過不是嗎?就算真的不行也有你、你經驗豐富,不會就這麼容易讓我受傷的、對吧?」貙柩毫不客氣的將話奉還回去,既然對方愛玩雙關語,那不好好回敬一下怎麼行?反正知道內情也罷、不知道內情也好,他也不介意那讓人誤會的對話,應該說就算被誤會也無所謂,畢竟他平常形象積累的好,不知情的肯定當他在開玩笑。

 

聽到兩位長輩越來越奇怪的發言,中川捂著臉用狼語小聲的跟三頭犬報怨著『吾羞恥。』得到的卻是三頭犬疑惑的聲音,翻譯成人類的話來說就是『羞恥,那是什麼?能吃嗎?』『別問。』連一個能跟自己一起吐槽的同伴也沒有,中川覺得很哀傷。

 

「哈哈,好,我會好好教導你的技術。」堂本笑了笑後打量這房間,偏頭問:「這兒都好了嗎?還有沒有什麼要處理?啊,還有小中川說他剛剛已請了人去十紋要求支援。」

 

「是嗎、已經求援了的話就沒有問題了,至於要處理的……嘶、差點忘記……」上去後他撿起了被擱置在地的箱子,將箱子打開來裡頭有著備用的武器,還有大量的醫藥用品跟從軍械處申請的任務用具。

 

「沾上麻煩的東西了,要先做出應急處置才行……」貙柩才這麼說著,左半邊的皮膚表層就這麼開始出現劇烈變化,一條條的鼓起像是有蟲在皮膚下方蠕動著。

 

堂本皺眉看著,他問:「這是什麼鬼東西?」

 

「你剛剛誤打誤撞解開的咒術,這是那個東西的附加產物。」貙柩邊說邊從醫療用具中拿出手術用的小刀,在手臂上劃上一刀後翻出醫療箱肯定有的支援用符水,就這麼往劃開的傷口倒入,傷口頓時發出了『噗吱』類似某種東西被燒灼的聲音,傷口慢慢的流出黑色的血。

 

「用你能理解的簡單方式說就是,在那裏面死掉的傢伙就會自動成為動手那人的養分,那些包含很多不乾淨又亂七八糟的東西,哪怕完全不想要也會進入體內纏著不放,那咒術範圍內最後一個存活下來的生命體,就會失去神智成為施術者的最佳武器。」雖然黑血還在流,但貙柩已經拿出醫療用束縛繩綁住手臂,用來抑制咒術效果擴散。「接下來、只能等咒術專門的來根除。」

 

堂本伸手幫忙對方用那繩打結,他點點頭:「那我們就加快步伐回去,報告那些屁話就遲點才寫。」

 

「哈哈、真像是堂本你會說的話……」收拾好提起箱子,冷靜的看著左臂幾秒後苦笑著揶揄自己。「左手暫時不能太大動作,現在我可真成了柔弱的醫療兵,幸好咒術破壞的早,不然我連人都稱不上了。」

 

知道長輩可以處理好自己的傷勢,中川沒有多嘴,只是拍拍地獄犬的頭,站在一旁善盡守衛的責任。

 

堂本翻了個白眼,替對方拿那個醫療箱:「誰叫你一個人行動,知道自己弱就帶多個後援,別強出頭。」

 

「謝啦、……習慣成自然,要找個能配合我速度,又要說的來的挺難耶。」聳了聳肩無所謂的笑著,就像有人也曾這樣勸誡過。

 

「就算真帶個純後援,我想最後我還是會單獨行動,就像你說的我……是個衰神嘛。」他那體質真要行動,肯定是被妖給重點照顧過的,畢竟對妖來說能力相當重要,要是被人類輕易拿取怎樣都不甘心。

 

堂本歪頭:「我什麼時候說過你是衰神?」對於一些日常事,由於堂本有著特粗神經和欠缺心眼,所以往往所有事都不會記得。用他的說話來說的話,那就是:『不好的事就像屎,排進廁所就會消失,不需要記住』。

所以,貙柩一說完,他就一臉便秘地回想:「喂,那是什麼時候的事?你要知道,我記憶力很差……不對不對,我在說你要找個後援,為什麼又忽然說你單獨行動。你把我攪亂了,貙柩。總之,你之後要行動,就找個苦力,不,是後援,明白嗎?」

 

雖然知道長輩說話,自己不應該插嘴,但是中川也忍不住開口說「貙柩先生才不是衰神,對我來說您就像是我的福星一樣。如果不是您的話,我可能還不知道如何控制自己,也不可能交到像是堂本先生、理查德、御板長官那樣的朋友。您絕對不是衰神!」

 

「中川、謝謝你。」對著中川溫和的微笑道謝過後,一臉放鬆無奈的看著堂本,本打算就這麼開口,但又想到甚麼笑了出來「早知道你的狀況啦、都相處多久了?……不過、當時在熱氣下(溫泉)坦誠相見說的就這麼被遺忘,還是有些傷心阿。」

 

堂本擺擺手一臉不以為然地說:「你就是記太多這些不重要的事,眉宇之間才會有皺眉,釣不到赤裸裸的女人。而且,小中川說得一點都沒錯。總之給我找個苦力,還有,不要用不知何年何月發生的事攪亂我。」

 

「有這回事?是堂本你多心了。」貙柩打哈哈的就是沒打算繼續談找苦力的事情,連話都往不正經的角度轉。「我覺得我有堂本你這好兄弟就夠了,你對我真是太重要了。」

 

聽到對方這樣說,堂本揚起一個大笑容,開心地說:「你也是,你對我也佷重要,我們都認識好一段時間,想當初,你還一個連毛都長好的小鬼頭。」

然後他拉過貙柩的左手並把手放到自己的肩上,他的左手攬過貙柩的腰,好讓對方把一半的體重卸給他:「別嫌棄我身上的血了,來吧,快快離開這個怪物大本營吧。」

 

十紋的支援在他們幾人離開建築物時便來到,貙柩對他們交待了一點小事後,他們幾人便離開這個惡魔崇拜的馬戲團。而那個被貙柩救了的女人和地獄犬的事,都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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