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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要遲到了!明明已經跟五郎約好了呢。婦人這樣說完,急急忙忙消失在車站的人潮之中,地上卻遺留著兩張似乎是門票的東西,標題上寫著帝國美術院展覽會

 

 

宮粉洋子撿起門票…正確來說…是魍魎偷來的門票。

她看著已坐上車的女子,然後拉著魍魎到暗處「你為什麼要偷,這是別人約會用的重要道具,你怎可以這樣呢?」

「因為我討厭那女的味道,討厭,找她麻煩。」

洋子輕輕嘆一口氣:「就算這樣…還好你現在沒有人看到,不然會被抓去警局。」

 

「哼。」

洋子一臉無奈,但同時她的粉拳已準確無誤地打在魍魎身上,把它擊到幾個街口後的樹幹上,但洋子似乎沒發現她的力度,還對著魍魎之前的位置說「就算妒嫉別人有戀人你也不可以做出這樣的事,你明白嗎?咦?魍魎?魍魎?唉,居然被訓一句便逃了,真是…現在的年輕人,唉,心理質數真是太弱了,一點抗壓的能力也沒有。」

 

在打到樹上的魍魎,還在可憐地暈死過去,更毫不知道自己被標上心理抗壓弱的標籤。

 

而洋子手上拿著兩張門票,又看看已開走的車子:「還是跟著去吧,既然目標是美術館,那或許能在門口遇到,然後可以還回去。」

雖然已成妖,但這種無緣無故的因果…還是還回去比較好,對她這種長壽的妖怪來說,被莫名奇妙的因果束縛可是麻煩事,因為不知會在多少年後要還。自己主動結緣的也起碼是自願,就算再麻煩也是自找,性質不同。

所以她只好一人追去陌生的地方,嘗試找物主。

 

在問了幾位好心人往美術館的路後,宮粉洋子終於到達美術館門口,這是一棟帶著西洋風格建築的大房子。雖然在帝都西洋風格的屋子也不少,但很少像這種規模和城門相似、但顏色和上方的雕刻有著講究設計,樓層十分高的建築物。從門口看進去,更是看到報章曾說的十分長的紅地氈。屋頂和建築物的支柱和橫樑探取了圓形的設計,加添歐陸的風味,有的還在表面塗了一層薄薄的金漆,在陽光的照射下光彩耀目。

「這裡就是…美術館…真美…而且很宏偉…」洋子不禁感歎。

 

富麗堂皇,與日本內歛的低調奢華不同,令她也忍不住前走。這時一個男人擋著她的路,這男人穿著一統的職員制服說:「小姐,你要進裡面的話要先給我門票,若是沒有,可以到一旁的售票處購票。」

洋子這才回過神:「呃…抱歉,其實我是撿到別人的票想還給她,請問能幫我尋找那位女仕嗎?」

男職員為難地望向她,抓了抓頭有點不知所措地答:「那個小姐,很抱歉,我還在工作……你…你可以到失物處給那兒的人員處理…但也或許…你說的女仕已進了場。咳,當然你也可以買一張門票再進去找她,門票並不貴,一般民眾也可以負擔的。」

 

洋子笑了笑:「謝謝你,那我再買一張票進去找她吧。」

其實因為洋子來到這裡後對這地方好奇起來,若是進去後能找到物主把門票還回去會更好,於是她便立即購票進場。

 

進去後飄來陣陣涼風,氣溫比外面低並舒適,洋子打量著四周:「嘩…好多電風扇,還有電燈,好夢幻~回去後一定要叫老闆們有時間過來走走~」

走過由紅地氈鋪成的路,她到達畫廊入口,從外頭看進去,裡面已有不少人來參觀,包括商人、學生,其中最多的人是情侶。這令他想起一詞『約會聖地』。

「真令人懷念呢~以前也有很多情侶到我身邊約會。」洋子臉上掛著愉快的笑容,一路看著人類,又學著他們欣賞畫作。若聽到有人解釋畫作特別之處時,便會把耳朵貼過去聽,雖然不明白,但她覺得來美術館真是一件開心又快樂的事。

