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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嗎?怎回答?」

銀兵次對喜歡此事十分苦惱和困擾,雖然在大學時有跟人交往,但要說有多喜歡?也沒多喜歡,只是同學們和朋友們都在說戀愛的事,有點好奇而已。很快這一場戀愛因他的潔癖而結束,分手之後他也沒再答應別人的告白,或許說只要一想到要和陌生人接吻、對方的口水貼過來,他就倒胃口,根本起不到想談戀愛的心思。

 

在進入社會後,這想法不但沒有改變,反而加深,特別是感受著生活和錢的壓力後、他經常想著生活不易,自己一個都捉襟見肘,不想再多養一、二、三個人。對戀愛的心思全無,甚至可以說加入了『我單身我自豪我自由』的會員,決定不和任何人交往。

 

只是……

計劃趕不上變化,他被認識十多年、關係很好、很重視的學弟告白……

好吧,不是第一次告白,只是他之前真的沒意識到那是告白,總之……這突如其來的心跳告白令他苦惱又迷茫,他都分不清自己對學弟的喜歡是只限於朋友,還是有夾帶其他的情感。最後決定要試用了大哥推薦的方法來驗証,他翻找手機裡的照片,有一半的照片都是他和篠原出遊的合照,而小八出現的照片只佔少部份或混在他們幾人的聚會裡。

 

看著這些旅遊時的照片、腦海裡不禁浮現當時遊玩的回憶、好吃的特色小吃、漂亮的風景、溫柔又可靠的笑容、愉快又輕鬆的氣氛……

 

回憶完,他把兩人的照片拿到嘴巴前,結果……他驚訝地發現他可以親向照片裡的篠原,而其他人……不論男女都不行……

 

“難道我是喜歡篠原!??但…但!?他是我的好友?為什麼會這樣?”

 

這個想法冒出導致他整個休息日都陷於震驚和自我質疑中,現在懷著複雜又尷尬的心情回到公司,被學弟兼老闆的好友告白這件事本就極不可思議,更何況他是直到前天才知道對方一直暗戀著他……,令他手足無措的是在一些驗証下,他……有可能也喜歡篠原,這個『喜歡』是指朋友以上的那種。

 

但!最尷尬是回到公司看到篠原真人時,又會想到自己私下用他的照片來親吻……就算那只是手機!但一回想就覺得自己這行為就像那些夢男夢女,這令他內心感到十分羞恥,臉也越來越熱………

 

***

篠原徹感到有人看他便看過去,看到人是銀時,他如往常一樣揚起一個溫柔的笑容,結果銀的臉和耳根忽然紅起來,然後慌張地低下頭……猶像偷看暗戀的人後被人抓包的反應。

 

篠原覺得心裡有一隻小鹿在亂跑亂撞,內心感動吶喊『這個珍貴的反應!?他在看著我、他因為我臉紅!難道真的如大哥說他終於明白!可惡!好想拍下來!我學長真的好可愛!好想立即藏起他!帶他去教堂!』

 

他在收到亞蘭基的訊息後一直半信半疑,畢竟他都用盡方式對銀訴說心意,但對方並不明白,為什會突然明白?他也有問小八,小八說他也是說平日說過的話、沒有其他。他並不知道那天銀兵次雖然醉了,但實際上沒喝很多、並沒到醉到失憶。

 

現在他只能繼續壓著內心的雀躍和緊張、裝作若無其事地繼續低頭工作。這一場愛情慢跑終算是有曙光,但一想到銀是一個超級愛情盲,戀愛神經停擺了三十多年,剛剛開始運行……他很擔心銀的戀愛神經會不會忽然故障、發生意料外的不良反應,像是……拒絕他或害怕他。

 

「呼—要耐心一點,不可以催促。」他打開手機的短訊程式,看著一牆之隔的人,手指在螢幕上敲敲打打又修改數次才傳送出去—

“兵次,你的臉有點紅,是不是發燒?要不要回家休息?”

 

隔了一會對方便回“沒事!我只是有點熱!你也知我怕熱。”

 

“太可惜,我還想著你會不會是看我看呆了。”

“才不會,是你看我看呆吧。”

“嗯,我的確常常看你看到呆。”其實這句話篠原說過好幾次,銀平日的反應是囂張地抬起下巴,自信地嚷自己果然很帥的話,但這次銀是從座位站起,紅著臉走到茶水間喝冰水降溫。

 

篠原雙手捏緊、心裡激動萬分,他的學長真的對他的話產生其他反應!

