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一片混亂,全是海水的鹹味和被石頭撞擊的畫面。
這刻,名叫『痛楚』的神經線連接到腦,我感到全身都在痛,特別是頭部,有種像是要裂開的感覺。
我想,我大概受傷了。
為了查看自己的傷勢,我決定睜開眼。
「你終於醒來,太好了。」
這是我睜開眼後第一句聽到的說話。我看了那人一眼便看著自己的……手?
對,面前的是我的雙手,視線向下移,我記得這個是我的身體。
我移動著手,撫摸我覺得痛的地方,感受著觸覺傳來的訊息,我知道有一塊紗布在那兒。
「你還好嗎?是在痛嗎?」
那個人又出聲了,但我不知道要怎去回他。
我覺得全身都很痛,但又覺得這是正常現象,沒擔心的必要,而且這痛楚像是很早之前就存在,叫我不用理會。
這時,另一個男聲問:「皮耶多,怎麼了?那女生醒了嗎?」
我面前的男生轉頭回:「嗯,是醒了,但不知為何對我的話完全沒反應。怎麼辦?雷歐力。」
「沒反應?我來看看。」於是另一個男生走到我面前,他問:「喂,你聽不聽得懂我的話?聽得懂就點一下頭。」
啊……於是我點了一下頭。
第二個……叫他二號好了,二號說:「啊,有點反應,雖然是遲鈍了點。」
去!你才遲鈍。
「雷歐力,你好厲害,我剛剛問她問題她都沒反應。」一號在讚嘆。
二號說:「啊,這個是看那些狗血連續劇學的,因為她腦部受傷,所以剛醒來時會呆滯,要問一些更簡單的問題。」
「原來如此。」一號笑了笑:「喂,你的名字是什麼?」
我的名字?我的名字………嗯……好像想不起來,有點糟糕呢。
「喂喂,想個名字是花這麼長的時間嗎?該不會……你忘了吧?」二號嘴角有點抽蓄。
好像是呢,我點點頭。
他立即用手掩面:「不會這麼倒楣吧,連萬分之一的失憶事件都給我們遇上……」
一號男生問我:「呃……你……記得為什麼掉海嗎?」
我搖頭。
二號大叫:「皮耶多,你不要在耍天然吧!她連自己是誰都不膮得,你認為她會記得自己是怎掉海然後遇溺嗎?」
一號含蓄的笑:「呃……也是。」
有點想叫他零號。
聽完他們的對話,似乎我是掉到海遇溺了,然後不知什麼原因失憶。
在我想事情時,二號忽然大叫:「喂,你會不會說話?」
廢話,這當然會,這是什麼弱智的問題,我無奈點頭。
「原來你會,看你一個話也不說,我還以為你是啞的。」
二號,先不說話的量詞是用『句』,你的發言還真的很失禮,而且還是當著人的面前,你應該要重新再唸一次小學,真是枉了你長得這麼高大。
「喂喂喂,我們說這麼久但你一粒聲也沒發出過,你真的會說話嗎?」
會說話不代表一定要說話吧?二號你的思想真有問題。
「不過我忽然想起一個童話故事。」一號忽然說話。
「嗯?什麼故事。」
「人魚公主。」
二號聽完後跌了一跤:「噗-我靠!皮耶多,你該不會以為這團海草是人魚公主吧?」
什麼這團海草……二號這人的發言還真失禮。
一號笑著搖頭:「哈哈,當然不會,只是……你不覺得很像嗎?」
「哪兒像……」二號無力的問。
「嗯……首先是發現的地點在海灘。」
……先生,遇溺了,被海水沖上來,不在沙灘發現難道你想在森林裡發現嗎?不,在森林發現的話,他可能會說是白雪公主……
惡寒呀,我不想和那個智障公主比較。
一號看著二號又看了看我:「然後是不會說話。」
你那兒看到我不會說話,我是不喜歡說話,請你不要瞎猜。
「第三是查不到她的家世。」
……我看了看四周,四面牆,這代表這兩人都沒什麼錢。你們沒錢又怎去查別人的家世,況且我失憶了,知道才有鬼吧?
「最後一點是她的頭髮,你看,這像不像由長髮用刀割下,」一號整個心花怒放的樣子,他還繞到我身旁指著我的頭髮。
我覺得我內心在抽,但我很明白我臉上一定是一點變化也沒有。
二號一邊聽一邊點頭,直到一號說完後他才大笑:「哈哈哈,你這麼一說,的確挺像。如果真的如童話,那我們就是王子了。」
%#$@ 好……好厚的臉皮,天呀……虧他可以把這番話說出口。
不,應該是說你說這番話前要先審視自己的外表和言行。
一號調皮的眨眨眼:「哈哈,那雷歐力王子,請快想一個名字給她吧,沒名字很不方便。」
「不不,皮耶多王子,你才是,你快想吧。」
他們對看一眼,然後指著對方大笑。
啊……真歡樂呢……這兩個少年……
看著他們,心中有點酸酸的感覺……我記得…這是羡慕。
他們打鬧完後一號又問:「喂喂,你真的忘了自己的事?」
我點頭。
二號聳聳肩:「換我來吧。喂喂,我問你,你記得些什麼?」
啊,這說的話……嗯,我好像有些記得……嗯……其實都很多,但最有印像的是:
「打掃。」
「啊,你記得打掃……」二號張大口,呆呆的轉頭看皮耶多並大叫:「皮耶多!!你聽到嗎?她說話了!」
「我聽到呀,原來她真的不是啞的。」
這兩位小朋友,我要再重申,不說話並不代表是啞的。
一號緊張的問:「那你還記得什麼?」
記得什麼……眼前閃過一個畫面,有幾個人的影子,然後是……一把又一把的聲音,有些叫我把手伸直,有些叫我專心躲陷阱,然後是……整個畫面都變成垃圾,周圍全是垃圾。
「……垃圾。」
聽到後,兩人一同愣住又齊聲問:「欸?你說什麼?」
「記得,垃圾。」
一號機械式的轉向二號:「…………怎麼辦?她想了這麼久卻只記得這點東西,似乎她的失憶很嚴重。」
二號呆呆的回:「呃……恩……怎麼辦……先……找地方安置她,就算她沒什麼料,但總不能跟兩個男性一起住吧。」
「啊,也是,然後還要幫她找回記憶。」
「不,我覺得要先幫她找工作,我們也沒什麼錢。」
「但沒記憶的她好可憐。」
「沒有錢的我們也好可憐!」
「雷歐力,你好殘忍……」一號語氣哀怨,眼神更哀怨的看著二號。
二號別過臉:「如果我不殘忍,就變成你對我殘忍,你要知道最後物價都在升,要節儉一些!」
「但……但是……」
「不要但是了,快去問問哪兒缺人手。」
「不能先找記憶嗎?」
二號狂抓自己的頭髮叫:「我給你氣死了,那叫她一邊工作一邊想吧,或許會觸境生情,忽然想起。」
一號得意的笑:「嗯,雷歐力果然很溫柔。」
被說的人立即臉紅。
嗯……看到這個情境,我只覺得有人在我耳邊耳語說:「啊啊!這個是攻,溫柔攻,這個是受,而且是天然又帶點腹黑的受。」
晃了晃頭,把剛剛腦中的話甩出腦,怎可以這麼失禮在說救命恩人的壞話呢。
(謎:那你剛剛的吐糟是?)
===========================================
啊啊! 復仇之章終於走到這一步了~~
感謝各位, 我寫得這麼離奇古怪都繼續看! 我好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