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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隔一星期,月幻再次踏進六生,她走到醫療室等候預約的人。和十紋不同,六生的醫療室有著清新的香味,而且氣氛乾淨,沒有悲傷或仇殺的抑壓感。

看到要等的人進來,她點頭打招呼:「銀先生。」

 

銀兵次臉上維持著客套的笑容走進醫療室並跟當值老師打招呼,接著才走向月幻,拉起布簾、隔開他人好奇的視線。他輕呼一口氣,左手捏著自己的後頸、有點疲倦地坐下問:「日方少尉,怎樣,有覺得自己的性格和以前不同嗎?」

「沒有。」

 

「嗯哼。」銀兵次輕笑:「我就說、你之前太杞人憂天,軍人小姐。畢竟你的個性已定下,你,也是你的一部分,不會變成陌生的你。」

*“雖然也有案例是最後分裂成不同人格,但都是極少數。”*頓了頓,他再開口:「其實,若非你的體質麻煩,我也不會開口要求你改變、正面面對你自身問題。如同那刻,我感到必須對你說,你自身也感到其他因素要作出抉擇。」

 

「………嗯,但有什麼用?」

 

「不會有無緣起的因果,很多事,不能看表面。」銀兵次拿起紙和筆,像個問診醫生般在紙上疾寫剛剛的對話,沈默一會再開口:「下個問題,睡覺呢?有比以前睡得好?還是睡不著?」

 

月幻抬眼看他:「睡到,感到累,不時感到倦意,而且……好幾晚都夢到海裡。」

 

「這樣嗎?嗯……還在相處中。」銀兵次很快便猜到原因,他摸了摸下巴,再望向月幻說:「你自己要再放寬心,讓自己接受自己,因為你未完全接受自己,『那個你』想要進來但你則擋下,所以會比平日累。而夢到海,水代表治療,加上和你結緣的是海裡的神靈,你大可放心把它當作南柯一夢,太在意反而不好。那其他生活上有不同的地方嗎?」

 

「………」猶豫一會後,她才開口:「多了一些…小習慣。」像是不自覺買下色彩縯紛的書籤,在思考事情時會不自覺地哼一段音律,也幸好她聲音不大,沒人留意。

 

「有影響你的日常生活和工作?」

「……」月幻搖頭。

 

「慢慢來,那些小習慣或許只是你小時候的事,但被你遺忘了。」銀兵次停下筆壞笑,身體微微倚後,裝模作樣地感嘆:「軍人小姐,你才二十多歲,怎麼記憶力這麼差?而且因為這點小事便大驚小怪,唉,你這樣要怎擔任厄除的工作?」

 

月幻不高興地瞇起眼,站起:「問完?我走了。」

 

「別別,還有正事要說。」銀兵次笑了笑:「快坐回來,否則我亂寫病歷啊~」

「……」雖然不願意,但這無賴般的威脅很有效,月幻只能悶悶地坐回椅子上,用不屑的眼神瞪向對面的六生。

 

「乖~」銀兵次笑說,他真想伸手去摸她的頭,但亦知道若真的摸、面前的女軍人一定會炸毛和伸出爪子抓他。他只好伸手拿起桌上的筆在修長的手指間轉動,他一邊轉筆一邊問:「軍人小姐你知道什麼是冥想嗎?」

 

月幻點頭:「知。靜下心、不要思考、放鬆身體、調整呼吸和心跳。」

「沒錯,你能做到嗎?」

「……不能。」她曾向妖怪學習、也曾嘗試模仿,但她做不到。那時,她以為對方教的方法是妖怪才能用,現在…或許方法並沒錯,而是她……那時沒有那個條件。

 

「慢慢來,畢竟靜下心本就已是難事。本來還打算……唉,算了,沒事。」銀兵次搖了搖頭,再說:「總言言之,你現在首要事項是令接納自己、令自己安定下來,」

 

對於男人說一半不說一半……月幻感到不悅,她盯著他追問:「請問銀先生是打算什麼?」

兵次抓了抓臉苦笑,輕聲說:「也沒什麼,原本想跟你談一談『觀』,但是你現在還沒回到最好的狀態,這樣太危險,等下次檢查再說吧。」

 

「啊。」又一個聽懂沒有懂的名詞,月幻也不再追問,反而問起:「那我現在什麼都不能做?」

 

銀兵次從手袋裡拿出一本疊手抄筆記,然後挑了其中幾張:「你現在重新開始學『靜坐』,先以『十秒』為目標吧。」

「十秒?太短。」月幻皺眉。

 

「嘿嘿~笨蛋~」銀兵次帶著嘲弄的笑容看著月幻:「你不要以為『靜坐』是發呆和呼吸,你要先學會靜、再學冥想,靜是指靜下你的心並非你的人,你的心不靜下,即使你能坐著不動、也不是靜。而能達到『靜』的人,像是我們老師,他們能直接分開心神,一邊做運動一邊冥想。正所謂靜非靜、想非想、空非空、後自觀。」

 

「………」月幻愣住,她有點意外對面的男子說出一串像六生的話。雖然…他的確是一位六生權博士……

 

“鈴鈴鈴~”清脆的銅鈴聲在書院響起。

 

銀兵次聽著鈴聲挑眉:「我要去準備上課了,軍人小姐,你就一邊看一邊調整自己的狀態。記得,要放寬心接受自己。」

月幻接過筆記並收起:「謝謝您。祝您有愉快的一天。」

「好,承你吉言。」銀兵次笑了笑:「有不懂可以再來找我,再見。」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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