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本繼續柔聲說:「是的,但都已過去,而在這裡,那件事還未發生。這個地方是你童年的回憶、是你童年時會來玩的地方,對嗎?能重溫那些早已忘掉的童年回憶,這個機會不是每個人都擁有,我們很幸運呢。我們可以一起回憶你的童年、走上你童年真的碰過的事、走過的路,不是很浪漫嗎。」
「我知道阿、我真的知道阿……所以才說你是個渾蛋,所以才一直跟你說不能上山,一直說、一直說著……你把我的家人想的太神通廣大了,他們現在的年紀比我們現在還要年輕的許多,都是正值壯年、對孩子投注期待的時候,都還是不知道未來孩子會做些甚麼的時候,為什麼一直要堅持上山去啊?」
堂本微微皺起眉頭:「我…沒有堅持要上山,只是…嗯…想去看一下你成長時的地方。」
「為什麼要是現在?為什麼要上山去讓他們煩惱?為什麼明知道會被趕出去我們還要上山去,還要上去看著家人將我趕出去?他們未來還要為這種不肖子操心,現在為什麼要去打擾甚麼都還不知道的他們阿……」就像是接續剛剛的發問、接連說出口的都是類似的東西,都是些只顧慮著自己的歇斯底里內容。
「沒有沒有,我真的沒有堅持要上山…貙柩,我沒有真的要堅持上山上去,我剛剛只是說一下一個可能。你不想,我們便不打擾他們。貙柩?貙柩?你還好嗎?」堂本的眉皺得更緊。
「但我剛剛就已經在反對了阿——一直、一直在反對了……」貙柩生氣地喊出聲來,手對著堂本揮了過去:「但你完全沒有聽進去,只是在不停說我想太多——你這個大渾蛋!」
堂本沒有閃避,正面迎接這一拳,同時有點疑惑地反問:「呃…你…有說反對嗎?」堂本完全從一開始一直都聽不出“反對”、“不准”和“拒絕”等的訊息。
「明明就有——『絕對不可能成功』、『怎麼可能回去!』,你個渾蛋我明明都不停攔著你了!」堂本這麼疑問更加氣憤地用力出拳隊著堂本攻擊過去。「遲鈍、記性差的大渾蛋!」
堂本心虛地捱揍一邊小聲喃喃:「我以為…嗯…只是…晦氣話…嗚…原來那是反對嗎?」
「廢話——!我要是贊成的話還用說那麼多話來攔你嘛,直接叫你去的時候要小心注意不就好了!」又揍了過去幾拳,然後就伸出手推了推堂本往旁邊:「就連現在要揍你、都因為被你這渾蛋壓著不好活動,不要壓我啦!」
雖然無奈和不理解戀人為何不直接說不准去、不要,不過自己聽不懂他的話也十分無用,這令堂本感到十分無力和失落,所以他認命地接受對方的揍打,在對方要求不要再繼續壓他時,他便端正地坐在貙柩旁,準備好迎接之後的懲罰。
坐起身來他看著堂本端坐的位置,印象中堂本坐的這麼筆挺是甚麼時候的事情來著,他挑起眉發號施令:「起來、坐到窗邊去。」
堂本雖然抱有懷疑,但也依著他的話做,只是希望等一下不會真的被貙柩從頂樓踹到地面。
挺巧合的是、貙柩在堂本坐到窗邊後,心中真有一度想將他救這麼踢下樓的念頭,但這想法也只維持了一下下而已,貙柩維持坐著的姿勢慢慢移動過去,然後在接近堂本時轉個身面對他慢慢地抬起手,但卻不是堂本想的繼續揍下去,手靠過去的速度相當緩慢,貙柩環上堂本的腰像是全身無力似的向前趴躺在堂本的腿上,臉朝著窗戶看著外頭的風景:「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讓我維持這樣一下……一下就好……」
堂本輕輕揉了揉貙柩的頭髮:「小笨蛋。就算你說要這樣維持一輩子都可以,我說過你可以更依賴我、向我撒嬌。那件事,誰都不能怪你,你知道的,只有你會怪你自己。」沉默一會堂本又補充:「要自責可以,但不准自責到不嫁我。」
「堂本你阿、果然是……大笨蛋。」貙柩頭沒有抬起來、只是繼續看著窗外那可以同時看到山跟街道的風景,吹進來的風很涼爽、但又帶有些濕鹹的氣味,街道在過去的地方有個曾經是海洋的湖泊,雖然從這看不見但腦袋裡還清楚記得那地方的模樣。
就這麼安靜了一個上午、到了中午時間貙柩從堂本的腿上爬了起來,說了聲:「餓了……」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已經跟平常沒有太多不同。
不過堂本沒他這麼平靜,他雙腳只感到麻痺感,像是自己的雙腿是別人的,他左搖右晃地扶著房間裡的東西站起:「先…你先退房,我一會後便能跟上你。」
「誰叫你剛說大話、你可以在這邊休息,我幫你叫餐送進來,然後我自己去外面吃~」貙柩笑著說出來的話十分無良。
「不…不用…就出去吃,呼…你不是想逛一下這小鎮嗎?我陪你,以免你又胡思亂想。」堂本用力拍自己的雙腿,希望麻痺感快消失,而且……他現在的情況不想自己一個人呆等。
「是嗎……」貙柩溫柔的笑著盯著堂本看,就這麼彎下身子……然後很故意的去戳堂本的大腿內側:「聽說腳麻時戳這會相當敏感呢、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人好多了、反倒就惡劣了起來。
貙柩一摸,堂本只感到一陣麻酥感,令他腿軟了一下,還好他正扶著一個櫃子,不然就要趴在地上:「嗚…呼…別亂戳了,快…快去退房。」
「但是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會不會很有感覺?」貙柩笑著不慌不忙的回答完又重戳了一次。
堂本被貙柩弄得心癢癢,他尷尬地撇過臉喊:「別突然問這問題!」
「怎麼會突然?說嘛……不是不會瞞我甚麼的嗎?」
「我沒有瞞…就…現在要先吃飯,不是餓了嗎?」他微微再向前走一步,希望貙柩快忘掉這問題,把注意力放回吃飯上,再這樣戳下去,他就要在他面前手淫了。
「不過比起肚子、我現在更想先滿足好奇心~」貙柩笑著看堂本忍耐的模樣退讓了一步:「你說完、我就出去退房。」
堂本不敵貙柩的笑容,白了他一眼後晦氣地說:「有感覺呀,你再戳我,我就要擼我的刀了。」
「噗、哈哈哈阿——」就像點中笑穴一樣,聽到堂本的回答,貙柩按著腹部邊笑邊走出去了。堂本嘆一口氣,繼續左搖右擺地跟著他,離開旅店走了一小段路,他的腳才開始回覆知覺。
離去之前、貙柩借用這邊的盥洗用具,稍微將髮型更換了一下、全都向後梳齊壓平,被問為什麼……「稍微做點掩飾偽裝,畢竟這髮色的洋人很少見的,我跟母親又長的有幾分像、不將頭髮做點改變,很容易引起注意被人搭話的。」說完他就拿起了收在身邊一起帶來的眼鏡戴上,做完最後的遮掩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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