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幻坐在屋裡,她終於想到之後的工作,之前的旅館的打工實在不適合她,她對陌生人真的笑不起來。
這次她找到的工作雖然有點麻煩,但滿適合她。起碼滿足了薪水條件,還不用對人笑和客氣,雖然要跟不認識的人一個房間這點令人難以接受。
她看著牆上的一張用刀插著的照片:「是時侯把書都退掉。」
她租了一大堆小說,雖然有些還沒看完,但也是時條要退,而且會看了一半便沒看下去,那就不是她想要看的書。今天是看了一本形容古羅馬的書,她無法理解人類這生物,或是她無法理解為何看到血和肉飛濺的畫面,為什麼有很多人類很開心,那只不過是每個人身體都有的構成。而且看著別人死亡是為什麼?是要來想像自己的死亡畫面?
一陣急速的叩門聲響起,她認識的人不多,幾天前才把房租給房東太太。她一邊打開門一邊說:「堂本艾仁,今天有什麼事嗎?」
堂本面色陰沈地說:「你之前說可以一口氣把一群歪種抓住的方法是什麼!!」
堂本沒了平時一貫的傻勁,這的確有點驚訝,但也沒什麼要嚇一跳,每個人都有心情不好的時候。
月幻看了他一眼,讓出了一個身位:「先進來,組織一下地點和目標,慢慢告訴我。除非你想在行動前已被人抓走。」
原本想反駁和叫嚷的堂本訕訕然地閉上嘴,隨地坐下。
月幻在關上門前在門外張望有沒有人,在確認沒有後才鎖上門。一轉身,她淡淡地問:「說吧,你的目標是誰。」
對原因她從不過問,一是她沒興趣,二是不管是什麼原因也是與她無關的事,三是她不想浪費時間,四是她正好有點無聊想動一動。
堂本也因正氣上頭,也沒糾正她什麼,一臉蕭殺之氣地說:「整條街、看過貙柩裸體還追在她後方跑的歪種!」
「堂本艾仁,你應該去找警察把偷窺的人都抓起來。」
「就是他們不是偷窺!總之就是意外,貙柩的衣服被偷了,然後就這樣,一群臭蟲就追著她!靠!」
雖然有聽沒有很懂堂本的話,月幻拋出第二個問題:「地點?」
「就在那個盛町澡堂門外!」
月幻曲起右手食指放在嘴唇上,微微低頭思考:「去那兒的人可不少,真的全都要?你有足夠體力嗎?」
「放心!老子能一個幹掉十個!」堂本信心滿滿地說。
「好,那就說一下你說的那個被看的人的特徵,我要他的身高和髮色髮型,還有她被看裸體的時間。我們明天在相同的時間伏擊,這應該可以抓到你要的目標。」
「她和我一樣高!紅色直髮,長度到肩膀!胸部有G!時間是今天中午三點到五點之間。」
月幻點點頭:「好辦多了,就兩個小時內的人,用游擊偷襲的話,不用準備大形的繩網,簡單的幾個繩圈就可以,還有面罩。」
堂本興奮地磨拳擦掌:「啊!小幻你果然很可靠!然後要怎麼做!?」
「告訴你有用嗎?堂本艾仁,你不是會聽計劃的人。」
「那我明天怎知要怎做?」
「聽我的命令就好。」月幻淡淡地說,但在她的語氣中隱藏著一點高傲,她用下巴點了點地上的書:「現在幫我搬這些書走,然後去買道具。」
這時,堂本才想起一件事:「慢、慢著!小幻,你是想明天跟我一起?」
「嗯。有問題嗎?」
「那太危險了!我在打人揍人時要怎保護你!?」
「不需要,我不會被攻擊。」月幻淡淡地說,然後雙眼直直看著堂本問:「堂本艾仁,你明白什麼叫游擊偷襲嗎?」
「我當然明白…但對你一個女孩子家還是……」
月幻冷淡地回:「閉嘴。收起你自大的無聊心態,我要做的事不用你管。你還是快來搬東西,時間有限。」
堂本不知要怎反駁月幻,而且他現在是有求於她,只好聽著對方的命令,陪她把書搬還書店,然後在路上買了一個紅色假髮,兩個面罩還有幾綑繩索。
