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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玉手箱: http://www.plurk.com/p/l84ju0

 

它就這樣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

那是什麼東西?

一個玉手箱。傳言它裡面放了能引發很多可能的東西,還有說這個可能是從海皇宮飄來的秘寶。

 

打開玉手箱,裡面冒出比外表看還多的煙霧,煙霧驅不走還開始包圍她全身。沒有任何不適感,就只是有點困擾,在那驅不走的煙霧開始消散時,月幻四周的環境因內裡出來的霧而改變,她……有一種不好的感覺,一種討厭的感覺湧上來。

 

說不上是噁心,但就是不愉快,令人討厭。

 

煙霧完全消失後,她便處於另一個地方,她認得那兒,那兒是英國弗利克斯托港口。她半眯起眼打量四周同時摸上自己的手槍。忽然有人喊:「喂,能請你讓出一條路嗎?你站在我們的通道上。」

「……知道。」確認搬運工人是對自己說後,月幻退後數步,可以確定這裡不是幻覺…但有可能是夢境,因為這裡人的衣著和她印象中有一點不同,就像是……有點老舊。

 

唯一慶幸是這裡是港口,很多外國商船,即使穿什麼衣服也不會招人注意,她小心地走在人影和車影間,警戒地看一下四周的船,確認沒有認識的船後才走出港口,現在要先找頂帽子去隱藏,這裡線眼也不少。月幻唯一慶幸的是她身上是有一點錢,而且這裡也能問一些日本商船兌英鎊,不過有趣的是那些日本人問她這軍服是從哪裡來,她直接地回答是她就是軍人,是出來這裡執行一些外交任務。

 

拿到錢後便走到街道上的帽子店,在一排又一排的架子上她最終買了一頂黑色、附有黑色面莎的圓帽,這帽子配上一身漆黑的異國軍服,像極去參加喪禮的樣子。前提是沒有肩膀上那白色的肩帶……她再嘆一口氣,然後立即走到對面賣披肩的店子買一條黑色披肩,確定從身上這裝扮看不出是軍人後,她便離開店子。

 

「迪斯?你怎會在這兒?」

聽到這話,月幻轉身看四周,她沒有找不到媽媽,倒是看到她最不想遇見的爸爸……奇爾吾,還有跟在他身邊一個年幼的……自己,看樣子她回到了十多年前的世界。若不是,那這裡便是平行世界,另一個相似但不同的世界。被黑莎掩藏的臉朧忍不住整張皺起,真是個噁心的玩意呢,那個匣子,那時不該打開它。

 

在她回答奇爾吾的問題前,對方先說:「抱歉,是我錯認人,你和我太太的背影太像,請原諒我。」

十分陌生、十分紳士、她永遠也不會看到這麼虛偽的奇爾吾,是因為她是陌生人吧。月幻搖搖頭回:「沒關係。」

沒關係,這對我們來說都不重要,因為你不認識我,只是……我和媽媽還沒相像到這個程度。為什麼要喊我呢?

 

他身旁的小女孩即小時候的月幻,她失望地低下頭,大概剛她很期待她是迪斯吧。

或許是太久的事,月幻有點忘了以前的事。對呢,那時她…她一直都想著能一起牽著父母的手,她在中間,父母在左右,就像一個普通的家庭。這也是她會追著爸爸上爸爸船的原因,她知道媽媽一定會很留意她,連同在她身邊的爸爸一起留意。她那時果然很幼稚和不懂事,居然想著自己能改變這兩人的關係。

 

「小姐,請問你是軍人嗎?」

月幻內心感歎,這個男人不愧是她父親,即使把身上所有能辨認的東西都遮掩起來,他還是能從對方些微的動作、服裝外露的規格、走路的聲音、她…身上那血的氣味來猜測。她搖了搖頭,否認對方的猜測:「我只是在錯誤的時間來到錯誤地方的一個時空旅者,現在正等待帶我走的煙霧。」

她沒有說謊,在這個時代裡,她並不是正規軍人,她只是一個穿著大和軍服的西洋女子。而且直正在這個時代的她只是一個什麼事都不懂的天真小女孩。

 

那名小女孩聽到後笑著問:「姐姐,那你去過很多地方嗎?比我爸爸還多嗎?噢,那你現在身上的不是軍服?黑黑的…是喪服嗎?」

「小月幻,這樣很沒禮貌。抱歉,我的女兒剛剛失禮了。」

「沒關係。」月幻蹲下身看著小時候的自己,那時的她真的很弱,既小又弱,對一切的人世險惡完全不理解,只知道父母都從事一些不好的工作。想了想後她回:「這不是喪服,是我公司的制服,我公司在遠東,雖然我也覺得它是喪服,用途也和喪服無疑。我去過的地方約十多個,但真正在那地方過著生活的地方,只有三個。第四個地方還在想,不多不少,但我未來還有時間,所以我不能回答你那個問題。」

 

小女孩聽到後雙眼冒出好奇的的目光,她似乎很想聽月幻說別的國度的事,只是礙於爸爸在旁邊,她只是微笑說:「未來嗎~未來我也要去很多地方~就像爸爸和媽媽這樣周遊列國~」

