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髮對我一笑:「小白,如果你這麼想知,你可以去回想和她一起生活的點滴,那應該很易猜到。」
不對,我看你的其他成員每個都一頭霧水的樣子,我想只有你這個不是人的人才會猜到。
不過回想……我想想……嗯……怎麼我記起的都是她在惡整人的事。例如忽然燒一堆廢紙,老伯伯努力在救火,將一些像是入侵者的人脫光等的事。
我嘆氣搖頭:「猜不到。」
「雲玄,那你現在記起什麼?」雷歐力似乎也很好奇問。
我直敍:「胡鬧,令人頭痛,不合常理。」
雷歐力再問:「那記得東西時有頭痛嗎?要止痛藥嗎?痛不要死撐。」
這是什麼詭異問題?我搖頭:「沒有,自然的想起。」
他失望的回:「唉,真沒趣,你真的沒有其他戲劇性的反應嗎?例如頭痛,又或因為記起失憶前而又忘了失憶後的事等?」
雷歐力,你是看浪漫愛情片太多導致腦中風,學術能力急降為零,白癡指數上升為一千嗎?
我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如果我忘了,不會保護你們。」
「不!!雲玄,你千萬不要忘了我們。」
白痴。
俠客臉色古怪的看著我,我正疑惑時他緊張的開口問:「雲,那你有想起有關於你家的事嗎?」
我搖頭:「沒有,但……似乎只要想便可以記起。你想我記起?」
他安心一笑:「……不,我不想。你維持現在這樣就好。」
我呆呆地望著他,他似乎很擔心我想起不愉快的事……笨蛋,那明明是我的事。
我主動牽起他的手:「俠客,謝謝,你一直幫了很多。」
他臉微紅:「這些事不用跟我謝,你這個小呆瓜。」
下一秒,小滴衝過來推開他,可憐的俠客就這樣被推到幾十步遠。
無視著俠客的叫罵,小滴問我:「對了小白,你記得你為什麼會掉海嗎?」
我想了想別過臉:「……不要問,好蠢。」
「好蠢?你是說你是因為一些好蠢的事而掉海?」
小滴,你為什麼會猜到……難道……難道我們是心靈相通?但我還是得否認,我眼神不自覺的飄移:「………不是…」
我才不會跟你們說我是因為用力過度,結果把自己腳下的地打碎,於是掉海。
但在我看不到的背後,奇犽奸詐的笑著走到低胸的身邊,然後把她的手放到我的肩上。
他問:「所以你記起?」
我繼續否認:「………沒有,我忘了。」
所有人都露出一種孺子不可教也的目光看著我,他們怎麼了?想教子便自己生一個,別看我。
奇犽不解的看著我:「明明是面癱,但怎麼我就是看出你在說謊?你真的不是強化系?」
我白了他一眼,你管我。
他聳聳肩然後轉身問:「喂,女人你知道她失憶的原因了嗎?」
低胸點頭:「但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等等,她為什麼知道!我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這時,奇犽曾說過的一句竄出:『他們之中有一個女人可以靠觸碰來看那人的記憶。』
我……被擺了一道……幹!
他一臉得意地說:「她是我姐的女兒,那即是我的姪女,怎會與我無關。」
低胸無奈的笑著搖頭:「這是什麼理由……」
靠!奇犽你這個說謊不眨眼的人!你剛剛還在因為這件事十分生氣,現在反而用這個來套資料!
我立即指著他的鼻說:「無恥。」
奇犽伸出食指晃搖,語氣囂張的笑:「雲玄,你怎可以用這樣的語氣跟長輩說話,我的輩份可是你的舅舅。」
長輩你的頭,舅舅什麼統統給我餵魚去。
我二話不說的提起他後領,把他交還小傑:「看著他。」然後把低胸推到俠客後面,以防奇犽再問。
奇犽當然不高興,他環起雙手:「嘖,只是問一下,有什麼所謂。」
「我不喜歡。」我淡淡回。
「小氣!」
我是小氣,那又如何,哼。
小傑苦笑:「奇犽,你不要這樣,雲玄不想說你就不要逼她。」
小傑說得好!奇犽,你快學小傑,要有這樣的胸襟才能受歡迎!
