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的地點、貙柩挑了個比較人少靠近城鎮邊緣的街道,然後在那附近的和食餐館用餐,木製的窗格、全手工縫製的桌布與窗簾、木雕飾品,給人一種溫馨的氛圍。
坐下後,堂本仍然鼓著臉頰,隨意點了一個定食後便單手托頰看著外面的境色。
或許是因為這家店弄了許多木製的圍欄,給人一種半包廂的私人空間氛圍,所以貙柩感覺相當放鬆的坐在位上,點了套餐後又另外點了一些小菜跟甜品,他看著還有些鬧情緒的堂本微笑問:「還在生氣?」
「哼。」堂本對貙柩做了一個鬼臉後又繼續看外面,不過眼角不時偷看對方的表情。
但貙柩只是笑著一直看著堂本,然後慢條斯理的折疊紙巾、然後喝著桌上的水等待堂本開口。
「………」堂本開始想可不可以躲進桌下裝頹廢,他不安分地在位子上扭動身體,十足一個過動兒被父母罰禁話的樣子。
「再不理我、我就直接坐到你旁邊了喔?」貙柩感到有些無聊的看著堂本的動作,一手托著臉頰這麼說。
聽到這話,堂本停下扭動改回正常的坐姿,但還是有點懊惱地看著貙柩:「我呀,一直很擔心你,你一來到便怪怪的,你這個欠打屁股的小壞蛋!」
「謝謝、不過很可惜,你現在就算想打也打不到~」看著送餐的人走過來,貙柩伸出手招呼對方過來這邊,接手他跟堂本的餐點後跟對方道謝,將兩人的餐點放好後餐盤還到服務生手中。
堂本悶哼一聲後,拿起餐筷,一邊大口大口地吃餐點一邊喃喃:「哼,還知道自己是小壞蛋…打不到便到晚上咬你屁股,完全不明白我的擔心還那樣那樣。」
「那樣那樣是哪樣?你是說差點讓你性奮過頭、變成出不了旅館的狀態嗎?」拿起餐點細嚼慢嚥的品嘗,然後突然飄過一句:「我有感受到、所以是真的很感謝你,雖然有部分是你的錯也是事實,所以算是打平了吧。」
「哼。」堂本又再次撇過臉,不過這次臉頰浮起淡淡的紅暈。
「待會吃完飯後、跟我一起在這附近散步消化、消化吧?雖然是人造的小河跟小橋,但那附近有種不少樹、很漂亮,有些人還在那擺攤做提供小船的服務。」
堂本點頭:「嗯,你喜歡就好,要是你不想留這裡,也可以回帝都。」
「……不要緊的,何況現在去這裡的帝都,也是三十二年前的,那裏本來就是個人多的地方肯定變化的比這裡更大。」
堂本聽到後,又憂心起來:「唉,真的不要緊?如果難受就直接說,對我來說去什麼地方都沒所謂,就算露宿街頭也沒問題,我在意的只有你的感受。」
「把這裡當成不同的地方後就感覺好多了,你剛剛提到想看成長的地方也不是做不到,畢竟山有一小部分是提供修行中的人進入的,到山上如果只去那幾個地方的話我沒有問題。」
「嗯,只要你想去就好,我等著聽你的介紹。」
「嗯、沒有問題,雖然會稍微被守山的人試探一下身手,但這對我們來說應該也沒甚麼,不過待會吃完還是先散步吧,剛用餐完劇烈運動會不舒服的,對了、你剛剛點了甚麼?」
「嗯?不知道,好像是牛肉?還是雞肉?怎麼了?」堂本疑惑地看著他:「不會是有什麼齋戒沐浴的東西吧?」
「這裡只是間普通的餐館,怎麼可能有那種事情啦……味道好吃嗎?」
剛剛在生氣,根本沒有嚐味道呀…堂本愣了愣後點頭:「啊,好吃,滿不錯呢。這裡在這個鎮很有名?」
「不、只是很普通的小店喔,只是裝飾給人很溫暖的感覺,本來小時候一直很想跟父母來一趟,不過再也沒有機會了……所以、我想帶你來這裡,讓你看看我小時候喜歡的這個地方,當然、要是好吃的話,偷偷拜託你跟廚房的師傅學起來,稍微打了一下像這樣的主意帶你過來的。」貙柩淺淺的笑著,因為坐在店內的角落,反而因此可以看清楚整間店的布置。
堂本伸出手用力揉貙柩的臉頰,輕輕用額撞他的額頭:「靠,你別說到像是世界末日,真是的……這樣的話我是否應該要把你鎖在房間,和你床上大戰幾回合,令你無力思考奇怪的東西後才出來呢……嗯…或許真的會比較好呢…」
