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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人小姐~」銀兵次穿著六生制服走進十紋,在看到這次任務隊員裡有月幻時,他揚起一個好看的笑容,說出氣人的話:「太好了,這次的合作對象是你,那我就依靠你保護了~」

 

「……你好,銀先生,又遇見了。」月幻不情不願地點頭,她不喜歡與特定的人有過多接觸,特別是像銀兵次那種說話間帶虛偽、不真實感覺的怪人。偏偏,在一年半的任務中,遇上這名六生的機率很高,有些她不想被人知的事也被這人有所察覺,令她在面對他時,有種被壓制的不快感。

她思考著,回到十紋後,便去跟菅野博彰申請調配至內勤的位置,減少外勤的次數。

 

「欸,怎麼你聲音好像嫌棄我?我可是少有的美男子,帥氣、單身、有前途。」兵次用哀傷的眼神和表情看著月幻,猶像被欺壓,引起其他途人的側目。

月幻橫了他一眼,違心地說:「怎會呢,只是我在思考這種惡作劇案件為什麼能轉介到厄除裡,還需要動用六生的權博士同行。」

「真的嗎?你不是嫌棄我?那你會保護手無博雞之力的我嗎?」

「………會。」

 

兵次再次揚起溫柔的笑容:「太好了~而為什麼這案件會來這邊?當然是那位大小姐家裡是古貴族。即使已沒有實權,但是貴族之後,只要她想,自然可以調我們來,再加上她好像對我一見鐘情,所以吵著要見我。唉,我都拒絕好幾次,原本還很擔心自己的貞操安全,現在有軍人小姐保護我,我放心了。」

 

「…………」月幻此刻只想把案件退回去,他們十紋不負責處理六生的情債。

 

一行人來到一座寛闊的大宅門前,一名管事已站在入口處等候,他循規蹈矩地躹身道:「辛苦各位大人前來,各位可喚在下春日,在下現在來領大家見夫人,夫人會說明這次的事件。」

 

銀兵次作為領隊,他微微彎腰、輕聲細語回:「有勞先生。」

若不是與他共事一年,這外表和言談舉止,會令人覺得是得體的書儒。

 

穿過優美的日本亭園,管事帶著他們一行人進到大廰,坐下後,兵次靠向月幻,在她耳邊輕聲說:「看來還有其他事發生,唉,真是太為難人。貴族就是這點不好,有事不會直說。軍人小姐,如你看到古怪的事,記得告訴我。」

月幻瞟了他一眼,把自己的位置後移、拉開距離,用行動表示她不想和他說話。

 

一會兒後,一名年約四十歲的婦人徐徐走進來,她便是這家的女主人。

兵次語氣恭敬又柔和地問:「松櫛夫人,我們收到閣下的來信,說小姐收到奇怪的信,特意前來調查。在調查前,想再暸解一下,除此之外,還有沒有發生任何古怪的事?」

 

松櫛夫人輕輕頷首,面對長得好又有禮貌的銀兵次,她也收起嚴肅的氣場,溫婉地道:「也是在我女兒的閨房,在角落的位置傳來人的交談聲…起初以為是僕從的談話聲,但老師說內容不是閒聊。」

 

事情是禮儀老師發現,在上課時聽到出有人對唱和歌的聲音,本想查探時,松櫛小姐說那是收音機的聲音,或許是兄長在休息。禮儀老師只是小姐的老師,沒資格和少爺說話,只能在下課後跟夫人提一提,希望少爺把他的收音機聲量調小。

然而,家裡根本沒有收音機,加上他們是古宅、即使是少爺,房間根本沒有電線,那絕對是謊話。在明查暗訪兩人的房間後,便懷疑是否有不淨之物。碰巧,小姐說收到奇怪的信件,她便借此來請厄除來。

 

「我明白了,我們會找出原因,請把這家裡的平面圖給我,我來占卜一下。」

「這是當然,先謝過先生。」

女主人半舉起手,管事便立即把一張圖紙遞到桌上並攤開。銀兵次從袖袋裡拿出幾枚銅幣,放在兩掌中心然後拋在桌上。這動作重複四次後,他裝出目空一切的表情,淡淡開口:「是有不淨之物,地點是小姐的房間,但請放心,只不過是走錯路的魍魎,對各位的身體和氣運無礙,無須擔憂。只是地點……還需要夫人先帶小姐去迴避。」

「勞煩你們。管事,帶小姐去書房稍候。」

「是,夫人。」

 

然而,就在開門時,一名十六歲的少女已站在門外、她穿著一身不便宜布料的傳統和服,頭上也戴著閃亮又不失優雅的髮飾和耳環,看得出是經過一番妝扮才來。

「母親,各位貴客,貴安。」她走到夫人身後坐下問:「未知有沒有我能幫忙的地方?」

她說話輕聲細語,舉手投足都安靜得像蝴蝶拍翅膀,完全是大家族小姐的貴氣,如她不是不斷用嬌羞的眼神望向銀兵次,月幻都懷疑早上對方的話,只是自戀病發作。

 

「松櫛小姐,貴安。」銀兵次微微點頭,臉上保持著從容溫柔神情和得體的笑容:「你的安全才是我們的首要工作,其他事,我們都能處理,所以,請你在這裡等我們回來。」

 

「好!」喊出這句話後,她立即低下頭,但所有人都能看到她的臉頰和耳朵泛起不尋常的紅暈。為免尷尬,夫人便請管事帶人工作。

 