 

「**呀!!血!**」

忽然人群裡有人驚慌地喊了一聲,洋子轉身望過去,發出叫聲的地方正她才剛走過的地方。結果一轉頭便看到一幅畫上滲著像血似的液體,一滴又一滴地從畫中女人的脖頸處滴下,滴向畫框、再滴到地上。

 

一名老者笑了笑:「別慌張,是最近天氣太潮大熱,畫上的顏料溶掉。叫館長來處理便可。」

他說完後四周的人才鬆一口氣,但也有點避開那幅畫。

 

宮粉洋子反而走近它,她能感受到這畫…是在呼叫,畫似乎是感受到洋子的妖力而流出血,為了能離開這裡。:「人的血?似乎是對我的妖力發生共鳴?但我的妖力有好好藏起來……嗯…試一下吧。」

 

洋子釋放出一點點妖力再傳到畫裡,畫中的女人…動了,她的嘴巴上下張開,她無聲地開口,但洋子卻聽到她在說什麼,因為她對她的願望有共鳴-

*為何對歌長泣、何以悲傷、何以感歎?*

*無奈命運把你我分開…*

*你嘶嘶碎碎地在我身邊哭泣,我為了你不離開,留在你最愛的畫裡看著你、陪著你…*

*你曾承諾永遠只愛我一人,我到現在也相信著,只是…為什麼不跟著我一起死?*

*不是許諾過永遠在一起嗎?來生或是再來生也不分開。*

*為了忘記傷痛你把我的所有物都賣掉,我心痛著你,也沒阻止,但…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你。*

*想回到你身邊,永生永世不分離。*


 

「一生一世嗎?確實曾有很多人類在我身邊對另一人說過這承諾,你是想離開這裡,回到那個人身邊吧。但我做不到,我不能實現你的願望,我只是妖怪。」要帶走它又談何容易,先不說以宮粉洋子是怪異的身份,一個普通的平民若在美術館帶走一幅畫,那就是偷竊國家財產。

人總會不自量力,追求著自己做不到的事。但妖怪不會,沒能力的事便是不能做,特別是那些會影響自身現在生活的前提下的事:「你這一生已完,再不捨得也是要分開,再愛也不能愛。也正因為如此,人類才會在活著時如此併命。」

 

但畫裡的女人聽完沒有停止她的願望,她仍在說、仍在祈求著。洋子看著流著血的畫笑了笑:「能有這麼深感情的人類真的很可愛。即使死了也把自己的感情刻劃在最愛的創造物裡。好吧,我雖然不能為你消除這份思念、也不能帶你回去,但我可以借給你一點點的妖力讓你離開這畫去見那個人最後一面,然後你會消失。再見了。」

 

洋子再給了畫一點妖力後,便離開美術館,她也找不到那一位婦人,只能把撿到的票交到失物認領處,然後便到車站乖車回去。她遙望著美術館的方向喃喃:「忘了對她說若用力量傷害人,厄除的人很便會來為你埋葬,而且我的力量也會隨之消失……嗯…算了,反正是那人的選擇。嗯嗯……到底是老闆還是誰說呢?,人類大部份無法成佛的亡魂是女人,因為大多數的女人都是癡情的人,為愛而生、為情而死,整生都被愛所驅使,十分可悲。但這世間不能無情,就像再割捨,都不可能“無情”,因為連花草樹木都有感情,那身為啟智動物的人又怎可能無情呢?」

 

*一生一世的承諾談何容易。*

*人又何必說生生世世談著生死不離?*

*再愛又如何?*

*難道能生生世世的相戀?*

*一生一世已足已、兩生兩已顯嬌情、三生三世…太多太久了。這種承諾,太沉重了,不管是對人還是妖,更遑論永生?*「還好我沒對任何人承諾過這事,對我丈夫也只是說會陪他走到他這一生的終結。」

 

談因、論果。

因已種下,果是誰收?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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