他又深呼吸使自己冷靜,從上鎖的抽屜拿出一本有點舊的筆記本翻開,自言自語「現在是重要的時期,不能逼太緊,以防他逃跑…呼…要繼續這樣保持距離,等他主動接近…呼……反正都等了十多年,再多等幾天……會成功的,畢竟……我早已填滿他的生活日常。」

 

並不曉得篠原打算的銀兵次大半天都在神遊、在下班後更是不小心坐錯了車、回過神時已不知去了哪個神秘車站,最後他只能向大哥求救、請對方駕車來接他回去。

「弟,你怎麼回家也迷路……唉…你之前是怎回家?」亞蘭基無語地坐在副座的大路癡弟弟。

銀兵次嘆一口氣無奈「這是不可拒力的意外,唉……我這幾天睡不好、精神不振,坐車時看到美麗風景一時太入迷,於是下錯車,我平日才不會犯這種錯。」

 

亞蘭基聽到後壞笑、手指輕叩方向盤揶揄道「呵,狡辯什麼,我還不知你嗎?想著小學弟的事想到失眠,對吧?」

銀瞪眼、紅著臉回嗆「才不是!哥你不要亂說,我……我又怎會……」

「啊~真的嗎?那~請問我親愛的弟弟,你釐清自己對學弟的感覺嗎?」

「………還、還不是很清楚。咳,我之前一直當他是好兄弟,現在有點、有點不知所措。」

「你沒用我教的方法測試?」

「有……還、還好,不討厭。」

 

聽到這回答,亞蘭基忍不住笑「呵呵,還好?那其他人呢?」

「………」兵次撇過臉不說話。

「哎呀~怎麼不說?啊,我知道了,其他人的照片通通不行,你會聯想到他們有口氣、有沒有刷牙等的事,對不對?我的潔癖弟弟。」

 

銀瞟了大哥一眼,沉默幾秒後不情願地嘆一口氣「對,你猜對。唉,但…嗯…唉,這就能肯定我喜不喜歡他嗎?或許我只是……把他當成家人?」

 

「別逃避了銀兵次,你知道那是不可能,舉一個簡單的例。」亞蘭基指了指自己的嘴「你會想親我嗎?」

「這假設太噁,完全不想……」

「對吧。你已三十多歲不是小學生,是男人就挺胸面對不要逃避小學弟對你的感情,之前你一直沒有察覺,大家便只提醒你,但你現在知道了,就要負起責任、好好回應人家。」

 

銀兵次撅起嘴「我又沒說不回應,就是……覺得好麻煩。」

亞蘭基嫌棄地嘖了聲「太嬌情了,弟,一個決定有多麻煩,先答應,滾了床發現不合適便分手,你就是經驗太少才這麼優柔寡斷。」

「這就是重點!很多人分手後就再做不回朋友!若是真的攪錯了那……我不想失去徹這個朋友。」

 

“啊,敢情你糾結的主要原因是怕失去?”亞蘭基內心翻了幾個白眼,若不是車子在高速路上,他真是把自己弟弟踹出車。他反問「那你現在知道他喜歡你,你能裝著不知道的樣子、像以前那樣跟他打情罵俏嗎?」

 

「呃……那個……」銀想起今天自己的反常,尷尬地說「有點…難……」

亞蘭基聳聳肩「兵次,聽大哥的,像小學弟這樣會遷就你、常常陪你的人就他一個、錯過了便沒有。你要知道若不是喜歡的人,誰會跟朋友天天相見?想對方陪你到老?這不正是你對他的獨佔欲嗎?戀愛不是可怕的事,和平日沒什麼不同,就是多一點親親抱抱。總之,你好好想清楚。」

 

「唉…我回去會再想。」銀垂頭喪氣「沒想到我也會有感情問題的一天。」

「哈哈~是你太笨,你和小學弟一起時很快樂,平日的相處和在交往一樣,我們所有人都以為你們在交往,結果你這遲鈍的大笨蛋沒察覺。」

 

兩兄弟又說了些話,直到回到租屋附近對話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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