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鴉天狗舉起金杖、急速飛上天空。

銀兵次也向天拋出十道符咒、手掌和手指的動作飛快地轉換、打出手印,喝道「『封!』」符紙在他們頭上形成一個傘形的結界,封下正上方的天空。

 

咚——

金屬震動的聲音傳入各人的耳朵,這是金屬和結界相撞的聲音。鴉天狗從上方俯衝下來時,雖有看到結界,但自以為能像他的上司輕鬆打破,但事實證明鴉天狗和天狗實力上有著明顯差別,結界絲毫沒有動搖。逼不得已,他改變飛行的軌道、低飛到軍人們視線水平,正面發起攻擊。

而對十紋軍人來說,水平視野的攻擊都是他們擅長的對戰方式,不需要他人幫忙,猴我軍曹一人就已輕易用刀擋下對方的攻擊。而早已拳頭癢的犬飼軍曹趁機跳過去,用拳頭揍向鴉天狗,開始興奮地打鳥。

 

鴉天狗不敵退後又再飛向上半空,大喊「你們不公平!」

犬飼嗤笑一聲,大聲回罵「我們也歡迎一對一,但你不可以飛,怎樣?」

 

「嘰!」鴉天狗氣憤地叫,高傲的他當然不想承認自己居然打不過半妖軍人,他再次飛上天空,然後攻向另一邊的軍人,但同樣也被輕鬆擋下並反擊。

 

銀無聲默唸咒語,操控符咒攻從向鴉天狗的金杖,符咒閃著金色的流光飛向金杖,兩者相撞時發出乒乒乓乓聲,有幾張更是囂張地貼在金杖身上。鴉天狗覺得手上的武器變得越來越重,差點令他失去平衡掉下來,只好忍痛把金杖拋到地上。

 

沒有武器,他也只好改為方法,繞在他們身邊高速飛行,不時扇出羽毛偷襲,被羽毛打到會有點痛,但不會受傷。軍人們不顧羽毛,打算直接反擊,但鴉天狗的飛行速度比他們揮刀速度快一點點,這次他們只能打到對方的衣服和影子。

 

「雕蟲小技。」銀兵次擋在月幻身前,用風符把想攻擊自己和月幻的羽毛吹走,臉上端著溫和的笑臉但卻說出和外表不符的話「若果他是直線飛過來,我早就可以用巢把他壓進泥裡,不用陪他耍蠢,軍人小姐,你明白為何我在出發前說天狗一族麻煩吧。」

「嗯?你辛苦了。」

「回去後去吃烤鳥。」

 

月幻覺得銀兵次夾帶私怨報復「你在氣他剛剛調戲你?」

「呵,怎可能,我若要為這點小事生氣,那我會很忙。」銀兵次沈聲笑了笑「我可是比你想像中更受歡迎。」

「那為何突然生氣?」

「乖~好孩子別問。啊呀,又有羽毛飛過來了。」銀再次甩出一張風符打掉攻擊,然後對其他十紋軍人說「喂喂,說好要保護我,怎麼還有攻擊飛過來?看來你們訓練不足呢,唉,真擔心我的安全。」

 

猴我咬牙「那就麻煩銀先生想個方法減慢他的速度!」

銀微笑攤手、光棍地說「沒有辦法,我不擅長輔助系,我擅長是祝福拔除詛咒,頭頂上這個已是我的極限。」

「操!」猴我罵了聲,然後他的手腳變長,揮劍的速度也變得更快更靈活,這樣終於可以跟上鴉天狗的速度還用刀削下一點羽毛。

「靠啊!對呀,可以妖化加速!」犬飼說完後身體變高大,頭髮上也多了一對狗耳朵,果然,妖化後他也能跟上對方的速度並還擊,其他人見此也不甘示弱,紛紛妖化。

 

唯二的人類月幻有點擔憂看著部下「……」

另一名人類銀兵次漫不經心地笑「軍人小姐放心吧,大家都是有經驗的人,只會把他揍到半死,別擔心~倒是呢,我們很快便會成為目標吧。」

 

「啊。」月幻淡定地點頭,然後對銀兵次伸出手「把雷符借我。」

 

