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內有少許血肉形容)
談因、論果;見果、尋因。
堂本艾仁出現在美術館裡,這說出來也沒人信的事真的發生,不過他出現的原因並不是來看畫、欣賞畫這些事,以他的話來說『又不是閒蛋到無事做,去回家煮飯也好過看這些不會動、不能玩的畫作,真不懂有什麼好看。』
他的小隊來到這裡是因為美術館發生了殺人案……
「有誰知道六生會派人來嗎?」堂本一邊朝著地點一邊問其他人。
「難說,若只是看報告,這只是一個普通的殺人案。」
「喂,殺人案也有分普通和不普通嗎?」
「當然了。」他們半調笑地說。
堂本笑了笑搖頭:「所以,那不普通到要請我們來的是什麼殺人案?」
負責交涉這案的小隊隊長沈著聲道:「沒有兇器、沒有兇手離開的線索,還有屍體…不見了一部份,像是被什麼吃掉。」
從美術館入口穿過幾層的封鎖線和警察的審查後,堂本一行人去到發生兇案的展覽館,這裡四周的屋柱和窗戶都被黃色封鎖線包圍著。
越接近案發地,空間裡的血味越是濃郁,是那種已放置一段時間後變得腥臭和刺鼻的血味,這變了質的氣味令人忍不住皺起眉頭。死者的屍體被先來的警察用一塊麻毛蓋起放在牆邊,但地上和牆壁的血跡…卻怎遮也擋不了。一大片的血,從牆壁流到地上,又從地上伸延出去,像是……把一個人身體裡的血液強制放出體外。
但,也只在這個展覽廳的範圍,正如資料所說『沒有兇手離開的線索』。
而除了這名死者外,展覽廳的另一個角落還坐著一個仍在顫抖的女人。
堂本皺起鼻子聞了聞,他用他的經驗得知這人不是剛死,他問:「這氣味是死了幾個時辰嗎?怎麼現在才叫我們來,怪異也早就跑光了吧。」
看著報告的小隊隊長喃喃:「因為他們原本以為這是兇殺案,所以是警察來處理,只是…後來又有異狀才……」
堂本翻了個白眼:「總之最後還是扔過來十紋這邊查。偵察呢?」
「已在尋找妖氣。六生那邊要在晚上才由其他人護送過來。」
堂本點頭然後指著屍體道:「我去看一下。」
「嗯,去吧。」
得到准許後,堂本立即小心地避開地上的血液走到屍體旁,他拉起麻布看了幾秒,最後也認不住那噁心的畫面把布放下。死者…的頭沒了。
這個“沒了”並不是指被刀劈掉後,頭顱被拿走,而是像被某種重物一直敲、一直敲,直到把頭顱敲碎、頭皮和頭髮碎掉、散落在地上、再把裡面的大腦腦漿頭骨和其他在頭部的器官拉出來,然後再次敲打、壓扁、敲碎、攪合。
這些動作重複著…所以,頭,沒有了,只剩下一團被攪混在一併、糟糕又噁心的東西。
他回到小隊是一臉像踩到屎的臭臉說:「超噁,比滾下山崖死更噁心,一定是喜歡吃人的怪異。」
「所以不像是人所殺?」
堂本立即肯定地搖頭:「你自己過去瞧瞧,但記得拿嘔吐袋。」他自己在打打殺殺和不同的戰鬥裡見過不少慘狀也覺得噁心,更何況最近和平而少見怪事的年輕人。「那個婦人是誰?職員還是死者親戚?」
小隊隊長搖頭:「參觀人仕,這婦人當時也在,是目擊證人,當然也是嫌疑犯。只是…她到現在仍未能說出整件案的經過和兇手的樣子,大概太過恐怖所以嚇壞了吧。」
但這樣下去,兇手就會有更多的時間逃走,案件會變成懸案。嘆一口氣,堂本走近婦人問:「能說話了嗎?把你見到的一切都說出來。你再不說,你會被當成殺人兇手的同伴,為了自己,快點調整一下,把知道的事都告訴我們。」
