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發生了那樣的事,我對迪斯的態度還是那樣沒有改變,只是會叫多幾聲師傅。
今天,我終於學會小滴他們常說的『念』。
「師傅,這就是念?」我揮動著手腳,有一層像霧的東西跟著我的手,我怎樣甩也甩不開,它們圍著我的身體。
迪斯點點頭但皺眉:「是念,但你的有點散,正常的應該比較厚,而且會有些黏度。你剛剛在分心?」
我心虛,我只呆呆的看著她,但又不想被她知道我在想她的事,被她知道的話,她一定會沾沾自喜。
她歪著頭看著我,然後拍了拍我的肩:「好了,再來多一次,這次不要分心。」
我點點頭:「是。」
幸好她不是老伯,老伯經常都會拘泥於這些小東西上。好,這次要專心。
我專心的控制環繞在身邊的東西,把它們收回來,迪斯這時說:「這正常多了,你嘗試走兩步。」
嗯,要控制著它們,要走兩步……先要慢慢踏前,要控制著它們……要控制……呀!
「又散掉了……」我埋怨的看著迪斯,因為她要我走兩步,又令我分心:「它們散掉了。」
她卻在大笑:「哈哈哈,小白你好可愛。」
我白了她一眼,但她居然故意曲解為:「哎呀~小白,你剛剛居然對我放電眼,示愛呢。」
我忍著揍她的衝動,決定要無視她,繼續再練習。
但她真是一刻也不能靜下來,她笑:「小白很努力呢~我這個做師傅的真是老懷安慰。」
我看著她說:「你又不是很老。」怎樣看,你也不超過二十歲。
「小白!你居然會吐糟!糟糕,你學壞了。」
學壞?那為什麼你這麼興奮的在跳舞轉圈?你的樣子怎麼和你的說話一點也不吻合。
停!不可以這樣,如果又因為她分心,練習就會失敗,我要努力變強,這次要保護好我的東西。
「小白呀,你這樣是不行,你要把念當成自己身體的一部份,像是手腳,要它行東它就會行東,要它向西張開它就張開。」她也示範一次給我看,她高興的耍舞著念,把它變成手的樣子,腳的樣子,接著又令念環著我們轉圈……就像變戲法。她甚至沒看過身上的念一眼,憑著感覺自由自在的玩。
然後我腦中自自然然的想起俠客又一番評語:『迪斯根本就是把念當玩具,由小玩到大,她那已不是叫運用,而是把念當成呼吸,一切就像是如此理所當然,卻又不可思異。即使能把念變成線的瑪奇也不能像她那樣,把念控制得如此靈活。如果要以她為目標,那……除非你是比團長還天才的天才。』
原本我不明白這些話,但在我開始能運用念的現在,我明白了,迪斯根本就是一個奇葩、是怪人。就連把念維持一層,我都花了這麼久才可以做到,而且只要一分心就會散掉。但她……根本就在玩……令人眼紅的控制自如。
「這些只有你才做到。」我淡淡的道出。
她笑著搖頭:「怎會呢~只要花心思和時間在它身上,誰也可以做到。」
「俠客說團長大人也做不到。」我再反駁。
「那是當然,因為他根本就沒有去鑽研它,明明很好玩的,但他們居然說這浪費時間。」
“念”不是拿來玩的!
可以的話,真想大聲反駁她,為什麼她可以當念拿來玩,這是為了變強而去學的,不是用來玩!
但感覺上我如果說了出來,她就會說出一大堆歪理,所以我哀怨的看了她一眼,然後躲在角落練習。
「嘿嘿嘿嘿。」她笑:「你自己再玩一下便上床睡,因為我今晚有工作~」
「工作?」我疑惑的看她,問:「不是做完?」我記得今天沒什麼工作,大家都高興的跳著離開。
迪斯笑了笑:「不是獵人協會,是家裡的工作。」
「家?」我更疑惑,我記得很清楚迪斯沒有家人,她和他們全都是不屑的說:「家?那是什麼東西?能吃嗎?」,而且他們更是冷笑道:「她的家人?那群垃圾也不如的人早就死光了。」
她苦惱撫摸下巴:「嗯……怎解釋呢,不是我的家,但又是我的家……嗯……」忽然她眉開眼笑:「那個是我師傅的家~所以不是我的家,但因為我長期住在那兒,所以也算是我半個家。」
迪斯的師傅!感覺是位很厲害的人!我又問:「家裡的工作是什麼?」
她笑了笑,然後吐出兩個字:「殺手。」
我愣住,然後我把自己的額頭跟她的額貼額,我說:「沒發燒。你下午吃了什麼?」
她想了一想回:「不就是跟你一樣嗎。」
我點頭然後再問:「沒吃錯東西。你有沒有撞到頭?在洗澡時有沒有滑了一跤?」
她有點無奈的回:「今天沒有………小白,你不相信我是殺手?」
我很大力的點頭,當然了,看到小狗會嘩嘩大叫的人怎可能是殺手。所以我的結論是:「所以你果然不小心撞到頭,我明天會問接待處的姐姐哪兒有醫生,你早點休息。」
「………」她嘴角抽了抽:「我就這麼不像殺手嗎……我可是當了十年以上殺手的說……」
我看著她說教:「說謊不好。」
她立即垮下臉,頭痛的扶著額,嘆了一口氣後她問我:「小白,你聽過『揍敵客』嗎?」
我點點頭。全世界最出名的殺手家族,不可能有人沒聽過……除了兩年前的我。
然後她拿出一張紙給我,她無奈的說:「你打開來看,本來不想被你看到,不過算了,為了要證明我是殺手,我豁出去了。」
我打開,是一張縣賞令,令中是一名啡色長髮的女子背影,下面寫著:「迪斯.揍敵客。」再下面是一堆0的數字。然後手上的紙被她搶回。
我指指那張紙,表面上還是完美的面癱,但我內心已在咆哮:「相中的人跟你背影很像。」
「因為那是我啊,我故意讓他們拍我的背做縣賞。」她點頭得意解釋。
我感到全身在顫動,但不是因為驚訝,說真的,會和一群被全世界通緝的大盜玩的人絕不是什麼善類,這點常識我還是有。我顫動是因為我在生氣!被縣賞並不是一件光榮的事,而且還要故意讓人拍她的背影………
這個白痴!!!為什麼她會在這兒沒有常識!!!!
我和她短短相處一年,一看便立即認出相中的人是她!更何況是其他人!
我聽到自己身上有一條名叫理智的線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