「……想也別想,雷符是高級符,我也只有幾張,你還是乖乖在我身旁吧,我身邊還是很安全。」他說的同時,雙手已在暗中蓄力、右手手橫在腹部前、左手手肘貼著腰、手指向上,微微側過身、左腳踏前半步,擺出柔術的準備動作,眼睛觀察著鴉天狗的動作。雖然他真的只是一位文弱的六生權博士、反對暴力,但若真的以為他只是易碎的花瓶,那就……正合他意呢。

 

跟半妖化的十紋軍人打到不分上下,甚至處於下風,鴉天狗心裡窩火,如同銀的推測般他把目標轉移到唯二的純人類身上。他先是飛向右方的猴我,在快要短兵相接時,一個閃電形轉彎、繞過他朝銀兵次飛過去。

 

早有準備的銀瞄準鴉天狗的飛行路線、右腳再踏前一步、壓低身體的重心、右手向上揮出一記手刀直接打在對方的胸膛上,再配上他本身的怪力,鴉天狗反應過來前便因為太痛、兩眼一翻昏了。但銀兵次沒有停下攻擊,左手向上使出擒拿、抓住對方的衣襟把對方向下拉,接著右膝也同時提起頂上對方的心口。接著他再把妖半舉向上然後使出肩摔的動作,鴉天狗的身體在空中畫了半圈最後摔在泥土上,製造出一個小坑,還發出“碰!!—”一聲的巨響。

 

看著癱倒在地上的妖口吐白沫、確認他不會輕易醒來,銀兵次便拿出手帕擦了擦手,然後把滑落到胸前的長髮撥後,清爽地笑說「總算安靜了。對了,軍人小姐,還有一個分別是體重,鴉天狗的身體很輕,你也可以單手拎起他,而在對戰時只要掌握他的飛行速度和方向,懂武術的人也可以輕鬆地給他一個過肩摔。軍人小姐,你要試拎起他嗎?」

 

「可以嗎?」月幻看著銀兵次眨了眨眼,雖然她不是第一次見到這人動手,但還是感到……這人果然很虛偽,一直說自己文弱,但本質是武打系的六生,擅長打架。而其他完全不知情的十紋則是一臉不敢置信、覺得自己被騙了,他們清楚記得這男人在路上不斷強調要保護他,剛剛又說了一遍,但………看著他剛剛出拳的速度和流水般的動作,根本是有高段數的武者,根本不用保護吧。

 

銀兵次點頭,月幻蹲下身朝鴉天狗的腰帶伸出手,而她真的可以單手把比她高大的妖拎住,這感覺有點新奇,她說「有點重量,但確實比人類輕很多。」

她成功後,其他沒摸過鴉天狗的軍人便問「日方少尉,我可以也試嗎?」

月幻點頭,然後把妖傳給其他人玩,玩完便綁起他。

 

修整一會,他們一行人終於到達破廟前,破廟那裡有一個小小的困陣,銀兵次雖然不擅長破除結界,但進出是沒問題。他叫月幻拿著一條白色的線,然後和另外兩名男性十紋進去,不足十分鐘便把在五名昏倒的小童扛出來。

「只是是累和餓昏,我也給他們施了安眠術,這段路不會醒來。不用去天狗族的住處真是幸運,回去了。」

 

而這時,山上再次刮起一陣狂風,這狂風比鴉天狗的強十倍,風停下後,一名身形比人類大五倍、紅臉的大天狗現身在半空中。

他據高臨下盯著一眾厄除,手按著自己的佩刀,冷聲問「汝為何抓我的侍童?」

 

銀兵次再次端出神官的氣勢、沉聲回早已想好的說辭「天狗閣下,並非我等抓他,而是他對我等出言不遜、詆譭我等人格、並先拿出武器攻擊,我等才還擊。而,他技不如人落敗,自然也該為自己的錯誤負起責任,這才是光明正大的武士道精神。天狗閣下,何需生氣?」

 

「……」一句『武士道精神』令天狗也不能隨意動武,若是他動武便是代表他們天狗一族沒勇氣認輸,這更掉臉。他想了想,放下按著武器的手,淡淡地說「或許,然,吾等並不想出世、也不想挑起紛爭,破壞現在的世道。」

