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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質問神:『為什麼要創造“愛”這可怕的東西,沒有愛便沒有爭鬥,沒有愛,每個人都只是陌生人,誰也不會在意另一人,不會在意自己在別人心裡的觀感。』

人類說:『愛讓我感到溫暖,令我覺得不是孤獨,愛是重要的,因為它讓我感到神在愛我。』

惡魔反駁:『錯了,就是因為有愛,你才會感到孤獨。』

『但愛給我力量、給我孤獨生活的勇氣、我相信捱過苦難便會得到幸福,因為神是大愛。』

『力量原本就在,沒有愛後力量會更強大,因為你可以毫無保留地攻擊人,愛只是給你錯覺。』

 

神一直沒有說話,在等他們停下辯駁後才問:『惡魔,你的力量是來自什麼?』

『我的力量來自地獄,來自被祢拋棄的地方,來自恨!』惡魔怒吼。

神點頭:『恨又是從哪裡來?惡魔呀,恨也是情感演變出來,因為各種各樣的情感融滙在一起,你有了感覺、發現有了希望、有了未來,你用你的思考和把情感分析。惡魔呀,你真的不覺得世界很美好嗎。』

惡魔聽完後猙獰地笑:『是呀!世界很美好!但這仍不能解我的恨!不能解祢背叛我的恨!神呀!是你背叛我我才會變成現在這樣!人類呀!你好好看清楚,想想你自己吧,你也正在被神背叛!你沒發現嗎!?等祂制造完新的物種,祂對你的愛便到轉移到他們身上,就像我一樣。哈哈哈,人類,我會放長雙眼看你被神背叛的一天!看你們是要繼續愛還是恨!』

 

世界上第一次的背叛便是由神引發,經由惡魔盛傳出全世界,如潘朵拉的盒子,把心裡的災難送給每個人。

 

***

 

從銀鑫手上得到一些符咒後三天,月幻的目的仍然未開始動起來,因為她必須要先確定金星說的結界,以免誤觸。雖然很遺憾不能趁這個最好的時間進行,但她因此還是發現她還有很多不足,而且要是在做準備功時向對方請教,她便不用浪費時間做。

而今天她則被同僚們拉著去喝酒,她對喝日本的清酒沒興趣但為了不被懷疑和增加一些可有可無的證據,令自己成為嫌疑犯機率下降,一些交際還是需要。

雖然她可以借用家人、外交官的力量來保護自己,但這只有命懸一線時才能用。

 

她坐到一旁聽著上司和其他人的一些閒聊和抱怨,月幻知道『激進派』、『中立派』和『親怪派』又一次在重要會議上不停出現針鋒相對的場面。在以前,雖然這些派別一直存在,但他們並沒有太突顯,只是維持著知道它們的存在,它們之間行事和處理手法和另一個派別有點不同、意見出現一些分歧,仍可以和平共處。但現在開始不同了。

激進派以眼下的情況和局勢,傷亡者親友的情緒從中作梗,開始挑起“建議”要對怪異的手法要更強硬,而且對十紋內的半妖成員應加強監視。

 

違和感。

 

月幻的上司完全陷入苦惱,他說半妖的同僚都相處了這麼久,根本不需要做什麼監視,大家都是十紋的軍人。他喝了兩杯水酒後又抱怨道他加入十紋不是為了參加政黨政治,都是為了保衛國家,為什麼要執行奇怪的命令,雖然他很討厭曾傷害過他家人的怪異。他再點了一瓶酒,他說那怪異也只是犯了小錯,只是偷了錢包,有需要立即處決嗎?但他同隊的人都說要立即處決,不然放了他後,沒多久又會再犯,並說在報告上動一些小動作,如寫逮捕時對方激烈反抗,他們不得不動刀就好。最後,他也只能說支持私下處決……畢竟他加入了激進派,這是黨派的意志。

 

濃烈的違和感。

 

月幻從她上司的行為和說話感受到濃烈的違和感,是一種思想和行動不一致的違和感…是背叛自己的違和感。

上司說的話很正確,他們十紋是軍人,不是無聊的政客,工作是把破壞平衡的非人類制服並緝拿歸案。不應該把自己個人情感帶到工作上、暪著上頭私下動私刑。但在同一派別下,即使不同意也不能說出、不同意作法也要裝出同意,因為是坐在同一條船上的人、他們必須要相信著他們有同一的敵人-親怪派和中立派。

 

除了她的上司外,很多十紋的軍人為了自我的前途,都開始思考自己要參與的黨派、怎巴結上司。即使不想加入,但為了令自己不孤單、擁有強勁的後台,他們都會硬要自己加入其中一個黨,以確保自己,自己不會孤立無援。

月幻也不例外,她加入了激進派,只是她的目的和其他人有一點分別。要殺掉怪異還是和怪異共存這種事,若沒有和利益掛勾,那對她來說一點意義也沒有。她是不會介意有怪異做她僕人,也不會介紹他忽然死掉。她在意的是以整個國家的軍事力量來考慮。在她眼裡所有能拿刀的人是武器,而半妖們更是拿著幾把武器的移動炮台。若是她國家的人來侵略這個國家,擁有半妖軍人的十紋是一個威脅,即使成為合作關係,誰又能確保之後不會被合作對象背叛?

 

所以她支持激進派,而且加入派別後,能利用的力量和權力變多,只要夠小心,令使更多人支持激進派。她會期待並從旁看著事態發展,若可以選出發展結局的話,她會毫不猶豫選把半妖軍人從日軍兵力裡勾除。這樣隱患便會少了一點。

月幻一邊晃動手上的酒杯,一邊思考著每一步的結果。或許,之後會有一場十紋內部的內戰、或許沒有內戰但部門會把人類軍人和半妖軍人分配到『地面』和『地下』的部門,令他們從此不見面、又或許會演變成把半妖軍人從軍人體系裡完全驅除、又或許人類軍人會先被半妖軍人趕走,更或許是……因為一些人的愚行,外面的怪異們先發起攻擊。

 

嗯,最後那個是月幻最不想看到,因為有了外在敵人後,內部的手腳便只能停下。

 

想了想後,她決定回去後要開始寫匿名舉報,把上司和某幾人的惡行說出來,當然遞交的對象是別的派別。她看著其他酒量淺,開始現出醉態的同僚,輕聲自言自語:「被發現然後查問的話…這樣下去的話…你們會對自己的行為、工作和上司產生疑惑吧。接著專注力便會下降,同一的心情也出現分裂,每次接到命令都會猶豫。猶豫是會傳染的,於是又會有新的分歧出來,質疑越來越多。不過也是在幾年後的事,或許到時內亂已忙到你們沒時間思考呢。」

 

現在在場的人算是和她有過交程的人,也算是好人,但,這些全都和她無關。她從進十紋後一直都是一個人,任何人都不是她的同伴,全都只是可以利用的人和不可以利用的人。

 

要是事態真的發展到流血的程度,雖然不想看到已有交情的人消失,但也不會加以阻止。或許那時,她已在另一個國家了。

 

她是背叛者。

她從進入十紋時已準備做一名背叛者。

但誰又不是背叛者呢?生物從最初開始學會的生存本能便是背叛,不管是對誰、或是對什麼,只要能方便自己生存,多少人又會背叛自己的理念來生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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