「啊呵呵,小月幻也想住在船上嗎?但很可惜沒有學校是在海上建,所以你還是要乖乖上學啊。」奇爾吾溫柔地揉了揉女兒的頭。

小女孩鼓起臉頰噘起小嘴巴,她又一次看著月幻的制服,忽然興奮地跳起拉著奇爾吾的衣服:「爸爸,東洋,她是由東洋來的!!好神奇!姐姐!你有看過海怪嗎?海中心的門呢?地球的小肚臍呢!?東洋是不是只有禿頭?」

 

「……」月幻愣住,她一時間發現自己很不了解童年的自己在想什麼,只能說:「東洋的人…有頭髮、只有出家人才會剃髮。」

奇爾吾輕輕拍了拍女孩的小腦袋,溫柔地說:「是是,很難得看到東洋來的人呢,小月幻真是幸運呢。但不可以纏著姐姐,會被討厭的。」說完這句後他又看著月幻說:「小姐你的回答真有趣,對了,我叫奇爾吾,她叫月幻,請問小姐怎稱呼呢?」

月幻挺直腰,對他點了點頭,腦裡想著能利用的名字後回:「我叫“銀鑫”。你好,奇爾吾先生。」

一個真實、不虛、存在於這時代、也存在於過去數百年的名字,而且這更是一個擁有力量的名字,特別是和日本、黑市有關係的神秘商人,他們都會知道這名字。

 

「銀鑫…嗎?真特別的名字。」

「這個是東方國的名字,對你們來說覺得很陌生和奇怪很正常,不過請不要懷疑這名字。我…還有一個哥哥叫金星,可惜他沒有與我一起來,他比我特別很多。」

奇爾吾開心地笑了笑,又問:「銀鑫小姐是旅行作家,還是只是來旅遊?我對這裡很熟,需要帶你四處逛嗎?」

 

月幻暗自嘆一口氣,她不太想回答這問題,她父親從來問問題都有他的目的,雖然還沒猜到是什麼,但……她四周看了看,她看到……曾經的第一位保姆在小巷跟蹤著這對父女……

「銀鑫小姐?」

「沒關係,我只是正在思考要去什麼地方,我也說過我現在只是一名旅人。」簡單地帶過這話題後,她透過黑色的面莎看著天空:「請不用管我,旅人就要有旅人的樣子,而且我想多看一下今天的天空。」

奇爾吾笑了笑:「隔著黑莎看?嘿嘿,銀鑫小姐你真有趣。」

 

她冷冷地瞥向自己年輕的父親:「或許只是我沒勇氣掀開臉莎去看真正的、藍色的天空,可能我只是希望今天是壞天氣、天空是黑色。(Maybe I just no brave to take off this veil, to see the truth, to watch the blue sky without it. Maybe I just hope today is a dark day with bad weather.)」

原來是…這一天,難怪有種噁心感,這一天是她成為無可寬恕罪人(unforgivable sinner)的那件事的開始,也是她成為殺人兇手的開始。在今天她便會被背叛了的保姆綁走,他們會把她困在一個有霉味的棺木裡困著她,用這個方式、掩人掩目下把她帶到別的國家,要是中途她哭喊或是掙扎,他們便會打她,拿毛巾塞住她的嘴巴,令她缺氧昏倒,不能反抗。

 

最後,她選擇了一條不歸路……不,不管怎樣,她之後的只會是不歸路,即使父親這時死亡、年幼的她沒被擄走,只要她再長大一點,就會清楚發現她四周全是鐵絲網,把她牢牢地困在這個地方。只要她沒有足夠的覺悟去離開這個網,她的未來只一個可以選擇。

看著年幼的自己,她很清楚她並沒有這種覺悟,所以只能順著自然,繼續之後發生的事。不過沒關係,既然知道了就知道現在正在發生的事,她很清楚自己要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在事情完結前,她都不會再接近年幼的自己。而且,在這個時代她還有別的事可以做,這是年幼的她不可能做到的事,即使做了後結局也一樣,只是痛苦少一點。

 

「兩位可以不用理會我這個陌路人,不用特意為我抽出時間、也不用記得我,若可以的話,請把我當成水蒸汽,好讓我能輕鬆又無顧慮地自由活動。」月幻再次挺直腰,同時把帽子再壓低一點:「即使我在這裡只是一般的旅人,但若有牽涉到公司的工作,我還是要處理。」

「這樣嗎?我明白了。」奇爾吾拉起小女孩的手:「為了不令銀鑫小姐工作量增加,我們不妨礙你的旅程。小月幻,我們走了。」

小女孩笑著點頭,輕輕拉起自己的裙擺、微微曲膝做出一個正式的淑女打招呼禮儀:「再見了~之後再見,銀鑫小姐!」

 

兩道人影漸遠後,跟著他們身後的人也一同遠去。月幻隔著黑莎回想自己早已遺忘的臉孔、早已被遺忘的笑容、早已消失的笑臉,她輕輕開口:「原來…我曾經會笑呢……會露出這種開心的表情…還會和人說再見。不過已不重要了,已一點感覺也沒有了。」

不這笑容不值錢、這笑容無人稀罕,這只是一個過程、一個小小的紀錄,和路邊的野花一樣,一文不值。不會有士兵會為了保護路邊的野花而犧牲自己,亦不會有戰士為了不讓路邊的野花受傷,而選擇去沙漠裡打鬥。因為……一文不值呀,根本沒有這個意義。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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