 

銀兵次微笑,並對天狗做一個拱禮「天狗閣下深明大義、是光明磊落的大人物,學生也不想閣下出世,只是若不給閣下的侍童一點小懲罰,學生擔憂他仍會重複犯錯、輕視武士精神。」

 

天狗哼了聲「吾答應汝、吾會代為懲治他,汝可放心。天狗一族無需人間法律。」

 

銀兵次笑了笑「天狗閣下願意代勞,學生自然放心,我等的要求也不多,只希望他罰抄一百遍。」

 

天狗聽完,也覺得這只的確是可接受的小懲罰,便點頭同意「可。抄什麼?經文嗎?」

 

銀兵次輕輕搖了搖頭「我希望他寫『對不起,你不是醜女,我才是又醜又短小的醜女。』就是這三句,一百遍,寫完送到十紋即可。」

「………可。」

 

月幻從後走上前說「銀先生,這句字語法有點問題,這位鴉天狗應該是男性。另外,那句話我並不介意。」

「軍人小姐,這是小懲罰,而且身為注重規律又有武士魂的天狗,他的話太失禮。」

 

天狗看到月幻時睜大眼,他身形快速變成一般人類的身形並降落在月幻前「這位美麗的小姐,此言無誤,是吾的侍童失禮了,吾會重新訓他武士應有的禮儀!」

「……?那…辛苦你了?」

「不辛苦,未知吾能否知道小姐芳名?」

月幻直接搖頭「不可以,名字不能說。」

 

銀兵次半張開的口很快合上,他被剛剛突如奇來的轉變嚇得背仍流著冷汗,心中慶幸月幻還記得不能說名字這事。他努力維持笑臉,補充道「天狗閣人,我們是厄除者,是人類,山林並非我等能久待的地方。」

 

天狗輕柔地對月幻說「我們身份的差異實在令人惋惜……只憾命運弄人,吾真心想相邀你賞花共酌一杯。」

月幻繼續淡然地拒絕「不用,我還有工作,謝謝你的心意。」

 

「……」銀用眼神和動作示意猴我把綁住的鴉天狗拎過來,用僵硬地笑臉說「天狗大人,你的侍童歸還於你,我們暫且告辭。」

 

天狗無視他,再次相邀請月幻到他們的居所休憩、參觀,但都月幻用工作原因一一拒絕,還說她現在要帶小孩回十紋,催眠他們忘了這裡的事,很忙碌,天狗才遺憾帶回自己的侍童離開,他們也終於可以回十紋,今天的工作終於圓滿結束。

 

接著銀兵次便拉著月幻陪他去吃烤鳥,同時默默提醒,下次路過大妖居住的地方前,可能需要額外再做偽裝「沒想到有驅魔的香囊還是會被看穿,大妖怪的眼力和小妖怪果然不能比,真麻煩。」

「那鴉天狗會喊我醜女是因為驅魔的香囊?你既然知道,為何還要生氣?這不是證明香囊有用嗎?」

 

銀兵次花了很大的力量才能忍下摸頭的衝動,這問題實在有點可愛。

 

「軍人小姐,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的妹妹和你差不多年紀?」

「沒有,但有關係?」

「啊,只是突然覺得好像我的妹妹被人說醜,自自然然便生氣了。」

月幻也因這句想起自己的哥哥和姐姐,要是他們知道有人這樣說她……啊,會動殺機,沒有利用價值的會直接扔去餵魚,她瞬間理解並點頭「我明白了,銀先生你是個好哥哥。」

 

「………還好。」銀兵次覺得,如果月幻真的是他的妹妹,他大概早就壓不住心裡的惡作劇基因,把她頭髮揉亂,把她逗得瞪眼和嘩嘩大叫,那太有趣。

應該說他真的很想這樣做,特別是面對月幻這類認真得過火的人,就更想對她惡作劇。心裡再次遺憾對方是十紋,而不是六生。若是六生,他便可以正當地逗她玩,實行心裡的惡作劇基因。

 

現在只能心裡惋惜。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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