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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兵次一早便感到今天是他渾身不舒服,不是身體不適的那種,是感到運氣不好的那種不舒服。他們身為六生,自然也會有一些不能言明的直覺。

只是,有這直覺也沒用,在事情未發生前,永遠沒人知道是什麼事。

 

***

月幻在處理文書的工作,今天是個平淡的一天,天空飄著幾朵雲、沒下雨,是個陽光普照的一天。在午休時,銀兵次過來邀她共進午餐,順便幫看地圖和畫安全路線,月幻便應邀陪他出外用膳。

 

***

前幾天,堂本從舊同僚口中聽到個古怪的消息,那就是月幻似乎被一名六生纏上,他們覺得那六生對月幻有不軌企圖。堂本很自然是……信了,他緊張地問:「那小月幻的反應是?」

 

猴我喝著酒回「日方少尉會有什麼反應?自然是沒反應,她就只有在工作時嚴肅認真,但工作以外是什麼性子?一個不擅長說話、沒戒心、遲鈍的人。她說她知道那個男人不可靠,可她對人沒防範呀!」

 

「我明白了!下次見面時我會再提小月幻小心!」

***

 

吃完午餐,銀兵次和月幻兩人便到公園,找了一處有樹蔭的草地坐,銀把地圖放到月幻手上「你覺得哪條路去宇都宮比較安全?最好要避開妖怪的地盤、安全、路要清楚好認,最好是單程路。」

 

「只有一條路。銀先生,你是要去宇都宮的神社嗎?」

「是,除了二荒山神社,我還有要去大谷石採石場,我們在那裡訂了一些東西,順便我要去檢查,或許能讓巢添餐。」

石妖是因採石場的亡者執念混合而形成,他們是不淨,非生靈、非活物,但現在卻成妖。為免採石場有任何意外、他又是持有石妖的六生,他自然是此行的人員。所以他現在要提前背好路線「軍人小姐,你就幫我畫出來,還有沿路的街道名,走錯路起碼也能問個路。」

 

「好。」月幻拿出幾枝顏色筆,在地圖上畫了一條紅色路線「銀先生記住,只有一條路,是大路,你別走小路。而神社……這條路吧。」

 

月幻手指慢慢在地圖上遊移,銀兵次身體微微傾前、偏著身頭看月幻手指移動,忽然,他感到一陣不安,扭頭便看到一個白紅色的物體正從後方朝向他攻擊,他很自然推開月幻然後向前打一個滾翻、躲開突如其來的攻擊。

 

一把粗魯的男人聲道「切,居然躲開了?那這樣呢!」

 

銀兵次回頭便望到一把大傘的傘頭刺來,他微微側過身躲開,右手快速從胸前推出、拍向傘身、拍向另一個無人方向。他皺眉望向持傘的人,這是位年約五十的中年男子、下巴蓄著山羊鬍子、眼神銳利、而且步法和下盤沉穩,再加上從他揮舞這東西的力和劃出來的風,這人是個練家子,而且老當益壯。

 

堂本看到手上的傘被拍開也不慌,他望向銀兵次的喉嚨、身體快速自轉半圈連同手上的傘也被他這一轉帶回自己的掌控、接著更順著旋身的力,傘再次揮向銀兵次,這次瞄準的地方是他的喉嚨。銀兵次沒想到對方反擊這麼快,只能雙掌張開、擋在身前、用蠻力硬擋。只是,擋下不代表安全,堂本把手連同上半身拉後一點,然後腰部發力、運勁把傘再推前,連傘帶人地推後。

 

銀兵次雖然能打,但相比真的只擅長打架的堂本來,那只能處於下風,他被迫得向後退、險些跌倒,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他自認是良好市民,平日也不得罪人,拒絕告白也十分溫柔、完全不理解為何被人追著打,他只能喊「先生你錯認人了!」

 

「才沒有!就是你這臭小子!」堂本喊完後,停下腳步,抽回傘令銀兵次跌前,閒置的手已握好拳頭,準備打肚子。

銀兵次反應不夠快,被一拳打跌在地上,雖然他腹肌結實,但還是痛得皺起臉。他只能暗中發動風符,一陣強風從手袖裡吹出來、把堂本吹得向後退了幾步,攻擊也停下。

 

月幻在旁看著一攻一守,不解地眨了眨眼,直到攻擊停下便走到兩人中間,望向殺氣騰騰的那方問「堂本艾仁,你在做什麼?」

堂本生氣地喊「打這個想輕薄你的人!」

「???」月幻皺起眉「誰輕薄我?你說清楚。」

 

堂本指向銀兵次喊「他剛剛親你臉頰!」

「親?」月幻疑惑地望向被指的人……

銀兵次捂住肚子被打的地方、聽著堂本的話聽到滿頭黑線,在月幻望向他時他咬牙回「先生請你不要亂說,我沒有親軍人小姐,軍人小姐你也知,我沒有輕薄你,更何況我膽子小,不會做這些亂結緣的事!」