而在和堂本分開後,月幻更去了明天要做作戰的街道,並向附近的人打探消息。雖然被問的人都有些尷尬,有些更會臉紅,但一看到問的人是男孩子,就全都小聲在月幻耳邊說了幾句。
月幻聽到後,隨口說了一句:「不知明天會不會也出現。」然後便禮貌地道謝並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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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二天,堂本一大清早便穿著厄除的制服來,月幻托了托她的眼鏡:「你不會是想穿制服去吧?堂本艾仁。」
「當然不是!我還沒有這麼笨!我有帶衣服來換。」堂本說完後便拿出一個小袋,然後開始脫身上的軍服:「就算我翹班經驗豐富,我還是要裝個樣子。好了,來告訴我今天要怎麼做吧。」
月幻慢慢敍述:「我已做了一點前置作業,不過…來的人會比昨天多,因為昨天的裸女事件已傳到很多人的耳裡,你仍打算一人對付?」
「當然了!來多點人我也不怕!膽敢肖想我的人!老子要把他們全都痛毆一頓!」堂本一想起昨天貙柩的樣子,雖然已沒有昨天般想殺人,但還是有濃濃的怒意。
「我明白了。」月幻抬頭看著堂本:「你的想法我確切地收到,在埋伏時,你記得好好聽清楚我的指示,不然受傷了別怪我不幫你療傷。」
「去,老子又不是娘們,丁點兒傷才不會怕。」堂本冷哼,然後有點尷尬地說:「小幻,我要換褲,你去看別的地方……好嗎?」
兩人僵持了幾秒後,月幻才敲手:「一時忘記了,那你換吧,我去整理廚房。」
在月幻轉身走到廚房後,堂本用最快的速度把褲子換上,以防月幻忽然又轉身出來。不過他這個擔心是多餘的,月幻過了快十五分鐘後才斯斯然地端著一杯咖啡出來。
「靠!你居然還在喝咖啡!快點吧!時間緊迫!」堂本大喊,他恨不得現在立即衝出去把人揍到牙齒掉到一地,短期內都爬不起來!
但另一人則氣定神閒地說:「現在才十二點,你是在午休時溜出來吧,那你先吃點東西,不然等一會,你半路沒氣力就麻煩了。你要知道『戰爭的勝力只會屬於做好準備的人,而不是一昧求勝的人。』來吃東西吧。」
她語氣平淡,沒有半點起伏,就像等一會要做的事只是日常工作。
不過對正在怒髮衝冠,而且平時都沒怎麼去思考的堂本來說,他當然沒有好奇或懷疑月幻的話,只是點點頭:「我來煮?」
「可以,有食材。我就不用,我才剛吃完早點。」
聽到後,堂本睜大眼喊:「剛吃早點!!!你也太晚起床!!」
「剛失去了工作,不用早起。」
「所以我就叫你笑!」
「笑不出我也沒辦法,我討厭假笑。」月幻平靜地說,她啜了一口咖啡又反問:「不是趕時間嗎?」
堂本無奈,只好煎香一些肉片,煮一個拉麵,快速解決午餐。
月幻在這時抹一下嘴邊的咖啡泡沫,然後拿出昨天買的道具,還有一件淺黃色的外褂和金黃色的單筒望遠鏡。堂本有些驚訝:「你居然有女性的吳服!?」
但月幻沒有回應,說了一聲“走了。”便領著堂本到盛町澡堂附近的小巷。她拉過堂本,把假髮、面罩和外褂給他,命令道:「戴著它,披上肩,你是誘餌。」
堂本一臉茫然:「欸?等等,小幻,我和貙柩的樣子完全不同,而且那時他是女體。」
月幻只是淡淡地回嗆:「又不是叫你變成她,把樣子給人看,我現在是叫你做誘餌。」接著月幻指著後方的無頭路,這兒是放了一些雜物和垃圾收集的箱子,她說:「把人引透到這兒伏擊,繩索,我會綁在這條電線杆,另一端由我拿著,等你把人引誘進來後便拉起。你可以在這兒盡情地打。」
「呃…但看到我的樣子後,他們便不會追上來。」堂本還是搞不懂月幻的方法。
