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很多人來說,死亡是一件可怕的事,因為這是代表人生的終結,長眠於地下。

但對守墓人來說…至少對灰來說,死亡只是一個開始,工作的開始,並不可怕,反而且他覺得生病是一件十分可怕和恐怖的事,首先,你要面對諾鄔利的首席、充滿神秘氣息、擅長放血治療、用刀時手起刀落的鳥嘴醫生-喬伊先生。

 

他和醫生見面的次數和所有諾鄔利的居民一樣,每個月的例行問診時才會見到,而且每次見他,他手上都拿著一把十分鋒利的小刀、另外身邊還放了一個火爐和古怪的藥,令人感到一股很大的氣場和壓力。他吃過那充滿蒜味的藥,除了難吃一點外,並沒有任何不適。

 

灰長年都是勞力的人,而且作息固定,很少病痛,他認為自己很健康,不需要去問診……但,問診是領主的意思,他們自然不能違抗。他只希望醫生也覺得他很健康,不需要額外的治療,像是……放血治療。

 

幸運的時候,醫生會對灰說—

「你的身體只是有點虛弱,給你這瓶藥,回去後每天吃一顆。」

「謝謝醫生,再見。」

 

但不幸的時候,醫生會沈默地看著灰,低下頭然後用水和布擦一擦他手上的刀,接著拿了一個盤子並用低沉又空洞的聲音說—

你生病了。

 

灰聽到這話時倒抽好幾口氣,這句話猶如雷聲,生病,即被惡魔纏上,這事把他整個雷得顫抖起來「怎…怎會……我覺得…我…我健康…」

鳥嘴醫生嘆一口氣「每個生病的病人都會以為自己很健康,但不用擔心,現在有我,我是你們專業的醫生,會幫你們治好身體裡的病痛。施力奇先生,伸出手來,你最近太勞累,身體不平𧗾,需要**放血治療**。」

 

灰是信服醫生的能力,只是…這個治療後會感到頭暈,而且四肢無力。他嘗試請求醫生收回他的決定「醫生,我明天有工作……」

 

醫生點頭「那正好,你今天接受治療後,明天可以安心工作,來,快伸出手,後面還有很多人排隊。」

 

不擅長說話和反駁的灰,只能默默伸出手「……是。」

鋒利的刀子劃開皮膚,一陣刺痛傳到大腦,令灰想站起來跑,但手臂被醫生抓住,他走不到。醫生還用他那個看不清臉孔的鳥嘴面具看著他,聲音輕快地說「放心吧,血流出來後你的身體便能回復平衡,工作會更順利。」

 

「……是,謝謝醫生。」

 

用血把小盆子放了個滿後,醫生才讓灰離開,灰臉色青白地回到家裡,喝了好幾杯水後便躺在床上休息。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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