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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職業,在入門前都會以為是一件簡單的工作,一旦入門才會明白有很多事要學習,像是敲鐘人,因為稍有不慎便會令自己被人打,甚至會被雷劈、失去性命。

 

守墓人的工作也是如此,看似簡單,但內裡還有很多細節要留意,所以需要由有經驗的守墓人來教導。即使只是驅走蟲子、清潔和移動遺體,也會先知道用煙煄還是用水清洗,而且要怎樣防止遺體受傷。

 

「………」灰一頭黑線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三名小孩,然後板起臉、用嚴肅又責備的眼神望向一旁憋笑看戲的長輩們,一字一頓地說「找別人。」

菲摸著下巴笑「欸?你有什麼事?你的腳還沒好,又不能四處跑,那便來當一天的小老師。這不是很好嗎?你既有工作,又能幫我們教育下一代小夥子,你有什麼不滿?」

 

雖然自己的爸說的是道理,但灰並不擅長說話和溝通,更何況教人?這太難了!他寧願去田裡割豆也不想教人。灰再次努力推掉這工作「我不會,不擅長,你們自己來。」

 

菲拿著鐵鏟擋著灰的去路,又伸出手「灰,你可是成年人,不會並不是藉口。你說說你這幾天有什麼貢獻?你只有吃、睡和磨刀,敲鐘的打工只做了一天半便被趕走。你說,你這傷患現在能做什麼?」

灰嘆一口氣「………沒有。」

 

「這便是了,所以我才叫你去教希頓、阿添、米餅這三隻調皮鬼一些守墓人的工作和入門,這個工作對你來說簡單又實際,況且你也看著他們長大,你怕什麼。」

 

“自然是怕不會教。”灰猶豫,如菲所言他這幾天都在養傷沒工作,變成只花錢的閒人。

 

這是三個調皮鬼中的米餅喊「對呀灰叔,快來教我們,我們要比賽誰挖坑最快。」

灰深吸一口氣再說「我怕我管不住他們。」

「哈,沒事沒事,你用力瞪他們,他們就會聽話。好好加油,我們要去巡邏了。」菲說完後便瀟洒地轉身離開,其他看戲的人也是,但全都沒有走遠,只是保持一點距離觀看。

 

灰忐忑不安地領著男孩們到一個墓碑前「……守墓人的工作,你們…應該也從父母裡知道大概,我們是亡者的僕人,工作是安排和保護亡者的住所,還有處理一些葬禮安排、聯絡神父為亡者祈禱。你們入門的第一步是要學會整理墓園,清除雜草。」

 

「欸~這種事不用學也會。灰叔,先來挖坑吧~教我們怎樣才能挖個大坑。」希頓皺起臉上的五官,其他兩個男孩也點頭同意。

 

灰搖了搖頭「你們身高不夠,要等你們再高一點才能更好握鐵鏟。」

阿添歪頭「為什麼要高一點?我們比以前高了很多了。」

 

灰不知怎說明,他輕嘆一聲然後決定讓他們實際試一次,否則這三個小鬼絕對不會安靜下來聽他說話,於是他又帶著三人到還沒石碑的地,把鐵鏟45度角插進地、輕輕一拍手柄便把堅硬的泥地打出一道裂縫,然後抽出鐵鏟、彎下身、再用手勁把下方的泥土翻開,快速示範怎挖一個小坑。然後他便把鐵鏟交給三人,讓他們自己嘗試用他們的方法挖地,直到他們累到跌坐在地上喘氣才拿回鐵鏟。

 

灰說「你們手舉太高、在把泥土翻出來時要彎腰、壓低身體的重心,所以說你們身高不夠,也不懂運用鐵鏟的重量。」

三名孩童一致地用眼神控訴“你都沒有說清楚,我們要怎學會!?”

 

但灰沒有理會,他頓了頓再說「那現在再跟你們說明守墓人的工作流程,首先是跟亡著的親戚參觀墓園四周的環境,介紹那些圍欄、防野獸的陷阱,之後便做咨詢、了解新『居民』的宗教信仰、身高和棺木的大小,也要問棺木的材料,若棺本是用薄木板或布,要預先收採藥草做防臭。接著就是安排墓園的位置,若他們曾有親戚居住在墓園裡,便會盡量安排相近的位置。最後是寫好入住日期和問他們需不需要額外服務,像租我們的手推車、安排雕刻石碑等。就是這樣。現在,你們可以除草了。」

 

三名小孩之後都表示灰叔的教學好差,要求換老師。

(END)字數:1256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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