月幻沉思一會後說:「站在這條小巷的入口,背著外頭,我會拿望遠鏡看,一看到有人過來,便會對你勾手,你慢慢行前走到這些雜物旁,但不轉身,要等我說『攻擊』,你才可以甩開這外褂轉身揍人。把人毆到爽後,可以拋到後方的垃圾箱,用垃圾埋了他們。如何,方便簡單有效,不會被人抓到,只要你有體力撐下去。」
「哈哈哈!明白了,總之有人過來就揍他一身!然後扔到一旁!好,那開始吧!」堂本點頭笑,然後便把假髮和外褂披上。
月幻綁了一個死結在電線杆,剩下的繩有些在其中一端綁一個簡單的小圈,一些則是擊上一些石頭的重物。接著她抱著這些繩,輕盈地踩著一邊的垃圾跳上矮牆上,和她平時遲鈍的形象有點不乎。她拉出望遠鏡察看四周:「堂本艾仁,退後二步,向左踏一步。」
「遵命!」另一人早已在磨拳擦掌,渾身散發著殺氣。
安靜的幾秒鐘後,月幻再次發出命令:「晃晃肩膀,向前行,第一波準備。別轉身。」
堂本依著對方的話做,但他快要走到路的盡頭,但月幻仍未說攻擊,正想轉身望後方時,月幻的聲音也傳進耳:「攻擊!」
這有如天籟之聲,堂本立即握著木刀轉身,結果入眼的是十多人。他腦裡想這人數也有點多……算了,全都痛毆!!
堂本壓低上半身,一個用力蹬腳衝上前,手上的木刀毫不留情向前揮斬,在收刀時再撞入人群,手肘、迴旋踢全都用上,接著再次用拔刀的姿勢把還在愣住的人用力刺擊。
而無故被打的男人們,在被連續被揍後也怒了,他們在叫罵搞什麼,更有些人想逃走。但是,小巷的入口已被四、五條繩封住,而且還有另一個戴著面具的矮個子男人站在那前面。
但那也不重要,矮個子男人怎看也比後方的人弱,在他們想衝上前時,頭上方卻降下一堆繫著繩的垃圾。矮個子男人即月幻拿出綁了小圈的繩,在頭上方轉動幾下後,便把它拋出後並成功圈到一個男人的脖頸上。接著她又俐落地踩上在旁的雜物跳上矮牆,然後拉扯繩索,一口勒住男人的頸,令男人不能呼吸。
其他人看到這情況立即退後,而原本在被圍毆中的堂本也來到,他手一抓住其中一個男人的衣頸,然後像扔石子般把人扔回小巷的盡頭。他轉頭朝月幻喊:「放開他!你想要了他的命嗎!?」
月幻放手,但那男人已因窒息而暈倒。她淡淡地說:「你後方。」
堂本後方又有兩個男人拿著地上的垃圾想偷襲他,堂本快速轉身,木刀也同時隨著他轉身的動作揮動,堂本本身的力量再加上這速度的旋轉力,被木刀打中的兩人只能吃痛地摀著被打的地方。
這時月幻又說:「快點,又有想找你女人的人出現了。」
原本想罵她的堂本只是嘖了聲,把人痛毆到昏倒後,把人拖到垃圾堆箱旁。撿起剛剛男激烈打鬥而弄髒的外褂,拍了拍上面的灰塵後,再次聽從月幻的指示站著。他好奇地問:「喂,要是剛剛昏了的人醒來了要怎麼?」
「沒想過。」
「欸?你沒想過??」
「嗯,沒想。」月幻量了量手上的繩有點不肯定地說:「綁起他們?」
堂本立即大喊:「快綁!!我也來幫手!」
總之,這種事持續了兩個小時候,被綁住、嘴巴被塞入垃圾的人,在小巷裡已超過五十人。而堂本也已全身掛彩,力氣都全消失。
月幻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時間:「回去了,時間剛剛好。穿好衣服,道具拿來。」
堂本喘著氣點頭,按著因剛剛打架而關節脫臼的肩膀和已發出青腫的筋骨位置。他忍著痛地整理衣服,然後離開這條在未來傳出有紅髮惡鬼出現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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