但是婦人仍是顫抖著身體、牙齒咯咯抖著。
小隊隊長嘆一口氣,但也要板著臉說:「你想要離開這裡嗎?想的話就努力把事情經過告訴我們。」
婦人抖著身,眼神無助地望向他們,大概是十分想離開,她努力開口道:「畫…畫…在說話…它…呀呀…呀……哈…」
堂本拍拍婦人的肩勸道:「冷靜冷靜,喝一口氣,你有什麼話慢慢說,先說…你和死者認識嗎?」
「祉園先生…畫家,我…他的畫作…這…這…」
「明白了,你說那個死者是一名畫家,他叫祉園,對嗎?」
婦人連忙點頭。
小隊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起碼……他們知道那頭無頭屍的身份了,既然是畫家,那問一問美術館的人就一定知道更多的詳細資料。
堂本接著再問:「他被殺時你在現場還是…之後才進來?有看到殺他的人的長相和武嗎?」
婦人惶恐地睜大眼:「人…大人,不是那…是…是…相信…請相信我,我看到…看到…」
「看到什麼?」
婦人顫抖著身體,雙手抱緊著自己,眼神害怕地望向自己的雙腿,顫顫巍巍地道:「我看到祉園先生…被…被…吸進那…那幅裡。是畫…畫上的女人…她…她…她……是…是她…她…殺…殺了…是她吸了他,嗚呀…嗚嗚…軍人大人救命……」
「畫上的女人?」聽到這個答案的隊員立即聚在一起,警戒地環視四周的畫並問:「是哪一幅?說清楚一點。」
婦人手顫抖著指向死者的方向:「就是…那…祉園先生旁…」
確實,在死者靠著的牆上掛著一幅畫,被婦人道出後大家才發……一絲異常。大部分的血…是從那一幅畫開始流出來或濺出去,而且…還有一些肉塊和頭皮黏在畫上。不過之前因為四周的血太多,從來沒人留意到這一點。
堂本拔出他的配刀指著那畫:「是它。你看清楚是它嗎?」
「呀呀呀!!!!不要!不要!我要離開!!!!」婦人一抬頭看到畫便立即害怕驚慌地尖叫,而且她一動,連同坐著的椅子往後翻滾並叫嚷:「不…不要!她會殺了我!嗚呀!她會殺了我!」
小隊隊長喊:「帶她離開,其他人守住,堂本你去試試那畫。」
「好!」
堂本聞言便立即衝前並對一刀刺中畫中的女人,四周所有人在戒備,但,什麼都沒有發生。雖然這刀是附魔武器、能消滅怪異,但若真的有什麼,起碼……會聽到一些水碰到火時的沙沙聲或聽到怪異的叫聲。偏偏,現在什麼都沒有。
堂本退後半步再朝畫框、畫中女人旁邊的背景作攻擊,但……還是什麼都沒發生。他皺起眉問:「那婦人的樣子這麼害怕,不是做假,只是現在它似乎真的只是一幅畫。又或是……」
「又或是要等到某個特定的時間或條件,像是逢魔之刻。」小隊隊長接著說。
堂本點頭,繼續用刀背敲打畫:「小隊長你真的相信是畫殺人?我從沒聽過這事,若說人偶殺人那倒有可能。唉,再或許是那東西已經走了,只是我們沒發現痕跡。」
小隊隊長挑眉:「確實沒曾發生過。堂本,你先守在這,其他人去再看一下四周有沒有別的線索,接著便等六生的隊員來到再作其他處理。」
「是。」
但得出的結果十分奇怪,這畫只是普通的畫,而想去追尋痕跡也找不到半點蹤跡,之後這一幅殺人的畫便被扣留在六生裡,並被下了一些禁制和作超渡練習教材。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