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師傅迪斯的家住了一年,想不到一年就這樣過去,時間很快。
但以前從不這麼覺得。
以前的每一天都很漫長,不停的巡邏,不停的殺掉入侵者,動作不停重覆,渡日如年。
但現在,每天都去獵人協會,幫迪斯一個早上,然後下午去學念。迪斯會叫一些認識的人在旁看著我,但也僅僅是看著,原因是我借用的地方,一定要有獵人牌才借用,所以迪斯非常自然的利用她的人脈。
我曾對迪斯說我想去考獵人牌,但她搖頭,她說要等她考取了,我才可以去考,看來獵人的考試真的很難,連迪斯都沒成功。 (謎:大誤呀!!小白,她不是沒成功,她只是沒去考。)
忙了一整天便發現可以回家,於是便找一位叫卡妮的姐姐,她是負責打理家裡一切的管家,她住在我們的下一層。平時她會在家,負責把想進屋的小賊打走,有時心情好會煮飯給我們吃。因為家裡經常有賊,大家都是衝著『獵會的情報員住在這兒』這個頭銜而來,其實我很想跟他們說:“師傅的所有資料都是放在隨身電腦,你們進屋偷都沒用,家裡什麼都沒有。"
而卡妮姐姐每一次看到有賊進屋,她都會先綁起他們,把人脫光,檢查他們身上有沒有暗藏武器,然後從上到下詳細打量一次。但她都不會等到迪斯回來才處置那些人,她全都會把人載走,而到她回來時,她的隨身武器都會透出少許血的氣味。
其實我有告訴卡妮姐姐可以在家裡解決那些人,但她只是笑著說:「有時有好的貨色想玩玩,在家裡不方便。」
我回她:「如果拷問的話,我也會,可以幫。」
她大笑,而且還笑倒在地上。站起時她拍我的頭道:「我的拷問是成人專用的,小孩子不能幫也不用幫,你先把念的基本學好吧。」
拷問有分成人和小孩子的嗎?我充滿疑惑的看著卡妮姐姐,她沒有再解答我的疑問,她永遠也只會說:「好了好了,去做晚餐了。」便轉身去廚房,高興地(?)準備晚餐。
而我也只好繼續去練習念。
(補充:其實卡妮是露出專業笑容,但背卻狂冒冷汗。)
而卡妮姐姐最討厭的是:「當然是那群死蜘蛛,真想拿殺蟲劑殺了他們。」
她好討厭蜘蛛這種生物呢,所以家裡很乾淨,就連住的地方附近方圓十里也找不到一個蜘蛛網。
她有時跟我說:「小白,你要記住,蜘蛛是全都是狼心狗肺的混混,一點道德都沒有。」
「狼心狗肺……?」我不太明白這個意思,一隻蜘蛛很小隻,哪兒可以放入狼的心和狗的肺,就算那隻狗多小隻,牠的肺都一定大過一隻蜘蛛。
但無奈她和迪斯這種程度的怪人不同,她看不懂我的表情。不,應該說,能看得出面癱會有表情的人,只有迪斯一個怪人。
所以,她完全誤解了我的意思,只不停的說:「沒錯,你也覺得蜘蛛都是狼心狗肺,對吧。」
不,我其實只是不明你為什麼說蜘蛛有狼的心和狗的肺,有這種東西的蜘蛛應該很大隻吧?
她忿忿不平的說:「所以真不明為什麼小姐會這麼喜歡找那些混蛋蜘蛛。」
我也不明為什麼師傅會怕小狗,但她有故意抓蜘蛛嗎?我好像沒看過。
卡妮她又大叫:「呀!要叫她和他們斷絕來往!一定要叫老爺施壓!」
他們又是誰?還有老爺是誰?
在我問出來之前,她的態度突然變得笑容可菊:「哎呀~是時候去街上物色,不,是買晚飯。小白,你要乖乖在家,知道嗎?」
她的情緒變得真快,上一秒明明很生氣,連殺氣都出來,但下秒就開心的笑,而且還很自然。
我要澄清我沒有點頭,我只是被她變臉的速度嚇倒而把頸向前伸長了一點,真的是一點。然而,我的頭只是向前微微傾斜一點,她便高興的笑:「小白真乖~就說小白最懂事,那我出門了。」
目送著她的快速,我感到的嘴角忍不住微微動了動。
我要更改對她的看法,她跟迪斯他們都時一等一的怪人,只是程度不同。
雖然對她們這堆怪人有很多意見,但我也只是在心裡說說,因為她們始終都教了很多東西給我。所以我便留在家裡看家,順便發呆,很久沒這樣發呆。
「時間不足夠。」我不自覺說出了這句。
大概因為……現在比以前充實,雖然都是和以前一樣都是聽著命令而動,但……「很不錯。」比以前的日子有意義多了。
「什麼很不錯?」一把聲音突然出現。
我被嚇到整個跳起,回頭一望:「師傅。」怎麼你又用絕……你不知道這樣很嚇人嗎?
她笑了笑問:「所以有什麼不錯?男人嗎?」
齷齪!
我別過頭不理會她。
即使我不理會她,她也會繼續說:「嗯~難道你發現了卡妮的魅力而被他迷住。」
我無奈的回:「她是女性,有什麼魅力?」
她忽然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歪頭:「怎麼?」
她搖了搖手:「沒什麼沒什麼,只是……原來你看不出來。」
「什麼?」我更迷惑。
她又伸手抱著我……怎麼她經常都抱著我,我明明都有在防避,怎麼還是被她抱到……迪斯是妖怪。
「偽娘的魅力啊~」她開心的笑說。
「偽娘?」我好奇的問。
她笑了笑,然後一些水忽然出現在空中,她用手指領著水變成一串圖案。她說:「在某個國家的文字拆解,這是『偽裝女性的良伴友人』,在你們這個世界即是『有女裝癖的男人』。」
人妖。這兩個字在我腦內迅速冒出來,那時,小滴經常對我說:「那些男不男女不女的,用人妖叫他們就對。明明是男人卻認為自己是女人,在流星街也有,那些人很弱,很快便會死。」
所以……
「卡妮姐姐她……是卡妮哥哥……」我有些難以接受的說。
「對,你下次看看他的頸部,有喉結的。但我以為你看得出,即使卡妮再漂亮,她的聲音相比一般女孩子相對低沈。」
「…………」
我在這刻終於明白了『迪斯身邊沒有正常人,只有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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