 

月幻點點頭,她也算是了解銀的個性,基本上對女性都退避三舍,她再次望向堂本「你看錯了,堂本艾仁。」

「我剛剛明明親眼看到他低頭想親你!」堂本指著自己雙眼,重申「親眼看到!」

 

銀兵次臉部抽搐,再次解釋「這位先生,你真的誤會了!我們只是在研究地圖!何來親?軍人小姐,救命!」

「堂本,你真的誤會。」月幻揚了揚手上的地圖「我們只是在看地圖,你剛剛是看到錯位,他真的只是低頭看地圖,沒有膽子也不可能會輕薄我。」

 

「真的?他沒有輕薄你?」

「**真的沒有,這是不可能的事。**」月幻加重語氣重複來打消堂本腦裡荒唐的誤會。

「啊……沒有就好,沒事就好,哈哈哈哈。」堂本爽朗地笑,把大傘收到身後。

 

“*一點都不好,我被打了一拳!***很痛!**”銀兵次翻了個白眼,心裡罵道。但他肚子在痛,不想說話。他調整一下呼吸、還有整理剛剛亂掉的頭髮,呼出一口氣才站起「請問先生是……軍人小姐的朋友嗎?」

 

「我是小月幻的監護人!」堂本抬起下巴瞪著他。

「他是堂本艾仁,前十紋的兵長。」月幻說完後有點擔心地問「銀先生,你還好嗎?」

 

銀兵次苦著臉,表情無辜可憐地說「……不好,我會找個沒人的地方讓巢出來抬我回去。不過……原來他是傳說中的那個人。」

堂本艾仁是十紋裡很有名的刺頭,他有很多傳聞,主要都是說是個不聽命令的刺頭,也個好人,但同樣是個笨蛋,除了武力高強外一無是處的好色大叔。嗯,這傳聞是真的。

 

堂本不屑地哼了聲「哼,只不過是一拳,你是男人就自己用雙腳回去。小月幻,不要管這個小白臉,我只不過打了一拳。」

「我真的只是文弱的小助教…我真的只是小白臉,而且你的一拳用了大半的力吧…我根本動不了。」銀兵次立即反駁,並重申自己很弱小,即使能動也要裝出不能動、表現出虛弱的樣子。

「……」月幻不知說什麼,她不能不管銀先生,但同樣能接堂本十招的人都不弱小……她只能說「堂本,他是六生,是受保護。銀先生,我扶你到那邊坐。」

 

「麻煩你了軍人小姐。」銀兵次微笑,但沒一會他僵住,因為扶他的人換成堂本,對方身上的汗味薰得他點想暈倒,臉色更難看,並首次想收回剛剛的話。幸好椅子的位置很近,一坐下他便快速拉開跟堂本的距離。

 

月幻無奈地看,但銀兵次的臉色的確難看,她把自己冰涼的手放在銀兵次的額頭上詢問「水?」

「……不用,你留在這裡幫我隔開那人比較重要。」銀可憐地說。

 

堂本嘖了聲,不滿地嘟嚷「你小子就是傳聞中纏著小月幻的那個人?樣子是好看,但太弱了,半點都不像男人,這要怎保護人?」

 

銀兵次瞬間瞪大眼反駁「我不是、我沒有、不是我,我只是需要被保護的弱小六生!」他內心甚至咆哮“**是誰?到底是誰傳這些不實的話!不知道會害死人嗎?被我知道是誰,我立即免費送上一百張倒楣運的符咒!**”

 

堂本皺眉「不是你嗎?」

「**不是!**」

 

月幻嘆一口氣,無奈地望著堂本「你聽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堂本。我沒有被人纏住、沒有被人輕薄,更沒有被人看上。你不要瞎猜。」

 

堂本拍摸月幻的頭「那不是亂七八糟,好幾個人都這樣說,他們都很擔心小月幻你被人騙,你也知你自己對工作以外的事都很遲鈍,所以請我來提醒你要好好提防那個纏住你的六生。」

 

「他們誤會了,只是工作上有交接、接觸比較多,我並沒有被任何人纏住。」月幻淡淡地說。「難道你覺得我像是溫軟可欺的人嗎。」

「是不像,但……嗯……令人不放心。」

 

月幻沒好氣地說「堂本,你也跟他們說別瞎猜瞎想,真的有古怪的人,我自己會趕走。」

 

堂本不太相信,他問「小月幻你會怎趕走?」

 

「『滾。』,直接說就好。」

「………」

「………」

月幻看著兩人似乎不同意的反應,補充「再外加踹他幾腳?」

「記得踹他第三條腿。」堂本認真地說。

「好。」月幻認真地點頭。

 

「……咳。」銀兵次尷尬地開口「軍人小姐,我們的也該回去,還有地圖的事我們還沒說完……不過這裡似乎不適合,我們回十紋再說吧。」

月幻眨了眨眼,然後點頭,跟堂本揮別便帶銀兵次回十紋。

 

之後的日子總算平靜下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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