離開主廳後,管事帶著幾人直奔小姐的房間,但他們小姐始終是閨閣少女,最後管事只准月幻一名女軍官和銀兵次兩人進入。而其他人則守在四周,防止不淨之物逃走。

 

只剩下兩人後,銀兵次在房間找了張椅子坐下,同時拋出一顆石頭:「巢、軍人小姐,工作了。我休息一會。唉,和這些貴族說話就是累人。」

“你不對少女拋媚眼,就不用來,好嗎?”月幻默默在心裡腹誹,並認命地在房間搜索。

石頭變成一個少女,在房間巡視一周後,她皺眉:「我沒感到邪氣,主人,是不是你占卜錯了?」

「占了四次都一樣,這房間一定有什麼,你沒感到是那東西太弱或太會躲,快去找,找到我們快點離開。」兵次對自己占卜的結果很有信心。

 

月幻挑眉道:「你想快,可以直接淨整間房、逼他出來吧。」

兵次嘆一口氣:「沒帶工具,我一直以為只是小惡作劇,去去就回,怎知道是真的有事。」

「我有鹽和神水。」

「嘩~軍人小姐好捧,但不適用。」

「不適用?」月幻疑惑,平時她自己就是這樣做,很有效,而且方便快捷。

 

「這些東西能辟邪,但能量有限,只能自保。要是事情這麼簡單,就不需要六生、不需要法器。」銀兵次單手托頰,懶洋洋地說:「若是受過神明加持,或許有用,但那些都給了天皇用了。而能用這點東西做淨化和驅邪的人只有兩種,一是目標太弱、二是使用者本人是個人才。」

 

月幻閉嘴不語,再次專心地在房裡查看各種物品,心裡暗暗決定未來要更小心。在她摸到一個和人一樣高的櫃時,櫃子突然發出“喀喀-”的聲音。

「總算找到了,做得不錯,軍人小姐。」兵次立即走過來。

巢也圍過來,她指著櫃門上的金屬鎖頭:「上鎖了,要直接打破嗎?」

「嗯……砸吧,快點結束快點回去,就是之後再賠錢。」雖然銀兵次外表文弱又儒雅,但本性其實是好勇鬥狠、習慣使用暴力的人,跟儒雅扯不上半點關係。平日有其他助手或十紋擋在身前,加上性格懶散、外表又極有欺騙性,這一面並不多人發現。

 

看著一人一妖真的準備揮拳,剛剛不是開玩笑時,月幻迅速伸手拉住他們的手臂,喝止他們的暴行:「停手!有鎖匙,去問小姐借鎖匙。」

 

「不要,和貴族交流很累,而且你剛剛也看到吧,那小姐熱情的眼神,我真擔心我的貞潔不保。」說完,他還裝出弱小害怕的樣,雙手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你若弄壞了這櫃子,他們也會找你。」

兵次不屑地冷笑一聲:「呵,他們只不過是普通人,還沒有進入六生的資格。頂多…」頓了頓,他用溫柔的笑容看著月幻說:「只是進去十紋找你們。」

 

「………」無奈之下,月幻從戰備包裡拿出兩支粗針,刺進鎖內轉動兩下,鎖頭便自動打開。

銀兵次拍手讚嘆:「軍人小姐,你真多才多藝,我會不自覺被你吸引。」

「請把你的注意力留給其他人,謝謝。」

 

櫃裡有幾個小木盒,月幻依從直覺,從最底層抽出一個木盒打開。裡面裝著精緻華美彩繪的貝合,三百六十個貝殼們的外側被手藝出色的工匠染成閃亮的金色,內側是繪著源氏繪風格的金銀繪畫,每個貝殼的彩繪都不同,精緻得令人眼前一亮、華麗得令人目不暇給。最神奇的是,貝合上的人像會自動動起來、有的跳舞、有的在揮手絹、有的更朝月幻拋媚眼。

 

不過,月幻已看過很多,所以她淡淡地看一眼,便把整盒貝合遞給銀兵次。然而,當銀兵次接過後,彩繪上人像的變得猙獰起來。

他吊兒郎當地說:「嘖嘖,軍人小姐,他們似乎喜歡你多點,看,一到我手便立即變得凶神惡煞,啊,還瞪我呢。我好怕,不如由你接手處理吧。」

月幻沒有理會,只是用公事公辦的口吻回:「銀先生,請履行你的工作。」

 

「真無情。那就…」兵次勾起一個壞笑:「巢,開吃吧。」

聞言,巢變回一顆石頭,並自行降落在貝合中間。貝合上的人畫變得驚惶失措,並縮到貝殼的邊沿。但一切都徒勞無功,他們慢慢變成它們。月幻更見到以巢為中心發出一陣黑色的氣,被這黑氣碰到的貝合,它身上會動的人像畫變回不會動的人像畫。

「結束了,回去吧。」

 

「……吃了?這些是邪氣吧。」月幻語氣帶著疑惑,可是怨氣、邪念的集合體,雖然並不傷人,但一些心智不堅定的人碰到,很易會做出不理智和偏激的行為,像是剛剛小姐有點出格的行為。一般來說,處理的方式都是唸經去淨化。

 

「哈哈哈,沒事,不同的式神是有不同的食物,剛好這次是巢可以吃的。」兵次笑了笑,單手搭上月幻的肩膀,親切地說:「我已履行了我的工作,之後的善後工作就交給你了,軍人小姐。我先回去六生,再見。」

 

「………」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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