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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上巢後,銀山兵次的生活……其實和平日沒什麼改變,生活模式一樣一樣,只是房間裡多了一顆石頭作裝飾。巢的事他只和他哥說,並不敢和別人說,畢竟人類排外心強、俗語也有一句叫『非我族類、必有異心。』,何況『妖怪』這些異族,也還好巢並不愛偽裝人類,加上她受到名字的約束,不能離開,只能繼續安分當一顆安靜的石頭。

 

不過,他安分並不代表他的主人會安分,更別說他的主人仍是一個人類小屁孩。

 

兵次把巢放在木桌上,兩三天便用水和布擦拭一次,還買了一條白繩掛在他身上,又對他哥銀山兵太感嘆道:「如果巢是圓形,那便和我們老家神社的許願石一樣。」

巢沒有回答,他一直都很沈默。

而兵太把手掌放在石上:「這形狀真獨特,很可愛,神社附近也有很多形狀古怪的碎石,但沒一塊和巢一樣。」

 

銀山兵次笑得一臉燦爛:「哥,我很帥吧~這是我找到的妖怪!」

銀山兵太點頭,好奇地撫摸巢的原形—石頭,然後又小心地把他舉起,又放下:「真重呢…不過,原來石頭也可以變成妖怪,為什麼呢?」

兵次環起雙手、偏頭回:「我也不知道,回家時問一下神主。」
他說的神主,自然是玉作湯神社的神主,那裡是他們從小到大最常去玩耍的地方,那裡的神主和其他神官更是他們的老師般的長輩,會說很多故事,還會聽他們傾訴煩惱。

 

「巢,你變成人吧。」兵次說完後又用誇張的言氣對兵太說:「哥,你看看要怎樣把巢變漂亮,不是說妖怪都很美嗎?怎麼我覺得沒你好看。」

兵太用拳頭敲打兵次的頭:「你別戲弄他,而且拿我比的話,這村裡根本沒多少人比我好看。」

 

石頭在兵次的話剛落時,已在顫動,緩緩變成一位抱膝的少女。他慢慢轉身落身,一臉不滿的看著銀山兩兄弟,巢傲倨地說:「若是不喜歡,就放我離開。」

 

兵太揚起一個得體溫婉的笑容,按下兵次的頭,笑著說:「抱歉,巢。我弟弟不是這意思,他只是不會和女生相處,請你原諒他。」

 

「我不是女生。」然後他打量著兵太的臉,在石頭狀態時沒什麼想法,但在化為人類,再與兵太的相貌氣質對比下…他覺得自己輸了,輸在氣質上。不過,他只是石頭,何來氣質?有氣質的,都是妖王山主。
……不對,兵太可是男生,為什麼會比一般女生長得美?還有那女性的氣質?

巢,覺得自己的認知有點混亂。

 

兵次努力抬頭,但他哥的力氣太大,他只是悶聲嚷:「你都穿女性和服,難道你和哥一樣,只是長得像女子?」

巢翻了一個白眼:「你聽過石頭有性別嗎?我這模樣只是使用記憶中最深刻的模樣。」

 

「欸?為什麼要用別人的樣子?」兵次更加不懂,兵太也好奇地望著巢,等著她的解釋。

巢雙手環胸,翻了個大白眼並開:「哪有什麼原因,總不能頂著一顆石頭腦在街上走,那自然要找一個對象來模仿。」

 

「啊,找人來模仿……」兵次雙眼碌碌地轉幾圈,一臉誠懇地說:「巢,你可以變成我的樣子,我的樣子也不錯,你用了我的臉還可以出門逛街和上課,上武術堂也沒問題。」

巢搖頭:「辦不到,我只是石頭,不會術法,能變成人也只是機緣巧合,先要有人留下他的一切,不知多少年、多少日月、多少人的一切,才會產生我。」
巢隱晦地提及自己一點點的過去。

 

兵次失望地嘆一口氣,然後皺眉問:「欸!那你可以做什麼?」

「攻擊。」

「那可不行呢,我們這裡哪有壞人讓你打?這樣吧,從今天開始你學習做家務,不然沒飯吃。」

「我不用吃飯。」巢翻了個白眼。

 

「對啊……」兵次睜大眼,然後找他哥求助:「哥!怎麼辦?我是不是撿了沒用的東西回來?」

兵太掩嘴笑:「傻弟弟呀,雖然我很想安慰你說不是,但現實呢…總是殘酷,你就乖乖接受現實,好好上學。對了,堂哥偷偷和我說,祖父明天會來監堂,你別遲到。」

「唉,我命真苦,舒服地睡上一天的日子何時才來。」

「『在你們獨當一面、有男子氣慨和擔當時。』祖父的口頭禪,你說呢。」

 

「唉…」兵次一臉絕望地再次望向石妖:「巢,你真的不能變成我的樣子嗎?」

「真的不能,我只是石頭,不是狐狸。」

 

兵太笑著拍了拍兵次的肩,揶揄道:「其實這也不錯,你最怕悶,現在多了一人陪你聊天解悶了,這很好。」

「只有如此。」兵次聲音悶悶地點頭。

 

之後的日子,巢主要以石頭的樣子出現在他們房間,只有在月光大亮的晚上、或兵次的要求下,才會幻化成人,其餘時間都是以石頭的樣子(被迫地)和他聊天,家務一概不沾。
 

「我現在才發現……你們兩兄弟身上都有光保護你們,你們祭祀的神明很喜歡你們。」某天在淋浴月光的巢說。

兵次眨了眨眼:「祭祀的神明?我們家是櫛明玉命大神。不過巢,有光保護我們?那是什麼光?令我們變得更明亮?」

兵太一臉古怪地看著自己和自己的傻弟弟:「我們身上沒有光呀。」

不怪他們不懂,他只不過是鄉間小孩子,而且也沒有所謂的『靈力』,人和妖看到的事物自然不同。

 

巢想了想,說道:「舉一個例子,說說你們身體體質,你們家所有人都是這麼大力氣嗎?還是只有你們大力氣?以我觀察,你們的其他堂兄弟、甚至其他住在這裡的人都沒有你們這身力氣。」

銀山兵次立即換上哀怨的表情:「巢,你這個負心漢,都有了我,還看其他人,嗚…」

 

巢一臉懵逼,我在哪裡?發生什麼事?我是誰?我只是舉個例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銀山兵太笑了笑,輕輕踹了兵次一腳:「別開巢的玩笑,認真點。」

兵次立即反駁:「哪有~我很認真的。」

對弟弟的無賴行為,兵太搖了搖頭:「沒個正經,真不知你成年後會不會成熟一點。」

「我才不要成熟,要是像臭老爸那樣,生活太沒趣了。」銀次扭頭對巢憤憤不平地說:「巢,我跟你說呀,我的老爸是個老頑固的化石,我和哥要離鄉背井來這裡受苦,就是因為我們老爸!」

 

於是,話題從有神明庇佑變成數落他們父親,只是以後他們每次去神社參拜時,會更加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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