奇犽不滿:「酷拉皮卡,雷歐力,你們也來評評理。」
雷歐力晃晃手:「你跟雲玄生氣根本是跟自己過不去。」
酷拉皮卡笑了笑:「其實時候不早了,我還要工作,先告辭。」
但我留意到他在轉頭看著幻影旅團成員的剎那,眼神十分複雜,望了一會後便低下頭,有種淡淡的失落。
小傑擔心的問:「酷拉皮卡,這樣真的可以嗎?你不會再亂來嗎?」
他看著我們,然後點頭:「雖然報仇是我的本意,但今天就這樣吧……相比報仇我更不想讓你們再擔心和再冒一次險。若果這次不是雲玄的師傅來到……我猜結果一定不是這樣。下次他們再做惡事時,我會再出來和他們對抗。只是……」
「只是?」雷歐力八卦的問。
他苦笑:「只是真諷刺呢……想不到我居然會有和他們這樣相處,即使時間再短……我沒有忘記他們是幻影旅團,他們是殺人不眨眼的大盜,是我的仇人,但現在我只能站在這兒。」
他似乎已經把思緒沈澱和整理過,真是成熟的小鬼。
我拍拍他的頭:「別介人,因為是人,我是、你是、他們是,都是有血有肉的人。」不過對我來說,他們還一群是外表成熟內裡是一個乳臭未乾的死小鬼。
酷拉皮卡點頭不語,我也說累了。
這時奇犽從褲袋拿出一張紙:「我姐給你的。」
「這是……」酷拉皮卡疑惑的接過。
奇犽放大炸彈:「你族人眼睛的下落。」
「什麼!!!!」酷拉皮卡立即激動的打開紙張,細心雕琢紙上的每一個字。
我們好奇的看著奇犽,雷歐力直白的道:「你應該剛剛給他。」
奇犽聳聳肩:「嗯,不是我不想給,而是她在上面清楚寫著:『若果他繼續被仇恨支配,執意和蜘蛛們互相撕殺,那就燒了它,給他也浪費。』」
旋律淡笑:「她還真是一個神奇的人。」
奇犽點頭道:「而且還是有本事令我全家人都對她頭痛至極但又無可奈何的人。」
看著他們,有種小傑他們的事情終於告一段,雨過天真的感覺。那我也是時候起行,我說:「我也走了。」我要成為美食獵人。
「那你什麼時候走?」雷歐力問,你還真的很八卦。
「現在。」
「欸!也太快了!」
我搖頭:「不快,要跟老伯伯問好,叫他給我工作。」
我才剛說完小滴便小步跑過來:「咦,小白,你這麼快便要離開,難得我們這麼久沒見,我還想跟你聊一會。」
「當然好,只要是你。」我高興的握緊小滴的手,情深的看著她。
「小白對我果然是最好~」她開心的笑,看著她的笑容,我也不覺地放鬆起來。
我跟她額貼額、鼻碰鼻,輕輕的說:「因為你最重要。」
跟我跟了一小段距離的奇犽又拉著低胸小聲問:「喂,我想問她們……她們是不是……那個?」
低胸遲疑一下:「呃……嗯……應該不是……咳,小孩子別胡思亂想,她們的關係只是比好朋友還要好,應該是的。」
「啊……」
「所以小白,你會陪我回基地嗎?」小滴問我。
我點點頭,然後她扭頭問黑髮:「團長,小白可以跟我們一起回去嗎?」
黑髮托頰想了一會:「嗯,的確我們也是時候回去,我想想念房間裡的樂譜。」(我聽完後忽然不想去。)
接著其他旅團的成員開始吵鬧,拿刀的一臉感動地說:「終於可以吃正常的食物了。」
低胸點頭:「小白做的甜點真的很好吃呢。」
俠客笑:「而且很久沒人打掃,小白回來真好。」
沒眉毛的喊:「呃!還有終於有人去修理門,都怪窩金你經常把門撞壞。」
大塊石嘖了聲:「不要只說我,你還不是把牆打碎!」
小滴看著我一臉認真的道:「大家都覺得沒了小白真的超級的不方便。」
雷歐力小聲問我:「雲玄你和他們的關係其實是保姆和小孩吧。」
我嘆了一口氣,完全無法否認他這個想法。
他明暸的感嘆:「難怪你當年在孤兒院時這麼習慣被使役。」
不,這堆人和那堆小鬼的破壞力完全不能相提並論。
雷歐力大力拍我肩膀:「辛苦你了,好好看著他們。」
「雲玄你要加油。」奇犽竊笑:「那我和小傑繼續去為遊戲努力籌錢。」
小傑笑:「雲玄你要加油!有空記得找我們!」
我儘量……如果有空的話,我感到前途一片黯淡,唉。