「笨、笨蛋——在說些甚麼啊!你這個沒有情調的傢伙,腦子都是色情的笨蛋!」貙柩臉紅小聲地已不打擾其他桌的人的方式罵了起來:「明明是你說想跟我一同回憶我的童年的,所以才想說拜託你去學幾道,這樣就算回去也吃的到,明明想著這麼樣溫馨、浪漫的事情,結果你回的不是『好啊、我去多學幾道讓你更愛我~』之類的,結果你說的都是些甚麼啊,變態、笨蛋、色狼!」
看著貙柩的反應,堂本笑了笑,手輕捏他微紅的臉頰又放手:「嘖嘖,你那時又沒吃過,煮完也沒有那種浪漫,倒不如我學煮全豆腐宴,你會更愛我呢。」輕嘆一口氣,堂本心裡有點無奈,他希望踏足的是戀人可以無所顧慮地大笑、給他美好和快樂的回憶、每次一想到便能打從心裡笑出來的地方,而不是這種只是夢和有著遺憾的地方。
不過看到戀人這害羞的有趣表情,或許定為床上也不錯,於是他露出一個壞笑。
「那樣說也是沒錯啦,但在去帝都以前、我一直都是在家裡用餐的,憧憬家庭式餐廳也沒辦法嘛……」聳聳肩、筷子往半熟的蛋上戳下去,半熟的黏稠鵝黃液體慢慢流了出來,貙柩的眼睛沒有看它,而是緊盯著堂本有點嚴肅的問:「不過你真的打算學全豆腐宴?要甚麼時候去學?」貙柩那雙眼睛如果仔細盯著,似乎能感受到強烈期待具象後的光芒。
「回去後學吧,最近也很閒,只有新年才弄一次御節料理,也沒其它。啊~小山上心動了嗎?要來一起學還是乖乖在家學刺繡?」
「我會刺繡阿、不然以前跟你去那些布行時,你當我那些碎布是要用來做甚麼的?之前約會時教那些孩子做沙包也是,帶人參觀十紋時提到醫護室的人會做些布偶籌措軍資也是,你就沒有想過我一些舊衣服是誰在縫補的啊?」雖然也可以猜測我將那些衣服花錢請外面的人縫補,但是閱讀書本時手邊真的挺閒的,所以還特地買了個書架放在書桌上方便編織東西時方便翻頁:「哼哼、回去後在想要怎麼罰你。」
「呵呵~真賢慧呢~」堂本笑了笑:「我會反咬你的,要咬你的小屁股。」
兩人就這樣邊揶揄對方一邊吃完桌上的餐點,兩人的情緒也慢慢回復到平時。
「好了、吃完這些真的很滿足,點心跟一些小菜也請他包起來了。」貙柩踏出店外、深吸一口氣後,就這麼放鬆下來在門口等著堂本出來。
「那我們現在去哪裡玩?」堂本拿著打包的食物踏出店外。
「我們當然就是去散步囉,今天的天氣很不錯的呢。」
堂本輕輕握住貙柩的手,拇指磨蹭對方的手背:「嗯嗯。啊,去你以前一定會去的地方。」
「這樣的話就是剛剛稍早在店裡提過的人工河岸邊了,那邊的風吹起來很舒服呢。」看對方加重的口氣,貙柩感覺這樣的小舉動很貼心,輕壓對方捏握自己的那手,就這麼帶著堂本往河岸邊的方向前進。
有點濕氣的風輕輕吹拂過兩人的臉頰,堂本一邊走一邊看著四周的風景:「這裡的人比較少。」
貙柩點了點頭:「是阿、雖然這裡的風景不錯,但外地人很少來這城鎮附近,本地人則是習慣了、會到這邊的大概只有老人家跟一些剛交往沒甚麼錢的情侶,所以小時候會在這附近跑一跑散心。」
「哈哈,這還真是………」頓了頓後笑說:「太適合了。」
堂本覺得世事有時真有趣,他和貙柩兩人現在還真的是沒什麼錢的情侶,還記得貙柩說過他小時候因為怕被看到,所以常去人少的地方,就像是要印證之前說過的話、外觀看起來像兩個一男一女的小孩子往這個方向跑了過來,後面還跟著兩個不急不緩緊跟著的大人,小男孩喊著:「芻柩、我們現在是要跑到哪裡去啦!」
流著一頭紅髮後頭用大緞帶紮著,穿著一身紅色主底、紫色花紋的和服,看起來像是小女孩的人,卻被喊了某個人還沒更換名字前的名字,他一邊跑著一邊回頭對著小男孩說:「我也不知道啦、豐夜,總之越少人的地方越好!」矛盾的是這孩子怎麼沒有想過直接回山上不就好了?反而向著山的反方向越跑越遠、然後就這麼在貙柩跟堂本等人面前『啪』的一聲向前跌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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