揮揮手跟小傑道別後,我便跟著那群長不太的小鬼回去那個叫流星街的地方,在途中他們不停吱吱喳喳的跟我形容以前的點滴……這當然是不可能發生。他們只是一個大喊:「我肚子好餓。」另一個大喊:「好無聊,都沒有好玩的人。」
在途中藍髮買問:「團長,回去後是不是自由活動?」
「嗯,怎麼了飛坦。」黑髮問。
「我想要貪婪之島,但要後天才開始拍賣。」
「隨你。」
藍髮微點頭後便消失,沒眉毛的跟著喊:「團長我跟飛坦去,搶了遊戲便回來。」他說完也消失不見,什麼再見,回頭見,晚點見的招呼全都沒有,一點禮貌都沒有。
終於經過一輪奔跑後,我看到他們的基地,我對這兒有點印象,但在我記憶中這兒應該沒這麼亂……我眼前看到的是地上佈滿碎石和看不出原本是什麼的瓷具制品,牆壁被打出一個又一個的洞……
我心中的無名火忽然升起,我瞪視他們問:「這兒……我記得了……我足足用了兩天修補……還有這兒也是……那兒也是……」
不知誰理所當然的回:「呃……哈哈,小白你也知,你離開後一直沒有來幫我們打掃。」
「啊?」我挑高音質問:「你們殘廢的嗎?」
他們立即禁聲,俠客試探性的問:「你生氣了?」
廢話!我用最冰冷的眼神看著他們,然後轉身繼續看這座比遺址還要破舊的建築物,每看著一個地方,我的心更沈一下。
「嗯……我想起我有東西沒買,先去市集。」小滴說。
我不自覺的回:「你忘了的東西從來沒想起過。」
她愣然:「小白,你記得我的事?」
我沒有正面回答她,我充滿殺氣的問:「我可以到上層參觀嗎?」
俠客嚇一跳:「咦!為什麼這麼突然?」
我平淡的回:「我覺得我記憶會瞬間回來。」
拿刀的笑:「哈哈!那當然可以……但你記得慢慢上去,樓梯不穩,慢行。」
我才剛轉身上去,後方的人便大喊:「快撤退!聲音攻擊要來了!」然後那堆人魚貫而出,還有點奪門而逃的感覺。
……你們這群死小鬼!居然逃跑!給我拿出你們大盜的尊嚴!還有給我全都死回來整理這兒!
我忍著怒氣,走到我曾住過的房間,把門把轉動打開後,我又失控了。
失控的過程我記得不清楚,只知道在我冷靜下來後俠客跟我說有三百多人被我的『聲音』震到倒下。但我唯一肯定的是這一次的失控,立即把十年內的記憶瞬間喚醒,順便也那位師傅的事也一併記起來。
幾個月後,我拿起收拾好的行李和重要的東西搬到俠客的車子上:「我出發了。」
我,又再次離開這個熟悉的地方。這次不是因為生氣、被食人鬼逼唱歌、變態自戀狂每天要求對戰或被俠客騷擾而離開(某客:我的叫騷擾,那某滴的叫什麼!)(某某:增進友誼。)
這次的原因是我要踏上美食獵人之路,有了獵人牌而且之前答應了小傑他們找出好吃的料理,所以名正言順的出發。
(題外話:變態聽到後既失望又厭惡的樣子令我十分爽)
小滴還來為我送行,她問:「小白,你什麼時候會回來這兒?」
「三。」
「三個月嗎?你不要再失憶了。」
「不會。」放心,我不會再失憶了,我可不想每次回來都被你們氣到發飆,就算心臟健康也會被你們氣到有心臟病,特別是那個出生證明事件……我不想冒這個風險,而且因為這麼蠢的理由而患病的人更加蠢。
她睜著她的大眼看我:「那我就放心了,記得有空回來玩。」
我點頭:「當然,我出發了。」
然後坐上車子離開。
我出發了,我要去探索這個世界的美食,我想要明白笨師傅常掛在嘴邊的『這個世界很可愛』,我要親自去看清、了解。
所有曾束縛著我的東西都消失,害怕的東西一個也不剩,既然如此,我何不為自己任性一次,反正都是一次,小傑他們都任性了過百次。
希望今後每一個旅程都有新事物,還有這次找到那笨師傅後一定要揍她一身。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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